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女人,给吴老板扇了一耳光。
吴老板要脸,他养的女人居然拿钱再养小白脸,那不是骑他头上拉屎吗?
所以,扬言要沈行一个腰子,估计也是被绿疯了。
其实,这年头,当你在绿别人的时候,自己头上早晚也会长草。
沈秋池不知道这件事跟卢天泽有什么关系,但如果说吴老板跟上卢天泽,哪一位惹上更麻烦,沈秋池肯定觉得是后者。
所以,得知沈行在医院之后,沈秋池马上赶了过来。
“怎么,过来准备给我收尸吗?”沈行看到自己的堂姐,居然也没有一句好话。
“收尸?你知道火化费多贵吗?我又不是你妈,给你收尸,美得你。”
沈秋池长得其实很美,但这张嘴嘛,实在不敢恭维。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他们真是血浓于水的姐弟。
“姐姐你可一向都是明哲保身,突然想淌我这趟浑水,不像你做人的风格。怎么,是打算把我卖给哪位大佬?”
沈行其实挺意外沈秋池这个时候过来,他们姐弟的关系虽然不太好,但他至少不希望沈秋池也跳进这个坑里来。
“你这身肉,也就那些骚断腿的小情小妇喜欢,人家大佬可不馋你这副身子。说吧,卢公子插手进来是几个意思?因为阿言?”
第62章 老娘这资本,不够做梦吗
“卢公子来诊所找过你。不,准确地说,他是来问,谁跟你一起来的诊所。我瞧着,他也不像是为你。
阿言那丫头,也不像是能招惹卢公子这号人物的长相,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交个底,我也好决定要不要去巴结阿言。”
“别人势利眼,好歹装一装。你倒好,连装都省了,真让人倒胃口。”
沈行的吐槽对于沈秋池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不只没有杀伤力,她还引以为荣,这不要脸的气质与长相实在是极不相称。
“我这叫不虚伪,现代人少有具备我这种气质的。就说你沈行吧,你惦记那丫头不是一年两年了吧,按你那尿性,早应该拐到手才对。就算拐不到,你也能用强啊。
你居然跟她玩纯情,老娘实在没看出来,你这大佬的女人都随便睡的人,还有什么纯情可言。”
“老子的事,要你管!”
肠子都悔青了的沈行,这会儿除了恼羞成怒,好像也没有别的情绪。
他这个堂姐打小就这副德行,嘴毒,心也有点,跟他也谈不上什么亲情,每次看到他,都把他当成传染病,生怕被感染,这回主动找上门来,真真是头一回。
“老娘不管你。阿言呢?跟卢公子走了?以卢公子的财力,阿言要豪宅、豪车都不是问题。
不过,想要进卢家的门,就别指望了。那样的人家,不会随便要什么阿猫阿狗做儿媳妇的……”
沈行这会儿心里正难受,但沈秋池的话似乎也提醒了他。
“姐姐帮个忙吧。”
沈秋池瞥了他一眼,“你这口气,也不像是求人帮忙的态度。来,把话重新说一遍。”
沈行想骂娘,但话没出口,只得放缓了语气,“姐姐,好姐姐,给弟弟帮个忙呗。求求求你了!”
沈行拉了拉沈秋池的衣角,这样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撒娇,那滋味有点上头。
沈秋池扒开他的手,有点嫌弃,“少他妈恶心我,说人话。”
沈行立刻正色道:“卢公子那样的人,谁能驱使他亲自做事?”
“钱啊?你不知道,卢公子那人,可是出了名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的保全公司和调查取证事务所。
据说,只要你给得起钱,就没有他护不住的人,查不到的事。
你这件事,卢公子既然出面了,那就意味着摆平了。沈行,你这回可是欠人家阿言好大一个人情,不拿半条命来还,估计是不成了。”
“你帮我打听一下,卢公子插手这件事,到底是受谁所托。另外,如果有可能,问问阿言,她过得怎么样。”
沈秋池一听这话,立马坐到了沈行病床边,“听你这意思,阿言还不是跟了卢公子。我听说,昨天晚上在城中村,有人一打三,出手干净利落,还听说,挨打那三人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你是当事者,你总不会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吧。说说呗,改天给姐姐介绍介绍,姐姐我就稀罕这种男人。”
“你就别做梦了。”沈行嗤了一句,沈秋池瘪了下嘴,“老娘这资本,不够做梦吗?”
沈秋池的身材那是可圈可点,该凹的凹,该翘的翘,该挺的挺,可以说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那种身材。
当然,沈秋池保持这样的身材那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每个星期四天健身房,那是雷打不动的。毕竟,要美丽,就得要有付出。
“阿言跟他走的,你帮我打听看看,到底是哪家公子。头发有点长,至少到肩膀,看身形,偏瘦。但有功夫底子,是个练家子。”
“这样说来,大约也是大院里的少爷。那些少爷一般人可惹不起,家里随便哪个亲戚拉出来,都是有权有势的。
也难怪,吴老板这种靠做生意发家的人,就算再有钱,说到底还是个草莽。不过,阿言那丫头,开个网约车,也能搭上这种权贵公子?”
沈行也很好奇,阿言到底是怎么搭上这种人的。
但是,阿言显然没有要跟他说的意思。现在,恐怕他们要见上一面也难了。
阿言说那人好,他信,但也不信。
男人嘛,就那点尿性,喜欢的时候,巴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不喜欢了,就能当块抹布给扔了。
而这样的权贵公子,扔掉的抹布那就数不胜数了。
“我打听看看。不过,路是她自己选的,是苦是甜,别人替代不了,你也帮不了。”
沈秋池待了一会儿,又去医生那里询问了一下沈行的情况,这才离开。
从医院出来,沈秋池就给阿言打了电话。此时,阿言正声情并茂地给成霜读剧本。
“霜霜,我接一下电话。”
成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阿言才把电话接通。
“秋池姐,什么事?我现在有点忙……那我晚一点给你打电话。”
沈秋池来电话问她在哪里,说是方便的话,两人见个面。没有提沈行的事,也没提找她做什么。
挂了电话,阿言拿起剧本接着读道:“我这一生孤苦,疼我的人,爱我的人,都在那场劫难里早早离去。如今,还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了。你说,我如何敢不珍惜,如何敢不拿命去护着……”
“怎么不读了?”成霜见没声了,这才睁开眼。
“就……就是觉得,女主角太可怜了。我之前看过结局,他们最后也没能在一起,男主角死了。”
阿言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成霜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能开口。
阿言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所以有些感同身受。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入戏太深了。霜霜,要不,你先歇一会儿,我给你拿点水果,吃了再听。”
成霜觉得这话挺搞笑。他只是带着耳朵听故事,明明是读剧本的阿言更累,他有什么可歇的。
“行,歇会儿。”当然,他说的是让阿言歇会儿。
阿言把洗好的水果端过来,又翻了翻剧本,“霜霜,现在的爱情剧,不是都流行大团圆的结果吗?为什么这个剧本,女主从头到尾都被虐得很惨,看得人心疼。这要哪个演员出演女主角,估计入了戏,也很难出来。”
“这是电影。电影更喜欢悲剧,因为悲剧更有张力,更能感染人,更能撼动人心。不过,这个剧本不好。”
成霜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吐槽了一句:酸。
“这是草莓基地那边送过来的,说是最新的品种,酸甜口,你要是不喜欢,那我跟他们说下次换甜度高的送过来。”
阿言刚说完,成霜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草莓。其实,阿言吃来,这草莓真没有那么酸。不过,既然老板说酸,那它就是酸的。
“随便吧,我也不太爱吃这玩意。”成霜说着,又往阿言嘴里塞了一颗。
阿言心想,敢情自己不喜欢吃的,都得塞别人嘴里给吃了。
好吧,您是老板。
阿言嚼了几下,差不多快咽下的时候,成霜又拿了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
“霜霜,我可以自己来。”阿言有点不好意思。
成霜的手就那样举着,也不说话,就只看着她。阿言没办法,只好配合老板的投喂,再次张了嘴。
就这样,一盘草莓,全都被成霜投喂进了阿言的肚子。成霜明明只吃了一颗,但他好像比吃了一盘草莓的阿言更满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第63章 还有不正经的护士吗?
夜色来临之时,沈行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病房的天花板。
他记得,自己刚关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天花板睡不着。
同屋的狱友黄皮问了他一句:判了几年?
他没有鸟黄皮,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有人跟他说话。
黄皮骂了两句脏话,招呼同屋的另外两个人过来,要给沈行一点见面礼。
沈行哪是能吃亏的主儿,他不故意招惹别人,就算是积德,这种别人找上门来的,他绝对会给对方长点记性。
所以,那晚黄皮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吃了点闷亏。
后来几次,黄皮确实想着把吃的那点亏找回来,但沈行是个狠人。
有一回,几个人想在劳动的时候使点坏,被沈行发现之后,差点卸了黄皮的一只胳膊。
黄皮说起来是个混子,但也就是欺软怕硬的。那次被沈行收拾得很惨,之后也就不敢再出幺蛾子。
加之,黄皮的刑期剩下不多,他自己也不想折腾得出事再加刑,所以主动跟沈行求和。
要说他们二人关系有多亲近,那也未必。
不过,黄皮这人爱瞎吹牛,把自己包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监狱里怎么进去的都有,有的人怕事,有的人是狠人。
怕事的,自然惹不起黄皮,而如沈行一样的狠人,自然就有办法收拾黄皮这种人。
沈行想起阿言听到「黄皮」名字时的反应,下意识地捶了一下床板,结果正在输液的针头不小心扯掉,血管里的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他按了一下铃,护士推着小车车进来,看到他手背上的鲜血,少不得是要说几句的。
“你这好好的,怎么还把针给扯掉了。你手上的血管太细,不太好扎,这样弄掉了针,重新扎一次,你自己也受罪……”
护士拿了消毒棉签替他止血,“按上三分钟,我一会儿重新给你扎。”
沈行瞄了护士一眼,她的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副黑色眼镜架在口罩外面。
手背上的鲜血很快被清理掉,几块带血的药棉在盘子里显得有点扎眼。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沈行问了一句。
“出院,至少一个星期。你的伤口发炎,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先把炎症消下去,伤口才能长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尽量别翻身,再把伤口扯开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护士嘴皮挺利索,虽然年纪不大,但教训起病人来,那可一点不含糊。
“你们这么大一家医院,连个小伤口都治不好,开什么玩笑?”沈行嘴臭,哪怕这儿会落在人家手里,也没什么好话。
“再大的医院也有治不好的人,再小的伤口,也有要命的。不信,你试试,看看你的命到底硬不硬。”小护士也不含糊,硬是给沈行怼回去了。
“我现在给你扎另一只手,忍着点,会有点疼。”小护士低着头开始下扎血管,第一针下去,没扎准。
第二针下去,还是差了一点,沈行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故意的吧?拿老子这血管练手呢?去,把你们护士长叫来。”沈行发了火。
小护士因为两针都没有扎进去,本来也有点紧张,被沈行这一吼,拿着针的手都有点颤抖,更不敢下针了。
“愣着干嘛,等老子死啊!”沈行那臭脾气上来,说的话就很难听。
小护士刚刚还伶牙俐齿,这会儿倒是没脾气了。毕竟,活儿没干好,她没话说。只是,那黑色眼镜下的双眼,满是委屈。
“我最后再扎一次。”她小声地道。
“还扎?你哪儿毕业的,是不是正经护士?到底学过没有,真拿老子练手啊?”
“就最后一次。我要扎不好,便让我们领导来。”小姑娘竖着一根手指头,有点求他的意思,虽然戴着眼镜看不太清楚眼睛,但声音里的委屈还是听得出来的。
沈行突然有点不忍。
他倒不是对这小护士有什么同情之心,只是突然想起了曾经无次数在阿言眼里看到的隐忍和倔犟,便松了口道:“最后一次,再他妈……”
小护士也挺机灵,忙点点头,吐了口气。
第三针扎下去之前,小护士比沈行更紧张。沈行是觉得太疼,而小护士怕扎疼了他,还没扎进去。
“扎呀,还等老子给你喊加油啊?”沈行吼了一声,小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有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沈行当时就想让她轻点,但话没出口,小护士已经下针了。这回还好,虽然有点疼,但跟刚才比,似乎好一点。
小护士松了口气,笑着抬起头来,“扎好了,你小心点,别再弄掉针头。”
沈行也松了口气。
按说,他被人拿刀捅都不怕,而且上次沈秋池给他缝针的时候,都没有打麻药,直接硬来,他都挺下来了,不至于扎个血管就怕。
可能是扎血管的心理期待不一样,而且想到「黄皮」这个人,本来心情也不好。
小护士动作麻利地给他贴好胶布,又调好了输液的速度,临走之前,突然问了一句:“还有不正经的护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