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次后,她干脆彻底舍弃剑,将剑扔给一旁的卫良,自己直接用掌和对方相对。
“你们啥都不知道就来硬刚?脑子让驴踢了?”
申帝:“是他先动手。”
卫良:“你失踪了……”
虽然被申帝气得够呛,但是自家男朋友还是很贴心的,越长溪稍稍平缓体内气息,“既然打不过,我们就拖时间,我不信五个人拖不死一个。”
又拿出一大把药递给申帝,“医疗兵,看见谁受伤就喂一瓶,不行就两瓶。”
全程干着急的申帝终于有了任务,他重重点头,又说道,“我看摄政王右臂的黑色似乎有扩散的迹象,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一直闭目休息的越长溪蓦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没听申帝的解释,越长溪自己眯眼看,摄政王的衣服已经被炸得丝丝缕缕,就剩几块布条搭在肩上,果然如申帝所说,他的肩膀已经泛黑!
不敢确定,越长溪还看向卫良,对方也点点头,她立马精神大振,“对了!阁主现在必须不停用内力,根本封不住毒,更何况太后的药肯定不一般,我们不需要杀了他,只需等到毒.药扩散至心脉。”
得到这个好消息,越长溪实在太高兴,又嗑下一瓶药后,她激动地抱了下申帝,重新奔入战场。
因为提供了重要的信息,申帝本来还很高兴,然而他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冷,低头去看,卫良正神色莫测地盯着他。
申帝:“哈、哈哈,我,我有媳妇的。”
卫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也离开了。
申帝:这真的是我弟弟吗?好可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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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入战场的越长溪终于找到诀窍,她的内功、剑术、招数均不如阁主,唯有一点,经过天上雪莲和半枝的加成,她的轻功很强,既然打不过对方,干脆就和他磨。
示意支撑不住的三人退下,越长溪拿着剑,像在梦阁里无数次那样,躬身道,“请阁主赐教。”
她的剑术并非师从五先生,而是阁主本人一点点教会的,在一切发生以前,她也误以为对方还有柔软的一面,可是现在她已经明白,阁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经历一番打斗,沈昭元已经接近癫狂,彻底失去了往日泰然自若的姿态,听完她的话,更是眉目狰狞,“也好,让本阁看看,小染儿究竟有没有进步。”
说完,两人就用同样的招式冲向对方,两把剑在空中如雷电般相接。
说是比剑,几招过后,越长溪果断放弃硬碰硬,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飘飞,她也不是完全逃,而是虚晃几招,逼着沈昭元使用内功发出大招,她才扭身而过。
试了几次后,她干脆彻底舍弃剑,将剑扔给一旁的卫良,自己直接用掌和对方相对。阁主被她泥鳅般的打法惹怒,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见状也扔掉剑。
比到最后,这场战斗彻底变为追逐战,越长溪跑,沈昭元追,两人身影极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什么都看不见的申帝干着急,扯了扯身旁聚精会神的周宛晴,“现在如何?”
周宛晴:“别打扰,我也再看。”
申帝:??
他困难地包裹住卫良握着剑柄的手,紧紧攥着他冰冷颤抖的指尖,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他转向江植,结果对方也是同样的答案。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太后分析,“染丫头和沈昭元不分伯仲,甚至略胜一筹。”
申帝顿时松了口气,将手里的药攥得更紧些,准备随时递上去。
话虽如此,太后却并不放心,高速奔跑的情况对经验要求极高,需要随时判断对方的走向和行动,本质已经不是比拼功法,而是比拼经验,所说越长溪现在游刃有余,但仍然有很大的风险。
这点不仅太后想到,卫良也想到了,他处在战场边缘,一直死死盯着两人,忽然,他瞳孔一缩。
越长溪失误了。
她在跳跃时不小心踩到坍塌的墙面,碎石滑落,她的身形跟着向下,无法及时跳跃,竟然被半步之遥的阁主抓住衣衫。
卫良立即持剑冲过去,纵然他的速度比琴音还快,可终是慢了一分。他的剑刚到达,阁主却已经抓住越长溪挡在身前。
结果就是,卫良的剑抵在了越长溪胸口。
电光火石之间,越长溪反手抓住阁主的手臂,全身的内里顺着经脉流入,不仅是阁主抓住了她,她也抓住了阁主。
两人都动弹不得。
“快啊!”越长溪几乎是狰狞地喊着,她控制不住阁主太久,没时间犹豫。
眼前的一切不过在一夕之间,但好像有魔法师使用了时间减速的魔法,卫良觉得一切都在放慢,他清晰地看见越长溪眼中的坚定,阁主一闪而过的诧异和侥幸,还有他几乎停止的脉搏。
动手,长剑刺穿两人,越长溪会和阁主一起死。
不动手,所有人都会死。
他该怎么办?
“哈哈哈,你根本不可能……”阁主看出了他的迟疑,高声狂笑,只要再有一吸时间,他就能挣脱越长溪。
然而,说到一半的话被剧痛打断,沈昭元低头,看见了刺入胸口的、闪着冷光的长剑。
……
卫良真的动手了。
他面无表情,执剑的手又快又稳,瞬间穿透两人,好像面对的不是爱人,而是凶狠的敌人。
可越长溪,却看见了他眼中熄灭的光。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消亡。
卫良嘴唇颤抖,花了好久才溢出几个破碎的字,“对不起。”
长剑刺穿的地方很疼,每次呼吸都是一场折磨,越长溪能清晰地感受生命在流逝,可是,她却轻轻笑起来。
很开心地笑。
她困难地包裹住卫良握着剑柄的手,紧紧攥着他冰冷颤抖的指尖,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所以,郑小小说有人想嫁给卫良时,她才会烦闷;所以,昨晚看见那样的场景,她才会愤怒和难过。所以,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触碰他。
这个瞬间,越长溪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喜欢卫良。
超越所有理智、违背所有原则的喜欢。
第37章 . 36约会 我要你,永远爱我
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越长溪问自己。
也许是半月前, 她在东厂和锦衣卫们踢蹴鞠,年轻的锦衣卫目光灼灼,眼底的喜欢清晰可见, 拼命向她展现自己。可蹴鞠马上砸到身上时, 只有一直隐身的卫良默默挡在她身前。
越长溪抬头,看见男人像小狗一样巴巴地看着自己,顿时乐得够呛,半晌后又叹口气。揉着他的脑袋,“我没事。”
没事就怪了!
想起上一世的过往,越长溪第一时间逮住半枝,破口大骂,“这怎么回事?我怎么又穿了?说好的回家呢!”
半枝才无辜呢,要不是设定里没有不文明用语,它都想骂回去了,“半枝只是实现公主临死时的愿望。”
时间过得太久,越长溪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因为上一世结尾太过绝望,所以那个场景她还清晰的记着。
当时她说,她想再陪对方一会。
……
越长溪:想骂人了。
“讲道理,我说想陪对方一会,哪怕不是岁月静好,也不必这么刺激吧?”
这一辈子又饥饿游戏,又战狼,三观几次崩塌,她承受不住啊。而且最令人崩溃的,她和卫良差点就错过了!!!
半枝理直气壮,“如果公主顺着剧情走,事情会容易很多。”
“剧情是?”
“公主答应和督主一起留在梦阁,携手到老。”
越长溪:@#¥……
“你哪里找来这么多三观不正的剧情?”越长溪顿了顿,“而且为何卫良会在两个世界同时出现?”
“权限不足。”
行叭。
问了好几遍,越长溪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个世界是她的福利世界,可以和对方随意呆多久,至于之前说的时间限制,都是半枝骗她的。
槽点未免过多。
没等她把一切捋清楚,永昌就到了,马车停在宫外,习惯翻墙的周宛晴脚尖一点就要回宫,正好看见一动不动的越长溪。
“溪流儿还有事?”
“我没事,”越长溪摆手,“就是不知道该去哪。”
她又不是真的林公主,也不能住之前术士的房子,回皇宫干嘛?
周宛晴早想到这点,就是没想到对方现在就要走,她也不翻墙了,站在马车底下看着越长溪,“摄政王府现在是你们的,过一段时间,陛下会宣布找到二皇子,也会封王。”
周宛晴看了卫良一眼,欲言又止。
可能有闺蜜谈话?越长溪跳出马车,和周宛晴走到偏僻的角落,其实这都是自欺欺人,以卫良的武功,她们走到皇宫正门他都能听见,但周宛晴却松了口气,小声道,“但是督主不同意,他说梦阁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其他先生都受罚,他也不该例外。”
越长溪想起两人在雪无暇山的谈话,知道卫良是受她影响才这样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问,“该如何罚?”
“这种情况很复杂,如果是按大齐律令,他最多被关押五年,但因着皇子的身份,这五年又会减少甚至是取消。”
越长溪点点头,大齐律令和现代法律差不多,胁从犯可以减轻刑事处罚。至于这个结果是轻是重,她都不会多言。正如答应卫良的,既然她自己无法判断,就尊重当地的法律。
“我去和他说,”迎着对方不太确定的目光,越长溪道,“我不会干预他的选择,也尽量不让他受我影响。”
两人告别过后,越长溪就回到马车上,启程去摄政王府。看着马蹄扬起的灰尘,周宛晴止不住担忧。
说是不影响对方,但怎么可能,她的想法,才是督主唯一想要遵守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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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对方的手登上车,越长溪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怎么想的?”
“我可以被关押五年,”卫良觑了她一眼,有些犹豫,“我甚至可以自废武功,但是……”
越长溪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一句,“嗯?”了一声。
“若是……”卫良扯着她衣服的边缘,“我出来以后,你可不可以重新给我机会。”
五年太长,他的女孩不该为他停留;可私心上,他又不希望对方忘了自己。所以他不求这五年,只求结束以后,她能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
至于对方接受与否,他都不在意。他做错了事,这些都是该付出的代价。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越长溪佯装生气,可话音刚落,就见卫良已经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差点没当场下跪。
越长溪顿时心软,只能软下声音哄道,“让大理寺来做决定吧,至于我,无论何种结果,都会一直陪着你。”
卫良眼中星光乍起,“真的?”
“真的。”越长溪钻进清冽的怀抱,保证道。
——我此生为你而来,不陪着你,还能去哪。
……
在王府住了几日,大理寺卿的审判结果也出来了,卫良被罚在王府关押十年,十年内不得踏出一步。
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周宛晴和申帝第一个不赞同,但他们也没难为大理寺卿,只私下和越长溪吐槽。
申帝毕竟心疼弟弟,嘟囔道,“哪怕是你们那个五先生,都没罚的这样重。”
周宛晴对督主没什么想法,倒是心疼小伙伴多一些,“你可是要陪他十年?”
越长溪笑得很平和,“嗯,陪他。”
晚上申帝和周宛晴走后,越长溪也要洗漱休息,她刚要换衣服,忽然若有所感,一开门,卫良果然站在门后。
越长溪:“这是病,得改。”
卫良头发、肩上落了很多雪,再加上他气质清冷,整个人仿佛从冰雪世界而来,越长溪捂着他的手哈了口气,“说说吧,今天怎么又站在这了?”
卫良本不知怎么开口,但他不愿越长溪站在外面受凉,只好硬着头皮,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你可以后悔。”
十年……太长了。
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却只为告诉她可以放弃自己,越长溪很是无奈,她将人拉进屋子,一把按在椅子上,拿出毛巾给他擦头。
虽说她能理解对方别扭的关心,但是情侣之间总说分手太伤感情,她将对方湿透的上衣脱下时,忽然想到个办法。
卫良内心苦涩,觉得这大概是两人最后相处的时间,毕竟他知道越长溪有多爱自由,为此又愿意付出多大代价,因此更不想将她困在这狭小的王府。
她是飞鸟,就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他拥有她,就已经拥有全世界。
这么想着,他忽然被按在塌上,眼睛也被蒙住,身上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似乎是衣襟被扯开。
卫良:这是要做什么???用刑吗???
等与他明显不同的体温覆上来时,卫良才忽然想起他偷偷在梦阁看过的《天地阴阳大乐赋》,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他从脖颈一直红到耳后,明明对方的手已经拿开,他却仍然闭着眼不敢看。可身上起伏的曲线是如此明显,哪怕他没睁眼,也能想象出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
“呵,”越长溪先是一愣,然后暧.昧地笑起来,“懂得倒不少。”
她一手拉上窗幔,一手缓慢地,带他走入温柔旖旎的梦境。
……
一夜过后,卫良确实不再提让她离开的事,不仅不提,还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黏在她身边。
越长溪:太真实了,果然没有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