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惋惜钱国库失去这样的提高生活质量的机会,舍弃这个小利。我也很期待钱国库的仕途之路畅通,能获得他所向往的大利。
茫茫人海,人来人往,或结伴而行,或擦肩而过,数不清身边有多少人走过路过,而有些人,注定是要在身边驻足的,成就你或成就他。
我的腿不幸被一辆轿车刮伤了,只能勉强坐车到单位报到,下位走访是不可能了。这时偏偏有两千份“致辖区居民一封信”急需送到管区居民手里,还要居民回签。“诸葛孙”是心细如发注重形式之人,他只想着他在局长面前不能没面子并没有想到我的腿不能行走,仍然指着两千份的信让我按时完成。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自悟瞬间就消失了。我骨子里的豪情又蹦出来了,我做出了谁也想不到是事,也是几乎被时代淘汰的事。
“送信的任务我不能完成,寄信的任务我一定可以完成。”我将提笔疾书速成的一封信寄给了马局长。
信里大致的内容就是推荐自己,让马局长用自己的思维来了解我这个人,而不是听说我这个人。当然,我主要目的还是说我的腿伤不能完成工作了。
心动不如行动。梦想不去实施就只能是梦想。事情做了之后方知结果。我的信被马局长做了批示交给了政治处副主任。我亲眼看见马局长留在我的信上的刚劲笔墨,“准假,请政治处备案。先在家里休息,等病养好了再回单位工作”信上如是说。
姑姑教给我的人生哲理“张嘴三分利”灵验了。我没想到马局长在最快的时间里看我的信——我人生中最后的一封书信。人的思想是最复杂的,最难以捉摸的,一张张笑脸下不知藏着多少计谋。作为一群人的管理者,马局长能顾全到我这样微小的诉求者,能关照到如此的细致,我想大呼马局大德也。
拿着马局长的圣旨休息在家,我第一次体会了“靠山”的魅力,心里真是踏实,冠以郝家儿媳的心思更加急迫。这次在家休息,是我这一生中仅有的一次真正的休息,除了吃饭睡觉,没有任何的想法干扰我。
我人生第一次品尝“靠山”的甜头,我把马局长列为我人生中的又一个大贵人。
☆、第 61 章
父亲总是跟我说:跟着凤凰飞,也能成俊鸟。说的文雅一些就是一个睿智的人应该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处世姿态。我并不知道我是如何调到刑警来的,我就调到刑警来了。如果说从学历上,从外貌上,从待人接物上,从为人处世上等等,我都是符合调转的,但是一些人偏偏偏离这些优良的品质,专捡我缺失的一面来看待我的调离。
“谁帮你调来的啊?”
“你找谁做的工作啊?”
“送了多少礼啊?”
问的人多了,我自己都糊涂了,我也开始跟着琢磨是谁调我来刑警的呢。
可是,如果不是马局长把我调到刑警,谁还能行驶调动的人事权呢?大家心知肚明,就等我自己开口说一些故事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不会是马局安插在刑警的卧底吧?”同事在早会上的一句玩笑话撑开了刑警队全体同事们的耳朵。
大队长萧峰首先对我戒备起来,我管理不到十一天的财务移交给教导员焦贵,原来由内勤管理财务的百年的规矩到我这被打破了,我想向大队长萧峰保证我的信用,我想解释我不是马局长的人,更不是马局长安插在刑警队的卧底,我最终没有开口。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这哪是哪啊,一个单位之间哪来的卧底啊。
大家既然认定我是马局长照顾的人,那应该对我倾心恭敬啊,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刑警队的领导们却对我严加管理,我不知是对我的爱戴还是想让我传话给马局长“刑警队的领导有方、管理规范”,但我却没有和马局长直接对话的机会啊。
我的工作主要是负责报表、开具全局的立破案决定书。
每到月底,我就得跟各办案单位索要数字,经常前后楼的奔跑。
要知道,我从八岁开始就在野外奔跑,即使是走路,也是大跨步的疾走。
我一心只想着把工作做好,哪管是走还是跑!
“你单位有多少工作啊?你怎么忙的像一只小毛炉呢。”禁毒科科长邢兵问我。
也许是我书读的还不够多,事情看到的还太少,有些孤陋寡闻,我竟分析不出这句话潜在的意思。
“还行”我对邢兵笑了笑。
我坐在办公室还在想着邢兵的话,三中队的中队长秦子祥迈步走进我的办公室坐在我的对面。
“嗨,在想谁呢?”秦子祥笑嘻嘻的问我。
我听到问话,抬起头看了看秦子祥,我和秦子祥是在刑警刚刚认识的同事,我的小思想觉得他还不能以熟人的口气这么和我说话。
我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他的问话。
“原来单位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啊。身材怎么保养的这么好啊。”秦子祥继续他的思维问我话。
父亲常跟我讲,“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太善良,心太软,遇到欺负你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秦子祥的话入到我的耳朵里很不舒服,我觉得秦子祥的话再说下去有可能就要变味道了。我不能得罪你,我就赶紧躲掉吧。我佯装有事,拿着几张报表急速离去。
下楼碰见通讯员樊童,我让他去我们大队定点的商店买几盒印泥来,樊童却直截了当的告知我“去不了”。
“嘿,小毛孩,你的活你不干谁干呢。雇你玩的吗?”我心里想,嘴上却说了一句“我已经告诉你了。去不去是你的事了。”
走到楼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答应要去看望我曾经扶助的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我返回单位。
因为是周末,手里没有事情要做,我就想着提前走一会儿。
队长萧峰刚好在办公室,我走进去直接说了想提前走一会儿的想法。
我进屋之前,我的思维只想两种结果:行或不行。
但萧峰队长三个“你不知道吗”绝对让我的思维断片几秒钟:
“你是内勤你不知道吗?你就是看家的你不知道吗?谁走你都不能走你不知道吗?”
我听到这样的质问,我真想一头撞死,或者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再也不出来了。不逊于当年“诸葛孙”说我们不要脸。
我空着思想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是内勤,我在这里谨言慎微的工作,我没有触犯众怒,怎么好像我触犯了众怒似的,连临时雇佣的通讯员都敢对我表现不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人为我解释这种尴尬。
山不转水转。我当年因为转述杨爽一句话而得罪了周大志,我私下里希望我这辈子都不和杨爽有交集。然而,我调到刑警却是和杨爽做的交接工作,杨爽因为被提到法制科副科长我才得到机会调到刑警,报表的内容都是杨爽指导我学会的,我和杨爽自然就走近了。
我总相信一句话:认识一个人,不要听一个人。
认识一个人,不要听别人说这个人如何如何,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同,看人的角度就不会相同,就一个人而言,可能被欣赏,可能被厌烦。因为欣赏就会说这个人的好,因为厌烦就会说这个人的不好,所以认识一个,不能听一个人,那样会左右和一个人的交往。
“交不论久,有一日则已。”我和杨爽因为能进行心灵交流,彼此欣赏,迅速成为交心的闺蜜,这是我踏进社会第一个放在心里的女友,我倍加珍惜。
我一如既往的工作,我不去乱想,我乱想就会扰乱心智,得不偿失。
就在人们争论我是否是马局长调来做卧底的时候,马局长在外地观摩学习期间突发脑出血憾然离世了。曾经因为我的调动而惊恐得夜不能寐的那些人的担忧因马局长的突然离世而戛然而止,没人再在意我是谁弄来的了,我的存在不再对任何人构成危险。
人初静,月正明,未端杯,泪千行。一杯清酒祭英灵,一行热泪诉衷情,曾在人间洒豪情,更待青天把名扬。马局长对我的好,在他眼里无足轻重,轻如鸿毛,但马局长却是让感恩真正入住我心灵的人。茫茫人海中,值得感恩的人很多,想表达感恩的人也很多,但那种感恩的思想是转身即逝的意识,唯有马局长带给我的感恩是驻足的,是产生了连锁效应的。马局长的突然离世,震撼了我的魂魄,我多么不情愿马局长离开啊,即使我并不能和马局长当面说上一句话,没有一丝的私交,我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我能远远的关注他的一切,而现在,这样的心愿都将不复存在。身份等级的牵绊,名不正言不顺,让我不能前往当地助送一程对我恩重如山的马局长。而此时,月圆夜静之时,我知道马局长已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乡,他自是割舍不下那一双双断魂的泪眼。
无言有泪伤有因,韬略英雄惹红颜。古人云,自古英雄爱美人,我在这里却要反驳这样的说辞。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英雄的雄才韬略吸引了美女,堪是美女爱英雄。美女如云,英雄无暇,英雄独尊,美女争仰。我是马局长无暇顾及的角落美女,我亦是争仰马局长的惜才美女。
“轻轻的你走进了我的心里,轻轻的你飘然离去,留下一心的足痕于我,我将踏着这斑驳的足迹走向远方。马局长,在这只有你我的幻境中,请收下我这份不能表白也来不及表白的钟情,请一路走好,我们终将相聚在那里。”我默默的倾诉,寂静的夜中,马局长定当听见我的诉说,定当欢心收下这份迟到的情意。
生命就像一颗坠落在人间的能超度一切的神珠,被一切妄念争相交缠,被一切生灵争相剥残,还不曾明白生命的意义,生命已经不再。
☆、第 62 章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已不在意同事们谈论我是否是马局长把我调到刑警的,我心里已经认定是马局长调我来的,这份情也已经让青云捎给了马局长。
时间运转,变化不息。我到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郭云波办公室送文件,听到了一个让人无语的故事。
“葵花,秦子祥对我说,你要找我做朋友?有这样的事吗?”郭云波微笑平静的说。
“什么?”我不置可否的惊叫着问。
“我找你做朋友?”我又一次惊叫着。
“嘘”郭云波示意我轻声。
“他跟你这样说的?说我要找你做朋友?”我再次强调郭云波说的话。
“对呀。说你亲口对他说的。”郭云波很诚恳的强调。
“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我反问郭云波。
“你当然是。我和你说起这件事,就是要告诉你,这话可不能再说了,毕竟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况且,你还是单身,到时候百口难辨了。”郭云波很是担忧的说。
“小人长戚戚,我不能阻挡他的言行。他的目的不言而喻。”我以强硬的口气告诉郭云波。我站在郭云波面前,我忘记了郭云波副局长的职务了,忘记了“话说三分留半句”的处世名言了。
怒气已经快把我吹成了气球。“秦子祥,你个小人,好多人对我说你有多坏,让我离你远点,我都不接受。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不能占尽便宜,你竟敢想着踩我往上爬!我是谁呀,岂能是你能左右的,真是眼中无瞳子,瞎了你的狗眼。”我回到办公室,用手狠狠的抽打办公桌,心里狠狠的骂着秦子祥小人之心。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是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允许秦子祥走近我伤害我。
行走在世间,总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嘴上言说轻富贵,内里却无轻富贵之心。我大骂特骂秦子祥龌龊之心贱之,而我却在心里就因为郭云波承认了我是他的朋友,我的心就势不可阻挡接纳了郭云波这个人,我还未曾深入了解的一个人,就这样轻易的收纳了我自以为是的知己。
不久,秦子祥就调到了网络监察大队任副大队长,无论怎么说,我和郭云波成为深交,都是秦子祥的催化剂的作用。我不知道秦子祥的调动是不是郭云波的杰作,政治的东西我永远不会懂。即使我因祸得福的收获了郭云波的珍贵友谊,我对秦子祥的个人品行还是不看好。心不正,身不端,满嘴的薄语秽词,一身的市井俗气,在一起吃饭聚餐,除了男女绯闻之事,听不见一句正人君子之言。我倒希望这样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身旁。
杨爽成为我的闺蜜之后,我才知道杨爽的母亲是人大主任。杨爽在刑警工作多年,当然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郭云波关系亲密,是我不能插足的亲密,这是人所皆知的公开秘密。人是群居动物,世界是由男人和女人构成的,谁能脱离男人或女人而独存?谁能直言除了家人不来往于任何一个外界的异性?
我不敢言,我就在异性的团体里生存。我周围都是异性,而且都是智商情商高上的俊男帅哥。每天早会,满眼都是胡须络腮胡子,我就是绿叶中的那朵娇艳的红花。这又何妨?你骨子里的东西决定你的品质,你的品质决定你的形象。
我做为一介女子的底线就是不和任何一个异性(男人)固定关系,当然除了家人。一个女人,如果和一个异性固定关系,就一定会失去所有异性的友情,失去的东西多的让人无法想象,百世学问啊。
是日,我到政治处取东西,正巧碰见已经调到政治处上任团委书记兼妇女主任的高中同学管桐,我突然想起“说人喜欢听的话”的事,我用尽了想到的语言恭贺了管桐,说的我自己都心虚脸红了。
我们无法掌控和谁相聚,在哪儿相聚,相聚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人生最精彩的故事之一就发生在管桐身上。
能影响我们的人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身边的任何人都能影响我,我不会辨别真伪,不会剖析内情,正当我擦完地要锁门回家的时候,管桐穿着一袭绿水青山的长裙飘然而至。
“还好你没走,我有重要的话给你说。”管桐神秘兮兮的关上门说。
管桐是我的同学,况且现在是团委书记兼妇女主任,他说有种的事情我认为一定很重要。
“什么事你说吧。”我很急切的问道。
“我们主任跟我说你喜欢他。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长得尖嘴猴腮的根本不配你。我跟你说,你不能坐以待毙了,不能让他这么诋毁你。”管桐一脸真切的说,绝不像说的是谎言。
“怎么可能?这人咋这样啊,我跟他并不是很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内心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