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算是死在这也是自杀,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想死就死啊,我们不介意观摩一场精彩表演。”
夏晚晚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不怒反笑,“哦?是吗?我今天白天闲来无事写了一封信,你们可以展开想象猜猜我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信现在被我放在了一个可靠的人手中,今天我一出事,那封信立刻马上会被送到校长手上,我们宿舍这么多人都是目击证人,到时候铁证如山毁的是你们所有人的人生,我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你们如果不相信尽管来试试!”
说着夏晚晚当真把刀子轻轻压了压,锋利的刀刃当即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血珠顺着刀刃缓缓坠落在地,那些跟来的女生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身后的小姑娘们最先慌了神。
“晚晚!晚晚!你别闹!”
“快把刀子拿开!”
女孩们说着就要去夺她手上的刀子,夏晚晚脚下灵活走位,几个闪身就躲开了她们的手。
“别动!”夏晚晚又把刀子往脖子里压了压,“站好!”
血珠再次顺着刀刃流到了地上,滴滴哒哒的看着好不瘆人,小姑娘们吓得白了脸,她们驻足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晚晚……晚晚……你别闹了……”
夏晚晚眸光闪烁了两下倏然笑了,“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还要劳烦你们帮我做个证。”
说着夏晚晚将目光移向那帮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女生们,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薄唇轻启,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吓人,“要试试吗?”
“诗琪!算了吧!我们……我们走吧……”
“诗琪!我们就是玩玩,没必要闹出来人命……”
“诗琪!钱在谁身上赚都一样,我们……”
“闭嘴!”乔诗琪压抑地大吼了一声,她死死地盯着夏晚晚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那根未点燃的烟被她捏得粉碎,她眯着眼睛看了夏晚晚良久,想到什么唇角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乔诗琪接下的活还未失手过,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今天放你一马,我们以后走着瞧!”
乔诗琪冷哼一声愤然起身,到这时宿舍里的小姑娘们才知道,原来她们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乔诗琪……
她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未来突然迷茫了起来……
乔诗琪她们刚走出这个门口林秋芝就带着一个女教师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楼道口,放风的两个人垂着头站在角落不敢说一句话,一行十来个人就这么被当场堵住。
乔诗琪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回眸看了一眼夏晚晚,眼神中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薄唇轻启,唇动无声,她说:夏晚晚,你死定了。
夏晚晚才不管乔诗琪说什么,今天总算是躲过去了,她浑身脱力跌坐在旁边的床铺上,几个小姑娘吓得当即哭了出来。
“晚晚……你没事吧晚晚……好多血啊……我们去医院吧……老师!老师!你快来!”
江阑珊泪眼婆娑地冲着门口大喊着,夏晚晚苍白着一张脸抓住了她的手,“别哭了傻姑娘,我没事,没有伤到颈动脉,只是划破了点皮,我吓她们的,你们不要哭了。”
“怎么可能会没事啊……电视上割了脖子人就死了啊……老师!老师!您快进来!晚晚流血了!您快进来!”
还在外面训人的林秋芝听到声响急忙跑了进来,一见夏晚晚一脖子的血吓得她当即白了脸,不做犹豫快速过去按住了夏晚晚的脖子。
“没事别怕,老师在这呢,你不会有事的。”说着又急忙看向旁边的江阑珊,“手机在我右侧上衣口袋里,快打120。”
江阑珊连连点头,急急忙忙摸向林秋芝的口袋,林秋芝紧紧地捂着夏晚晚的脖子,力道之大差点让夏晚晚误以为林秋芝是想掐死她,夏晚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自刎死不了最后可能会死在林秋芝的手上……
她无奈地轻轻拍了拍林秋芝的手示意她松开,“老师……松开吧……我没事……”
“快别说话了!松开血管就裂开了!你不要怕!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要怕。”
林秋芝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上了丝丝颤音,这哪里是在安慰别人啊,这分明是在给她自己壮胆……
“咳咳……老师……松开……我没事啊……”
夏晚晚涨红着脸去掰林秋芝的手,奈何面前女人力气大得不行,任她如何努力都掰不动。
“老师!咳咳!松手!”
面前的小姑娘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林秋芝吓得连忙松开了手,想到什么又急忙伸手去捂夏晚晚的脖子,夏晚晚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个弹跳,跳得老远。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就是破了层皮!”
说着夏晚晚连忙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结果……伤口早已不流血了……
而夏晚晚看林秋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杀人犯……画面突然诡异了起来……
第153章 不承认
林秋芝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她连忙拨通了邢东华的电话,邢东华压根就没有回家,一听他媳妇打电话说真的抓到一波初三的学生后立刻冲到了女生宿舍。
一见夏晚晚那一脖子的血邢东华瞳孔一缩,他记忆深处那段血腥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天,那个跳楼女孩的血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大地,却唯独没有染红她父母的双眼,他依稀记得女孩离开的时候唇角还带着解脱的笑容,那笑容比旁边花坛里绽放的花还要美。
对那个女孩来说,可能死亡比活着更容易吧。
他真的好怕夏晚晚承受不住压力也做出什么傻事,幸好,幸好发现得及时,幸好没有酿成悲剧……
得知夏晚晚没有大碍邢东华松了口气,他带着406的七个女孩和乔诗琪她们去了办公室询问事情的经过,而林秋芝则带着夏晚晚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被问及夏晚晚为什么会割自己的脖子,所有人都不吭声,乔诗琪倒是站了出来,她说:“去打热水的时候闹了点矛盾,后来我们一想人家是新生年纪小不懂事,我们这些做学姐的得懂事啊,这不是去道歉吗,谁知道小姑娘态度还挺蛮横,叫嚣着跟我们没完,这不就起了点争执吗,不过您放心,我们可没有动手,夏晚晚还拿刀威胁我们,生怕她手哆嗦,我们这不是就赶紧出来了,结果一出来就碰上林老师了呀。”
乔诗琪说这话的时候格外委屈,话里话外都在说着一个意思:我们去道歉还有错了?是夏晚晚先挑起的事端,我们是无辜的。
邢东华皱了眉,这帮女孩和被安排在隔壁教室里的406女孩们描述的情况大相径庭,这帮兔崽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撒谎!
一股怒气自胸口直冲天灵盖,「彭」的一声,邢东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杯子里的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道歉用带这么多人去?把人逼得差点自杀是去道歉的?人家406的女孩们可都说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今天老老实实坦白了学校还有可能给你们个机会。要不然,学校可不收你这种撒谎成性还欺负人的学生!”
面对盛怒之下的邢东华乔诗琪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更加委屈了,眨眼间乔诗琪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老师,406一共有八个人,我们也怕人去少了一言不合被欺负呀,再一个她们说什么您就听什么吗,我们这边说的话您怎么就不信呢?老师……您……您这不是偏心吗……”
越说乔诗琪越委屈,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旁边跟着的女学生一见乔诗琪哭了也跟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就好像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哭声此起彼伏,就像一只只大苍蝇在头顶嗡嗡地转个没完,邢东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行了!闭嘴!”
邢东华的一声怒吼成功让女孩们打了个哆嗦,哭声也随之越来越小,等声音彻底消失邢东华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开口询问。
“昨晚你们在哪?”
“晚上自然就是睡觉啊,学习一天很累的,哪有时间做别的。”
乔诗琪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语气轻松对答如流,邢东华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帮女孩撒谎都不打草稿,一定不是初犯,之前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学生转校,问其原因那些孩子只会说不适应、跟不上、不习惯等等,之前也没有过多关注,现在看来是有猫腻啊。
乔诗琪这个名字他一直有所耳闻,从初一开始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名,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在夜晚竟然是个魔鬼。
邢东华沉默了很久,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们就是孩子啊……现在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老师,还有要问的吗?我们明天还有课,再不回去休息明天上课都要没精神了。”乔诗琪打了个呵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邢东华看着面前如此诡变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昨晚夏晚晚的头发被人剪短了染成了蓝色,有人看到你们昨晚进了406,你们怎么说?”
“有人?谁啊?开玩笑的吧,我们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我们去她们宿舍做什么?
不会是406那帮小妹妹说的吧?也太过分了呀,不就是抢她们点水吗,现在是要趁机栽赃陷害了吗?
老师您不会信了吧,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的,您不会因为她们是您的学生就偏袒她们吧?”
乔诗琪平静地解释着,旁边的女孩们配合着连连点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们打死不承认,明知道真相却没办法揭穿真相的邢东华痛苦极了。
他这个年级部主任当得还真是窝囊啊。
“我明天就去各个宿舍问,但凡有一个人说了你昨晚出现在406宿舍你就收拾东西退学吧,现在马上离开。”说完邢东华便转过了身,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们。
乔诗琪看着邢东华的背影勾唇一笑。
班级里有监控宿舍里可没有,她不曾打过人更不曾伤过人,没有伤痕便没有证据,她不承认欺负了人别人能耐她何?
就算别人来告状也只能被判定为女孩们之间的矛盾争吵,小打小闹罢了,而且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夏晚晚流了血那也是她自己弄的与她何干,更何况她有足够的自信相信那帮初入校园的小家伙们不敢多嘴,毕竟她也是从初一过来的。
所以……这场博弈的赢家注定是她。
思及于此乔诗琪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慵懒地招了招手,一行十来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邢东华站在窗前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烟雾随着冬日里凛冽的寒风飘向漆黑的夜空,漫天的星辰遥相辉映,星辰下的孩子们正睡得香甜,可有的人注定一夜无眠,比如邢东华。
第154章 很像她
夏晚晚生怕余笙知道自己受了伤,第二天特意围了条围巾来遮挡脖子,傻乎乎的余笙算了算日子以为她是来了月事怕冷,一到下课就跑去热水房给她打一杯热水,殊不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来月事了,但夏晚晚并没有言明真相,就让他这么误会着吧。
此时的办公室内,邢东华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忧愁密布的脸。
不出乔诗琪所料,邢东华问了四楼所有的女生前一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所有女生在得知那天是乔诗琪办事后均是选择了沉默。
邢东华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乔诗琪撒谎,最后也只能以上门聚众闹事为由扣了她们一人十分并勒令她们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当然夏晚晚这边属于正当防卫,也因此并没有惩罚她们。
乔诗琪这还是第一次被罚回家,坐在返程的客车上她的心忐忑不已,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乔诗琪的妈妈宋溪月患有哮喘,而哮喘这个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又不能彻底根治,她只能靠药物维持着,每年家中不仅要耗费一笔巨大的开销来买药,她还不能下地干活,所以也只能靠做些轻便的手工活来维持生计。
她的爸爸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外出打工挣钱去了,这一走便杳无音信,每次宋溪月都会跟她说爸爸挣了大钱就回来了,可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过年过节连个电话都不打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宋溪月要挣钱养活她和弟弟,供他们读书,买药,还要照顾乔诗琪她年迈的奶奶,最后还会受到村里人的指指点点,生活压得这个女人喘不过气,有很多个夜晚乔诗琪都能听到自己的妈妈在偷偷抹眼泪。
于是乔诗琪在很小的时候就想为这个残破的家来做些什么,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唯一能报答宋溪月的就是还她一个优异的成绩。
她要证明就算没有爸爸她也不比那些有爸爸的孩子差,很显然她成功了。
刚开始乔诗琪就像夏晚晚一样进入新的环境只想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来报答自己的母亲,可老天爷就是喜欢折磨人,它觉得你不够惨就想折腾你,入学不久的乔诗琪因为不小心招惹上了那几个魔头便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无论那些人如何侮辱她都不在乎,真正把她逼入绝境的是那帮人找她要钱,这让那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后来乔诗琪忍无可忍,她不顾那些人的威胁去告了状,结果换来了更大的折磨。
老天爷知道她那时有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帮帮她,可是那些人啊……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一直在看着。
所以后来乔诗琪便再也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不敢相信什么公平公正,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反抗。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抱上了那帮恶人的大腿成就了今天的乔诗琪,殊不知她只是放出了体内的一个疯子而已。
不要命的乔诗琪赢了,那帮人怂了,怂到再也不敢招惹她,后来那帮魔鬼毕业了,可乔诗琪却变成了她那时最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