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他耳朵都要开始嗡鸣了!
温觉瞧着人头也不回的走远了,才躲在后面偷偷拿起手机给温卿打电话。
“卿卿,小叔给你把人恶心回去了!”
“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他真的是很生气啊!”
“哦,情书都是代写的……什么?情书全都是代写的?你一个字都没写啊!”
温觉骇然:“要不咱们连夜买站票跑吧,我怕咱俩尸骨无存了!”
温卿:“……”
嘤!
完了……
连心很大的小叔都这么骇然。
温觉叹了口气:“小叔已经很努力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为了卿卿,他最近真的是有捡起老本行啊!
……
车子驶入薄家老宅。
薄锦浔坐在车内,抬起手看了看时间。
零点三十五。
现在回去,不知道她有没睡有睡。
要是还没睡……
估计看见又会强词夺理,丝毫没有诚意的乱道一通歉求原谅。
她根本没觉得自己错。
她根本没觉得欺骗他的感情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薄锦浔一个人在车厢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凌晨两点多,他才踏着夜色进了家门。
薄锦浔放轻脚步,回到卧室。
他轻轻推开门,却发现卧室灯光大亮,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根本没有人动过。
人呢?
薄锦浔心中一跳,复又安定下来。
她应该不至于一个人跑出去,不然薄家的佣人会通知他的。
而且这旁边也没有公交地铁,她要出去必然要让司机接送。
薄锦浔毫无睡意,他揉了揉眉心,转身去了书房。
顺着走廊,却在书房门口发现从门缝溢出的光。
书房的房门半掩。
薄锦浔拧眉,谁敢大半夜的闯入他的书房?
他走进,却从门缝里看到了温卿。
温卿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正趴在小板凳上,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她低着头,薄锦浔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能看到她写几个字,就伸手抹抹眼睛,吸着鼻子,偶尔溢出几下哽咽。
薄锦浔闭上眼睛,平复呼吸,压抑情绪。
但打开门的一刻,他还是怒声问:“你在干什么?”
大半夜的不在卧室睡觉,她还记得自己是个要养身体的病秧子吗?
都不知道今天的药有没有好好喝。
温卿看到他,眼睛欣喜的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结结巴巴,声音细如蚊讷的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能去哪里?”
薄锦浔口气不好,“你不睡觉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温卿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似的,她眼泪掉下来,低下了头:“因为做错了事情,骗了我最不想骗的那个人,所以没脸去睡觉。”
薄锦浔咬牙:“所以呢?就靠着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方式求我原谅?”
温卿更深的低下头:“我没脸求你原谅,我只是想弥补一点点,对不起……”
她的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上面全是黑乎乎的墨水。
薄锦浔看到摊开的笔记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字迹工整,但是墨水被泪珠洇染,字迹都模糊不清。
薄锦浔移开视线,“去睡觉,不用做这些无用功的事情,反正也不重要。”
他转身离开。
温卿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背上:“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不该用这种方法让你对我产生愧疚的心理,我知道,你娶我其实都是为了照顾我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泪如雨下,“其实你不用娶我的,对不起,都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但是我不想让你难过,如果你同意,我愿意让一切都回归原位……”
薄锦浔胸口起伏:“你在胡说什么?”
温卿的眼泪将他的衬衫沾湿:“我愿意和你离婚,不分你一丝一毫的财产,只要你不恨我,不再因为我感到难过,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薄锦浔越来越恼火。
他忍无可忍的转身,抓住温卿的肩膀:“我有说要跟你离婚吗?当初求着我娶,现在又这么轻易的说要离婚,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温卿哭得声音都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薄锦浔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来。
「去洗洗睡」,他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温卿听话的洗漱完。
薄锦浔也在侧卧洗完刚回来。
对上薄锦浔的视线,温卿立刻把脸擦干净:“我没有再哭,一点都没有。”
薄锦浔坐在床边,她立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了床头柜。
薄锦浔:“……”
他看着温卿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好,然后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深深的低下头。
“老公,我真的改悔了……”
她小手摊开自己写得笔记本,怯怯的仰起脸说:“我以后每天都认认真真的给老公写一封情书,读给你听。”
薄锦浔看她一副小媳妇的受气包模样。
莫名的好欺负。
薄锦浔却依旧冷脸。
温卿抱住他的腿:“嘤,到底要怎么做老公你才肯原谅人家,卿卿真的不想跟你离婚……”
薄锦浔:“
第74章 温卿: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
薄锦浔垂眸,眼神怀疑的打量她。
温卿抱着他的腿乱蹭一通,大颗的泪珠涌出来,又被她死死憋住。
薄锦浔移开视线:“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温卿用力点头:“嗯!”
薄锦浔沉吟了片刻,“把那份合同拿出来!”
温卿懵懵的眨了眨眼睛。
薄锦浔眯起眼睛,声音莫名冷了几分:“还装傻?”
温卿立刻耸起肩膀,吓成缩成一团的小仓鼠。
她飞快起身,绕到了床的另一侧,掀起自己的枕头,再掀起床单,最后从床垫下面用力抽出来那份《薄锦浔宠妻守则》。
薄锦浔一直盯着温卿。
温卿手里攥着合同,慢吞吞的小步腾挪过来,又重新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脸看向薄锦浔。
薄锦浔居高临下,很不客气的伸出手。
温卿抿紧唇角,鼓起腮帮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薄锦浔,试图用可怜的模样守住自己的合同。
薄锦浔冷笑:“就着?还说我让你做什么都愿意?这就是你的诚意?”
温卿哽咽:“嘤——”
她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的将合同递到了薄锦浔手里。
薄锦浔要拿走的时候,她的手指还不舍得丢,差点将合同撕成两半。
薄锦浔「呵」的笑了一下,翻开合同瞧了瞧,然后将合同丢进了垃圾桶里。
温卿瞪大眼睛,声音痛苦:“达咩……”
薄锦浔又是一声冷笑,端起温卿给他倒的水,毫不留情的倒在了合同上。
热水立刻将纸质合同都浸湿,再无挽回的余地。
温卿心痛如绞,伏在地上:“达咩呦……”
薄锦浔:“怎么?你有意见?”
温卿立刻直起身子,摇头:“没有。”
两行清泪却从她眼角缓缓溢出。
薄锦浔:“你还敢哭?”
温卿立刻擦脸:“嘤——”
薄锦浔:“还敢嘤?”
温卿抿住唇,小可怜一声不敢吭。
薄锦浔:“现在该念情书了。”
温卿立刻拿起自己的小本本,打开第一页,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开始一顿花里胡哨的彩虹屁。
“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帅气的男人!”
“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
“我老公是天底下最有钱的男人!”
“我老公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男人!”
“我那么幸运,得到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公,却不懂得珍惜,让他伤心难过,我有罪!”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希望老公能原谅卿卿这一次,卿卿以后一定都听老公的话……”
薄锦浔:“就先念到这里。”
他点评:“你写情书的水平比代笔差得多了!”
不过听着却莫名的顺耳,让他极其舒适。
温卿委屈不敢说话。
她放下小本本,“老公——”
薄锦浔继续指挥:“去拿一张白纸和钢笔来。”
温卿乖乖去拿了回来。
薄锦浔:“现在我说你写。”
温卿怯怯的看他一眼:“老公你不会让我写奇怪的东西吧……”
薄锦浔反问:“不是你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温卿:“……”
薄锦浔笑了一下,阴阳怪气说:“不愿意的话那就不写。”
温卿立刻攥起钢笔,一脸的坚定:“老公你快说。”
薄锦浔:“本人温卿,薄锦浔之妻,再次立下毒誓,从今往后,若再有重大欺瞒薄锦浔的行为……”
温卿越写心里越咯噔,弱弱的问:“后面是什么?”
薄锦浔眯起眼睛,补充完最后一句:“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温卿战战兢兢的写完,颤抖着双手交上供状。
薄锦浔接到手里,看了看,十分满意,“再写一份,签上你的名字,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温卿只能又写了一份,再次小心翼翼的奉上。
经薄锦浔审查之后,两份保证书,一人一份。
温卿欲哭无泪,缩在地毯上画圈圈。
薄锦浔扫她一眼:“还不快睡觉?”
温卿惨兮兮的爬上床,睡在了床边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小脸枕在枕头上:“老公,昨晚是意外,今天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睡觉的。”
薄锦浔:“呵,你的保证就是笑话。”
温卿:“……”
完了完了。
大意失荆州。
老公要保不住了。
温卿一阵神伤,神伤完了又忽然想起来。
她好像也没计划着要保住这个老公呀。
拿到画,做成任务,在做任务的时候,把肖想已久的薄锦浔身子翻来覆去的享用一通,最后回到老窝还有更重大的事情等着她。
所以她有什么好神伤的。
她现在神伤的应该是怎么才能占有他的身子吧!
想到这里,温卿心里也舒服了。
她再次保证:“老公我真的不会再打扰你哦。”
薄锦浔:“呵。”
打不打扰可由不得你了。
他决心要抓着温卿这次的错误,好好拉开距离,重新审视她一番。
年纪那么小,又成天嘻嘻哈哈什么都不懂,跟个小调皮蛋似的,他怎么可能听奶奶的话让她生什么孩子。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薄锦浔考虑着去了京城,给她安排进哪所学校。
整天读书就没工夫作天作地了。
而且还得抓紧时间分房。
这样躺在一起,难保哪天擦枪走火出事真的弄出了个小人,毕竟他可不是什么没用的男人。
今天再让她越界一次,明早抓住机会,到了京城直接把房间分的远远的。
薄锦浔打定了主意。
凌晨两点半。
两个小时后。
身边露出来的小脑袋呼吸清浅平稳,娇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睡得很熟。
薄锦浔的手攥住被子,动作很轻,很慢的缓缓将被子扯过来了一丁点。
大概只有几厘米的长度。
动作很慢,而且扯得幅度很小,温卿毫无所觉,但是漏风的那一侧让她睡梦中觉得不舒服,下意识朝向了薄锦浔这边。
几分钟之后,薄锦浔故技重施。
温卿循着被子,又挪过来了一点点。
薄锦浔再次悄摸摸扯被子。
“嗯……”
温卿却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凉……”
第75章 抢被子
薄锦浔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温卿在发现自己被子被卷走了一点,十分诧异:“老公你睡觉怎么能卷被子呢?这样我会感冒的……”
薄锦浔卷着被子继续装睡。
装睡就完事儿了。
要是被温卿发现他半夜不睡觉故意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的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
而且到时候还很难解释,搞得他好像是故意让她贴过来占她便宜似的。
到时候她的小辫子还不得翘上天,真以为自己魅力无敌了。
薄锦浔坚决装聋作哑。
温卿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中央,而大半的被子都被薄锦浔裹在身下,十分发愁。
她要是再重新睡回到床边边,就没有被子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