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瘾——木羽愿
时间:2021-12-29 17:07:57

  “那你就更要加倍地对他好啊。”
  刚答完这句,洛清漪一低头,就看见时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的呼吸均匀,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一个念头在心里慢慢成形,洛清漪抿了抿唇,果断从包里掏出手机。
  电话接通得挺快,洛清漪扫了一眼沙发上醉倒的人,唇角挽起,大剌剌地开口。
  “裴总,你老婆喝醉了。有空来接人吗?”
  *
  半小时后。
  裴忌推开包间的门,看见桌上空了的酒瓶,神色一瞬间冷下来。
  “怎么回事。”
  洛清漪连忙举手以示清白:“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来了就是这样了。”
  裴忌走过去,在沙发旁蹲下,和她的高度平齐。
  时鸢刚刚被吵醒了,此刻眼睛半眯着,双颊酡红,卷翘的睫毛垂下,姿态乖巧得不行。
  男人的脸色没软化,沉声问她:“醉成这样,知不知道我是谁?”
  时鸢盯了他一会儿,醉意朦胧的眼睛慢慢弯起来,透出些平日里不常见到的娇憨。
  “裴忌..认出来了...”
  他轻嗤一声:“还算有良心。”
  她眨了眨眼,忽然朝他伸出手,嗓音软软的。
  “抱抱.....”
  裴忌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僵。
  一旁的洛清漪也傻了一秒。
  原来喝醉了的时鸢居然这么......主动。
  她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比屋顶的电灯泡还要亮个好几百瓦,现在应该自觉点把眼睛挖了。
  相比之下,裴忌的神色看起来还算淡然自若。
  他垂眸看了她半晌,才无奈地轻叹一声。
  “非要现在?”
  时鸢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迷蒙的眼中却坚定不已。
  “嗯...现在就要.....”
  下一刻,她就被人拦腰抱起。
  男人的怀抱宽敞温暖,染着些淡淡的烟草味,气息清冽好闻,是她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时鸢下意识往他的胸口蹭了蹭,心满意足地舒展开眉眼,像只餍足过后的小猫。
  “我先带她回去了。她的包麻烦递我一下。”
  洛清漪反应过来,连忙把沙发上放着的时鸢的包递给他。
  “谢谢。”
  等裴忌抱着时鸢出了门,洛清漪长松一口气,心里又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然而,等她一转头,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一样东西。
  好像是刚才从时鸢包里掉出来的。
  等洛清漪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后,瞳孔瞬间放大,很没形象地爆了一句粗口。
  我艹。完了。
  *
  门外,周景林远远就看见裴忌抱着人走过来。
  他反应迅速地拉开车门,试探着问:“裴总,还回公司吗.....”
  裴忌弯腰把时鸢放到后排,扯了扯领带,微舒口气。
  他的声线依旧冷淡,听不出情绪:“回我家。”
  周景林不敢耽搁,立马回到驾驶座:“好的。”
  后座,时鸢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息平缓,目光还是涣散着的。
  她抬了抬睫,视线从男人高挺的鼻梁,慢慢滑落他的唇上。
  多说薄唇的男人天生薄情,他怎么就不一样呢。
  看着看着,她忽然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细白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
  就这么轻轻一下,时鸢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但她的脑子里晕乎乎的,意识根本不清醒,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软。
  看起来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她有机会付诸下一步行动,手已经被他握住。
  裴忌喉结一滚,握着她乱动的手,眼眸里黑沉沉一片,那抹暗色被深深克制住。
  他的嗓音哑了些:“老实点,别招我。”
  他好凶。
  时鸢没得逞,望着他的一双杏眸里写满了委屈,像小猫似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裴忌深吸一口气,只能别开眼不看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周景林,开快点。”
  前面的周景林瑟瑟发抖,压根不敢回头,只能默默把脚下油门踩得更深。
  很快,迈巴赫就在别墅门口停下。
  裴忌抱着她下车,脚步飞快地往玄关处走。
  从时鸢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冷硬瘦削的轮廓,还有抿紧的唇线。
  他是不是不太高兴了啊?
  被酒精侵蚀后的神经不允许时鸢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玄关的门打开的一刹,时鸢就被他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她被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夹在他的腰间。
  温热的掌心扣在她的后颈,混沌不清的意识里,时鸢撞进他如墨般深邃的眼底。
  不再像刚刚在车上那样,此刻他眼底隐忍而克制的情绪尽数泄了出来,染上浓重的欲色,几乎也快要把她烧尽。
  下一刻,他冰凉的唇贴上来,吻得又急又凶。
  气息一下子被掠夺,时鸢本就混沌的脑子瞬间更乱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氧气越来越稀薄,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嗓音低而喑哑,混杂着低沉的喘息,温柔得充满了蛊惑和引.诱的意味。
  “宝贝,张嘴。”
 
 
第40章 曾自杀未遂。
  窗外,月明星稀,夜晚和煦轻柔的微风顺着玄关下的门缝轻轻挤进来,却吹不散空气中交织缠绵的热烈。
  醉意侵蚀的同时,她被禁锢在男人滚烫的气息里,那声宝贝叫得她的脑中愈发混沌浮沉,像身处梦中,只遵从着本能听从他的指令,城门大开。
  齿关放松的刹那,他的唇舌更加急切深.入地探进来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地剥夺掉她残存无己的意识。
  就在时鸢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过去前,他的双唇才终于离开。
  裴忌胸前的领口被她攥出了几丝褶皱,凌乱不羁,那双向来深沉冷然的眸里也染上几分意乱情迷。
  冰凉的腕表贴在她的肌肤上,也逐渐升温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袭来,时鸢陡然清醒了一瞬,紧接着就被他稳稳抱进怀里。
  裴忌抬手,把人从柜子上稳稳抱进怀里,抬脚朝卧室的方向走。
  她懒懒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气息还是急促的,由于刚刚缺氧,她的眼睫上沾了些晶莹的泪花,唇瓣微微红肿,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潋滟至极。
  “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她不满地呜咽了声,在他怀里轻挣了下。
  裴忌又低头去吻她的耳垂,压低声音问:“再教你一次?”
  他炙热的目光紧紧噙着她,里面仿佛跳动着火焰。
  时鸢强迫自己别被他的眼神蛊惑,闭了闭眼,颤声开口:“裴忌...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嗓音喑哑,染着些平日少见的温柔:“说。”
  大概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格外好说话。
  裴忌手下的动作没停,从她的衣摆伸进去,顺着她光滑的背脊慢慢往上,摸到她的衣扣。
  掌心所及之处,寸寸肌肤像是过了电一般,引得她微微战栗起来,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你当时送我的那条手链,我没扔...”
  裴忌动作一僵,将眼底的情.欲慢慢压制了些,忍着下腹发紧的感觉,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尾,小心翼翼的,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扔了也没关系,哭什么。”
  他最见不得她掉眼泪。
  没想到,话音一落,时鸢的眼睛更红了。
  她是真的醉得厉害了,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几年前他离开时冰冷的背影,一会儿又被眼前的画面替代,她甚至都开始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他的动作慢慢往下,触碰到薄薄的那层。
  裴忌眸色一窒,脸色忽然变得晦暗莫辨。
  他沉沉合上眼,又睁开,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脉络分明。
  语气阴沉沉的,每个字仿佛都是从齿关挤出来的。
  “来例假了?”
  罪魁祸首眨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眼神茫然又迷离地看着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惹了多大的事。
  被她这么盯着,裴忌那股火都不知道该往哪泄。
  没辙。
  他俯下身,惩罚性地在她的唇角轻咬一下,语气恶狠狠的:“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嗯?”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裴忌深吸一口气,重新帮她把扣子系上,衣服理好。
  “肚子疼不疼?”
  她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也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她的脸色也不似往常来例假时的毫无血色。
  裴忌无奈,从床上起身去厨房给她倒热水,娴熟地煮红糖。
  等端着杯子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她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安静垂着,气息平缓而均匀。
  折腾了他一通,她倒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下腹的紧绷感再次袭来,裴忌揉了揉眉心,烦躁地起身,抬脚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他回到床上,动作自然而然地将人抱进怀里。
  她寻到温暖的地方,下意识往他身上贴了贴。
  裴忌身上的肌肉再一次紧绷起来,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半小时后,浴室再次响起水声。
  一夜无眠。
  *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给冷色调的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宿醉过后,时鸢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意识一点点回笼,她的头还有些发晕,直到看清周围的环境,猛然清醒过来。
  时鸢深吸一口气,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
  有当着洛清漪的面,要裴忌抱她的.....
  还有昨晚,他在玄关压着她.......
  然后呢?后来怎么了?
  时鸢浑身一僵,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赤脚站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果不其然。
  深灰色的床单上,一抹暗色静静印在上面。
  时鸢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她真的弄到床上了。
  就在她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裴忌一边系着袖口,一边抬脚走进来,抬眼看向她:“醒了?”
  时鸢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把被子立刻盖了回去。
  昨晚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烧得她脸直发烫。
  裴忌全当没看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视线扫了一眼她赤着的脚,蹙了蹙眉。
  “拖鞋穿上。”
  时鸢默默穿上鞋,也不知道他刚刚看没看见床上的“案发现场”。
  她简直羞得想死,现在想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时鸢决定先发制人。
  她清了清嗓子,控诉道:“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
  醉成那样,她连换卫生巾都忘得一干二净。
  裴忌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坦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我可以直接帮你换。”
  “........”
  那还是不必了。
  见她不说话了,裴忌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抬脚朝她走过来,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昨天还抱着我不撒手,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时鸢瞬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否认:“......我哪有....”
  她哪有抱着他不撒手啊??
  没想到下一刻,裴忌又神色认真地补充道:“你不仅抱了我,还亲了我。”
  他的嗓音淡淡:“不打算认账?”
  时鸢轻咳了声,强装镇定道:“我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裴忌轻笑一声,眸中忽然变得意味不明。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她的唇,“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未落,时鸢忽然踮起脚。
  他长得太高了,她踮起脚,也就只够亲到他的下颌线上。
  一个如羽毛般轻扫过心尖的吻落下,引得他的指节轻轻蜷缩了下。
  她紧张得眼睫轻颤,“我记得。”
  果然,清醒着主动被喝醉之后主动要难多了。
  裴忌垂眸盯着她,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出声问:“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她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时鸢一愣,下意识摇头否认:“没说什么.....”
  可她是真的不太会撒谎。
  迎着裴忌探究的目光,时鸢咬紧唇,心底一横,干脆仰起脸,不躲不闪地看着他。
  她张了张唇,声音细若蚊鸣:“他说.....你很喜欢我。”
  裴忌挑了下眉,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时鸢被他的视线盯得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刚在脑子里打好草稿的话一时间全都忘干净了。
  他忽地勾了勾唇:“这还用他说?”
  闻言,时鸢一怔,宿醉后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乍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过了两秒,她的眼睛慢慢睁大,紧接着,唇瓣被人轻轻含住。
  不似昨晚在玄关那样的急不可耐,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清冽好闻的气息慢慢渡进她的口腔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尽数抽离。
  他不喜欢用说的,只喜欢用做的。
  时鸢觉得自己酒应该还没完全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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