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嫁太子——怡米
时间:2021-12-28 16:08:48

  宁伯益置身其中,与诸侯们相谈甚欢,女儿苦尽甘来,他这个当爹的比谁都高兴。
  东宫中,宁瑶身穿华贵凤袍,紧张地拽住唐咚宝和赵诺悠,“我仪态如何?”
  赵诺悠竖起拇指,“特别好,嫂嫂放心吧,不会失态。”
  宁瑶深吸几口气,由阮氏戴上流苏凤冠,婀娜多姿地登上了画毂。
  娘家人止步于东宫,宁瑶一个人怀着忐忑和喜悦,步上了她的贤后之路。
  与宫里一样,城中亦是红绸满街,这是赵修槿送给她的十里红妆,也是帝王送给皇后的盛世宠爱。
  不比初入东宫时,连个宾客都没有,这场大婚,是在成百上千双笑眼的见证下完成的。
  宁瑶伸出手,轻搭在赵修槿的掌心,与他一起步入殿宇。宁瑶是在殿宇中,第一次见到已生华发的庄辛。
  她主动走过去,敛衽一礼。
  庄辛忙上前搀扶,“使不得使不得,娘娘折煞老臣了。”
  宁瑶莞尔:“使得,庄老是陛下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愿视庄老为义父,还望庄老莫要嫌弃。”
  看着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庄辛终于知道自己的女儿输在了哪里,皇后之贤,并非一朝一夕,而是融入骨血里的。他诚心送上祝福:“能为陛下和娘娘守护河山,是老臣的荣幸。老臣祝两位天家丝萝共结、百年好合。”
  随着礼官的一声礼成,宁瑶的名字正式写入皇家族谱,那庚帖上的“宁乐”二字也被宗人府的官员划掉了……
  婚房内,宁瑶被赵修槿压在汤浴的池壁上,呼吸渐乱,“殿下...陛下...”
  她咬了一下朱唇,忙改了口。
  赵修槿将她拖入池中,啄吻着她的锁骨,声线喑哑道:“叫我名字。”
  宁瑶攀住他的肩,才没有沉入水中,她吟吟依顺道:“阿槿。”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唤他,带着缱绻爱意和浓烈依赖,看他时,眸光烨烨明媚。
  赵修槿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她,大手扶着她的腰线延至水中,勾住了她的脚踝。
  宁瑶咽了一下嗓子,仰头盯着屋顶的梁木,不知是自己在动,还是梁木在动。
  室内没有燃灯,娇丽的鸿鹄扬头的一瞬,被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包拢。
  迷离的黑瞳中映出星辰的轮廓,又被半启的支摘窗遮蔽,陷入浓浓黑稠。
  赵修槿从未如此深沉地爱过一个人,他的爱从来都是理智的,可今晚之后,他愿意毫无保留、不计代价。
  宁瑶也从未如此坦率地爱过一个人,这晚,缺失的记忆重唤,让她知道曾轰轰烈烈爱过这个人。
  她靠近他的左耳,温柔道:“阿槿,瑶儿爱你,很爱,很爱。”
  窗外春风徐徐,赵修槿似乎听见了一道优美的琴音。他垂眸淡笑,不再有遗憾。
  春庭花好,风暖鸟鸣,他们相伴彼此,不离不弃。
 
 
第48章 大结局   迟暮桑榆,白头偕老(完)……
  帝后大婚, 皇城中流传出许多佳话,令未出阁的娇娥们艳羡不已。
  这日雨丝风片,赵修槿陪着宁瑶在御花园摘花, 一身蓝裙的小皇后蹲在花围前,认真地铲土。
  “刨好了。”宁瑶擦擦额头, 将蔷薇的花种放进坑里, 然后埋土盖上,“陛下也种一颗。”
  赵修槿将裾摆别在腰封上, 徒手挖土,那双手修皙匀称, 却一点儿也爱惜。
  “给你铲子。”宁瑶抬高他的手腕, 拍了拍他指尖上的泥土, “这是握御笔的手,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小娘子嘴可真甜, 赵修槿淡笑, 拿过铲子继续挖坑。
  正在为两人挡雨的张秉得微微仰头, 感觉又被喂了一嘴的糖, 帝后的感情日渐深笃呢。
  种完花种, 宁瑶掸了掸衣裙的褶皱, 挽住赵修槿的手臂, “陪我去练箭,还是回宫休憩?”
  新帝日理万机,偶尔得闲,本该休息的,可赵修槿只要看宁瑶一眼,身心都跟着舒悦, 比休憩管用得多,“去练箭吧。”
  雨中竹林练箭别有一番滋味,宁瑶背上箭囊,走到草靶前,瞥了一眼身侧的“看官”,扬扬下巴:“我一定能射中。”
  众人憋笑,尤其是闲来无事进宫探望女儿的宁家夫妻,笑得毫不掩饰。
  宁伯益走上前,开始小声为女儿指导,“闭眼静息,手臂别抖,跟自己说,一定可以。”
  宁瑶闭上左眼,唇瓣荡开弧度,仿佛回到小时候,父亲从忙碌中抽身,教习她和姐姐练字。
  那时方在髫年,父亲握着她肉乎乎的小手,在宣纸上铁画银钩,字字力透纸背,“就这么练,懂了吧。”
  那时,梳着五股辫子的小丫头仰起头,奶声奶气道:“爹爹,我可以。”
  宁伯益揉揉她的脸蛋,满眼慈爱,“阿瑶一定可以。”
  如今,父亲鬓角染白,步入不惑,宁氏以后的富贵繁华,不能只靠他一人支撑了。
  撑开竹弓,宁瑶瞄准靶心斜上方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松开藤弦。
  “砰!”
  箭支呈弧线飞出,插在草靶上。
  “中了!”四旬的宁伯益笑得比谁都开心,像个孩子。
  宁瑶欣喜,扭头看向端坐在竹椅上与阮氏饮茶的赵修槿,眸光熠熠。
  赵修槿衔杯浅笑,静静看着这对父女。
  阮氏为赵修槿添茶,小声嘀咕道:“这个老不正经的,又开始嘚瑟了,陛下别搭理他。”
  “朕曾听说,丈人年轻时,还用尺素为您写过情笺。”
  阮氏差点被茶水呛到,妩媚的面容一臊,“老一辈以讹传讹,陛下勿信。”
  这时,宁瑶走过来,刚好听见这段对话,她近赵修槿耳畔,带着小心思道:“爹爹的确写过,被娘亲珍藏起来了,我还偷偷读过,情浓悱恻。阿槿也该学学,给瑶儿写一封。”
  赵修槿清瞳含笑,“是呢,阿槿也没收到过瑶儿的情笺。”
  宁瑶努努鼻子,情笺还要女子写给男子吗?
  对她一点儿都不主动!
  晚膳时分,宁家夫妻没有在宫中用膳,早早告辞离宫。
  宁瑶送他们走到午门前,询问道:“姐姐和清越如何了?”
  如今宁乐肚子显怀,城中流传着各种风声,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戏谈,总归是些不好的传言。
  没等阮氏开口,宁伯益吹胡子道:“别提那个臭小子,跟倔驴一样,撵都撵不走,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厚脸皮。”
  阮氏瞪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你哪次拎着棍子出去得手了?还不是你下不去手的缘故,才让他有机可乘。”
  宁伯益扭头哼一声,没办法辩驳,“我寻了个门生,为人正直、学富五车,只是家境贫寒了些,你姐要是看着合眼缘,我就让这书生入赘咱们家,也算给肚子的小野种寻个便宜爹。”
  这话极为难听,阮氏忍不住踢他一脚,“什么小野种,你闭嘴。”
  宁伯益哀怨地看了宁瑶一眼,“你可别跟你娘学,这妻子啊,还是温婉些...诶诶...”
  耳朵被揪起,宁伯益龇牙咧嘴,生怕被同僚们瞧见,“夫人快放手。”
  阮氏没管他的脸面,揪着他上了马车,随后叮嘱宁瑶几句,乘车离去。
  宁瑶弯弯唇角,感觉自己有的忙了,咚宝的婚事还未说成,又添了一个姐姐。
  回到寝殿,宁瑶拿出宁伯益送来的梨花白,拎到赵修槿眼前晃了晃,“咱们尝尝?”
  如今替嫁的风波早已过去,身份不再是束缚,自然无需刻意避酒。
  赵修槿:“一点点。”
  宁瑶重重点头,取来酒盏,为两人斟满。
  盏沿相碰,酒水溅出,宁瑶舔了一下虎口上的酒滴,像模像样地开始品酒,“如何?”
  不比她的细细品味,赵修槿仰头饮下,撩起眼皮道:“易醉。”
  宁瑶惊讶,这酒度数很低的,她喝都不会觉得辣口,怎么会醉人呢?
  “咱们喝得不一样吗?”她凑过去,含住他的唇嘬了一口,又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玩笑道,“陛下的酒果然易醉。”
  赵修槿锢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朕的瑶儿比酒醉人。”
  尤其是她眼尾偶尔流露的媚态,纯欲勾人,比任何琼汁玉酿都醇厚。
  赵修槿刚想一亲芳泽,却被叩门声打扰。
  张秉得走进来,躬身道:“陛下,首辅求见。”
  隔着层层珠帘,他根本不敢抬头,心道自己也不想撞破陛下的好事啊,可池晚那边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珠帘内,宁瑶从赵修槿的腿上坐起身,故作不悦道:“去召见你的男狐狸吧。”
  不止在宁瑶眼里,就是在太后、怀贤公主眼里,池晚都是赵修槿的近臣,两人整日黏在一起,默契十足。
  赵修槿拉住宁瑶的裙带,将人按坐在龙椅上,身体往后一倚,“宣。”
  没一会儿,池晚信步走进来,本以为殿内只有皇帝和侍卫,却不想瞧见一个极力保持端庄的小皇后。
  他笑笑,作揖道:“禀陛下,臣已与季惜言达成一致,季惜言愿意为饵,诱季诚现身城外。臣不才,想携三千御林铁骑奔赴大同镇,押解季诚来京。”
  赵修槿思忖片刻,驳了池晚的请缨,“卿还是坐镇帐幕吧,出兵的事交给宋宇,此番动用兵力,务必要拿下季诚,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那臣可以随军。”
  “宋宇疯起来,连你也压不住,由他掌兵符吧。”透过珠帘,赵修槿闲闲笑道,“你年纪不小了,朕怕你受不得风餐露宿的苦。”
  “......”
  池晚刚想反驳几句,见赵修槿正一下下揉着小皇后的头,方知这位爷为何拿他的年纪说事了,合计是为了讨好自己的皇后,故意阴损他啊。
  狭长的狐狸眸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臣遵旨,这便回去养老。”
  赵修槿眼未抬,拂了一下衣袂,“退吧。”
  池晚颔首,转身离开。
  宁瑶看着那抹挺拔身影消失在门口,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鼻端传来几缕松香。
  “在看什么?”
  “看池晚。”
  “他那么老,有什么好看的?”
  宁瑶这才收回视线,对上赵修槿不满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是在想,什么样的女子能收服他的心。”
  “你那小闺友都不行,怕是没人行了。”赵修槿把玩起宁瑶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别管他,管管我。”
  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哪有说着别人,光想着往自己这边儿揽的。
  宁瑶掐住他的鼻尖,“陛下不该关心一下臣子的婚事吗?”
  “朕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多陪陪你。”
  赵修槿算是摸清了她的心思,得顺着说,这样她就会极其温婉贤惠,若是逆着说,就会激起她的逆鳞。
  果不其然,宁瑶立马就温顺了,主动窝进他怀里,掩不住笑意道:“我是皇后,也要替陛下顾及一下臣子的终身大事。”
  赵修槿扶着她的背,微微扬起头,“好,你放手去做,有朕兜底。”
  宁瑶心满意足,搂住他的腰身,蹭了蹭脸蛋。
  赵修槿将她提起,与自己平视,“为夫醉了,帮为夫解酒吧。”
  哪里会醉呀,明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故意问道:“可眼下没有解酒汤,我让宫人去熬一碗?”
  赵修槿看她的眸光愈发温柔,嗓音逐渐沙哑,“不用麻烦,有你就够了。”
  说着,他倾覆而下,附身吻住她红润的唇,辗转厮磨。
  宁瑶躺在龙椅上,双腿伸展不开,只能搭在扶手上。她这身量都伸展不开,何况是人高马大的赵修槿。
  两人从龙椅到龙床,一路跌跌撞撞。
  轻纱拂落时,一只肥硕的橘猫蹿了进来,跳到高脚花几上盯着帐中人。
  雏菊儿打个哈欠,寻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盆栽旁,自顾自玩耍起来。当它听见帐中传来怪异的泣音,也跟着喵喵叫起来。
  过了许久,寝殿叫水,张秉得差人抬进一桶桶的热汤,倒入池中,又将雏菊儿拎了出去。
  雏菊儿落在地上,往他身上扒拉。
  张秉得蹲下来,用拂尘逗它,“你太胖了,咱家可抱不动你。”
  这时,负责守夜的尚宫走过来,小声请示道:“快二更了,是不是该提醒陛下适度节制啊?”
  皇帝不能纵情享乐,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可新帝痴迷皇后的事人尽皆知,老尚宫不敢贸然觐见。
  张秉得一边顺着雏菊儿的毛,一边叹道:“年轻人嘛,七情六欲是寻常,咱们就别去讨嫌了,就算讨嫌,也掰不开腻乎的小两口啊。”
  老尚宫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新帝如此痴情专一,怎会色令智昏呢。
  次日,宁瑶抱着雏菊儿去给太后请安,两人坐在慈宁宫的软塌上畅聊起来。
  自从新帝登基,太妃太嫔被逐一送出宫,后宫只剩下她们二人。
  太后给雏菊儿戴上一个毛绒坠子,笑道:“等你怀了身孕,就把雏菊儿放我宫里养着。”
  不知雏菊儿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喵一声钻进宁瑶怀里,怎么也不肯露出脑袋。
  宁瑶揪揪雏菊儿的耳朵,心道真没白养啊,还懂得依赖她了。
  太后轻轻拍了一下雏菊儿的背,随后问道:“咚宝那边已经自立了门户,这婚事还是要提上日程,别看她现在年纪小,要不了几年就成老姑娘了。”
  “我会上心的。”
  想起唐咚宝,宁瑶自然而然想起宁乐,这两个大丫头算是难到她了。
  回到坤宁宫,宁瑶让兰儿传来吏部的主薄,问他要了几名新晋入仕的官员画像,一一比对起来,唐咚宝是个看脸的,一般容貌的还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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