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女人的语气会这么熟稔?为什么同他睡一张床也不惊讶?难不成他们是夫妻吗?
等等,降谷零的目光落到床头柜上摆着的小日历上——
闭眼,再睁眼。
今天,是十年后!
年芳24的降谷零裂开了。
他站在卧室卫生间的镜子前。
虽然他一张娃娃脸特别显小,但是十年的差距,在镜子里仍是一目了然。
还是小麦色肤色,脸庞却比十年前多了几分明显的坚毅。
这么说的话……他是睡了一觉睡到了未来?
外面那个是他妻子?
不愧是他的眼光。
降谷零对着镜子表达了肯定。
但是……他不知道自家夫人叫什么啊……这该怎么称呼啊?
降谷零按自己的储物习惯找到了放重要文件的地方,从里面翻出两人的“婚姻届”。
西九条薰,现在或许该叫降谷薰,是他妻子的名字。
降谷零从卧室出来时,西九条薰已经将早饭摆上了桌。她取下围裙说道:“快来吃吧,刚刚好——咳咳。”
他妻子似乎身体不太好,降谷零连忙走了几步上去。他还不太习惯这个身份,只是保持距离帮她顺了顺气。
“是着凉了吗?”
西九条薰看了他一眼。
“没事,吃饭吧。”
降谷零思考着该怎么把他其实是来自过去的人告诉妻子……话说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既然他会结婚的话,一定说明黑衣组织已经被消灭了。
或许是景、松田和班长那些家伙帮忙给他安排了相亲?
感觉是他们的话,或许真的会一脸坏笑着做这样的事。
降谷零不自觉露出了笑容,他已经开始期待看一看十年后的他们是什么样子了。
结果因为出神太久,直到出门时他也没能告诉妻子自己的事。
这样骗人好像不太好。
虽然那确实是他的妻子。
不过西九条薰柔软的手牵着他走,让他生出了不想放开的感觉。
就等扫完墓再说吧。
话说是要给谁扫墓啊?
墓碑上只刻着一个“薰”字。
薰,那不是和他妻子一个名字吗?
降谷零将扫墓的花放下后,终于忍不住会将自己暴露的好奇心问道:“这是谁的墓?”
“我的。”
哦,你的。
哈?
降谷零将木然的视线落到西九条薰身上,正好对上后者望过来的视线。
西九条薰笑了下。“你现在是多少岁的时候?”
她竟然已经猜出来了。
但降谷零没有太过惊讶。真正同床共枕的是十年后的自己和她,既然是夫妻,能发现异样再正常不过。
“十年前。”降谷零不确定她知不知道组织的事,便犹豫着顿住了。
“哦,是那个时候,你刚潜入组织不久?”
“这个你也知道?”
他的反问让西九条薰露出了微微讶异的表情,降谷零不知道她在吃惊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眼睫,轻轻慢慢地嘀咕了句“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说这是你的墓?”既然说开了,降谷零便无所顾忌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这就是我的墓。我——是死而复生之人。”西九条薰对他做了个可爱的wink,语言俏皮得就像在开玩笑。
“死而复生……”
我们既是神也是魔鬼,因为我们要令时光倒流,让人起死回生。
“难道是组织……”
她是组织的实验品吗?
“不是哦,和组织无关。没有什么阴谋,也不存在什么实验,我死而复生,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西九条薰点了点他的心脏,弯起眼睛。
“所以我拼尽一切从地狱爬了回来。”
这魔幻现实主义得超出了降谷零的世界观,但西九条薰又看着他噗嗤笑出来。
“骗你的啦,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那是我姐姐的墓,她死后我继承了她的名字罢了。”
降谷零松了口气。
这才符合科学嘛。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所以零,你要好好保护眼前人,也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西九条薰看着面前的丈夫,这具躯壳里是一个她熟悉也不熟悉的灵魂。
他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条路上,或许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你想跟我说什么?”
降谷零注意到西九条薰似乎有很多未尽的话语,那双眼睛盈盈闪烁着,阳光下像一颗吸走人全部心神的宝石。
未来的自己,一定很爱她。
“你说你来自十年前,”降谷零点点头,她继续说:“这样的话,或许很多事都来得及。你记住,差不多半年到一年后,诸伏他¥%@#¥……”
“诶?我说不出?”
降谷零皱起眉头。“或许是因为我来自过去,你同我说这些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他很在意西九条薰提到的名字,“景怎么了?”
西九条薰又试了几次,发现她最多只能把事情模糊地提醒出来。“你要他小心身份,最好提前撤离。”
西九条薰庆幸她陪降谷零扫墓时,他曾说过其他几人的事情,不然此时也不能将这些事传达给另一个他。
或许零没能实现的愿望,能由另一个零实现。
西九条薰将其他几人的事情也交待给他。
“你只要注意着,尽力而为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降谷零消化着这些信息。
“……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的他们……”
西九条薰轻轻安慰他:“至少在你那个世界是还没发生的事,不过——”她话锋一转,“你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每天要多睡觉、好好吃饭,交一些朋友——就算不能交朋友也要有一些娱乐活动放松心情,还有,还有……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未来的自己真幸福,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妻子。
叫他也开始期待着,与她相遇的那天快点到来了。
原本还想要问下他们是什么时候相遇的,现在也决定不要问了。
抱着与她相遇的期待,或许他能更快地摧垮组织。
然后像未来的自己一样,走过与她相知相恋的过程,然后,比他们还要更幸福。
“我感觉自己快要回去了。”降谷零忽然说道:“身体在发热。”
他仔细注视着西九条薰的眉眼,将她的容貌记在心里。
“我等着,在我的未来,你的过去,与你相见。”
他笑了笑。
西九条薰愣愣地看着他,在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朦胧时对他说:“我只希望你幸福,无论在你身边的是不是我。”
降谷零闭上了眼,西九条薰抱着他的身体在路边坐下,让他靠在怀里。
那双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然是一片沉静的紫灰。
自己爱人的眼睛,她只要一眼就能辨认。
“在那边感觉如何?”
降谷零眨了几下眼,似乎有泪光闪烁。“我看到了景,和他聊了几句,感觉像回到了从前。”
西九条薰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下。
“没关系,你还有我,我是只属于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透子进入组织的时间,我有两种时间线推断
一是从警察学校毕业不久就进入了组织,七年卧底
二是工作了快两年和秀一水无怜奈差不多同时进入组织,因为能力强快速获得酒名
这里采用的是第二种可能
顺便说一下,透子和景都是公安卧底,但隶属不同部门,透子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也就是所谓的零组织),景是警视厅公安部的,但是两人被录取为警察后都是在警视厅警察学校进行的培训(培训时间应该是6—10个月),虽然不知道为啥警视厅学校培养的人才进了警察厅
第79章 番外3
安室春六岁多了, 正是上小学的年纪。背上妈妈收拾好的小书包,成熟的安室春一个人迈着小短腿走上通往帝丹小学的路。
经过某个公园时起了一片朦胧的雾,安室春小小地迷了会儿路, 担心第一天上学就要迟到, 走出迷雾她小跑着冲进了帝丹小学。
上课铃正好打响,安室春停在1年B班的教室门口伸出短胳膊敲了敲。教室门开着,老师和同学都因为她的动作看过来。
小安室春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又大又圆的眼睛明亮有神,紫灰的虹膜像是颜料在眼里打翻又晕开, 小麦肤色加上浅金发冲淡了五官的温柔感, 多了几分野性。
“好漂亮!是混血儿吗?”
“居然要来新同学,小林老师完全没说呢。”
“真可爱啊——”
在孩子们的窃窃私语里安室春露出大大的阳光的笑容:“老师,早上好, 抱歉, 我迟到了——”她恭谨有礼地鞠了一躬。
“诶?你是这个班级的吗?”讲台上的班主任小林澄子疑惑地眨眨眼。
“嗯!妈妈说是这个班级,不会错的!”
小林澄子赶紧翻了翻班级名单,嘀咕道:“奇怪啊……”但是小女孩儿还背着小书包在门口站,班里窃窃私语不断,这样下去怕会引起骚动, 小林澄子便领着小女孩儿先进了教室。
“既然这样,先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可以吗?”至于名单的事,她之后私下再和学校核对一下好了。
安室春乖乖点点头, 面对小同学们露出一口小白牙齿——这可爱得会发光似的笑容又激起一阵窃窃私语。她顿了顿,才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安室春,今后请多指教~”
一直事不关己望窗养神的江户川柯南闻言抬起脑袋, 看清安室春的长相后和灰原哀对视了一眼。
浅金发,黑皮,安室……这种过于强烈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话说就算安室先生也吃了APTX4869,也该是变成男孩子吧……
安室春背着小书包坐到了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位置后。下了课,好奇的孩子们都围拢过来,少年侦探团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
几个小孩子先叽叽喳喳地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忙不迭地抛出好奇已久的问题。
“小春,你是混血儿吗?”
安室春拨了下头发,浅金的光在指缝间掉落。“算是吧,我爸爸是个混血儿。”
江户川柯南:“……”
爸爸……混血儿……
“要说金发的混血儿,我们还认识另一个呢,而且也姓安室!”光彦兴奋地说,同其他孩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莫非说……”
“小春,你爸爸叫什么?”
孩子们非比寻常的热情和意有所指的问题让安室春挑了下眉。只有六岁多的孩子做这个动作时表情间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叫江户川柯南想到扮演波本时的某位公安警察。
……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问题。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告诉我们吧,小春~”
步美撒了几句娇,安室春妥协般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告诉你们,他叫安室透。”
少年侦探团全体:“!”
“果然——!”
“没想到安室哥哥居然已经结婚了!”
“我们认识小春的爸爸诶!”
江户川柯南则想得更多——安室春今年六岁多,安室今年二十九岁,这就说明这个孩子是在他二十二岁左右有的。那个时候安室先生应该还在警校,用的是降谷零这个名字,这样的话他女儿用降谷这个姓氏不是更合适吗?
而且他现在在黑衣组织卧底,女儿应该隐姓埋名被保护起来才更安全,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帝丹小学和公众视线没问题吗?
……还是说这是黑衣组织的什么阴谋?
“不是哦,”正当江户川柯南陷入思绪时,安室春却说道:“我爸爸不是咖啡馆的服务员,他是一个侦探。”
……要不你直接报安室先生的驾驶证号吧。
这还狡辩个什么,这分明是一个人啊!
“安室哥哥也是侦探啊!”
少年侦探团的话终于引起了安室春的兴趣,她决心要跟去波洛咖啡厅看看这个安室透究竟是个什么人。
“要是敢冒充我爸爸,我不会饶了他!”小女孩儿咬着牙,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让少年侦探团齐齐打了个寒颤。
孩子们计划着放学了先一起去一趟波洛咖啡厅,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放学之后,他们发现先一步出去的步美为了救一只猫被关进了一辆快递运输车。
正当他们打算按流程惊慌、联络、找线索、根据某个提示判断出车的位置、在关键时刻救下步美时,安室春扒着旁边的树干,用一种正常小孩儿绝对做不到的速度爬上去,灵巧地翻到墙上,踩着墙沿抄近路,赶在运输车前到达下一条街,然后翻下来,就那么正正好好地站在无人的路中央举起一只手摆出“请停车”的姿势。
快递运输车的司机紧急踩下刹车,堪堪在她面前停下。司机降下窗子破口大骂。
安室春不为所动,在他身上上下扫了眼,嗤笑了声:“少装了,你根本不是这辆车原本的司机——手上没有常年开车应有的茧,衣服也不合身,而且这家公司据我所知要求每个运输员都要在胸口佩戴工作证,你却特意把工作证反着放,到底是想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