“哥哥,我有点冷!”贺余小声地叫道。
公子鸮忙把她拉进了怀里,盖好被子,紧紧地抱着。
“还冷吗?”公子鸮这会儿的心情很奇怪,今晚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虽然姻缘册给的那些资料他都已经看过,而且还系统地学习了一下女人身体的构造,他甚至能记得每一个部位在某些时候应该有的状态。
暮雪也特别好心地给了他一些爱情动作片,他是一个都没落,全部看完。
虽然看的时候,小朋友也是有反应的,但那种片子好像女人的反应更多,男人就只会埋头苦干,顶多最后再吆喝两声,也就是结束。
今晚他自己亲历一场,这种感觉,只能臆会,不能言传。
总之,就是太爽。
“哥哥,我还是冷!”公子鸮的回味突然被打断。
还冷?
他赶紧摸了摸贺余,她的手已经有点凉,再摸了摸身子,也是一样,最后他再把脸贴到贺余脸上,他的滚烫与贺余的冰凉弄成了冰火两重天。
“你不准死!”公子鸮抱着她吼道。
第62章 殿下,能把求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怕也是头一个
贺余的体温一直往下降,公子鸮除了把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她每根骨头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她的皮肤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就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冻肉。
公子鸮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虽然脉搏还有,但越来越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公子鸮从幽都山出来一千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从没想让贺余死,但他不确定,如果换一个新娘,他会不会也不希望对方死。
但这世间,就像桑景说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如果。
贺余原本娇艳的红唇也失去了艳丽,只剩下苍白与接近死亡之色。
“姻缘册,给我滚出来!”公子鸮再也没办法这样干等着。
“主……主人……”姻缘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怕怕的,而公子鸮现在的样子,也足够让它害怕。
他那摊开的掌心上燃烧起了一团火,蓝色的火焰像是能在瞬间把所有都烧得干干净净。
“主人,你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把无间地火拿出来干嘛呀,明知道人家害怕,你还故意吓人家。”
姻缘册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起话来也是怪怪的。
但这会儿,公子鸮懒得跟他计较。
“说,怎么救她?”公子鸮厉声道。
“这……我也没办法……”姻缘册赶紧躲了起来。
“没办法,那你就给她陪葬!”公子鸮作势要烧姻缘册,火苗都燃到边上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彻底完蛋。
姻缘册大喊道:“慢着,主人,办法还是有的。不过,要回漓城的月老庙去。”
姻缘册刚刚说完,公子鸮就抱着贺余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漓城,月老庙。
公子鸮把贺余放在那张雕花大床上,一回身,他的身后站了个半大孩子。
这个半大孩子便是姻缘册。
“说吧,接下来怎么做?”公子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把他举起来挂在了墙上的某颗钉子上。
那孩子挣扎了两下,没能从墙上掉下来,只得叹了口气,“主人,能不能别把我挂在这里。”
公子鸮坐到了床边,手指搭在贺余的脉搏上,她的身子已经冰凉,但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你也可以选择坐在无间地火上。”公子鸮回头瞪了他一眼。
“主人,娘娘是能救,但……但你得去求那位。”
姻缘册朝外面努了努嘴,这月老庙里的东西公子鸮再熟悉不过,能有什么是特别的,不就是院子里的那棵树嘛。
“没有别的办法?”
看得出来,公子鸮很不愿意。
姻缘册点点头。
公子鸮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贺余,整张脸都已经被冰霜覆盖,就像是刚刚从殡仪馆的冰柜里拉出来的尸体一样。
月老庙里这棵老树有些年头,至少公子鸮从幽都山走出来,这棵树就已经存在了,反正比他的年纪要大。
关于这棵树的传说有点多,大都与情爱相关。
公子鸮不太喜欢这棵树,因为这棵树总能招来一些男男女女蝇营狗苟。
前些天晚上,在这棵树下,就有一对男女干些污秽之事,最后还是被雷给劈走了的。
公子鸮此刻也不管姻缘册是不是还挂在墙上,从屋里出来便来到院里那棵老树下。
午夜里的树下,静得连只蚊子都没有。
明明有风,但树叶却没有动。
明明没有月光,但树叶却莫名地反着光。
“出来吧,有事请教。”公子鸮算是很客气了,还主动用了「请教」二字。
“殿下客气。”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清冷异常,在这午夜的月老庙里多了一丝诡异。
在清冷的声音之后,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从树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公子鸮面前。
这应该是公子鸮第二次见到她。
她叫挽云。
公子鸮接任喜神的时候,第一次踏进这月老庙,他们便打过照面。
按姻缘册的说法是,挽云多年前死在了这棵树下,最后便与这树成为了一体。
非人,非神,非妖,非鬼。
她的存在,就是一种执念。
但公子鸮本身并不喜欢这种执念。
“小册说你能救我老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但,前提是,你必须真能救她。不然,我不介意把这棵树给烧了。因为,它真的很碍眼。”
公子鸮从没求过人,而且此刻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是求人。在他看来,这顶多就是一种交易。
“殿下,能把求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怕也是头一个。”挽云道。
“求人?你算人吗?”公子鸮的傲娇劲,在哪里都不会少半分,即便是这个时候。
“殿下,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挽云转身欲走。
“听说,你一直在找当年害了你的男人。”公子鸮的话让挽云停住了脚步。
关于挽云的故事,公子鸮倒也知道一些,没什么特别新奇的,无非就是一个烟花女子想上岸,结果所托非人,最后还把命给搭上的故事。
这种故事,古往今来也不少。
只不过,像挽云这样死心眼的倒是极为少见。
第63章 这个女人,居然还给他留了一手
有风的夜晚,没有月亮,幽幽暗暗,静得有些可怕。
公子鸮把快要冻成冰块的贺余抱了出来,因为挽云的活动只能在这棵老树树冠覆盖的范围内。
她看了一眼公子鸮怀里的贺余,颇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娘娘知道与殿下洞房会变成这样吗?”
公子鸮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个傻女人。”挽云说道。
“你赶紧救她,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公子鸮捏着贺余的手腕,他快感觉不到贺余的脉搏。
挽云转身回到树里,片刻之后,再从树里出来,手里便多了个小瓷瓶子。
她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豆子一般大小的东西,递给公子鸮,“殿下请以自己的血做药引,替娘娘服下。”
公子鸮看了一眼那东西,说是药丸也不像,说是什么果实,也不像,总之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来。
他把那小东西塞到嘴里,然后咬破舌头,待舌头的血涌出,再掰开贺余的嘴,以血相辅,把那东西替贺余喂下。
挽云突然笑了一声,公子鸮便抬起头来。
“笑什么?”
“我笑殿下,也不问问我给的是什么,就敢真替娘娘服下。万一,娘娘没救过来,殿下还中了招,那可就有意思了。”
“你还没那个能耐!”公子鸮吐了一口血水,然后擦了擦嘴角。
他的目光落在怀中的贺余脸上,冰霜渐渐化去,露出她脸上本来应该有的肤色,那肤色由死白一样的惨淡,渐渐转红。
他抓着贺余的手,能够感觉到她的脉搏越来越强,而身体也开始慢慢变暖。
“殿下,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也请殿下不要食言。”挽云收起那小瓷瓶子,转身往树里走。
“你刚刚给她吃的是什么?”公子鸮突然问了一句。
“殿下,有些事,还是不要问那么清楚比较好。娘娘醒过来了,不就行了。
就像我,也不会问你会怎么替我查到那人,我也知道不容易,我给殿下半年时间,半年后的今天,我必须要人。不然……”
挽云嘴角一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贺余,公子鸮当即怒火中烧。这个女人,居然还给他留了一手。
抱着贺余回到屋里,不过片刻功夫,贺余就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月老庙的床上,贺余一下子坐了起来,立马捏了捏自己的脸,直到脸上的u痛感让她觉得真实,她才惊得跳起来。
“老板,老板,我居然没死!”
公子鸮看到活蹦乱跳的贺余,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想死吗?”
贺余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可是,我怎么会没事。不是说……不对,我明明觉得自己都被冻成冰块了,怎么会没死?”
贺余像是不放心,又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两下,这回下手更狠,也就疼得更厉害。
“你做梦了。”公子鸮道。
“做梦?那我捏自己还这么疼。不对,不对,这不是月老庙吗?那么远,咱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余觉得一切都不对,最不对的是她的嘴里,好像有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角,手指上便多了些血渍。
“老板,这是……”她赶紧摸了摸额头,她还记得自己给公子鸮磕头,磕到头都破了,鲜血直流。但现在,她额头上没有血,为什么嘴角有血。
突然醒来的贺余完全懵了,公子鸮不想去解释这个晚上发生的事,他希望这一切对贺余来说,就只是一场梦。
于是,他拉住了贺余的手,“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好看,我知道。”贺余脱口而出。
公子鸮笑了笑,他的瞳孔不断放大,而贺余则随着他瞳孔的放大,渐渐地开始闭上了眼睛。
公子鸮一把抱住她,叹了口气,“好好睡吧!”
第二天早晨,贺余醒来时伸了个懒腰,在睁眼之前,她的手先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而且,居然是没穿衣服的。
贺余顿时清醒,一下子坐起身来,偷偷往被子下面看了一眼,老天爷,这还真是没法看了,什么都没穿。
等等!
昨天晚上……
贺余抓了抓头发,脑子里闪过那句「哥哥,我还要嘛」,顿时觉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洞房了!
真的洞房了!
贺余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然后飞快地逃到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的洗手池里看到了那块带血的毛巾,顿时把一切都想了起来。
昨晚,是她主动的。
就像是荡妇一样,在床上各种折腾,还叫得……找不到中性的词来形容。
贺余捂住了脸,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不是说洞房就要死吗?
她是奔着直接死在床上去的,所以才没脸没皮的那样折腾,现在算什么?
活着就得要脸,她哪还有脸啊!
好像事后都得洗个澡,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洗一下。但解扣子时才发现,她急慌慌穿在身上的是公子鸮的衬衣。
这件黑色衬衣穿在她身上,就跟个短裙一样。
而且一解扣子,发现身上好多淤青和吻痕,就连大腿……也没能逃过,这得有多激烈。
贺余觉得,没法活了!
第64章 你想现在来一次?
“子鸮啊,尝尝这个海鲜粥,这是我一早去买的螃蟹和大虾做的,看看味道怎么样?”
渔家乐的早餐桌上只有贺妈一个人的声音,经历了昨晚的乌龙,另外三个也都显得格外安静。
贺妈把海鲜粥递到公子鸮手里,公子鸮接过去便说了一句:“谢谢妈!”
what?
他居然叫妈!
贺余刚塞嘴里的包子顿时忘记嚼了。
几个意思,洞房了就叫妈了?
他们比你小了不知道多少岁,当得了你的妈呀?
“乖!”贺妈简直乐开了花。
贺爸看了一眼二人,虽然昨晚他又受了贺妈的教育,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子鸮啊,那个,我们家贺余从小让我惯坏了,有时候性子急,你多包容,别跟她计较。不过,昨晚跟你动手是她不对。”
贺爸觉得自己得先说点什么过渡一下, 不然直接问就显得很奇怪,像是兴师问罪一般。
“爸,我知道了。”
一个晚上贺爸贺妈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前还叫他们岳父岳母的女婿起来就改了口,管他们叫爸妈,这个结果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子鸮啊, 那个,不是爸爸多心啊,你看你送给我和你妈的那些东西实在太贵重了。我和你妈吧,就觉得受之有愧。你这挣钱也不容易,都这么花了,那以后……”
“爸,妈……”公子鸮打断了贺爸的话。“那些东西也是祖上所留,我和余儿结婚匆忙,也没有请二位去参加婚礼,更没有给点像样的彩礼,爸妈就当是我补的彩礼,安心收下。”
这么多彩礼,首富家娶媳妇也没有这么豪的。
贺爸贺妈彼此看了一眼,觉得现在说这个也不合适,还是等回去了好好问问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