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小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但她羡慕那个小姐姐,至少那个小姐姐在成霜心里是特别的。
“想什么?”
成霜突然出声,阿言给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时,成霜已经走到她跟前。
她走神,而走得很彻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没想什么。你……肩膀有好一点吗?”
阿言有点语无伦次,这出口才,她才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提肩膀,这是……
她的五官都快揪到一块去了。
“过来给我捏捏肩吧。”
成霜走到沙发边坐下。回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自己拍的电视剧里也有女人枕着男人胳膊睡的戏码,看着也挺浪漫,挺舒服的呀,为什么实际睡了一晚起来,肩膀这么不舒服呢。
不只肩膀不舒服,整条胳膊都不舒服,难道是他的姿势不对?
阿言知道这肩膀的问题跟自己有关,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双手一下去,成霜就叫出声来。
“我……轻点,轻点……这样,行吗?”阿言觉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成霜没说话,现在他们离得很近,而且还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他倒不是说分分钟就有兽性跑出来,但至少没那么坐怀不乱。
“还是重一点吧。”他说。
“要是疼,你就……”
成霜心想,疼就疼吧,不疼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不疼的话,他的脑子里会跑出来一些奇怪地想法。
阿言的手劲本来就重,成霜让他重一点,这一点到底是多少,也没个秤可以称一下,所以轻一下,重一点,她其实捏得很忐忑。
“你后来回去过吗?”成霜突然问道。
“回哪里?”没头没脑的一问,阿言停住了手。
“养你的那家……”
“没有。跑出来的时候就决定了,哪怕是在外面饿死,也不能再回去。曾经有一阵,很怕自己被那个男人找到,一直提心吊胆,哪怕是偶然听到有人说家是同一个镇的,都要逃得远远的。”
成霜还想问,有没有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又觉得,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他其实就不该再提的。
“以后不用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成霜这话像是承诺,让阿言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不信我?”成霜抬头看她,四目相对,阿言的眼里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快要溢出来。
“怎么啦?别哭呀!我不是想提你的伤心事,就是……”成霜见她泛起了眼光,顿时有点慌,“咱们不是好朋友嘛,应该互相帮助的。”
嗨,这时候说什么好朋友呀,他也真是脑子坏掉了。
“不是……我是说……你可以把我当亲人,最亲最亲的那种。”成霜特别强调了一下。
亲人?
我这破嘴说的都是什么呀,算了,还是直接上手吧!反正睡都睡了,抱一下,也不会太过分。
第96章 沈行给黄皮下套
沈行去见了黄皮。
两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前狱友,在一家路边的小餐馆要了几个炒菜,又叫了一打啤酒,直接拿瓶吹着,边吃边聊。
“就你这车,请我吃这路边小店,那也太寒酸了吧。”黄皮喝了口啤酒,打见到沈行从车上下来,他就已经看了这车好多回。
“车也不是我的,今天给开,明儿就不一定了。但请你喝酒嘛,可是老子自己掏的腰包。”
沈行夹了两口菜到嘴里,虽然医生提醒过他,伤口没有痊愈之下,饮食要清淡,不宜饮酒,但医嘱就是个屁。
“嘿,这是跟了哪个富婆了。你小子,老子在里边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是女人好的那一口。
够劲儿!你呢,好好把那些个老女人伺候好了,那票子还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
钱嘛,她们有的是。老哥我是没你这条件,不然啦,早他妈下海了,那多轻松。”
“现在下海也来得及啊,七十岁以上,瞅着那些社保万八千的老太太下手,成功率应该挺高的。”
“少他妈恶心我。老子只喜欢年轻的,这上了年纪的,玩起来没意思。搞不好你他妈累死了,她还没过瘾呢。
老哥哥我这身子骨可扛不动,还是年轻姑娘手感更好。大屁股,胸也饱满,想想就过瘾。”
黄皮说得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沈行瞧他那德性,想到黄皮前一阵在找阿言,便又道:“我听说,你在找一个叫什么花花的?怎么,你以前相好的?”
“嗨,什么相好。老子就是馋她那副身子。那皮肤,那小脸蛋,我跟你说,能捏出水来,特别嫩……”
“哦?听老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沈行按捺住想捏断他脖子冲动。
“哎,这丫头,野着呢,不过够味,用起强来,肯定特别过瘾。等老子找到她,非得把她干个三天三夜,让她下不了床……”
三天三夜?
还下不了床?
沈行这会儿牙都快咬碎了。他要不是想着把从前那点事给弄清楚,这会儿早掀了桌子,把黄皮的骨头都给敲碎。
“瞧瞧,我这里。”黄皮说得起劲儿,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看见没,这就是让那丫头给啃的。”
黄皮后脑勺有大指头那么一块头皮没头发,沈行在牢里的时候就见过,毕竟那时候都剃了个光头,十分明显。
“哟,那丫头牙口还挺好。都这样了,老哥你就忍啦?”沈行故意道。
“别提了。老子差点没死了。所以,等我逮住那两个女人,非让她们知道黄爷爷不是好惹的。”
黄皮开始骂娘,脏话烂话一大堆,沈行听不下去,自己吹了一瓶酒。
两个女人?
那自然就是自己的母亲和阿言了。所以,母亲躲出去,是因为伤过黄皮,怕他纠缠报复?
不是跟陈家桥的那点事有关?
沈行一瓶酒下肚,又拿了一瓶酒起来,大拇指一挑,那啤酒瓶盖「呯」的一声就开了。
“沈行,借哥哥点钱。哥哥最近手头紧,等过几天手头宽裕了还你。”两个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黄皮开了口。
沈行从包里掏了钱包出来,这东西在他这里还没有捂热呢,是卢天泽给的,说他用得着。
里边有不少现金,沈行拿了十几张出来,递给黄皮之前,又说了一句:“老哥,我这钱可是辛苦钱,记得还我。若是不还,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瞧老弟你说的,哪能啊。我呢,最近跟几个朋友弄了个投资,钱都投进去了。不过,我这个投资赚钱很快,等哥哥发了财,一定带上你。”
黄皮拿过沈行手里的钱,似乎觉得少了点,又伸手从沈行钱包里再抽了几张。
“那我就等着老哥带我飞了。”
“那是自然。不过,哥哥这生意怎么也比不得老弟你这一本万利呀……”黄皮一脸淫笑,眼睛直往沈行腰下看。
沈行只要一想到这双眼睛那样看过阿言,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双眼睛给挖出来。
原来,要忍着不弄死一个人,比弄死一个人难多了。
黄皮拿了钱,抹了抹嘴,这就要走。
“老哥,我前些天听人说,六扇门的在找你。你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沈行终究是没忍住,还是问了这话。
今天他来见黄皮,除了二人有约之外,也是卢天泽的派遣。
“老板,入了您的六扇门,连我的电话也要被监听吗?”
卢天泽知道他今天要见黄皮,沈行自然以为是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了,虽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你?谁稀罕,你又不给钱。盯的是黄皮,人家给钱了。这是你的第一个活儿,把人给套好了。”
沈行当时就想问,谁盯上黄皮了,因为什么。可是,他又知道,卢天泽是不会告诉他。
“六扇门?卢公子那个六扇门?”黄皮意外坏了。
前一阵他莫名其妙被人带走,还被问了一通十四年前绑架案的事。
他当时就觉得这事可能有麻烦,但后来人家放了他,也没再找他,他自然就觉得事情过去了。
至于当时带他走的是什么人,他不敢问,也不敢打听,因为那些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如今一听六扇门几个字,头皮一麻。
“兄弟,你还听说了些什么?”黄皮紧张道。
“我就听人随口提了这么一句,这不,正问你嘛。你要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小心点,能请动卢公子的六扇门,那也是不差钱的主儿。”
沈行又吓了吓黄皮,他知道这家伙看着横,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怕死得很。
“哎,这事……怪我那张破嘴……兄弟,老哥先走,再有什么消息,记得打电话给我。”
黄皮急慌慌地走了,沈行也没追。既然把人给吊上了,那就慢慢来。
黄皮这人身上事挺多,又爱吹牛,在牢里的时候除了哔哔陈家桥那事,也哔哔了不少别的,谁知道哪件事勾得人家盯上他了。
沈行坐进车里,一身的酒气,但没开车。
他倒不是遵纪守法,不酒后驾车。
他这会心头有火,那团火串得他难受,没有顾上开车。
“我不管你现在哪儿,出来一趟。我有事问你。”沈行给阿言打了电话,但口气差得要命,就差没骂人了。
“走不开?行啊,那我让黄皮去找你?”沈行无赖的人设立马复活。
第97章 别对老子笑
沈行在附近一个公园的凉亭下躺着,身旁有正在盛开的蔷薇花,粉的、白的,粉白相间的,灿烂得一塌糊涂。
他没什么心情赏花,不过是躺在这里散散酒气。
听到有脚步声音朝他走来,一直搭在额头上的手臂才放了下来。
“什么意思?”阿言额头上有汗珠,在公园门口停好车,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沈行坐起身来,盯着阿言淡淡地道:“你说什么意思?”
“你跟黄皮说什么?”阿言这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还真不怕黄皮来找她麻烦,她是怕因为自己连累了成霜。
黄皮就是个癞皮狗,若是知道她在为成霜工作,还指不定怎么作妖。这也是阿言急匆匆赶过来的原由。
“我跟他能说什么?倒是你,你跟老太婆和他那点事,不需要说一说吗?”
沈行站起身来,朝阿言走了一步,那浓浓的酒气便在阿言鼻底萦绕。
“你喝酒啦?你的伤好了吗,就喝酒?你干脆喝死算了。”阿言骂道。
“少给老子岔开话题,我是喝酒了,但死不了。你跟老太婆那点事,你不想说也行,我也可以直接去问黄皮。他现在四处找你,巴不得有谁给送消息呢。”
阿言下意识地咬了下唇,转过身去。
和黄皮的那点破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翻出来也不过是让她想再砸一回谁的脑袋。
“别怪我没提醒你,黄皮来潼城了。这潼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指不定哪天,你们也就碰上了。你要让他给撞上了,想过后果吗?你身后那位,不介意吗?”
沈行的话里尽是刺,只不过,他想刺的和阿言担心的不是一回事。
“你见过黄皮了?”阿言想了几分钟,这才回身问道。
“见过。”
“他找上你的?他是不是知道你……”
“知道什么?老子在里边跟他关一块的。”
他们关一块?
阿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知道我跟你和老太婆的关系。”沈行看出了她的担心,又说了一句。
“这事,过去好些年了。”阿言坐了下来,沈行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
阿言把陈家桥那件事给撇开,只从黄皮在夜市上欺负婶婶说起,以及后来砸破黄皮的头,她和婶婶被迫逃离樊城,去外地讨生活。
沈行虽然猜到一些事,但听到阿言亲口说出来,早已经气得额头上冒了青筋。
“沈行,你说,好好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刚刚想从泥潭里爬起来,就非得有人拼命想把人往下拽。
黄皮那种人,我只恨当时没杀了他。就算为此坐牢,甚至搭命,我都不觉得可惜。”
“说的什么屁话。老子还没死呢,也绝对不让你死。”
阿言回头看沈行,脸上有淡淡的笑。
“别对老子笑!”沈行骂道。
“其实,黄皮来了潼城也好。至少说明,他没有找到婶婶。我给婶婶发了些消息,她也没回,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行想起前几天母亲给他打过电话,便又问道:“你跟老太婆说我受伤的事了?”
阿言摇摇头,“我说这干嘛?她要知道你受伤了,指不定怎么担心。你别总以为婶婶不担心你,她心里最牵挂的就是你。”
那就奇了怪了。沈行暗忖。
母亲几乎从不给他打电话,他们也从没有什么需要在电话里说的话。
但那天的未接来电里,确实有母亲的电话,等他回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沈行……”阿言轻唤。沈行思绪被拉回来,低应了一声「嗯」。
“我跟你说黄皮的事,不是要你去替我和婶婶出头。黄皮这种人,就是狗皮膏药,粘上了,就甩不掉。
你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找不到婶婶,至于我嘛,你也不用操心。”
“是啊,你现在多横啊!你身后那位一句话,就能让六扇门的卢公子亲自出马摆平所有的麻烦。我怎么忘了,纪言你现在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会怕一个黄皮呢?”沈行这话有点酸,也是故意刺一刺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