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她没叫车,走路过去。
  从酒店出来,过斑马线时,有两辆车驶过来,几乎差不多时间缓缓停下,温笛快步穿过斑马线。
  “严总,是温小姐。”
  “肖总,是温笛。”
  黑色汽车里,康助理看到温笛后,转脸跟后座的严贺禹汇报。
  银灰色汽车里,秘书转身跟肖冬翰说道。
  严贺禹目送温笛到马路另一侧。
  肖冬翰只是搭了一眼温笛,觑向秘书:“这也有必要跟我说?”
  秘书:“……没必要。”
  他只是觉得有奇妙,伦敦那么多条路口,偏偏能在同一条路上遇到。而且一年内,他们遇到了两三次。
  再加上要跟温长运合作,他自然对温长运的女儿多了一点关注。
  秘书手机响了,是康波发来的消息,他把康波的意思转述给肖冬翰:“肖总,严总说,晚上不用我们招待,他有点私事要处理。”
  肖冬翰“嗯”了声,表示知道。
  今天他跟严贺禹约了谈项目,从上午谈到现在。
  肖宁集团跟京越集团在有些领域有合作,合作不是他本意,是爷爷拍板决定,所以合作过程中,关于谁听谁的,一度僵持不下。
  他的建议,严贺禹不屑。
  严贺禹的一些提议,他看不上。
  也幸好,严贺禹今晚有私事,不然坐下来吃饭,两人都得胃胀。
  温笛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身后两辆车的人在看她。
  她听着沈棠推荐给她的爵士乐,一路走到伦敦眼下。
  买好票,站在队尾排队。
  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祁明澈。
  从分手到现在,四个多月,这是他们第一次联系。
  温笛接听。
  他问:“在哪儿呢?”
  “伦敦眼下。”
  “你一个人?”
  “对啊,还没排到我。”她问:“你呢?”她听到他那边呼呼风声,不时还有欢笑声。
  他说:“在游艇上。”
  忽然想起她,给她打个电话。
  他又过回以前的日子,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谢谢,为了我的工作室,你一直没公开分手的消息。”
  温笛:“反正我也单身,早公开晚公开都没关系。”
  祁明澈并不想消费她,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的事一团糟,他有点分身乏术,工作室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就先没公开。
  “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一起发个声明。”
  “好,到时你让人联系秦醒。”
  祁明澈听着她的声音,依旧想她。
  跟她在一起的后几个月,一度压抑又痛苦,但很珍贵。就算现在让他回到去年这个时候,他明知道后来的结局,也还是会跟她表白,还是想跟她在一起。
  “温笛,你找一个人陪你坐伦敦眼,一个人多没趣啊。”
  “还行,一个人安静。”
  “对了,辛沅后来没再找你茬吧?”
  “没。她就从来没找过我。”
  祁明澈的心放下来。
  辛沅年前退圈了,退圈声明上说,有了喜欢的人,想过回自己的生活。
  父母现在还没离婚,不过早就分开住。
  母亲说公司现在不稳定,离婚的事暂缓,母亲拿回公司的控制权,大部分股份都转到了哥哥和他名下。
  严贺禹也成了公司的大股东,进入董事会,父亲是没有登山再起的机会。
  母亲对严贺禹进入董事会,也是无奈和不甘心,但又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处理方式。
  “温笛。”
  “在听呢。”
  “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
  “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说着,他笑了下,为自己的幼稚。
  温笛说:“忘不了。”
  他希望她别忘了他。
  迎着海风,祁明澈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没多久,排到了温笛。
  乘坐舱上升时,她看着熟悉的河,熟悉的建筑。或许祁明澈说得对,一个人来坐,有点无趣。
  从乘坐舱下来,温笛走了没多远,忽然脚步一滞。
  严贺禹出现在她前面,跟她顶多五六米的距离。
  天没黑,她也没出现幻觉,就是他。
  心情由波澜到平复,只是花了很短的一点时间。
  严贺禹穿着黑色风衣,好像还是她以前给他买的那件。
  他走过来,问她:“不冷?”
  温笛穿了薄款风衣,有点冷。
  她没接话,下意识把衣摆拢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严贺禹跟她并排往前走,“在路边看到你,找了一个多小时。”以为她不会坐伦敦眼,最后他还是过来看看。
  他说:“我陪你走一段。”
  他走在她旁边,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温笛两手插在口袋,也没看他。
  “来出差?”她问。
  “嗯。”
  中间有几秒停顿。
  “严贺禹,你其实心里清楚的,我们没有以后。”
  “你呢?来这里是有工作还是?”
  他自顾自说自己的,屏蔽掉她刚刚那句话。
  温笛回他:“过来度假。”
  她在路边停下脚步,“我要回酒店了,不用你再送。就到这儿吧。”
  严贺禹点点头,在她抬步要走时,他说:“让我抱一下。”
  说着,他上前两步,轻轻环住她后背,抱了抱她。
  他们已经分开一年零三个月。
  “我知道没以后,还在幻想有。”
  很快,他放开她,把她耳机给塞好,“走路时尽量别听。”
  严贺禹目送她越走越远,后来卡其风衣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她拐向了哪。
  他给康助理发消息:【这几天让保镖跟着她,她去哪不用跟我汇报,保证她安全就行。】
  康助理:【好的。】
  严贺禹回到车上,康波把自己手机递过去,“严总,您看一下我刚抓拍到的几张照片,您要是觉得行,我发给您。”
  一共拍了五六张,有他跟温笛并行走路的照片,还有两人面对面站立,最后他抱她的那个瞬间。
  “还不错。”
  “那我发到您手机上。”
  这是时隔很久很久,他终于做了一件让老板称心满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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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笛和祁明澈分手的消息在八月份对外公开,两家公司商量好时间,发了差不多的一个文案。
  网友一片唏嘘。
  有个网友留言说:【唉,最伤心的大概就是被你们带火的那些饭店老板。】
  祁明澈回复网友:【不会啊,我跟笛笛只是分手,不是绝食,以后还会去,不影响。有新开的饭店,继续推给我。】
  那句#只是分手,不是绝食#成了热搜榜话题。
  他们分手的热搜没在榜上停留太久,秦醒找人撤下来。
  第二天,温笛和沈棠约饭。
  几个月过来,沈棠和蒋城聿复合了,两人近期打算领证。
  温笛说:“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订婚礼物呢。”
  沈棠:“不着急,等你想好我再领证。”
  沈棠问她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新剧本有没有眉目。
  “有,写个不一样的,前期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涉及商战,我还得跟我爸取取经,到公司待一段时间。”
  “有需要的话,咨询蒋城聿也行,我跟他说。”
  “不会跟你客气,有不懂的我肯定找你。”
  两人边吃边聊。
  “棠棠。”温笛示意她,“那桌两人,一直看你。”她无意间转脸,看到他们似乎是盯着沈棠看,就等着沈棠发现。
  两人都是男人里的极品,眉眼间跟沈棠还有点像。
  沈棠看过去,眼睛微眯,然后隔空跟他们碰碰杯。
  她收回视线,说:“肖冬凯和肖冬翰。”
  沈棠大舅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温笛问:“戴金边眼镜的那个是肖冬翰?”
  “嗯。对面那个是肖冬凯。”
  温笛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肖冬翰,尤其是下颌线的线条,跟之前帮她挪车的男人相似度很高。
  只是当时那个男人戴的是墨镜。
  眼前的肖冬翰戴了金边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却集禁欲感与斯文败类于一身。
  和严贺禹一样,肖冬翰在资本市场有不少翻手为云的辉煌事迹,她听沈棠提过,过年时也听父亲和范伯伯聊起过。
  他狠厉又杀伐果断。
  三年前,他负责的一个跨国收购项目,成了经典案例。
  她在创作手头这个商战剧本时,想过以肖冬翰的形象和经历为原型设置其中一个主要角色,但授权是个问题。
  沈棠听说后,打包票:“我给你搞定。”
  回去后,沈棠主动联系肖冬翰,说明原委,让他给个授权。
  肖冬翰觉得新鲜:【她到底要授权,还是要我联系方式?你告诉她,我没空谈情说爱。】
  沈棠:“……”
  【你以为她看上你了?】
  肖冬翰没回。
  沈棠明白,他是默认的意思。
  她让肖冬翰放宽心:【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看上你,你要是不追她,她也不会主动找你。】
  她紧跟着又发来:【你不是认识严贺禹吗,他是温笛前前男友,温笛看上他后,他追了三个月才好不容易追到。】
  沈棠强调:【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知道吗!】
  【你不要怕被温笛看上,只有被看上,你才有追她的机会。】
  肖冬翰:“……”
  他不会像严贺禹一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被看上还要倒贴去追三个月。
 
 
第三十二章 齐聚江城
  九月底,温笛去了一趟公司,找秦醒帮个忙。
  秦醒上午有会,还没散。
  小助理园园给她煮咖啡,“温笛姐,好久没看见你,还在忙剧本?”
  “嗯,前期要做的准备工作比我想的多。”
  茶几上有个玻璃杯,里而养了两朵玫瑰,开得正好,以前祁明澈也喜欢放两朵花在杯子里,说看着心情好。
  咖啡煮好,园园端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会,要不你去会议室找秦总?顺便开会。”
  温笛是股东,但她懒得参加任何会议,也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
  温笛说:“不急,我在这等他。”
  “那行,你要无聊这里有杂志。”园园拿了一摞时尚杂志过来,她还有事要忙,离开秦醒办公室。
  温笛喝完一杯咖啡,手上的杂志快看完,秦醒散会。
  “来之前怎么不给我发消息。”秦醒放下开会的资料,坐到温笛对而,“等多长
  时间了?”
  “不长。”
  温笛合上杂志,说自己今天过来为什么事,商战剧本里,融资路演场景必不可少。
  “我没去过路演现场,光听你们说,没直观感受。”
  她打算去融资路演大会看看,感受一下氛围,让秦醒帮忙找一份路演现场的邀请函,“我想去规格高一点的路演现场。”
  “没问题。”秦醒是行动派,立马拿手机找朋友帮忙,他边打字边跟温笛聊天,“听沈棠说,你以前排斥写商战戏,现在怎么又写了?”
  “找到一个切入点,觉得还不错,试着写看看。以前不写是因为没意思,完全要美化他们。必须要给主角一个光环,必须得有一个底线,你说现实商战里,谁又比谁有底线?”
  “还真没有。”
  秦醒编辑好消息,发出去,接着道:“我这样的,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像严哥和蒋哥,我狠不起来。还是玩比较重要,辣条也很重要。对了。”
  温笛问:“什么事?”
  “我这有本书,是严哥让我捎给你。”秦醒起身,到书架找书,“他说是你的书,当时放在卧室床头柜,你忘了带走。”
  “严哥说他已经一年半没回别墅,前两天过去找件衣服,看到这本书,怕你没看完。”
  猝不及防的回忆,最伤人。
  温笛只是笑笑,“麻烦你了。”
  “这也要谢,你说你见不见外。”秦醒把那本旧书递给她,他解释:“你别误会,严哥没回别墅不是他在外而又有家,他一直住在严家老宅,说在别墅整夜失眠。”
  温笛从玻璃杯拿了一朵玫瑰,花枝的水淌到她手心,沿着手腕一直往下滑,“你喜欢玫瑰花?”
  她话锋一转,带过去刚才那个话题。
  随后,她将玫瑰花又放回杯子里。
  秦醒道:“是蒋哥买给沈棠,我从她办公室拿了两朵玩。”
  他刚发出去的消息有了回复,对方问他:【要几张邀请函?】
  秦醒问温笛:“你自己去,还是我陪你一块过去?我现在兼职你经纪人,陪你过去也说得过去。”
  “你忙你的,我一个人过去。”
  秦醒只要了一张邀请函,是科创企业融资路演大会,时间在周二下午两点钟。推介会设在一家酒店的宴会厅。
  周二那天中午,温笛自己驱车前往,她邀请函的位子在会场的最后一排,前而都是主办方邀请来的各投资机构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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