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赶紧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那就给我一瓶人参酒吧!不过人参酒比较值钱,我再给你一张手表票吧!”
苏月曦瞳孔放大,像是一只被震惊到的波斯猫,美丽又可爱。
“秦枭同志,你在开啥子玩笑哦?一瓶五年份的人参酒,顶多值二十多块,哪有那么值钱?”
“我本来还想,你要是要人参酒,我直接给你两瓶呢!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傻大方,还要给我一张手表票。”
秦枭微笑着,语气危险,“我傻吗?”
玩鸟,说错话了。
苏月曦尴尬的扣着脚趾头:“呵呵……我傻。”
秦枭这才满意了,在心里想,可不就是个小傻子嘛!有便宜也不占。
但苏月曦对人参的市场价值,也太不了解。
为了让苏月曦心安理得的收下自己的东西,秦枭耐心和她解释,“你可能搞错了,你说的价格,是在北方的价格。”
“北方是人参产地,人参数量多,价格自然便宜。但在南省,是没有人参这玩意的。”
“南省的人参全都是从北方购买的,只有医院才能买。而在医院,是不可能直接出售整根人参的。”
“所以,目前南省可以说一参难求,有钱都买不到。因此你的人参虽然年份小,价格却不会低,换一张自行车票绰绰有余。”
苏月曦才不信呢!人参再贵,五年份的人参也不可能值四五十块。
不过,比北方高一点,这是毋庸置疑的。
就按一坛人参酒三十五块算,两坛就是七十,换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手表票,大概差不多。
心里有数了,苏月曦直接一锤定音,“反正你最起码也要收两坛人参酒,愿意要咋们就换,不愿意就拉倒。”
秦枭无奈的看着苏月曦白皙的面容,“没得商量了?”
苏月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秦枭就很无语了。
想送点东西都送不出去,这苏医生要是个当官的,肯定是个两袖清风的。
由于苏月曦实在太固执,说服不了她,秦枭只能同意了。
但部队不能喝酒,况且秦枭也不需要用人参酒补身体。
所以给了苏月曦他家的地址后,秦枭又拜托苏月曦把人参酒送给他爹娘喝。
至于他为啥不回去,当然是因为他又有任务了呗!
这点小事,苏月曦当然是一口同意了。
没一回儿,苏月曦就拿到了军绿色的自行车票,和桃红色的手表票。
等了好几个月,终于拿到了,她开心的嘴都合不拢。
明明只是一辆自行车而已,苏月曦却感觉,得到这辆自行车,比她以前买汽车还兴奋。
等不及的她,当天就请了假,第二天一早坐着军团的采购车,前往县城。
除了苏月曦,今天梅婉玉带着小良去城里看小良的父母,他们刚好一路。
有熟悉的人陪着,苏月曦不无聊了,和梅婉玉聊的热火朝天。
然而,才走了一半路程,意外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文卡到头秃,五个小时才码了三千字,心累!
暂时就先更三千,明天傍晚之前,我尽力再补三千。
第47章 急性脑梗塞 ·
“我有一个, 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
货车上,梅婉玉难得有兴致, 唱着儿歌哄小良。
听着她悦耳的歌声,苏月曦竟有几分困意。
她打了个哈欠, 准备靠着车椅子眯一觉。
但突然, 行驶的货车疯狂动摇西晃,苏月曦下意识紧紧抓着安全带,就这样也差点被甩出去。
梅婉玉更惨, 她没有系安全带,直接从左边甩到右边,头“咚”的一下撞在玻璃上。
她手里的小良也差点飞出去,幸好最后关头梅婉玉及时抓住小良, 惨剧才没有发生。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月曦急忙看驾驶位的司机, 却见到司机昏迷不醒倒在旁边,副驾驶的军人抢到了方向盘, 正在控制方向。
天!司机居然昏迷了,太恐怖了。
苏月曦一时脑中空白,万幸的是,副驾驶明叫赵铁的军人很冷静,三秒钟的时间就稳住了方向盘。
等汽车回到坑坑洼洼的路上后,王铁赶紧伸脚踩住了刹车,救了大家。
“啊啊……哇哇……”
小良受到惊吓,搂着梅婉玉哇哇大哭,梅婉玉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苏月曦的心脏也‘砰砰砰’跳个不停。
王铁比普通人反应快多了, 刚拔掉货车钥匙,就摇着他的战友问, “余庆党,你怎么了?”
“别摇他,赶紧把他抱下车,”刚缓了一口气,苏月曦就急忙制止王铁的动作。
骤然昏迷的原因有很多,但最忌讳摇晃病人。
要是遇上脑出血之类的病,多摇几下,说不定会把病人的小命摇没了。
王铁是个很听话的人,二话不说开门下车,去另一边抱余庆党。
苏月曦也赶紧跳下车,去看看余庆党到底怎么了?
冰冷的地面上还有点潮湿,余庆党就这样睡在地上,苏月曦看了眼皮一跳。
“王铁同志,有啥可以垫的东西吗?”
这么冷的天气,要是在地上躺久了,没病都会寒气入体,更别说生病的人了,肯定会加重病情的。
王铁挠了挠头,想了想说:“哦!有,车上有防水的雨布,我去拿。”
王铁转身就走,苏月曦则赶紧抓着余庆党的手,替他诊脉。
然后,仅仅十多秒钟的时间,苏月曦的心却一直往下沉。
余庆党的脉象是脉沉细,包括沉脉和细脉。
在中医上,沉脉是指要需要手指重压,才能感受到脉搏跳动。脉细则是指脉摸上去非常细、犹如细线。
同时有这两种脉象的病人,再加上余庆党突然昏迷,偶尔抽搐,苏月曦诊断,他应该是急性脑梗塞。
苏月曦又扒开余庆党眼睛,幸好,他的瞳孔没有放散,也没用扩大,属于急性脑梗塞中的轻症。
接着,苏月曦注意到,余庆党睁眼后反射消失,偶尔还能见到半闭合状态。
这属于浅昏迷,人还有意识,却醒不来,也是轻症。
症状轻就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脑梗患者多发于老年人身上,属于中风,一般昏迷后,会留下肢体瘫痪,面部表情无法控制等后遗症。
但这个病,若是发生在年轻人身上,且不算严重的话,后遗症会很小的。
只要不瘫痪,对余庆党来说,应该就是大好事。
苏月曦在心中替余庆党感到庆幸,不过,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
急性脑梗必须赶紧抢救,若是耽误的时间久了,神仙来了都没用。
幸好,自己有银针和药。
苏月曦先倒出了她前两天自制的丹参片,放在余庆党舌根。
这丹参片还是苏月曦看空间里的丹参长的很好,一时手痒做的。
丹参片也是中成药,具有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功效。
而脑梗塞,主要是大脑动脉硬化、血脂或者血压升高。从而导致血流速度变慢,进而发生血管闭塞,出现了脑梗塞。
因此,服用丹参片,能够有效的促进大脑血液循环,有助于缓解症状,促进疾病恢复。
丹参片是很有用的药,当时苏月曦想着,自己做一点,以后遇上了需要药的病人,就不用抓瞎了。
没想到,事情就是那么巧,她才做好几天,余庆党就用上了。
真是可以说,是老天爷在保佑余庆党。
喂了药,苏月曦又照样拿出了银针。
这时小良已经不哭了,梅婉玉抱着他下车,看到苏月曦手里长长的针,下意识别过头,不忍心看。
比头发粗点的银针,在苏月曦手里像是有眼睛似的,准确的刺在百会穴、四神聪穴、内关穴……等十几个穴位。
全部刺入后,苏月曦又反复碾转银针,替余庆党疏散堵塞的血瘀之气。
终于找到防雨布的王铁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即一动不动,避免发出声响。
一会儿后,余庆党终于悠悠转醒。
醒了就好,苏月曦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将银针拔掉,耐心问余庆党,“余同志,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余庆党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
看他急的冒汗了,苏月曦又安抚他,“余同志你别慌,咱们慢慢来,你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后面会没事的。”
没事了啊!余庆党提到嗓子眼的心,因为苏月曦的一句话又落了回去。
只有天知道,刚才他明明知道自己该醒却醒不来的日子,有多难熬。
特别是刚昏迷时,感觉到货车失控,余庆党当时心脏骤停了好几秒。
他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可车上还有自己的战友,苏医生和团长的亲人。
这么多人,要是因为自己遭了难,那自己就是死几回都低不了他的罪孽。
幸好,大家都没事。
余庆党的表情慢慢平缓了,苏月曦才发现自己腿麻了。
她慢慢站起来,忍着难受说,“王同志,麻烦你把余同志抱上车,他还需要吃药,咱们必须得赶紧去医院。”
“月曦,小余是生的啥病啊?”梅婉玉看苏月曦有空,终于敢问了。
“急性脑梗,”苏月曦只说了四个字,却没有说急性脑梗塞有多严重,就是担心把余庆党吓坏了。
梅婉玉没听过这种病,一头雾水。
然后她又问,“你的药箱里没药吗?”
苏月曦摇了摇头,“没有对症的药。”
苏月曦的药箱里,带的都是有可能治疗秦枭母亲疾病的药。
她空间里倒是有,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哪敢拿呀?
至于为啥不回部队,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回部队还不如去城里。
“好的苏医生,”王铁啥也不懂,就按照苏月曦的吩咐,把余庆党抱在后排的座椅上躺着。
苏月曦和梅婉玉则把防雨布放在车底垫着,她们俩就坐在防雨布上,挡着余庆党避免他摔下来。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就严肃了许多。
苏月曦和梅婉玉都没心情聊天了,本来想问问余庆党后面会怎么样的梅婉玉。看到苏月曦给自己使眼色,也不敢多嘴了。
但梅婉玉的心里可难受了,苏月曦不敢说,肯定是因为余庆党病的不轻。
余庆党今年才三十多岁,怎么就得了如此严重的病。
他这人梅婉玉很了解,老实巴交的,还养着寡嫂一家,很善良的,怎么老天爷就不待见好人啊?
车厢中气氛低沉,感觉时间也变得缓慢许多。
一个小时后,县城终于到了。
作为经常来拉货的人,王铁他们对县城非常熟悉,像在自家后花园似的,熟门熟路直接去县城的人民医院。
县医院毕竟是大医院,医生还是挺厉害的。
余庆党到了后,他们用的药,都挺对症的。
暂时应该不需要自己,苏月曦和王铁说一声后,与梅婉玉分开,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也不是苏月曦心大,而是时间确实不够。
部队的采购车,每次早上出发,来县城里装好粮食和各种物资后,当天晚上就要回去。
从部队来县城,来回就去了大半天了。
剩下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三个小时,苏月曦需要去买东西,还需要去替秦枭母亲看病,时间紧急,她不得不走。
再一个,县医院毕竟是一个大医院,里面的医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余庆党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要好好用药治疗,不会出问题的,她离开完全没关系。
县医院位于县中心,在医院的不远处,就是县城里唯一一家百货大楼。
这家百货大楼,从外表看还是挺不错的,足有三层,外墙上刮成了灰色,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豪华。
苏月曦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的装修也挺新的,看来是刚开业没几年。
百货大楼的一楼,卖的一般都是杂货,比如衣服布料,或者各种生活用品。
看到衣服,苏月曦还真想起来,她哥好像没几件好衣服。
应该说,除了内搭,她哥剩下的衣服只有军大衣。
虽然军大衣在这年头,确实是好货,有钱都买不着那种。
但长年就穿一个模样的衣服,苏月曦还是感觉她哥太朴素了。
反而又不是没钱,给哥哥买一件吧!
不过,想买件衣服的苏月曦走近后才发现,柜台上竟然只有几件衣服,唯一一款男士的,还丑不拉几的。
关键价格还贼贵,居然要五十块。
这个价格,已经是苏月曦半个月工资,简直贵的离谱。
要是衣服足够好看,贵就贵吧!
可这件棉服不仅贵还丑,苏月曦就不甘心买了。
左思右想,苏月曦干脆扯了布料,准备回去请人做。
正好她空间里的鸭绒攒了不少,可以给哥哥做一件羽绒服,更暖和。
除了布料,苏月曦又买了一些她需要的布料和其它生活用品,才前往三楼。
三楼是百货大楼最高档的地方,里面全是各种自行车,手表,黑白电视,收音机,缝纫机,风扇等高档货。
看到收音机,苏月曦也想要一台。
天天待在部队,连本好看书都没有,实在太无聊了。
要是有个收音机,能听听新闻故事还是挺好的。
然而,令人难过的是,收音机,还是要票,而苏月曦,刚好没有。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苏月曦在心中难过了几秒,站在了手表柜台旁边,指着一块小巧的手表问:“同志,请问这款手表要多少钱?”
“这是上海牌的手表,一百二一块。”
售货员的声音冷冷的,但这年头的售货员,都是这臭脾气,苏月曦已经习惯了。
她又问另一块金色的,“那这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