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尬笑一阵,小心翼翼转移话题:“求婚?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恭喜你,你是一个拥有未婚妻的男人了。”温冬笑嘻嘻拍拍杜琪肩膀,翻脸不认账的小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杜琪有点不高兴,握着安全带的手突然用力,将温冬死死钉在车座上。
“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下午领证吗?”他的声音阴沉沉,如同地狱判官。
温冬:……失忆梗为什么还不来?
“紧,你松开。”温冬轻声开口。
杜琪慢慢放下安全带,转换神色,委屈巴巴地开口:“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呃……你求婚太突然了。”温冬解释,“我这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嘛。”
“心理准备,你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杜琪一脸疑惑表情。
“你看,我们谈了四年恋爱,感情很好,这不是已经具备了结婚的必要条件?”杜琪摆事实讲道理。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可是耍流氓啊,你不会只想对我耍流氓,而不负责吧?”杜琪疑惑地看向她。
温冬:……如果我不答应领证,就等于是流氓了?杜琪的逻辑很神奇啊!
“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温冬表明心迹。
“你看看,我们现在天天异地恋。我回来了你在学校学习,你闲了我在外地,像牛郎织女一样,见个面都难。你回想一下,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杜琪引导温冬。
上次见面,大概是一个月之前了吧?温冬不是很确定地想道。
“我们感情这么好,我想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杜琪往温冬身上扣帽子。
温冬点头称是,他们这么久没见,她也是很想他的。
“我们感情好,结婚生孩子是很自然的事。”杜琪继续劝解。
“你是医学生,应该明白,结婚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情。如果我们现在不结婚生孩子,等你实习、考研、工作稳定之后生孩子,你绝对是高龄产妇了。”
“高龄产妇有多艰苦,你不是很清楚吗?高龄产妇风险大,恢复慢,怀孕艰难,流产容易,并发症多,小孩的遗传因素也不好,说不定会得各种疾病。”
“你仔细想想,事实是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结婚,就不一样了。你年轻,身体好,恢复快,完成了结婚生子任务,以后就可以专注学习。”
温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她这个年纪生孩子,确实是最合适的时候,医学生温冬表示很赞同。
“你看看,等你明年实习结束,我们就要孩子。这样一来,你研究生毕业去工作,正好孩子要上幼儿园,小孩有幼儿园老师看管,不会占用你工作的时间,这样对你工作的影响也不大。你工作以后,萌宝一带,老公一领,以后妥妥是医院里的人生赢家啊。”杜琪继续说服。
“我公司步入正轨,有时间照顾宝宝,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杜琪总结。
温冬被杜琪描绘的场景打动,忍不住答应他的提议。
于是,温冬就这么被杜琪带着,晕乎乎到了民政局领证结婚。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温冬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原来不是不同意今天下午去领证吗?她怎么慢慢被杜琪说服,现在都拿到结婚证了?!
所以,她这是不花一分钱,就把自己嫁了?!!这也太亏了吧?!!!
☆、婚礼
对于结婚领证这件事,温冬一直觉得杜琪是狼子野心,老谋深算,自己被心机深沉的女朋友给算计了。
你看,领证需要双方提供户口本,杜琪在民政局,轻轻松松就拿出了温家户口本。
温冬都不知道,杜琪到底是怎么拿到她家的户口本的。
事后,温冬和温庆父女两个对峙许久,老爹终于承认是自己将户口本邮寄给杜琪。
对于老爹这种通敌叛国,偏向女婿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斥责。
领证还需要照片,杜琪自备照片,轻轻松松递给民政局工作人员。
领证需要的其他复印材料,杜琪也事先准备好了。
所以,杜琪和温冬的领证流程,快的飞起,还没等温冬反应过来,热乎乎的结婚证,就到了温冬手上。
没等温冬看清楚结婚证的模样,杜琪就顺手收走温冬手中的结婚证:“我保管,你放心,省的弄丢了。”
“这是我的结婚证,我不能自己保存吗?”温冬有点不甘心。
怎么自己到了一趟民政局,领了证,成为了已婚妇女,到头来连根毛都没捞到,这也太不值了吧?
“我们一家子,谁保存都一样。”杜琪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
杜琪这是害怕,温冬回头就把结婚证进行物理消灭,然后强制给自己洗脑,将结婚这件事忘到脑后。
回家他就把结婚证放到保险柜,这样就安全了。
这结婚证可是国家承认的,受法律保护的!
“不是一人一本吗?”温冬继续小小声询问。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小两口因为结婚证的归属权起了争执,忍不住插嘴:“姑娘,结婚证谁拿都一样,离婚证才是一人一本。”
杜琪:……您真不会说话,咒谁呢?呸呸呸!
温冬:……算了,还是让杜琪保管结婚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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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了,自然要办婚礼。
按照杜琪的说法,就是将温冬已婚妇女的事实,公之于众。
温冬:……
趁着大四暑假,杜琪和温冬迅速举办了婚礼。
速度之快,温冬寝室里其他三只都很惊讶,不知道的人,看着两人这么着急结婚,还以为温冬奉子成婚呢。
温冬很悲伤,如果不是已经领证,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办婚礼的。
证都领了,婚礼能不办吗?明显不可能啊。
婚礼当天,寝室里其他三只,充当了温冬伴娘,而温冬穿着洁白的婚纱,被温爸爸交到杜琪手上。
温爸爸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如果他整天愁眉苦脸,怎么可能养出温冬这样逗比的女孩子?
小时候,温爸爸遭受生活磨难,断了腿,娶不上媳妇,被人瞧不起。
这些心酸的往事,没有将温爸爸击垮,反而给他带来了独特的人生智慧和生活哲学。
他出生于饥荒年代,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这使得他很珍惜食物,也使得他掌握了辨认野外食材可吃不可吃的技能。温冬小时候,他会用山里采摘的各种野菜,为温冬做清爽的菜团子、香浓的蘑菇煲和甜滋滋的果子露。
他长大后遭逢巨变,断了腿,这使得他失去了走出大山的条件,在别人都走出大山,外出挣钱的时候,他只能靠养羊维持生计。可这段养羊的经历,丰富了温冬的人生,小时候温冬和老爹一起上山放羊,老爹会用树叶吹出美妙的乡村小调,伴着温冬入眠。
他不以残疾自卑,会笑哈哈让小温冬拿着自己的义肢,充当玩具枪;他从不指责温冬的驴友父母,而是温和地告诉温冬,她是上天送给他珍贵的宝物;他从不对温冬说我爱你,只会亲切地喊温冬“宝宝”,让小温冬在字里行间感受他给予的深深父爱。
温冬知道,老爹对自己的爱,细腻而深沉,如同隐藏在山间的地下暗河,潺潺流动,连绵不绝。
老爹虽然不说,但是温冬一直知道,老爹爱她,很爱她。
同时,她也知道,杜琪也爱她。
她也爱着老爹,爱着杜琪。
温冬挽着温爸爸手臂,看着站在尽头的杜琪,露出了一个微笑,慢慢走向一段新的人生。
婚礼举办的温馨而盛大,温冬认识了杜琪的七大姑八大姨,酒桌上她笑着随着杜琪敬酒,杜琪向她解释:“这是我舅家表哥……”
温冬:“表哥好。”
“这是我大姑。”
“大姑好。”
“这是我表叔。”
“表叔好。”
……
一圈敬酒下来,温冬全程懵圈,杜琪家亲戚可真多!
除了记住杜琪的爷爷、爸妈是谁,其他亲戚她全都忘了长啥样。
呃……
温家只有父女两个,不过温爸爸堂兄弟好几个,且温家盛产男娃,温冬那一辈儿,除了温冬和堂姐,全是男娃。
温冬的每个堂兄弟都有了好几个儿孙,温家那边的酒席上,一眼望过去,乌压压全是男人。
于是,杜琪就多了无数个大舅哥,而且是年长的大舅哥,和杜琪爸爸妈妈年纪相仿的大舅哥。
究其原因,就是温爸爸收养温冬时,年纪已经大了,他同辈的堂兄弟,有的都抱上孙子了。
所以,温冬这个小妹妹,比年纪最小的堂哥,也小22岁。
温冬这个小姑姑,从小是和侄子们一起长大的。
所以,杜琪也多了无数个大侄子,而且是年纪相近的大侄子,看着人高马大的大侄子们,杜琪只能僵硬着笑脸,使劲儿塞红包。
在酒席上,杜琪就感受到了大舅哥们和大侄子们的热情,这个大舅哥主动敬酒,不满上一杯不算数;那个大舅哥主动拍杜琪肩膀表示亲近,杜琪被山里汉子用大手一拍,忍不住抖三抖;那个大侄子说孝敬小姑夫一杯,杜琪不得不撑起长辈面子一饮而尽……
杜琪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大舅哥们和大侄子们的恶意。
晚上闹洞房时,杜琪都已经被灌醉了。
他浑身酒气,脸蛋通红,西装领带被他扯开,仰卧在婚床上,嘴唇微微张开,显得有些诱人。
杜琪寝室里的好哥们儿,大方、米饭李、老棉花本来是准备闹洞房的,可是进了洞房,看到新娘子端坐婚床,而新郎官醉醺醺的模样,就摸摸鼻子离开了。
新郎官都躺下了,还怎么闹洞房?总不能让新娘子唱独角戏吧?
他们是新郎哥们儿,又不是缺德婚闹份子,不能对着新娘无理取闹。
闹洞房的人,灰溜溜离开了。
杜琪看到他们都离开了,迅速起身快走,锁门关窗,一气呵成。
温冬:“……你没喝醉?”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怎么可能喝醉?”杜琪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温冬。
“我看你酒席上喝了不少酒,这样都没醉,你酒量这么好?”温冬好奇。
“我酒量一般,绝对不是千杯不醉。”杜琪靠近温冬,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李大少在酒吧喝果酒,那酒不醉人。我从李大少身上吸取经验,用500块收买了我们身后倒酒的服务员,他给我倒的是酒精度不到4%的果酒。”
温冬:……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腐臭的金钱交易。服务员小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哥,500块就被收买了,你的职业素质呢?
还有,哥哥们、侄子们,你们今天喝酒喝得受苦了。不是我方灌酒力量薄弱,而是这厮太鸡贼。
等等,李大少在酒吧喝低酒精酒这件事,好像是自己告诉他的吧?
所以,她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对吧?
杜琪看着她,眼神之中传递着一种信息:是的,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温冬:挠墙.jpg。
杜琪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温冬看,看得温冬汗毛倒竖,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红帽,要被大灰狼拆解入腹。
“你……你盯着我看什么?”温冬紧张地结巴起来了。
“看你啊。”杜琪直勾勾看着温冬,“你好看,就看你了,怎么着?”
“不……不怎么着。”温冬打磕巴,“那你看吧。”
说完,她闭紧嘴巴,装鹌鹑,试图蒙混过关。
杜琪的视线,暧昧地盯着温冬。他的眼神,从温冬的嘴唇慢慢往下移,经过胸口、肚腹,直到脚踝。
温冬被他看得不自在,脸上忍不住冒热气,她恼羞成怒,凶巴巴地开口:“你到底要怎样?”
“你说呢?”杜琪慢条斯理地解下领带,一点点向温冬靠近。
温冬慌忙双手环胸,忍不住露出防御姿态。
“你别对着我这么笑,我受不住。”说完,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表示拒绝,“你别过来,让我缓缓。”
作为医学生,温冬看过不少裸/体照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
以前看的时候,抱着纯粹的学习心理,她完全没有觉得害羞。
现在,杜琪只是解开个领带,她就觉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有点承受不住。
看来,洞房花烛这种事儿,即使是有所准备,也会紧张的。
温冬暗暗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今天的紧张初夜,是为以后愉快的夫妻生活做准备,要看开,要放松,要享受……
杜琪没等温冬想明白,就攥紧温冬伸出来的右手,一步上前,不怀好意地吻起来。
他的眼神,亮的惊人,似乎隐藏着熊熊火焰。他似乎是为了缓和温冬紧张的心情,慢慢轻吻温冬的右手背,他吻得很慢,很仔细,先是吻了手背,然后一根根吻温冬的手指头,甚至他的舌头,还时不时触碰温冬的手指窝。
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温冬被他吻得心慌慌,都忘记紧张了。
接着,他的嘴唇,顺着温冬手背,慢慢往上移,移到了温冬脖子上。
他的吻,变得不再绅士温和,而是激烈异常,他狠狠地吸着温冬脖子上的软肉,仿佛中世纪嗜血的吸血鬼,把温冬整个人都吸干。他的嘴唇,慢慢移到温冬的喉咙上,他反复舔舐,一下一下,仿佛要把温冬的呼吸都夺走。
温冬被他的吻,弄得神志恍惚,嘴唇干渴。她忍不住张开嘴,说想让他慢点,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完全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