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今天也最偏爱我——寒花一梦
时间:2021-12-27 15:37:54

  “巷子里的那人身上没有特别的身份线索。”
  “但他应是常年习武,从他手掌厚茧看,极可能是行伍出身。”
  行伍出身……
  舒瑾眸光微沉,倘若此人冲他而来,那么当着他的面劫持灵儿的目的为何?
  抑或是——
  这个人的目的不过是逼他出手?
  ……
  元宵灯会的混乱传到永兴帝耳中。
  得知许多百姓因此受伤,乃至有老人和孩童因这场混乱而丧命,永兴帝震怒不已,朝堂上也起一阵风波。
  而这一场混乱带来的影响终是渐渐的过去了。
  春闱科考将近,天气也暖和起来。
  舒静怡打算在科考那一日亲自送自己哥哥去进考场,特地先过来询问舒静柔意见。她和舒静柔关系好,没有让丫鬟通报,她自己进去舒静柔房间,转进里间的时候,她笑问:“柔姐儿在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属于舒静怡的声音使得舒静柔惊吓中双肩一颤。
  她慌忙把手里的墨绿帕子藏起来,起身下得罗汉床,走上前去迎舒静怡。
  “没做什么呀。”
  舒静柔温声回答舒静怡的话,又问,“姐姐怎么过来了?”
  舒静怡却发现舒静柔脸红得厉害。
  她奇怪问:“柔姐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说着伸手去试舒静柔额头的温度。
  “不烫啊。”
  舒静怡嘀咕一声,舒静柔红着脸道:“大概是叫日头给晒的。”
  今儿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舒静柔房间里那张罗汉床这会儿正好能晒到阳光。
  舒静柔既然这么说,舒静怡没有多想,一笑道:“罢,不是生病便好。”
  她和舒静柔一道坐下来,未几时同舒静柔说明自己的来意。
  “好啊,我也去。”
  舒静柔温柔笑着应下舒静怡的话。
  舒静怡弯一弯眼睛:“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去问一问表姐。”
  舒静柔点头,没多久,舒静怡起身离开。
  直到舒静怡离开好一会儿,舒静柔才小心翼翼将被她藏起来的那条帕子找出来收好。想起元宵夜那个年轻公子,她耳根发烫,手指收紧,将帕子攥在手心,又不由得想,不知往后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那位公子,将这条帕子还他……
  转眼便到得春闱的第一天。
  薛念兰带着舒静怡、舒静柔与卫灵儿特地送舒凯到考场去。
  前来相送春试的人许多,考场外颇热闹。
  从马车上下来后,舒静柔始终站在舒静怡的身侧,和舒静怡一样对二哥哥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多时,舒凯准备进去了。
  他们留在原地目送舒凯,舒静柔的视线本追着舒凯,却在不经意瞥见一道身影时愣住。
  她看见远处那个着一袭绯色官袍的年轻男人。
  比元宵那日初见,更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他正侧首与身旁的人说话,脸上有浅浅的笑容。
  光是远远看见这个人,舒静柔呼吸一滞。
  而对方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朝这个方向望过来一眼,她慌张收回视线,低着头往舒静怡身后退了一步。
  心里像有小鼓不停在敲打。
  舒静柔正又羞又窘时,听见有人议论:“穿绯色衣袍的哪位大人?”
  “你不认识?那是高大人,高家的六少爷。”
  “高家,哪一个高家?”
  “邺京还有哪个高家?自然是皇后娘娘的那个高家。”
  “原是如此,贺兄果然见多识广。”
  皇后娘娘,高家的六少爷,高大人。
  脑海里转过这些话,舒静柔一颗心骤然间冷下去:那样的人……绝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第50章 召见   “过来,表哥教你怎么不必嫁与那……
  直到舒凯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舒静怡才笑着收回视线。
  她扭头看向旁边,没有发现舒静柔,疑惑转身才瞧见正在发呆的人。
  “在想什么?”
  舒静怡捏一捏舒静柔的脸。
  舒静柔猛然回过神, 连忙摇头:“没什么。”
  舒静怡笑,揶揄她一句:“没想什么怎么在这里发呆?该不会是有小秘密了不告诉我吧?”
  “没有的!”
  舒静柔杏眼圆睁, 连忙红着脸否认。
  舒静怡本是逗她而已,且也晓得她是会把玩笑话当真的性子, 便说:“三妹妹, 我在逗你玩呢, 不是真的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呀, 别紧张。”
  舒静柔这才放松下来一点,勉强一笑:“二姐姐,是我太当真了。”
  薛念兰和卫灵儿都因她们这番话朝舒静柔望过来。
  “回府吧。”
  没有其他的事, 她们也不必留在此处, 薛念兰温声道。
  之后薛念兰留下两个得力的小厮在外面照应,带着舒静怡、舒静柔和卫灵儿回府去了。
  回府后,一行人先去过一趟福寿院同老夫人请安。
  从福寿院回来,舒静柔回到房间,推说疲累要休息,吩咐丫鬟们都退下。
  待剩下她一个人,她脸上再无笑意。
  翻找出那块藏得极深的墨绿帕子, 看着帕子一角绣着的翠竹,再想起那位公子的身份, 舒静柔的眼泪落下来。她不过是一个庶女, 又无什么长处,对方既是皇后娘娘的侄儿,更有官职在身, 哪里是她能肖想的?该早些将这帕子烧了扔了,断了这不知羞的念想才是。
  舒静柔禁不住攥着那帕子趴在锦被上哭。
  也不敢哭出声,免得叫人发现,只死死咬着唇默默流眼泪。
  哭得正凶时,忽而听见外面丫鬟说舒静怡过来了,舒静柔慌慌张张坐起身,压下哭意对外面道:“二姐姐,我累了,有什么事晚些再说……”
  门外的舒静怡对舒静柔太过熟悉。
  熟悉到听见舒静柔这样一句话便觉察出不对。
  她从舒静柔的声音里听出鼻音,便想起舒静柔回府的路上频频走神,以及之前舒静柔莫名发呆,她开玩笑说舒静柔有小秘密的时候,舒静柔反应激烈。眼瞧着倒像真的是有秘密在瞒着她。
  舒静怡迟疑一瞬,仍是推门进去:“柔姐儿,我进来了。”
  她转进里间,只见舒静柔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朝里侧也不看人。
  “这么累吗?”
  舒静怡在床沿坐下,问得一声,见舒静柔点着头,依旧不转过身来。
  目光一扫,瞥见锦被上有一片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更重,在房门外已疑心舒静柔带着哭腔的舒静怡伸手去摸一摸,果然摸到一片的湿意,顿时明白过来,柔姐儿只怕偷偷在哭呢。这是当真有事了。
  “柔姐儿,怎么了?”
  舒静怡趴过身子去,伸手将舒静柔的身子扳过来,望见她紧闭的一双眼,眼角残留着泪痕。
  “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去。”
  舒静怡一边去帮舒静柔擦眼角的泪,一边急急说。
  舒静柔说不出话,连连摇头,她只想往锦被里钻,想把自己藏起来,什么人都不要见。
  舒静怡更加着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呀,我肯定会帮你的。”
  舒静柔脸埋进锦被里,哽咽说:“没有人欺负我,二姐姐,不要问了。”
  她越不说,舒静怡越认为事情严重,一时想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拉扯之间,瞧见那一块墨绿色的帕子。
  舒静怡一愣。
  “柔姐儿,这是什么?这帕子……”
  舒静柔探手往锦被下一摸,发现那帕子不在,惊得坐起身。
  而此时此刻,舒静怡手里的东西赫然便是那帕子。
  舒静柔觉得自己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双手死死地捂住脸,羞愤欲死。
  舒静怡辨认出那是一块属于男子的帕子后,却松下一口气:“三妹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舒静柔仍是捂住脸不去看舒静怡,眼泪又涌出来。
  “好啦好啦,没事的。”伸手将舒静柔抱住,舒静怡安慰她,“没什么的,别怕,我答应你,绝不同别人说半个字。娘亲那儿不说,表姐那儿也不说,好不好?若我在外面胡说八道,那我就……”
  她要同舒静柔发个誓,却被舒静柔伸手捂住嘴。
  “二姐姐不要说那些话。”
  舒静怡拉下她的手,把那帕子塞回她手里,笑一笑:“信我?”
  舒静柔点头,将帕子攥在手心。
  舒静怡又笑:“那敢情好,柔姐儿,有什么事和我说一说吧,我们是姐妹呀。以前每次我有事,不都是你安慰我陪着我吗?我晓得你性子,不会做逾矩的事,这帕子是哪家公子的?那人什么姓名、什么身份、家中可有妻妾……”
  在这种事情上,舒静怡经历比舒静柔多,又遇过污糟糟的事,薛念兰也多教过她一些东西。
  此时她一气儿问出来,舒静柔更意识到自己对那个人所知甚少。
  不过现在皆已不重要。
  “我不知道。”
  舒静柔止住哭意,低垂着头,“二姐姐,我已经不想了。”
  舒静怡拧眉问:“为何?”
  回答不上来她这个问题,舒静柔紧抿着唇,唯有冲她摇一摇头。
  舒静怡叹一口气,她伸手抚摸舒静柔的发鬓,低声道:“罢了,柔姐儿,命里有时终须有,见你这样伤心,我也不好受,只盼着你不要为那人自己为难自己。”
  “嗯……谢谢二姐姐……”
  舒静柔低声应,“我晓得的,往后也不会再想,你别为我这点子事劳神。”
  ……
  春闱初日,蜀王府。
  刘密被自己的父亲派人喊去书房。
  走到书房外,已听见蜀王的暴怒斥责下属的声音。
  刘密脚下步子微顿,皱一皱眉,心里隐约明白过来自己父亲为何会发怒。
  自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过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好几个与他们私下有联系的大臣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折损了。难道是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和风声……
  刘密想着,沉下脸,迈步入得书房,见蜀王立在书案前。
  他瞥一眼地上跪着那人,上前见礼道:“父王。”
  蜀王看向刘密,遣退地上跪着的人。
  他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良久才道:“你可知,吴大人昨天夜里被明镜门的人给抓走了?”
  刘密吃惊:“怎么会……”
  旁人便也罢了,吴大人做事向来谨慎隐蔽,从不曾被抓住过任何的把柄。
  蜀王斜睨着自己这个儿子:“你不知?”
  他冷笑,“自元宵过后,可谓事事不太平,当真不是你在那一日叫人抓住什么把柄?”
  刘密听见这样的话,有些不舒服,却唯有恭敬说:“父王,倘若当真叫人给抓住把柄,以陛下的性子,怎会让儿子好好的站在您面前?不是儿子故意推脱,但今日局面想是其他什么事所致。”
  蜀王脸上神色未因刘密的话而有所和缓。
  他表情愈凝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刘密道:“不知因由更为不利。”
  “你当细细查一查。”
  “十有八九,是有人暗中针对。”
  刘密听蜀王这么说,不敢怠慢,颔首道:“是,儿子这便去查个清楚。”
  他从书房退出来,想着蜀王的那些话,双眉紧皱。
  倘若真的是有人暗中针对,元宵过后……
  难不成……
  刘密想起未入明镜门却与明镜门关系十分紧密的舒瑾。
  他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此前他便怀疑舒瑾并非真心投靠于他,如若近来这些事与舒瑾有关系,更说明这一点。
  难道是为元宵那一日事情,给他的警告?
  想到这种可能性,又无疑是舒瑾对他的羞辱,刘密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恼怒。
  你若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刘密暗暗想着,扬声喊随从过来,吩咐下去一串的话。
  ……
  春闱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日。
  舒凯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当天,薛念兰带着舒静怡一行人去接他。
  被三场考试耗光精力的舒凯见到亲人便彻底松懈下来。
  乘马车回府的时候,他已撑不住开始睡觉,其后更大睡数日才彻底缓过神。
  期间薛念兰忧心忡忡请大夫来看,从大夫口中得知舒凯不是身体抱恙是太过疲累方才放下心来。
  春闱已然结束,之后便只消耐心等放榜。
  卫灵儿也在舒凯参加过春闱后,慎重考虑起和自己姨母提搬出去的事。此前姨母挂心凯表哥的科考,她也不愿提这些叫姨母分心,如今考完了,不用担心提这些事叫姨母不得不分出心神牵挂别的。
  可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姨母能接受又不会多虑,她依旧没有想好。
  卫灵儿近来也都在为这件事犯愁。
  春闱过去第五日。
  如常送卫昭去学堂之后,卫灵儿回到雪梅院不过一个时辰,有个小丫鬟匆匆过来说卫昭落水了。
  卫灵儿吃惊中连忙赶过去学堂。
  在半道上,她便遇见送浑身湿漉漉的卫昭回雪梅院的海棠。
  卫昭的确落水了。
  不过因为被及时救起来,虽然呛得几口水,但无大碍。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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