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康波:“……好。”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关向牧一直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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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温笛早起,她从今天开始到爸爸公司打卡。
  昨晚爸爸也住在爷爷这里,她搭爸爸的顺风车。
  餐厅里,只有爸爸和爷爷。
  温笛打过招呼,在餐桌前坐下,“二姑妈呢?还没起?”
  温长运:“已经去公司了。”
  他给女儿拌蔬菜沙拉,歉疚道:“委屈你了,你也不跟爸爸说,我还那么热情招待他们。”
  温笛语气轻松,“有什么可委屈的,再说,就算你知道他是谁,梁书记拜托你的事,你也得给面子呀。”
  她喝几口果汁,宽慰爸爸:“在商言商。”
  温爷爷放下报纸,洗过手坐过来吃早饭。
  他昨晚才知道小女儿跟关向牧什么关系,小女儿性格轴,两段婚姻都过得不怎么开心。原来病因在关向牧那。
  “关向牧也打算在江城投资?”
  “嗯,八九不离十。”温长运手机响了,范智森打过来。
  范智森这会儿头昏脑涨,一夜没消停,他人现在在医院。
  温长运听说他在医院,问清怎么回事。
  温笛也看向爸爸,担心范伯伯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
  后来就听爸爸说:“辛苦你了,他们的医药费我报销。”
  通话结束,温笛关切道:“范伯伯怎么了?”
  “不是他。”温长运说:“关向牧和严贺禹,还有肖冬翰,三人昨天半夜组团去医院打点滴。”
  温笛:“……”
  温长运并未放心上,应酬时谁还没喝醉去过医院,他这二十多年里,去过好几次,范智森更不用说,这边从饭局刚下来,那边紧接着去急诊挂水。
  “他们顶多胃疼,打了点滴今天就能好。你跟你姑姑,你们这么久也没好。”
  他把蔬菜沙拉拌好,放在女儿面前,“算了,吃饭时不说扫兴的。”
  温笛诧异的是:“二姑妈怎么连肖冬翰都没放过?”
  温长运:“肖冬翰当时看严贺禹被灌酒,看热闹不嫌事大,亲自给严贺禹倒水,你二姑妈以为他们一伙,误伤了。”
  温笛:“……”
 
 
第三十五章 错发的消息
  温笛还没吃完早饭,肖冬翰发消息给她,他的眼镜盒和眼镜布忘在别墅,让她帮忙送一趟。
  温笛问阿姨,有没有看到眼镜盒。
  阿姨说没有,“我去更衣室看看。”只有更衣室的卫生还没来得及打扫。
  一个深蓝色的眼镜盒落在沙发扶手上,她拿给温笛。
  “爸爸,我去医院看看肖冬翰吧,您就不用过去。”肖冬翰毕竟被误伤,于情于理都该去慰问一下。
  温长运上午有会,即使没有,他暂时也不想看到严贺禹跟关向牧。“那你代爸爸过去看看。”
  “肖冬翰跟严贺禹不在一个病房吧?”
  “不在,肖冬翰单独一间,严贺禹跟关向牧在一个病房。”
  当时只有两间独立病房,关向牧便凑合了一下。
  吃过饭,温笛换上外出的衣服,问清肖冬翰在哪家医院多少号病床,她拿上车钥匙下楼。
  刚走到院子里,她又收到肖冬翰消息:【顺便帮我买个剃须刀。】他把他常用的剃须刀品牌和型号发给她。
  温笛:【你出差没带剃须刀?】
  肖冬翰:【带了。半夜去医院忘了随身带。】
  之后温笛才知道,当时凌晨两点半,他们三人去医院没麻烦各自的助理和秘书,只通知了范智森一人。
  他们觉得要不是最后范智森敬一轮,他们不至于难受到要打点滴,只好把账算在范智森头上。
  不麻烦他麻烦谁。
  温笛又折回别墅,现在不到七点,商场没开门,她家常备这些用品,可能型号跟肖冬翰指定的型号对不上,也没多大影响,能用就行。
  【只需要剃须刀吗?】
  肖冬翰:【嗯。】
  温笛拿上剃须刀和剃须水,开车去医院。
  江城的交通不算堵,在北京需要一小时的车程,在江城二十分钟开到。
  她找到肖冬翰的病房,不是VIP病房,只是一个普通单间。
  肖冬翰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手上还在打点滴。
  听到开门声,他睁眼。
  “这么快?”
  “这个点不堵车。”温笛把手提袋放在床头柜,里面有他的眼镜盒,还有剃须刀和剃须水。
  他衬衫整齐,没有一丝褶皱,袖扣也佩戴上,头发清爽自然,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喝多了需要打点滴的人。
  下巴有一片清影,但没到非要刮胡子的地步。
  “看什么?”肖冬翰扫她一眼。
  温笛大方说:“来医院还这么在意形象?”
  肖冬翰没搭腔。
  他来医院前,硬撑着又洗了一遍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但胡子忘了刮。
  温笛顺口说了句:“以为你住在VIP病房。”
  “VIP病房住满。”昨天范智森联系过,说只有单间。范智森怕他们嫌弃条件简陋,征求他们意见,说要不再换家医院。
  关向牧当时撑不住,难受得要命,说:换什么换,坐台阶上也能打。
  病房有叩门声,温笛过去开门,是花店的工作人员,她在网上下单了一束鲜花,让人送到这。
  肖冬翰瞅着花,“你送我的?”
  温笛说:“我替二姑妈送的,二姑妈昨天被气糊涂,肖总别放心上。”
  她把鲜花摆在他床头,花里有几支百合,香气散开来,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也没了。
  肖冬翰不喜欢闻花香,但还是让她放在了旁边。
  温笛抬头看药水袋,还有小半袋就打完。
  她礼节性关心道:“明天还用接着打吗?”
  “不用。”
  温笛点点头,她跟他无话可聊,“肖总,你休息吧,我去公司。”
  肖冬翰却道:“不赶时间的话,帮忙买份粥。”
  “买粥的时间还是有的。”
  温笛轻轻带上病房门,刚走两步,身后有人喊,“温笛。”
  她转身,是严贺禹。
  他跟肖冬翰一样,不管是发型还是衣着,一丝不苟。他们一个个,疼成那样了,还不忘自己的形象。
  严贺禹走近,“过来看我们?”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只是来看肖冬翰,他跟关向牧的病房在里面,她从肖冬翰病房出来,是往电梯走的,没有要往里去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自自欺人到这个地步。
  温笛平静道:“关总怎么样了?”
  “还行。”严贺禹看着她,“你不关心关心我?”
  她说:“你不是站在这吗?”
  那意思,看不出他哪里不好。
  严贺禹不想在肖冬翰病房门口跟她争执,免得被肖冬翰再看一次笑话。
  “胃还不舒服,能不能帮忙买份粥?”他解释:“康助理还在酒店。”
  温笛沉默一瞬,问:“严总想吃什么粥?”
  严贺禹哑说:“你知道的。”
  护士从他们旁边路过,她无意跟他逞口舌,转身下楼去。
  严贺禹回病房,关向牧正在穿西装,护士刚刚给他拔了针。
  他见严贺禹回来,“你不是去买粥?”
  “温笛给我去买了。”
  “她给肖冬翰买,顺便帮我们带?”
  “……关向牧,”严贺禹直呼其名,“你少说两句。”
  关向牧笑,这样的自欺欺人他年轻时也有过。
  “房间太小,去外面透透气。”他拿上玻璃杯,里面是热水。现在他明白严贺禹为什么一直要喝热水。
  两人去了走道尽头的窗边。
  关向牧诚心诚意道:“我昨天连累你了。”
  “没什么连不连累。”严贺禹从窗户看楼下,试图寻找温笛的身影,楼层有点高,看不真切。
  关向牧建议他:“要不你明天打接着打一针。”
  “不用。”他的胃靠打针是好不了的。
  他侧脸,问关向牧:“现在还想不想继续在江城投资?”
  关向牧反问:“为什么不投。”
  “怕你退缩。”
  “我再退,就五十了,其蓁到时不见得看我一眼。”
  严贺禹手机振动,是康波找他。
  康助理敲老板的房间门,怎么敲都没人开,他担心老板胃不舒服,只好给老板打电话。
  “严总,您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
  “您怎么不叫我?”
  “没事。都在。”
  严贺禹隐约记得昨天在车里跟康波约过事情,“是不是找我谈华北市场的事?”
  “您还记得?”
  “过来吧。”严贺禹告知康波地址,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温笛提着三份打包的粥和小菜。
  她先给肖冬翰一份,将剩下的两份送去严贺禹的病房。
  关向牧明显感觉到,温笛对他疏离了很多,连客气都带着敷衍,他完完全全成了到她家做客的客人。
  之前投资她剧本的那点交情,彻底清零。
  事到如今,他不在乎多一点厚脸皮,问道:“你二姑妈身体怎么样。”昨晚其蓁喝了三杯。
  温笛先是感谢关心,又道:“姑妈不错,一早就去了公司,说上午十点还要去学校开家长会。”
  关向牧打开粥盒的动作一顿,家长会,自然是给孩子开。“周六开家长会?”
  “嗯。”温笛说:“我两个表弟昨天月考成绩出来。”
  关向牧记得那两个孩子多大,“今年高三?”
  “对。”
  “成绩还不错吧,其蓁聪明。”
  “还行,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
  “……”
  关向牧舀了一勺粥放嘴里,“味道不错。”然后又故作漫不经心道:“孩子的抚养权好像在爸爸那里。”
  温笛详细告知:“共同抚养。他们只是性格合不来,离婚后反倒能心平气和相处,两人都很爱孩子。”
  关向牧点点头,吃在嘴里的小菜,跟白粥一样,没滋没味。
  温笛没多逗留,告辞。
  严贺禹起身,“我送你。”
  “留步。”她关上门大步离开。
  严贺禹望着那扇门,最终作罢,坐下来喝粥。
  关向牧说话,“温笛哪是好心送粥给我,她是来诛心的。”温其蓁伤人身,温笛直接来诛人心。
  “我也没问她其蓁上午干什么,她非得提开家长会。”
  严贺禹护短:“温笛只提了一句,是你问个没完没了,什么都问,差点问人家孩子生字八辰。既然不想提,你不能不问。”
  关向牧:“我贱呗。”
  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她两个儿子是双胞胎。”
  严贺禹:“我知道。”
  温笛以前跟他说过,两个表弟虽然是双胞胎,不过只有几成像,一个像妈妈多一点,一个像爸爸多一点。
  两孩子性格不错,可能是因为父母离婚没闹翻,共同抚养,对他们的关心没少。
  听温笛说,孩子学校的活动,二姑妈和前前姑父,基本都会合体到场,除了出差在外,实在抽不开身。
  关向牧放下勺子,自嘲笑笑:“你知道其蓁生孩子那晚,我在干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我在祈祷,她们母子平安。她怀的是双胞胎,又早产,危险还是有的。”他不自觉又重复一句:“她在给别人生孩子,我在祈祷她跟孩子都平安。”
  “要是我当年没走错,我跟其蓁的孩子应该也这么大了。”
  关向牧看向严贺禹,“所以,别跟我一样,肠子悔青了都没有用。温笛要是生了肖冬翰的孩子……”
  严贺禹打断他:“我和温笛,肯定生我们的孩子。”
  他把水杯给关向牧,“你要实在闲得慌,帮我去茶水房倒杯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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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笛离开医院,直接去了运辉集团。
  在运辉楼下,她碰到父亲的车子从地库开出来。
  会车时,司机停下,她也踩了刹车。
  “爸爸,你要出去?不是说要开会?”
  温长运叹口气,“别提,梁书记也知道了他们仨半夜集体去医院的事。”
  对于组团去医院这事,梁书记有点震惊的,很是过意不去,毕竟刚签完约,就让人喝进医院,一锅端,一个不落,怎么看都好像是故意整人家。
  梁书记问他什么情况,他无法实话实说,避重就轻,说妹妹和关总是大学校友,一熟络起来,酒没收住。
  赵台长也在,他酒量好,喝着喝着便多了。
  梁书记深信不疑,让他代表他去医院看看,再给准备点早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把会议推迟,先去医院瞧瞧。
  温笛说:“不用准备早饭,我给他们买了粥。鲜花,粥,都送过去了,一会儿就算招商办有人过去,也挑不出我们家怠慢他们。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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