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莺莺那柔嫩的手配着那红蔻丹的指甲, 当真是好看啊, 那凤印也着实的重,而捧着凤印的那个姑娘清媚娇娇,一双眸子挂着笑盈, 这种气韵似乎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咱们日后也讨个这样的正妃。”秦王用扇子戳了戳淮王的腰,淮王描金折扇一挥,冷睨了秦王一眼,“世间就这么一个卫莺莺,你是讨不到了!”
秦王冷嗤了一声,挑眉看着淮王,“照你的意思,你就讨得着?说的好像你认识卫皇后似的!”
淮王眉毛一抽,双手交叠在脑后,一张红唇勾了勾,“当年要是本王挨着那石狮子,她亲到的就是本王……真是遗憾。”
秦王皱了皱眉,还以为淮王又醉了,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高台上帝后笑意恩爱,心中无限感慨。
礼毕后,莺莺到了太后宫中小坐,那边又有不少的女眷,原说好是一盏茶的时间,不想这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
月上柳梢头,长乐宫里的茜纱宫灯一盏盏的亮了,莺莺坐在烛火旁将七个珍珠编在长命缕上。因为是给长乐和箫佑编,所以她是带足了诚心的。
也正是诚心诚意,所以箫晏进门,她都没有看到。
箫晏坐在对侧,随手翻着那些编长命缕的书,看了半晌,他的皇后依旧在那里给两个孩子编长命缕。
他环胸走到莺莺跟前,环胸死死盯着她,而莺莺依旧在认真的编着,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箫晏也不说话,就环胸继续盯着她,盯到最后盯得他自己醋缸都翻了。
从她手中将五彩带金粉的丝线撤出来,捏住了她的腕子,“你眼里只有长乐和佑儿。”
莺莺听他这孩子般醋气的话,不由噗喝一声笑了,将手里剩下的三颗珍珠放回首饰盒,“你这可冤枉我,我心里可只有你。”
箫晏知道这小姑娘在说好听的话哄他,但是又偏巧就被她给哄到了,便拿起她手旁的丝线,道:“日后你心里得先有朕,佑儿年长后要娶太子妃,长乐要选驸马,朕才是你最可靠的。”
莺莺听了他这话,真的好想笑,但是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又觉得心里有丝丝的暖意。
孩子才两个月,又是一下两只崽崽,她自然精力都到了孩子那里,对箫晏也的确关注度下降。
直到今天,看到沉稳又高华贵重的帝王,像个孩子一般的翻了醋缸,她这才有所意识。
莺莺捏着他的指节,忽然想起什么来,道:“静贵人、温才人和安才人都许了人?”
“嗯。”箫晏浅浅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没有碰过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姑娘,给她们选了地方的几个老实敦厚的大臣,他们都是中正清廉的。
“对了,长乐宫向阳,南面又空了好大块地,我想着让内务府到打春了种上葡萄藤。”
“好。”箫晏还是由着她。
“今日,母后说给长乐定下归德侯府家的小世子为驸马,我瞧着那孩子挺好的。”莺莺随口说了一句,像是聊家常。
“嗯……嗯?”箫晏眉头忽然紧紧的拧了起来,“为什么给朕的公主定下,朕的公主自然要全国选夫,要嫁也得嫁朕这样的!”
莺莺蹙眉,一双清媚的眸子打量跟前的男人,“全国选夫?这也太过了些……”
“朕的女儿,千金之躯。”箫晏笃定,宠溺之情满满。
莺莺点了点头,敷衍了几句,又道:“既然你这么惯着长乐,你就和长乐一起睡,那孩子最近夜里总是哭,扰的我也睡不好。”
箫晏看着一旁睡得饱饱的长乐,不由面色转暖,半晌又回头皱眉道:“朕跟长乐睡,那你呢?!”
莺莺靠在软枕上,很自然地指了指佑儿。
箫晏扫了一眼儿子,淡淡道:“他们跟着乳母睡,朕要和你一起睡!”
“最近,他们夜里都不太找乳母,哭了好几回了。”莺莺再次拿起长命缕,将珍珠在上面比量了比量。
箫晏大手抓住她的手,连带长命缕和她一起压在榻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莺莺,越靠越近,随后一手打落了床帏帘儿。莺莺担心厢房里的两孩子,本能的推却却被他紧紧抓住,重重压在了被面上,进攻性气息浓烈。
莺莺动弹不得,红唇微微一动,“孩子们还在。”
箫晏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莺莺,声音挂着威严和呢喃,“莺莺,你是朕的女人。”
他重重压着,莺莺虽然不曾哺乳,但是软腻却比之前更为软,更为贴合,惹得他顿时衣衫被什么撑起。
大手这么一滑,她觉得自己脚趾都有些酥麻。
从孕期开始,他就一直忍着,后来经历了莺莺难产那一遭,就更为珍惜她,可是自打产子后,莺莺就将心思放在了两个孩子上,一日日的疏远,这就惹得他心里的黑暗似乎卷土重来。
这种黑暗就像是初初重生时那般,卷带着无尽的阴鸷,让他都觉得战栗。
莺莺见他眸底暗色翻涌,脸色铁青着,便顺势圈住了他,细嫩的手儿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
箫晏笑了一声,随后膝盖微微顶上来,分开了她的一双腿。莺莺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的确很长时间不曾碰触过,所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配合。
就这么踟躇着,忽然一抹冰凉落在了腰侧,微微一滑,一抹战栗酥麻。
“莺莺。”箫晏认真看着她,亲了亲她的眉心,随后将她往上抱起微微的试探,初初是晓色云开,微微的随着人意,后来则是重重骤雨击在红芳,未来得及准备,又不好配合,反而更为逼仄了些。箫晏沉沉道:“你放松些。”
莺莺深吸一口气,红着脸道:“我腰有些痛,你稍等,我换换腿。”就这么一动,冷雨突然填满红芳,箫晏炙烈灼热的看着她,随后又亲了亲她,“你真是个妖精。”
珠钿翠盖落了满枕,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雨,密密集集的落在刚开的红艳上,而绣帷之上也呼吸浓哑,跟外面的雨声纠缠在一起。
天益发的黑了,热水往净房里送了三回,莺莺困倦的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半晌又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侧,半晌坐起来要去看看孩子,腰腿却是一阵的酸痛,动弹不得。
“可要朕帮?”箫晏反手将她重新压在身下,大手微微捏着她的耳垂,“乳母抱去喂奶了,今晚不会来找你。”
“什么时候来的?”莺莺诧异,认真的看着箫晏。
箫晏挑挑眉,指尖微微划过她的外耳,低低道:“你叫朕的名字的时候。”
莺莺蹙眉,随后重重拧了他的腰一记。
箫晏挑眉,反问道:“你我是夫妻,又不是偷人,怕什么!”
莺莺伸手去捂他的嘴,脸儿涨红了一片。
***
桃花落而玉兰开,红扑扑的脸儿似乎很快长开了,尤其是两只团子,穿着蓝衣的小团子一大清早就被他父皇揪着去弘文馆念书去了。
两只小短腿胖乎乎的提着,领子被他父皇提着,气呼呼的臌胀着脸儿,“父皇,为什么皇姐可以睡懒觉,佑儿就得这么早爬起来读书,佑儿不服!”
箫晏敛眉看着手里提着的小胖团子,这小东西眉眼益发的像莺莺了,这么一像,倒是惹得他径直将小团子抱在怀里,“你皇姐日后选个好驸马便是,至于你,日后治国利民,就要好好读书。”
箫佑蹙眉,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道:“那为什么父皇总不让我和皇姐跟着母亲睡!她是儿臣的母后!”
箫晏清了清嗓子,重新将小团子放下,又揪起他的衣领子,“你日后娶了太子妃就知道了。”
“儿臣还小。”箫佑小胖脸骨气,眉毛紧紧皱着,“儿臣才刚刚五岁。”
“管你几岁,你母后是朕一个人的!”箫晏将小团子扔给了弘文馆的太傅,头也不回的上朝去了。
箫佑看着他父皇步履稳健,阔步离开的模样,不由回头朝着太傅问了一句,“太傅,你也跟你孩子抢夫人么?”
“……这……”太傅支支吾吾。
箫佑团子勾唇,疑惑的皱皱眉,随后用小胖手托着下巴,沉吟道:“看来,本太子也得在弘文馆提前找个太子妃了!”
太傅一听,吓得眼睛都睁圆了,“太子殿下,您别误会,微臣是不跟孩子抢夫人的,您年纪尚小,可不能胡来啊~~~”
箫佑不听,迈着小胖腿儿往前跑,急的太傅猛追……
跑着跑着,箫佑忽然就笑了,比起粘着母亲,收拾收拾弘文馆这帮人似乎更好玩儿。
正想着,忽然耳朵被一小粉团子揪了起来,“箫佑,你又不好好读书,还捉弄太傅,我去告诉父皇!”
箫佑忽然就无奈的蹲在了地上,半晌突然又嚎啕大哭。
怎么他就是老二呢,就差那么一点点,箫长乐就先出生一点点,就整日拿着皇姐的架子欺负他。父皇又总霸占着母后,他委屈死了。
他觉得自己要快些长大,早早的住进东宫,早早娶太子妃!哼~
当然这个想法还没怎么成熟时,耳朵又被长乐公主揪了起来,“你还不去读书,仔细以后成个笨蛋,让你太子妃瞧不上你!”
“不读书,我未来太子妃会瞧不上我?”箫佑诧异的睁圆眼。
长乐眼珠微微一转,小手松开了他的耳朵,“或许……吧……”
长乐觉得自己也说不准,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只不过,能和她父皇母后那般相爱,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