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疼的仿佛火烧似的,笨重的要命,果戈里呼吸急促,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
从未被这样羞辱过。
“哈哈——哈哈哈——哈!!”
果戈里吐出一口血,他开始狂笑。
有雾有怜悯的望着他,还没开始呢,这小哥就疯了。
“其实你有一个选择题。”
果戈里:……
果戈里果断的往后跑。
有雾有慢条斯理的将手伸入她的纯白的裙子下,拆下绑在大腿上的短刀,枪可以丢,但是她的短刀是挂件不能丢。
这把刀可杀过不少玩家,是她忠诚的好伙伴。
“要么死,要么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他们在哪,我会善良的留你活到最后,这很公平,对吧。”
上一句话有雾有还在原地,第二句话结束,那道声音已然响在果戈里的背后。
果戈里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这种忽上忽下的紧张感。
是对他犯下罪恶的报应吗?
果戈里立刻清醒,直接侧面踏上走廊墙壁,借力避开身后袭来的刀刃,有雾有直刺过去的短刀擦着他的衣角过去。
下一瞬,刀刃向上划,果戈里不得不原地半空翻转,一道猩红的血线出现在他的脖颈,如果他再慢0.1秒,割断的就是他的喉管。
果戈里的速度已经够快,但显然今川友夏的速度比他更快。
并且她毫无停顿,十分敏捷,随着果戈里的反抗而变化攻击方式。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两人在第二层疯狂走位,墙壁上留下数道深深的刀痕,那道可怖的白影,名叫今川友夏的女人,几乎无孔不入。
果戈里狼狈的逃窜,走廊满是他的血,乍一看犹如凶杀案现场。
躲在房间里也不行,她会破门而入,先前能挡子弹的盾牌被她削豆腐似的一刀两半,她甚至隔着衣物抓住了防弹衣的肩带,然后连着衣服一起被撕扯的七零八乱,差点裸/奔的果戈里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再快的速度,今川友夏永远都坠在身后,如梦魇般问他到底选哪个选项。
一旦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恐怖的今川友夏会直接拎起果戈里的领子,把他像摊煎饼一样甩来甩去。
果戈里:……
简直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抱歉陀思,我们的塑料友谊根本经不起挑战!!
“既然不选择,那我还是杀了你吧。”
夫人纤细柔软的手臂勒住他的脖颈,泛着寒光的刀尖对准他的心脏,果戈里的心跳得飞快,血模糊了他的双眼,连语气都变得格外虚弱。
“陀思,全名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只要你解决他,其他玩家都不值一提,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刀尖准确无误的停顿在果戈里的胸前,夫人愉悦的笑声清脆悦耳,犹如美貌的少女般充满朝气和单纯的满足。
“早说吖~~”
“欢迎捡回一条命!”
有雾有松开了勒住果戈里的手,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无意,她“轻轻”拍了拍果戈里的肩膀。
果戈里如同担负千斤重般土下座跪地,但他已经完全没心思去思考这是不是今川友夏的恶劣,就算是也没关系,果戈里如同终于获得清水的鱼一样,拼命喘息。
得救了……
虽然是游戏,但感官太真实了。
有雾有蹲在果戈里面前,黑色的长发垂在身前,笑意盈盈的脸溢满温柔:“尼古莱,我暂且相信你的说辞,即便你背刺我,我也能让刚才的一切再次重演。”
果戈里微妙道:“你喊我什么?”
“你的全名不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那么按照顺序,尼古莱是你的名字,如果你不愿意我如此亲昵的喊你的话,我也可以喊你果戈里。”
虽然有雾有差点杀了他,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白头发的脾气很好的魔术师。
毕竟这是第一个喊她小姐的玩家,这让她捡回了消失很久的少女情怀!!
“随便今川小姐如何称呼,我都可以。”
果戈里笑起来时,脸上的伤痕和血迹让他看起来凄惨无比。
有雾有:“……”
她这么狠的吗?
但是那种感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感官异常敏锐,仿佛她的眼睛出现在游轮的上空,任何动静都无法逃过她的视察。
有雾有几乎快沉浸在这种世界之神的快感当中。
“好像有人来了。”
有雾有:“你还能动起来吗?”
果戈里以“你说呢”的眼神望着有雾有。
“抱歉,我忘记了。”
【NPC今川友夏赐予你神圣的祝福,伤势痊愈100%】
仿佛被施加了痊愈异能,不,比传说中的治愈系异能还要恐怖,连疼痛也被抹去,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
果戈里:……
这一秒,果戈里先前对今川友夏所有的猜测和判定全部推翻。
“我需要你当我的间谍,从现在起,之前想对我做什么,继续吧。”
果戈里缓缓的冒出了问号。
“嗯,挟持我呀?就像你一开始要做的一样。”
果戈里:……
条野采菊进入第二层时,被满走廊如同恐怖电影里的血迹占据了全部的视线,身后的大仓桦子吓了一跳。
“哇,今川友夏不会死了吧?”
条野采菊:“不是今川友夏的血。”
三人顺着血迹往前走,经过一个拐角,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条野采菊虽然是个瞎子,但却是个感官异常敏锐的盲者,世界夺取了他的光明,却赋予他超能的强悍肉/体。
他张开双臂接住一颗人体炮弹,淡淡的女子的馨香扑鼻而来,怀中仿佛抱着一团又软又热的棉花糖,几乎快化进他的骨血之中,她穿的很少,条野采菊戴着的手套也无法阻隔皮肉陷进指缝中的柔软感。
女人惊恐的呜咽仿佛猎/枪下瑟瑟发抖的幼崽,就连她看不顺眼的男人她也愿意伸出手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并向他婉转的求救:“条野厅长,这些人为什么想杀我?”
她的恐惧是假的,她的求救也是假的。
但是条野采菊却在此刻无比强烈的想“看看”她的脸,说谎时的样子。
可惜,他无法探知到今川友夏的脸,仿佛有奇怪的障碍物挡住了她。
“条野采菊,你想阻拦我吗?”
果戈里演戏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在这天然的游戏格斗场中,仿佛手持复活卡,如果能试探到条野采菊的底线,也不亏。
“桦子,带今川夫人离开。”
“末广铁肠,你解决另一边的人。”
几乎是条野采菊话音刚落,走廊另一头出现数十个杀手,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大仓桦子牵着有雾有的手,甜甜道:“夫人,一定要乖乖的跟在桦子身后哦。”
有雾有:……
察觉到今川友夏有一瞬的僵硬,大仓桦子不甘的承认还真让条野采菊说对了,但是今川友夏是怎么猜到她的年龄?
这大概是个不解之谜。
见有雾有频频往后望,以为她是担心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安慰她:“没关系,那两个变态绝对能轻而易举解决那群小喽啰。”
有雾有:不,我是担心尼古莱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珍惜她每一个马仔,就算是临阵倒戈的也会珍惜!
太宰治:对我你不是这样的!
大仓桦子和有雾有在半途中遇到了来找有雾有的保镖们。
“既然保镖来了,那夫人跟保镖们回房间吧。”
大仓桦子准备原路返回,有雾有立即抓住她的手,“桦子小姐,我实在太怕了,保镖们都是冷冰冰的男人,我可以拜托桦子小姐陪陪我吗?”
不能多一个人过去了,有雾有冷静的想。
大仓桦子瞳孔紧缩,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有雾有的手,修长柔软,骨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色,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但是……
她为什么能突破大仓桦子的防御,准确无误的抓住她?
在被抓住手之前,大仓桦子甚至完全察觉不到对方的靠近。
猎犬中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失去了异能仍旧很能打的存在,今川友夏她怎么能?
可怕。
大仓桦子将两个同事完全抛在了脑后,她紧紧盯着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夫人,“既然是夫人的请求,桦子一定会陪着夫人的。”
第92章
游轮上的混乱因为小野议员的命令搜查而稍微得到控制,但也谁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川夫人坠海的秘书和园丁还是没有打捞上来,几乎所有人都放弃对方生还的可能,初春的天气在海上依旧如寒冬般冷冽,这个季节,在刺骨的水里泡一会儿身体就会失去知觉,沉入深海。
船长和打捞队长一前一后向有雾有解释情况,小野议员也来房间问候她的身体。
“听说夫人在第二层遇到了袭击。”
有雾有微笑:“是条野厅长和他的同事们保护了我。”
“原来是条野啊,那就好,搜查的工作正在进行中,保护民众的安危是我的职责。
尤其是向对日本的经济有正面积极影响的今川家,夫人若是遇难,我真的难辞其咎。”
有雾有握着小野议员的手,感慨:“日本政界有您这样的人,才是民众的幸运。”
两人客套了几句,有雾有送她出门,回来时,就见大仓桦子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有雾有:哦豁,是终于发现了政治的黑暗了吗?
大仓桦子:虽然早就知道政治家是什么样,但在游戏里也能见到还真是很还原了。
有雾有拿起勺子搅了搅咖啡,“你的咖啡也在桌子上,奶和糖块看你口味自己加。”
“我还在长身体哦,不能喝咖啡。”
大仓桦子说完差点把自己舌头咬到,啊……忘记了,条野说过不能在今川友夏面前装小孩子。
但是,今川友夏只是朝她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为什么?明明刚刚遇难不是么。
大仓桦子一肚子疑点,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条野采菊绝对能猜到有雾有愉悦的点在哪,但可惜他此时不在。
有雾有从浴室里出来,换了身睡衣,见大仓桦子纠结着小脸坐在沙发上,一副苦大仇恨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有雾有坐在床边,故意拍了拍枕头,对方的视线困惑的投射过来,却见美貌的夫人蛊惑般朝她柔软微笑。
“桦子小姐要一起睡吗?”
大仓桦子:……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
大仓桦子如临大敌站起身。
福地爸爸!!有人勾引可爱的桦子!!
“我不困!”
“可是我好困,桦子小姐真的不愿意陪陪我吗?”
超大size的床,温柔又漂亮的女孩子,对方邀请她一起贴贴,大仓桦子可耻的动摇了!
难怪秘书和园丁都是女孩子,可怕的今川友夏居然男女通吃!!
“桦子只属于福地爸爸!我只能拒绝夫人了!夫人晚安!夫人早点睡!我去看看条野他们!”
大仓桦子仓皇落跑,心跳如擂鼓,差点就没法为福地爸爸守身如玉了!
房间内只剩下有雾有一个人捶床狂笑。
这一夜的混乱以小野议员搜查出一伙黑帮成员作为结尾尘埃落定,对方无辜的成为玩家们的挡箭牌牺牲品。
有人暗示小野议员,再查下去显然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小野议员见好就收,只是不知该如何向今川夫人交代,毕竟她的秘书和园丁已经遇害。
秋田秘书在小野议员耳旁小声片刻。
“已经回去了?”
“是,完全没有任何痕迹,本该坠海的两个人却在今早同时从今川夫人的房间内出来。”
小野议员神情严肃,“这件事看来没有那么简单,我下个月要大选,绝不能牵扯进去,条野呢?我让他做的事,他做了么?”
秋田秘书:“昨夜发生那么多事,在第二层和神秘人战斗,若非突然出现一伙人将神秘人带走,我们绝对能查出来对方的身份,其后是带人搜查游轮,条野厅长一夜未眠,分身乏术啊。”
果戈里该感谢有雾有,在扯防弹衣的时候把他的魔术师服装扯坏了,加上一身的血迹,除了当时和他战斗的条野采菊,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重新换了身衣服回到客舱,今川友夏在他身上制造的伤痕已经痊愈,只余下精神上的恐惧打击历历在目。
“条野采菊想从和我这里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他暂时不会揭穿我。”
“但是,如果在到达拉斯维加斯之前,我们无法抓到今川友夏的话,等条野采菊取得今川友夏的信任,常伴身侧,我们想靠近就更难,嘶——”
果戈里说话时,牵扯到脸上的伤口。
虽然是条野采菊那个男人留下的,但一回想到昨夜,果戈里的身体几乎快得PTSD般轻颤。
因为今川友夏那个女人。
“真狼狈,果戈里。”
黑暗中,戴着帽子的俄罗斯青年下着西洋棋,昏暗的光线下,青年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不见天日般毫无健康的血色,他手持棋子在棋盘上自己和自己对弈。
他似乎格外怕冷,整个人裹进密不透风的披风之中,只露出一张因为体弱而十分俊美秀气的脸庞。
仿佛身体天生孱弱的庄园贵族,将绅士气质刻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