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因为……”魏佳一根细指猫儿一样的挠了挠自己的面颊:“臣妾的腿有点疼。”
乾隆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大皱,拎着她的后衣领就往榻上扔:“裤子脱了!”
是的!
所有骑过马的生手同志们都知道。
在享受完风驰电掣般的快感后,往往还会产生一系列的“后遗症”,譬如身体上某一些不可言说的部位,会有一定肿胀和破皮的几率。
就这么说吧。
魏佳的小屁股原先是清脆的小白桃,那么现在就是熟大劲儿了的水蜜桃。
乾隆抿了抿自己的嘴巴,很心疼!也很想笑!
“活该。”男人特别郎心似铁地哼了一声。
魏佳郁闷的把脑袋埋进软枕中,气呼呼地说了句:“我晚上要趴在你的胳膊上睡。”
虽然不能骑马了,但在附近走走还是可以的。
于是魏佳在第二天特地换了一身蒙古族少女的传统服侍。
“怎么样,好看吗?”
乾隆心想:好看。
——但他不说。
“我最近给自己起了个蒙古名字。”魏佳特别高兴的告诉他:“叫斯琴格日乐,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乾隆说:“朕觉得你应该就铁尼格格尔。”
魏佳眼睛一亮,满是希冀地问道:“这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有!”乾隆说:“是笨蛋的意思。”
说话就是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啊!
魏佳悄悄地撇了下嘴巴。
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在外面悠闲的逛了一下午,期间,魏佳歌性大发还给乾隆唱了首《套马杆》。
对!就是那个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我愿融化在你胸膛,随你去流浪的《套马杆》。【注1】
蓝天白云,广袤的草原之上,一位“美丽的蒙古少女”纵情歌唱的情景,那确实是很美的。
然而因为歌词太过火辣大胆,让乾隆这位老司机都忍不住面上一烫。
“行了。”皇帝陛下严厉阻止了正准备唱第二遍的某人,他两是单独出来的没错,可周边的侍卫和随行伺候的宫人也不老少,光天化日的唱这种伤风败俗的歌曲,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
于是,乾隆在魏佳的耳边大有深意地说道:“朕知道,这些日子忙于公务让你寂寞了……今天晚上,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魏佳闻言就特别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唱的是《套马杆》又不是《十八摸》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我觉得寂寞了的这个神奇结论呢?
再说,就您老人家这身板跟威武的汉子也差的太多了吧!
两人在外面单独玩了一个下午,然而晚膳却是与众人一块享用的。
皇帝居中,太后,皇后两人居侧。
底下则是一干伴驾而来的妃嫔——令妃、愉妃、舒嫔、庆贵人、忻贵人、还有慎贵人。
皇子公主们也来了不少,其中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甚至已经可以骑马与乾隆一同狩猎了。
来到草原不吃烤羊腿不喝奶茶那你都等于白来一回。
魏佳为了保持自己轻盈的身材,平日里的时候是很注重肉食的摄入量,但是御厨们新鲜宰杀出来,并且用秘法酱烤的羊肉实在是太过美味,即便是魏佳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起了小肚子。
宴毕,众人各自散去。
然后不出所料的,令妃是跟皇帝一块走的。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的背影,除了尚属新人期的忻贵人和慎贵人,其他人基本上也都见怪不怪了。
而且怎么说呢……
虽然皇帝十分宠爱令妃,但的确也没有过分逾制的地方。
特别是在皇后和嘉贵妃接连生下阿哥,选秀又进了几位新人后,你就更不能去指责什么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啊!!!!
“难受。”刚回到大帐内,魏佳就哼唧唧的皱巴起小脸,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胃部。
乾隆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骂道:“你是三岁小孩吗?进食有量这四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在骂我。
魏佳默默的转过身去,只留下个孤独、无助、可怜兮兮的羸弱背影。
乾隆见状狠狠地磋了下牙花子,但最后到底还是传了太医过来。
说起来,的确是挺丢人的。
所以尽管太医给开的消食汤酸苦的让人反胃,但魏佳却还是咬牙硬喝了进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吧……
她的胃袋终于重新复活了。
“臣妾去沐浴啦。”说完这句话后,魏佳就出去了。
乾隆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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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秋狝不是总固定在一个地方,事实上圣驾一直都是在移动的,九月的时候,他们成功抵达了热河行宫,也就是后世的承德避暑山庄暂做休整。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太后起了兴致,便叫了女眷们过来听戏。戏台子搭建在一处水面上,众人则是坐在隔水的八角凉亭中。
清风徐徐,水波荡漾,在配上戏子们咿咿呀呀的绝美唱腔,听得便叫人心胸舒畅。
“今儿这旦角唱的真是不错,声行俱加,让人心驰神往。”那拉氏微笑地侧过脸去:“皇额娘您觉得呢?”
太后同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不过她在心里想的却是,戏唱的确实不错,只不过情节略平淡了些。不像令妃讲的那些故事那么的波澜起伏。是啊……一个经历过,流产、谋杀、失忆、换脸、掉悬崖,复活归来手撕渣男脚踩贱女,大仇得报后还能觅得真爱的老太太,已经不会在对这种毫无波澜的普通故事而感到心跳加速了呢。
想到这里,太后用自己的眼角幽幽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跟人比赛嗑瓜子的令妃。心想:一天到晚就知道磨洋功,说好的新故事已经都构思快半年了,也没看她构思出来。
众人看戏看的都很乐呵,大家说说笑笑的,场面一度十分和谐,直到一声惊叫咋然响起——真的!就像是油锅里蹦进水一般,那尖叫的声音堪称凄厉:“保庆,保庆你怎了?你别吓额娘啊!!!”
发出尖叫声的是和敬公主,而躺在她怀里的却是其唯一的儿子。全名是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小名则叫保庆的孩子。
这小孩也不知怎么了,脸色憋的通红,眼睛也开始翻白,四肢更是抽搐起来。
太后和皇后见状全都面色狂变,那拉氏叫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众人围绕过去,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的场面,难道是中毒了?还是犯了什么旧疾?大家心里猜测不休,然而时间不等人,这孩子已经是一副上不来气,随时都要憋死过去的模样了,他真的能等到太医赶过来吗?所有人心里都如此想到。
“孩子应该是吃什么东西被卡住了。”突然地,一道人影拨开众人走上前去,她皱着眉头声音却很冷静地说道:“把他给我。”
和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惊慌失措间就照做了。
而接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魏佳快速而准确的施展了海姆立克急救法,大概一两分钟之后,保庆突然浑身一哆嗦,然后重重地吐出了一颗黑漆漆的桂圆核。
气管一被通开,他立刻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然而这样的哭声在此时却犹如天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
出了这样的事情, 戏肯定是不能再看下去了,吓的半个身子都软下去的和敬公主,一边紧紧搂住儿子, 一边抬起头满是感激的看了眼魏佳,她心里知道, 今天若不是对方出手相助, 保庆说不定就真的危险了。
乾隆是在晚上去松鹤斋与太后一起用膳的时候,才从母亲口中知道的这件事情。
他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说了句:“竟有这样的事?”
“皇帝是没有看见,当时的场面有多吓人,保庆上不来气,憋的浑身抽搐,若不是令妃当机立断……那结果, 哀家真是不敢想象。”老太太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后怕。
小孩吃东西被异物卡住,属于小概率发生的事情,但却绝不代表没有,恰恰相反每年全国上下都会发生数百起这样的事故, 而抢救的黄金时间却很短暂, 往往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不能在那期间把异物弄出来, 孩子很快就会窒息身亡。
和敬公主与驸马不睦, 二人长期分居,说不定这辈子她就只会有保庆一个孩子, 若是真的了折了,于她而言简直就是致命般的打击。
魏佳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于情于理,乾隆都该亲自过去看看她。
“臣妾给皇上请安。”听见通传声,魏佳迎到门口给男人行了个礼,周边的奴才们也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起来吧。”乾隆嘴角含笑,走过去亲自扶起了她。
两人进了寝殿,珊瑚见状赶忙奉了茶盏过来。
乾隆饮了一口后,方才看着魏佳说道:“你救了保庆的事,朕已经听说了……想要什么奖励?”
“看陛下您说的!”魏佳两只素白的小手来回搓了一下,羞涩的嗔道:“臣妾岂是那种辖恩邀功之人。”
乾隆心想:你是。
果不其然,就听女人接下来立马说道:“不过若是陛下非要赏赐,臣妾也不是不能接受。”
乾隆看着她那副狭促调皮的鲜活样子,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沉声道:“少卖关子,快说,不然的话朕可就反悔了。”
“君无戏言,岂能反悔。”魏佳先是嘿嘿一笑,然后又突然说了句:“珊瑚,你过来!”
在旁边当壁草,听着主子跟皇上打情骂俏的珊瑚微怔之下,立刻就走上前来。
魏佳指着她对着乾隆道:“陛下觉得这孩子如何?”
不如何。
乾隆淡淡地扫了眼面色狂变的小宫女,说了句:“怎地难道令妃是要给朕献女人?”
一瞬间的,某种极度不愉悦的情绪突然浮上心头。
“不要啊!”这边的魏佳还没说什么呢,那边的珊瑚就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直在地上磕着脑袋:“奴奴奴才……”她被吓的够呛奴了半晌也没奴出个什么来。
魏佳:“……”
乾隆:“……”
长叹一口气,魏佳先是一言难尽的看着珊瑚,沉声道:“你想多了,本宫就算要给皇上献女人也不会献你的,陛下的眼光还没那么差。”
这话虽然有点刺耳,但意外的却让人觉得很安心呢!果然,珊瑚立刻就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然后魏佳又转过头对着乾隆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自己婉里的肉都不够吃,怎么可能再去分给别人。”
瞬间成了一碗肉的皇帝陛下——
就像是一片乌云散开样,乾隆的心情瞬间就又好了起来。
果然在接下来魏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臣妾的意思是,想请陛下赐一道恩旨,许这丫头出宫嫁人。”
乾隆闻言便说道:“大清祖制,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可出宫…况且,你不是很喜欢这丫头吗?为何要放她出去,留在你身边将来做个体面的掌事姑姑,难道不好?”
“当然不好。”魏佳毫不犹豫地说道:“再体面的掌事姑姑,也不如嫁个如意郎君,将来生儿育女过自己的一生。”
“主儿……”珊瑚眼睛已经完全赤红一片了,她哇哇大哭地说道:“奴才不嫁,奴才要陪着您一辈子。”
魏佳全当没听见,只是用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乾隆。
“陛下,求求您啦。”
“你都这么说了。”乾隆哼了一声:“朕还有不答应的余地吗?”
魏佳抿唇一笑:“谢谢皇上,皇上真好。”
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
乾隆暗地里摇了摇头,身为主子却为一个奴才求恩典,满宫里你也算头一个了。
这个晚上皇帝陛下留宿在了魏佳这里,并且狠狠地让她吃了一夜的“红烧肉”,弄的魏佳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人也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
“主儿。”珊瑚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低声说道:“奴才真的不想嫁人啊。”
魏佳闻言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那个许侍卫,你也不想嫁?”
果然,此话一落,珊瑚整个人的脸蛋立刻烧红了起来,她慌慌张张地说道:“您、您怎么会知道……不对……主儿,许、许大哥就是奴才的一个老乡,我、我们两个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啊……”
这个么,魏佳倒是相信的,毕竟宫规森严,宫女和侍卫更是禁忌,他两就是想进一步也没那个机会。
“你慌什么,也不是叫你马上就嫁。”魏佳捧着自己水嫩嫩的脸蛋,长叹一口气:“我不过是觉得机会难得,先把恩旨讨过来再说。”
珊瑚闻言本来就因为哭了一夜而肿胀起来的双眼,再一次变得通红了起来。
“主儿,您对奴婢可真好。”她哽咽地说道。
魏佳闻言就笑了笑,啐道:“瞧你那傻样儿。”
和敬公主带着孩子登门至谢的时候,魏佳正坐在廊下和人斗蝈蝈玩儿,宫女太监们围为了一大堆,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时不时还会爆发出阵阵叫好之声。
和敬公主见状脸上不由一黑,心想:这还哪有点宫嫔的模样。
然而,非常打脸的是,她的儿子保庆却在这个时候嗖的一下甩开母亲的手掌,又嗖地一下钻进人群中,就跟屁股上装了小马达似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