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说:“那就看看怎么收尾了。”
怎么收尾?自是找替罪羊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羊。
萧尚书将皇后娘娘要的东西都准备了出来,便派人送进去了宫里。
当然这些东西也是要检查的,便有流言在宫里传了出来。
“皇后娘娘还真是痴心一片啊,听说当年皇上就是在猎场遇到的皇后娘娘,这一身兽皮是打算换起皇上的记忆吧!”
然后这几个多嘴的,次日便被拉去掌了嘴。
皇上冷笑,“难得皇后有心了!当年在猎场,她穿着兽皮跑进猎场,说是为了引出那头雄壮的雄鹿,却险些死在朕的箭下。所以,这雄鹿到底还是没引来,却引来了真龙。”
往事如潮,那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少女扮演鹿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俏皮和新鲜。
可如今,也就只剩下那一身的兽皮了。
但皇后仍不死心,哪怕,皇上当天便用实际行动驳了她的面子。
坤宁宫里,她颤着声音道:“孩儿啊,你要的东西本宫为娘已经给你准备出来了,成与不成,为娘都指望着你了!”
孟长渊皮笑肉不笑道:“母后放心吧,只要舅父将那驱兽人交于儿臣,儿臣定然夺下这江山,给您一个太后做!”
“本宫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这皇位没有人能够和你抢,当年他娘斗不过本宫,如今他更斗不过你!”
孟长渊却摇了摇头,“只怕最有威胁的人不是他!”
萧尚书在福泽干的事真当他不知道吗?
萧锦元想撇开自己自立为王,可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想下去可是要问自己的意见的。
京城暗潮汹涌,孟长佩却逍遥自在,一边风花雪月,一边把钱赚。
数月间,辛甜百味已经遍及了大孟各地,且开始向外扩展。
除了辛甜百味的餐饮的新奇性,其味道也是一绝,还有就是这种外卖形式,也是闻所未闻。
与此同时皇上的寿辰也终于到了。
这不仅是皇后以及后宫的各位娘娘盼望的,也是关在太子府实习的女辅们所盼望的。
这几个月,太子没有对她们进行任何的教导,也没有给她们任何表现的机会。
倒是没事就被毒蛇拦路,要么就是蜘蛛蜈蚣什么的,几乎每天都被吓醒。
这次皇上寿宴,她们可以进宫献舞,而每个人都知道,皇上是最喜欢看跳舞的,若是能一舞惊人,便可离开这鬼地方了。
寿宴就在乐华殿,皇上坐于正位之上,旁边坐着太后及皇后娘娘,各宫嫔妃一次排开。
老皇上一脉秉承狼性教育,故而没有兄弟,只有昌平公主一个妹妹,倒是给成年的皇子们腾出了了地方来。
其他王孙大臣们坐于客位,分成两排,按照官位排列,其每个官员可带一名家眷。
这是难得的大聚会,开场由专门的舞女暖场,专业性很强,却是千篇一律,已经没了新鲜感。
从上到下,只顾自顾攀谈,偶尔附和着老皇帝举杯祝贺,说些好听的奉承话。
其过程对于在后台准备的人是又乏味又漫长。
太子府过来的这几个“实习生”,已是等得很煎熬。
终于昌平公主开了口,她先说了一些客套话,便提到了正题上。
“皇兄,咱们这第一批女辅已经毕业,也在太子府实习了一段时间,现在可以分配了。”
这些个新鲜名词听得其他人是一愣一愣的,皇上还好,因为之前看过许子京呈上来的全套方案,知道这些个新名词是个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这时孟长渊也不再故作深沉了,“父皇,她们还特意准备了贺寿舞。”
“那快请吧!”
后宫这些女人他早就看腻了,正感无趣,此时到是好时候。
叶芷瑶一行人便都走了上来,这十人各个都是年轻貌美,一上来便抓住了皇上的眼球。
她们的舞蹈在专业的舞女面前自然是不及的,可生疏中却透着可爱。
叶芷瑶在这十人中,相貌并不出众,可她的体态轻盈,便有几分身轻如燕的感觉。
在临近收尾的时候,她不知从哪弄出一副水袖,在人家都伏在地上的时候一跃而起,旋转了好几圈,成功出位。
孟长渊嘴角微微一勾,轻哼了一声。
不出意外,这女人当晚便会被打包送进他父皇的龙塌。
可惜了他母亲精心准备的节目,怕是他那个喜新厌旧的父皇没空欣赏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各显神通
一曲舞罢,叶芷瑶顺利出圈。
皇上乐得直拍手叫好,马上把叶芷瑶叫到了身边来。
这一下直接把其他九人气个半死,只是碍于场合没有发作。
接下来便是由皇后表演了,可有珠玉在前,她再上去,也是丢人现眼。
好在昌平公主看出了她的难处,便提议道:“皇兄,趁着十位女辅都在这,不如咱们现场进行一次考核。”
“甚好甚好!”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叶芷瑶,自然是甚好。
而这一幕落在皇后的眼里,却满是怨毒。
叶芷瑶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待发现目光源于皇后之后,也开始暗自盘算。
这边的琴棋书画也开始了展示,既是全国选拔出来的前十名,自是不用说,各个都很突出。
然而这些在昌平公主眼中却完全不够看。
想想叶安荷的琴,虽不娴熟,却有着为我独秀的气势,更是自创了一首大气磅礴,又柔情万里的曲子。
自听了这一曲,昌平公主的耳里便容不下了其他的曲子。
倒是在场的王孙大臣们听得津津有味。
有句话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的君王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下面的臣子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这个女辅学院的想法,昌平公主也是想了许久,始终没能将其实现的原因便是顾忌如此。
可当初若苏墨白没有寻回续骨草也罢,判他个罪名,发配回边疆,便也就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可偏偏苏墨白找回了续骨草,功过相抵,不假时日恢复原职,便又将处于风口浪尖。
昌平公主之所以下定决心启动这计划,可是为自己的儿子操碎了心。
琴弹罢,便是棋,下一盘棋却着实浪费时间,可看美人愁眉苦脸,却好像是各位王孙大人们的一大幸事。
昌平公主摇头,竟觉得还是那五子棋别有乐趣。
书画是一起进行的,倒也都是丹青妙手,只是这画风千篇一律,也没个新鲜。
这原本是进宫时就应该展示的,却是留到了此时,可无论表现得有多么精彩,无非就是些基本功。
昌平公主自然是出些题来考的。
“说来,自你们进宫到现在,也没有对你们的考核,现在就由各位大人们对你们心仪的女辅进行提问,满意者,便可领走。”
“好,那我来问一个问题!”
率先发言的竟然是大学士文大人,也是班况的前岳丈。
班况曾与文小姐有过一段感情,是大学士文大人看好了班况,便向先皇求了这门亲。
班况娶文小姐,仅是因为皇命不可违,他本人对文小姐并不算太钟意。
想当年,班况与苏将军,一个是文状元,一个是武状元,先皇上本来就是要在两人中选一人做为昌平公主的驸马的。
但因昌平公主更青睐苏将军,班况便没了戏,不过这却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
只是苏将军与昌平公主的儿子苏墨白都出生了,班况还是孑然一身,便有些人臆想,这班况定然是对公主痴心。
先皇应允文大学士其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流言。
班况也应下,结束了自己宁缺毋滥的单身生活,也好还昌平公主清誉,可谁想这文小姐却是一个作精,作天作地,终日觉得班况对她不上心。
更是时常爆发,但凡班况有一点不顺她的意,她便说是班况对公主不死心,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家常便饭。
就因为她的作,把他们尚在襁褓中的孩儿给摔死了,班况便再忍无可忍,哪怕掉脑袋也要休了文小姐。
先皇得知后,也觉得文小姐太无理取闹,便同意了。
从此文小姐却愈发的偏执,文大学士也觉得女儿太过分,给送出了京。
此后班况又恢复了单身,一直未娶,唯一的孩子也被文小姐给摔死了,也没有子女。
文大学士觉得亏欠了班况的,两人的关系倒是维持着。班况无父无母,倒也一直把这前岳丈当父亲。
此时大学士一开口,自然不会是替自己求得一女辅,众人便猜测是为了班况。
就连昌平公主也有些皱眉,当年的那些事她不想做过多评判,也不适合做任何评判,但在她的心里总归有些怨恨文家。
班况对于她亦师亦友,又是难得的人才,可作知音,被文家这么一作,她自是不愤。
尽管文大学士过后与班况相处不差,甚至当成亲儿子一般对待,却依旧有些怨气。
故而也没有好气,“文大学士请说便是!”
文大学士却没有怎么在意,他指着其中的一个女子道:“我想问这位小姐,你对历代文字狱怎么看?”
好家伙,这一上来,便石破天惊。
文字狱向来都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哪怕当今圣上不太注重这方面,可若是谁写了反诗,自然也不会放过。
被文大学士指名的这位姓江,在考核中排名第三,也是一等一的才女了。
可在听到了这个问题后却有些傻,这要怎么回答,这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将目光投向昌平公主,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却只能求助于她了。
昌平公主朝她点了点头,她也想看看这些女辅都有些什么能耐。
可江女辅是真的要哭了,没人替她说话,她只能回答。
“小女觉得那些文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写那些文字的人,如果他刚正不阿,忠心不二,绝无反叛之心,那么这事便可有待商榷,反之,必应严惩不贷。”
文大学士点了点头,虽说这见解很中立,不过起码这女子还是有着临危不乱的本事的,便没有继续再为难下去。
江女辅便也松了一口气。
可皇上却被这个话题给挑起了兴趣,转向叶芷瑶道:“朕见你刚刚舞姿卓绝,便就此说下你的观点。”
昌平公主差点翻了一个白眼,这舞姿和见解也可混为一谈?
叶芷瑶却比较从容,她微微一笑,莺声燕语,“小女觉得在吾皇的治理下,并不会出现此类事件。”
这一记马屁拍得极为响亮,皇上顿时拍手叫了一声好。
至于叶芷瑶说了等同于没说的见解,却是丝毫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因此,众人也看出来了,圣上对这女子甚是钟意,后面的询问便没有再点这位女子的了。
一场寿宴下来,各位大人们,也都领走了各自钟意的女辅,倒是剩下了四人,其中叶芷瑶赫然在列。
据说当晚,皇上便宠幸了她。
第一百六十三章 莫非是重生者?
“这个叶芷瑶还挺能干的嘛!这么快就勾搭上手了?”
孟长佩那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直接给景贤给整不会了。这确定是亲儿子吗?这么乐意给自己的父亲塞女人吗?
“叶芷瑶怎么了?”
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孟长佩的沾沾自喜。
他顿时变脸,“没有怎样啊?我哪知道她怎样啊?我和她又不熟……”
“少来,当我耳朵是聋的吗?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叶芷瑶扯上关系的?”
“呦,这是吃醋了?”孟长佩嬉皮笑脸地说道。
“能不贫吗?要能聊,咱就好好聊聊,不能聊,就当我没来过,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被咬!”
“她能咬到我吗?她以为她是谁?”孟长佩不屑道。
叶安荷摇了摇头,该提醒的话她都提醒过了,有人还上赶子找死,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喂,这就走了,不坐一会儿了?”
然而叶安荷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情面,转身就走。
孟长佩赶紧追了上去,“我说还不行嘛!你别不理我啊!”
叶安荷冷哼了一声。
孟长佩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说她有预知能力,可我本来也不信她,就给她送进宫里去了,让她挑拨太子和我父皇……”
“预知能力?”后面的话,叶安荷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早就发现这个叶芷瑶有些邪门,从她接收的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怎么得罪过这位大小姐。相反,却是原主总受这位大小姐的气。
叶芷瑶先天不足,从小便体弱多病,娇弱得很,又是叶家的嫡出小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因而每次原主与她发生争执,无论对错,那都是原主的错。
哪怕是原主耍些小聪明,占过叶芷瑶几次便宜,却也至于落下什么深仇大恨。
可自她穿越而来,叶芷瑶就是各种针对,抢了原主的渣男男友不说,还把原主推下水淹死,接着又是散播谣言,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将一个生活在封建底层的女子逼上绝路。
更是买通驱兽人对她暗下杀手,若不是有小白保护,那日,她早以丧命于狼群之下。
而这还不是最古怪的地方,古怪的是,她千辛万苦把贺景笙这个状元爷抢到手,又一脚踢开当成备胎,而是投入女辅学院,更是一路高歌杀进了皇宫去,成为皇上的新宠。
“是她说的自己有什么预知能力,她曾预言说我父皇会得怪病,然后不久,就贴出了告示……喂,你想什么呢?”
孟长佩的声音将叶安荷从万千思绪中给拉了回来。
“她预知到的?”
“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我一直觉得她是谁安插过来,故意和我这么说的。”
叶安荷却摇了摇头,“不会,她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上,根本接触不到,况且她要是真有那本事,还能赖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