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辛安平在刚刚苏墨白那眼神中看懂了,婉儿是出了事的。
许子京便道:“除非她本身已经不需要再调教,她本人也愿意。”
“胡说!婉儿才多大呀,她还是一个小丫头她怎么会自愿,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着辛安平便推开苏墨白便往外走,别看他看起来瘦弱,用起蛮劲儿来还是很有力气的。
苏墨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推得后退一步。
“舅舅!”叶安荷刚忙叫住他,“你就听我一句劝,此事你不要掺和了,我自会让墨白将她给你带回来!”
“用不着!”辛安平却已信不着苏墨白了,甩开叶安荷自己跑了出去。
叶安荷也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到了。
苏墨白将其接住,才没使得她摔倒。
叶安荷站稳,对着苏墨白道:“我不要紧,还是去看看我舅舅吧。”
“我去吧!”这时瑾瑜站了出来,随即追了上去。
起初苏墨白并未在意,他的关注力全在叶安荷的身上,待瑾瑜跑出去后他才忽然意识到那人是瑾瑜。
瑾瑜是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吗?
他做事沉稳,何时会如此冲动,可他若冲动起来,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辰逸,你快点跟上去看看!”
待辰逸去时,却为时已晚,瑾瑜正薅着辛安平的衣领怒道:“你闺女丢了,就把怨气撒在叶姑娘和我家公子头上,他们是有义务帮你看着她,还是有义务帮你找回来?
以前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因为自己的婆娘迫害叶姑娘而和她和离,那你闺女拿着刀要捅叶姑娘时,凭什么还要叶姑娘不计较,叶姑娘没拉着她去见官就不错了!”
第五十三章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婉儿拿刀捅小荷?”辛安平震惊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段时间的事!”
“可小荷也没和我说呀!”
“她怎么和你说?说了又怎样?你还不是直接站到你亲闺女那边,你有真正在意过叶姑娘的感受?”
“瑾瑜!别说了,和我回去。”辰逸赶忙跑了过来,便想要把瑾瑜拉走。
瑾瑜却挣脱开来,对着辰逸道:“以前你们总是嫌我不会表达,也鼓励我表达自己的心声,现在我说了,你们又来叫我不要说!”
“可这事……”辰逸看了一眼辛安平,止住了话头。
“要瞒着吗?我很是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瞒着!”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辛安平已经被刚刚的信息轰的外焦里内了。
辰逸还想要压制瑾瑜,却被瑾瑜的质问问住了。
“我知道叶姑娘的本意是不想让辛老爷难过,可他是秦小姐的父亲不是更有权力知道吗?还要不要认这个女儿,要怎么管教这个女儿,那不都是做父亲的要操心的吗?”
辰逸哑口无言,想他这般伶牙俐齿、谙于世故,却被一个最不会表达、最不懂世故的人给教育了。
而被教育的却不止他一个,终究叶安荷不放心,也跟了出来,听到瑾瑜的这些话开始了反思。
想想人们就经常拿出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架势,然后强行替他人做决定。自己的行为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瑾瑜说的对,舅舅是有权知道的。”
接着她便把秦家的一些变故与辛安平说了,包括秦婉的自食其果。
辛安平听后,良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千丝万缕化成一声叹息。
“哎!在杭儿写信来是说过此事的,我想最多也就是秦氏荒唐,我与她已经和离,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哪曾想过婉儿也这么……”
他实在不知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形容词,真是难以启齿。
叶安荷也开始自责,“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就应该给她送去见官,关她个五七八天让她长长记性。
刚刚墨白不好和你明说,如今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秦婉她就是自愿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辛安平抱着头,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不是我当初不离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舅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找回秦婉才最重要。”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
辛安平又立刻起身,这便要走,辛氏早已收拾好了包裹,辛安平拿上便走了。
望着兄长的背影,辛氏有些担忧,“但愿他能够找回小婉。”
但愿吧。
可叶安荷心知肚明,怕是找不回来了。
为了能够避免麻烦,辛安平是伪装成嫖客的身份进去的,听说指名要婉儿姑娘,老鸨还很不愿意。
“婉儿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想要见她的可都排了好几条街了!”
辛安平的脸色阴沉,这才多久的事啊,便成了头牌。
辰逸马上拿出一锭银子,“可以见了吗?”
老鸨眼神一亮,却仍是有些勉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那见婉儿姑娘是要提前预约的。”
辰逸又丢了一锭银子出来,“那就麻烦您费心了,我们老爷若是见了婉儿姑娘,满意的话另外有赏!”
老鸨接过银子,笑得一脸谄媚,“好说好说。”
辛安平跟着去便上了楼,老鸨先去给通了信,“婉儿,今天可是来了一位大老爷,你要把握好机会!”
“知道了!”秦婉有些不耐烦,将老鸨赶出去后,便开始梳妆打扮,端得是一个妖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妆容竟然有些像叶安荷。
待辛安平进来的时候,便见那张容妆艳抹的脸,顿时有些恼,“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跟我回去!”
秦婉在见到辛安平那一刻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我还当辛老爷是不会偷腥的猫呢,原来是畏惧家中的母老虎,怎得,这和离了便原形毕露逛窑子了!”
“说的什么鬼话,我不是来找你!”
秦婉笑意愈发发冷,“我还真没看出来辛老爷还有这爱好,还多亏了你同那女人和离了,不然是不是等我长大就羊入虎口了?”
“你混账!”辛安平被气得不行,“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然你来这里干嘛?找我干嘛?”
“当然是和我回去!”
“回去?辛老爷是要赎我回去吗?我可是很贵的,可不是你能赎得起的,你要有需要,只要你出得起钱,我还是能勉为其难地陪你……”
“啪!”
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了秦婉的脸上,辛安平气得手直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要不要脸,我可是你亲爹啊!”
秦婉捂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你明知自己的身份还专门来点我?到底是谁不要脸!”
“我来找你是为了让你跟我回去呀!”
辛安平忽然发现面前的小女儿很陌生,她似乎听不懂自己的话。
“那我和你说清楚了,要我回去,除非拿够钱赎我!”
“行,你说多少钱,我这就回去准备。”
秦婉嘴角一弯,满脸不屑,“十万两。”
“十……十万两,这……”辛安平惊叹,然后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我去哪里搞那么多银子啊!”
秦婉冷哼,“纠正一下,不是白银,是黄金!”
“十万两黄金?”辛安平简直无法想象,那得是多么庞大的一笔数啊,就是秦家在最鼎盛的时候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呀!
“千金难求没听过吗?拿不出来就滚回去!”
秦婉这便开始撵人。
辛安平岂会甘心,“你容我想想办法行吗?你知道我一时拿不出这 笔钱。”
“那就等你拿得起再来,别耽误我做其他生意!”
“不,婉儿,我们要好好聊一聊。”
秦婉却失去了耐心,开始喊人,“把这人给我丢出去!”
辛安平被两个壮汉架了起来,便往外拖。
他挣扎道:“你们放开我,我也是付了钱的,凭什么撵我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是你袖中的刀
那两个大汉闻言便停止了动作,看向秦婉。
俗话说付了钱的都是大爷,哪怕对方是一个糟老头子,只要付了钱你就得伺候。
秦婉自然也深知其中规矩,便道:“行,你们出去吧!”
辛安平被放了下来,秦婉走向他,冷声道:“行,付钱了是吧?好吧,那辛老爷是打算听曲呢?还是喝酒,还是直接开始?”
说着她便将衣服半裸开,直往辛安平怀里钻,辛安平赶紧往旁边躲去,脸色一黑,“成何体统!”
“辛老爷不是付了钱嘛!那我怎么能够罔顾辛老爷的一番心意。”
秦婉动作不减,干脆将外衣直接脱掉,直逼得辛安平往门口退去,终究是被逼得开门出去。
他有心再进去,只听得秦婉在里面娇笑,“辛老爷还进来吗?奴家已经脱好衣服等你了哦!”
辛安平一想到那个画面,直摇头,既而向楼下逃去。
辰逸和瑾瑜就在楼下等着他,见他神色不对,马上询问:“怎么了?”
辛安平还是摇头,直往外走。
辰逸和瑾瑜只好跟上去。
而就在他们都走了之后,一个黑影摸进了秦婉的房间,低沉着声音说道:“他们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估计是老头子不行吧!不然你觉得呢?”
那人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是你爹吧?”
“在我们这里,只有客官,对吧,客官?”
她的声音一阵发嗲,让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知道就好!”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秦婉一个人。
刚刚的媚态全无,无端地觉得有些冷。
辛安平出了门,一言不发,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更是让他难以启齿。
“谁?”忽然辰逸叫了一声。
瑾瑜便已身形一闪,待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书生打扮,辛安平定睛一看,却是秦杭。
秦杭低低地叫了一声爹。
辰逸对秦杭并不熟识,便质问:“你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要干什么?”
“我……我本来是想进去找婉儿的……然后见你们进去了……”
瑾瑜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到别处说吧。”
几人回了客栈,秦杭很难为情的说道:“我去找过婉儿,可是婉儿却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她不认我了,还把我当成了客官,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辛安平沉默了一阵子,忽然苦笑,“何止是你,她也不认我了,说是赎她要十万两黄金。”
“怎么会用这么多钱?”秦杭一下子就懵了。
这时一直跟着秦婉的那个兄弟进了来,道:“我们曾试着和青楼那边沟通过,老鸨说只要出得起赎金是可以带走的。 但是秦小姐本人不想走,因为把价钱一再抬高,最后就到了这个价格,我想就算是最后凑够了那十万两黄金,她也未必会走的。”
辛安平又是沉默良久,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这女儿我不认了,走吧,咱们回去。”
“爹!”秦杭还是有些不死心。
辛安平却是被刚刚那一幕给刺激到了,那是他的亲女儿,哪怕他已经和秦氏和离,那也是留着他的血脉的亲女儿,可她却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想要行苟且之事,那他算什么?
他怕自己的儿子也要经历这一幕,又叮嘱道:“你以后也不许再去!”
“可是婉儿她万一有什么苦衷呢?”
“有什么苦衷?她能有什么苦衷,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有谁逼她了?”
想到安荷和他讲的那些丑陋的事,他根本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女儿能做出来的事。
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打算先把她从青楼带回去再好好教育,结果她却生动地给自己上了一课,这样的女儿他也教育不好了。倒是现在,他想回去找秦氏那个毒妇算算账。
“二位小哥麻烦你们白跑这一趟了,咱们回去吧。”
辰逸道:“我理解您的心情,可这天色已晚,且这一路舟车劳顿,咱们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辛安平点头,便回房了,被这么一闹,就连见到儿子的喜悦心情都没有了。
这边那个负责跟踪秦婉的兄弟并没有走。
辰逸道:“这回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开始跟着好好的,后来怎么就丢了?”
那人道:“开始跟着她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还见她一个人挺可怜的想要帮她。 可是后来我们发现那些找她麻烦的乞丐并不简单,好像是传递给了她什么消息,我赶紧去跟上去,可那些;
乞丐却忽然起了内讧,把我的路给堵上了,人就跟丢了。”
这一点在传回来的消息里就已经汇报了。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那人道:“好像是萧家的人,他们的现人大多都是乞丐,待后来我再追踪到秦小姐的时候便发现她被拐进了那家青楼。
其背景我也查过了,就是一家很普通的妓院,不是任何一方势力的据点,但却有人在里面买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