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听到迟应蹦出一句:“傻逼。”
对上他视线,迟应说:“我骂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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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进去后,博慕迟还有点担心地看向外面,“你说迟应能接受吗?”
“……”傅云珩瞥她,“不能接受的话,要和我分手?”
博慕迟一噎,觑他一眼,“说什么呢。”
她伸手去扯傅云珩的耳朵,“我才不和你分手。”
傅云珩低声笑着,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有些心痒难耐,心猿意马。
他抬手扣着她往自己怀里带,呼吸落在她双颊,带着份说不出的急躁,“我有点后悔了。”
博慕迟怔了怔,感受着他身体那边传递过来的温度,“后悔什么?”
傅云珩看着她柔软诱人的唇瓣,气息滚烫,“后悔答应你带两个灯泡出来玩。”
博慕迟微窘,抬手戳了戳他肩膀提醒,“虽然说你伤口是好了很多,但也不能乱来。”
“……哪样叫乱来?”傅云珩咬了下她的唇问。
博慕迟吃痛,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就现在这样。”
闻言,傅云珩笑了下,“如果我坚持乱来呢?”
博慕迟默了默,有点为难,“那我也阻止不了。”
傅云珩没忍住,趴在她脖颈处笑着。
博慕迟被他笑的耳热,尝试推开他,却发现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推不动傅云珩。
“别笑了。”她窘迫到了极点,“你再笑我就去开新房间了。”
“也行。”傅云珩慢吞吞地直起腰说:“去开吧。”
博慕迟愣住,“你真让我去开新房间?”
这人怎么的情绪怎么这么让人捉摸不定呢。
傅云珩看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错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苦笑地提醒,“你听。”
博慕迟侧耳,忽然听到了另一边房间传来的说话声。
傅云珩捏着她的手把玩着,撩起眼皮,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知道原因了吗?”
博慕迟点了下头,脸红红的,“隔音好差。”
“嗯。”傅云珩轻啄着她的唇,吮吸着,含糊不清地说:“总不好让迟应和贺礼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
第五十四章 小傅医生不喜欢吃酸,但喜……
亲了会, 傅云珩和她额头相抵,没再继续往下亲。
不是怕迟应和贺礼真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而是时间还不合适。
他喉咙发紧, 看着她那被自己亲的嫣红的唇瓣,像蛋糕上点缀的樱桃一样, 让人垂涎欲滴。
傅云珩喉结滚了滚, 敛下眼底的暗涌,岔开话题和她聊别的, 转移注意力, “待会先去哪?”
博慕迟还没从他缠绵的吻中回过神, 陡然听到这么一句, 懵了须臾,“都可以。”
她听着他的沙哑嗓音, 耳廓发热。
傅云珩抱着她在怀里好一会, 才将人放开,“要不要休息会再出去?”
博慕迟转头,看向外面热烈的阳光, “不吧,我们先出去转一转, 然后找个地方吃午饭?”
差不多也要到午饭时间了。
傅云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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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出门闲逛时,迟应好像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和博慕迟对视一眼, 默默地挪开目光。一转头, 他又对上了傅云珩的视线。
沉默半晌,他转头去找贺礼,朝两人飞速丢下一句:“我们去买两瓶水。”
贺礼:“……”
看两人走远的背影,博慕迟很是茫然,“迟应傻了?”
傅云珩微忖想着, “可能?”
两人无言半晌,博慕迟自言自语喃喃:“我妈有句话说得对,迟应有点憨。”
傅云珩眸子里闪过一丝笑,牵着她往外走,“暂时还没适应,等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哦。”
两人慢吞吞跟上前面两人。
雾岛这儿,被一个湖环绕着,车辆没办法进出,只能船渡。所以说,非常非常的像一座孤岛。
里面有不少的小街小巷,特色美食和商铺。
往上,是雾岛的山峰,可以露营看日出日落的地方。这儿没有交通工具能上去,全靠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对这儿属于望而却步。因为走路上山,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博慕迟一行人体力都不差,在山下逛了一圈,买了不少小东西,又吃过午饭后,便回了酒店休息。
到下午四点,他们四人才准备上山。
沿途的风景很美,博慕迟站在半山腰处,还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随着风浪起伏,阳光直射,水面像洒了金子一样,波光粼粼,格外漂亮。
看她停下,傅云珩垂眸:“累了?”
“不累。”博慕迟瞥他,腔调道:“我体力比你想的要好。”
闻言,傅云珩眉峰稍扬,低笑了声:“是吗。”
听他这语气,博慕迟瞅他腰,反击回去,“你累了?”
“……”
注意到她视线,傅云珩是着实有点儿头疼。
“别看。”他目光灼灼看着博慕迟,“已经没事了。”
博慕迟拖着腔调“哦”了声,“那就行。”
她小声说:“腰很重要的。”
傅云珩被她的话呛住,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上山的人不少,迟应和贺礼两人也不想吃狗粮,早早地走到了他们前边。
等博慕迟和傅云珩爬到山顶时,两人已经找到了地方搭帐篷。
考虑到还是有少部分认识博慕迟的缘故,他们选的位置离其他来山顶露营的人稍微远了点,但景色很好。
博慕迟发现他们搭帐篷的这儿,钻出来就能将雾岛的风景全部收入眼底。
四人合作,把两个双人帐篷搭好。
搭好后,迟应嚷嚷着累了,要先休息会。
博慕迟其实也有点,但她没进帐篷,她在等日落。
傅云珩在陪她等日落。
一侧有保温杯递过来,博慕迟笑着接过,“谢谢云宝。”
傅云珩看她一眼,没说话。
博慕迟喝了几口,扭头看他,“喝吗?”
傅云珩接过,“喝。”
博慕迟靠在他身上,和他一起看着太阳缓缓下山,看太阳的倒映沉入湖底,消失在眼前。
看着,博慕迟感慨:“一天又过去了。”
她问傅云珩,“后天真回医院上班了?”
傅云珩抬手拍了拍她脑袋,和她对视:“嗯。”
博慕迟撇嘴,“好吧。”
她蹭在他胸口,算了算说:“我下周其实也要回训练队了。”
傅云珩应声:“我知道。”
他顿了顿,“兜兜。”
“嗯?”博慕迟抬眸。
傅云珩盯着她,嗓子有点干,他思忖半晌说:“训练要注意安全。”
博慕迟笑,“知道。”
她隔着衣物指了指他腰侧位置,一脸正经地说:“小傅医生也一样,不要再受伤了。”
她抿唇,“不然我可就真的不理你。”
傅云珩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好。”
他垂眸看她的修长又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捏着她的指尖,从指腹上感受着她心脏那边传递过来的跳动。
十指连心。
两人十指相扣时,仿若两颗心脏也相互交叠,融入到了一起。
落日将湛蓝色的天空染红,像一副漂亮的油画一样,明媚又惹眼。
博慕迟和傅云珩看完日出,还顺便给没能出来玩的谈书发了几张日落照片。
谈书:「我在加班,你在做什么。」
谈书很是费解:「这合理吗?」
博慕迟:「辞职。」
谈书:「。」
博慕迟:「怎么不说辞职后你养我这种话了。」
博慕迟:「是不是不用我养了。」
谈书:「继续忙了,记得给我带礼物。」
博慕迟:「哦。」
她忍笑,忍不住八卦地问:「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吗?还是谢回也在?」
谈书:「不在。」
两人闲扯了几句,把谈书逗到炸毛,博慕迟才收了手。
她笑盈盈的,心情格外好。
迟应刚睡了一觉出来,便撞上她笑脸。
他挠了下头发,坐在她身侧,“云珩哥呢?”
“去接热水了。”博慕迟瞥他,“睡好了?”
迟应点头,和她肩膀相撞,“在跟谁聊天,怎么笑这么开心。”
“你书姐。”博慕迟说。
迟应:“哦。”
姐弟俩安静了会,迟应忽然小心翼翼地问:“姐。”
“什么?”
“你以前就喜欢云宝吗?”
博慕迟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侧眸看他,无言道:“你指哪种喜欢?”
迟应:“就男女的喜欢啊。”
“喜欢啊。”她半真半假的说,“我暗恋云宝很久了,你不知道吗?”
迟应瞪圆了眼,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真的。”
博慕迟面不改色说:“但云宝之前一直不喜欢我,后来被我威胁了,他才勉强接受我的表白的。”
“啊?”迟应傻眼,“你怎么威胁他的?”
博慕迟眨了下眼,深深觉得他问到点子上了。她绞尽脑汁想了想,给出答案,“就我说他要是不接受,我就去跟干妈告状说他欺负我。”
迟应眼皮跳了跳,似有些难以置信。
他沉默半晌,委婉地说:“姐,感情的事,其实不能强求的。强扭的瓜不甜。”
“不啊。”博慕迟瞪大眼,无辜说:“我觉得强扭的瓜超级甜。”
说罢,她看迟应:“你不懂。”
迟应:“……”
他确实不懂,但他觉得他姐也不像是会对什么人对什么东西强扭的人。
他正苦恼怎么劝说博慕迟时,博慕迟先没绷住,扑哧笑出声来。
“……”
瞬间,迟应反应过来:“你骗我的?”
博慕迟边点头边笑,忍不住抬手去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傻?云宝是我能强求来的吗是吧云宝?”
早就打完热水回来的傅云珩“嗯”了声,抬脚走近姐弟俩。
他把杯子放在一侧,同情地看向迟应,“她骗你的。”
他顿了顿,对上博慕迟那张明艳的脸,好笑地说:“是我暗恋你姐很久了。”
迟应无言,往后面一躺,很是随意模样,“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俩了。”
他深深怀疑,这两人是以逗自己玩为乐趣。
博慕迟挑眉,“别呀,云宝这说的是大实话,难道你姐我不值得被暗恋吗?”
“……”迟应不想说话,更不想打击她的自信。
傅云珩在博慕迟旁边坐下,勾了勾唇回答:“值得。”
迟应默了默,深深觉得自己吃了一吨狗粮。
而且,还是被强塞进嘴巴里的。
他无声抗议了会,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找贺礼打游戏去了。
晚上,四个人就在山顶随便吃了点东西。
博慕迟能吃的不多,所以傅云珩早有准备,免得她饿着。
吃过东西,四人坐在帐篷前聊天,看夜幕降临,看漆黑夜空上挂着的弯弯月亮,看闪烁的三五颗星星。
莫名的,博慕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睡得早,但听人说三四点夜空的星星最多时,忍不住跟傅云珩嘀咕,“我想三四点起来看星星。”
傅云珩笑:“那先去睡觉,三四点我喊你。”
博慕迟一愣,“你不陪我一起睡?”
傅云珩还没回答,迟应先摆了摆手,一脸不想看的模样:“云珩哥你陪我姐去睡吧,我睡的晚,我跟贺礼先守夜,晚点你们再起来。”
博慕迟:“我觉得可以。”
傅云珩思忖了会,叮嘱他们,“困了喊我。”
贺礼:“行。”
两人去洗漱区洗漱后,钻进了帐篷。
博慕迟感觉自己的眼睛在打架,是真的困。她趴在傅云珩肩上,打着哈欠嘟囔,“云宝我睡了,你要记得喊我啊。”
“……”
话音落下没一会,傅云珩听见了她的均匀呼吸声。
他垂下眼盯着她柔和的眉眼,眸子里倒映着她此刻的睡颜,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他抬手,将她发丝别在耳后,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陪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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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多,博慕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正想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外时,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她睁开眼才发现,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