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甜你[出版书]——江余晚
时间:2022-01-10 14:16:24

  “这就是你继续穿灰色帽衫的理由?时尚界的弄潮儿?”随禾按开了电梯门,不经意间就听见了两人的聊天。
  “你看见工作群里的消息了没?听说我们裴总要请我们聚餐看电影。”精神小伙笑眯眯地问。
  “我没看见啊,让我看看——哇塞,真的诶。”甜酷妹妹一时间十分惊讶,“漫游待遇这么好吗?”
  “那可不是,”精神小伙耸耸肩,“你刚来两个月当然不清楚,这都是毛毛雨啦,年前任总婚礼的时候,那叫个豪,连茶水间妹妹的伴手礼都没有少。”
  “哇,好羡慕。”甜酷妹妹的眼睛唰得亮了起来。
  “所以我们都特别希望裴总早点结婚。”精神小伙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激动声音根本压不下来,“裴总不经常来公司,上次见他还是二月份的年会,我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了,但是他的阔绰我可是深有体会,你可以期待一下他办婚礼。”
  “他准备结婚了吗?”甜酷妹妹没见过裴之宴,对他的印象全靠传说。
  “我猜应该快了,我学长不是在管理层吗,我听说之前有一次线上会议总裁夫人乱入镜头了。”精神小伙好像掌握了什么商业机密一样,十分嘚瑟。
  听到这话,原本波澜不惊的随禾倏忽抬头,直勾勾看了裴之宴一眼。
  裴之宴并不躲避,勾了勾她的尾指,璨然一笑,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侧,“你看,我员工都开始催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夫人?”
  裴之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随禾的脖颈,弄得她痒痒的,随禾推开裴之宴,飞快地闪进了电梯里。“电梯到了。”
  裴之宴亦步亦趋地跟在随禾后面,远远看过去,好像随禾才是主人,他才是一时兴起来参观的客人。
  到了裴之宴的办公室,随禾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很干净,简欧的风格,流畅的几何线条。
  “怎么没看见任总?”随禾和林音关系好,《弑杀》杀青后也一直有联系,还挺想见见任唯远的。
  “他呀,”裴之宴神色淡淡,“林音不是怀孕了吗?工作都撂担子给我了。”
  “原来如此。”随禾微微颔首。
  下午裴之宴在办公室处理工作,随禾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偶尔有一两个人进来汇报工作,悄悄地看向随禾,眼里都是探寻的目光。
  随禾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微笑。
  到了傍晚,开始了聚餐。按照往常,大家聚餐都是直接去宴雅居的,毕竟是裴之宴自家的产业,不过裴之宴想到昨天随禾说想吃泰国菜,就临时改了地点。
  “嗯?怎么是泰国菜?”随禾看见餐厅的名字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想吃泰国菜的吗?”
  “你居然还记得。”她昨天刷到一个朋友的分享,有点馋,随便提了一嘴,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裴之宴还记得。
  鲜虾米纸卷、咖喱炒蟹、椰香鸡汤、菠萝饭……一大堆美食让人垂涎欲滴。
  随禾知道自己酒量不佳,喝醉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上次在老宅喝了不到半杯就有点晕乎乎了,因此在外一直很有分寸。
  但现在有裴之宴在旁边,不是随禾自己一个人,所以随禾也不是很担心,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敬酒,她也不便推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裴之宴反倒是滴酒不沾,当然,看着他全程眼神都粘在随禾身上,一副爱答不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脸,也没几个人敢过来给他敬酒。
  随禾被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天空漆黑,看不到月亮,只有两三个星星零零散散垂在半空中。
  “还清醒吗?要不要我帮你洗?”裴之宴无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不用,我——我好得很。”随禾胡乱地挥了挥手,翻出一件睡衣,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我自己来,你就在外面。”
  裴之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也不好硬挤进浴室,只好在门口等着。
  随禾的穿衣风格不是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保守派,但从来都是大方得体的,裴之宴从来没有见她穿过什么性感类型的衣服。
  而现在——兴许是喝酒上头,兴许早就色欲熏心,随禾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洗好澡的随禾裹着一件短到大腿根部的酒红色吊带,绸缎一样丝滑的真丝面料,迤逦又魅惑,后背露出纤细的蝴蝶骨。
  随禾看着裴之宴,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随禾歪着头想了两秒,然后凑过去含住了他的唇珠,裴之宴顿了一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暗色。
  很快,细碎的吻落下来,半晌,裴之宴松开随禾的后腰,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见随禾一脸不解的纯欲又无形勾人的样子,裴之宴哑着嗓子,压住眼尾的猩红,摩挲着她细腻光洁的脖颈,“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下一次。”
  去冲冷水澡之前,裴之宴看了一眼手机里优化到第三稿的设计图。
  快了。
  小剧场:
  晚晚: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裴二少:女人,你在玩火
  随随:不知道,我没有
 
 
第二十九章 
  春之樱桃
  裴之宴最近总是很忙,原本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待在家里的死宅突然变得神出鬼没,半天摸不着一个人影。
  随禾虽然知道裴之宴最近对赚钱养家这件事很上心,再加上林音已经显怀,任总当了甩手掌柜回家陪老婆,裴之宴难免要提高去公司的频率,但是这整天没个人影未免有些奇怪。
  当然,随禾并不觉得裴之宴有了外遇或者怎样,毕竟他每天睡觉前都要把她按在床上亲到窒息,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
  “不行,集美,这样不行,裴狗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你。”自从上一次开演唱会叶倾鲤和裴之宴抢人后,她对裴之宴的称呼就变成了裴狗。
  “是吗?话说回来,上次演唱会顾厉把你叫走之后干什么了?你和他发展得怎么样了?”随禾幽幽开口。
  “就、就那样呗。”叶倾鲤想到之前的事情,羞耻心突然觉醒,欲盖弥彰地暴躁开麦,“不是,怎么就说到我了?赶紧把摄像头给我打开,让你叶姐好好看看裴狗有没有不干人事。”
  叶倾鲤在兴头上,随禾挑了挑眉,也随她了,顺手就打开了视频通话。
  “你去卫生间闻一下他换下来的脏衣服上有没有别人的香水味。”老司机叶倾鲤开始指导。
  然而,随禾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站在干什么?”
  随禾叹了口气,走到卫生间,把摄像头对准空空如也的洗衣机,“裴之宴每天出门前都会把衣服洗干净再走。”
  “我去,他也太爱干净了,是处女座吗,怎么和顾厉一样洁癖。”叶倾鲤撇了撇嘴,“不行不行,继续找,他肯定有事情瞒着你。”
  随禾手举累了,把手垂下来,手机镜头正好对在地下。
  “等等——”叶倾鲤突然惊呼,“地下的短头发不是你的吧——”
  随禾蹲下身,捻起两根白中泛金的“头发”,无奈地扶正手机,语气波澜不惊,“这是绯绯掉的毛。”
  叶倾鲤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然你康康他的房间?”叶倾鲤提议。
  随禾顺从地走到裴之宴的房间,里面一尘不染、洁净如新。
  “裴狗他是吃露水的吗?你知道的,就我那屈指可数的回家次数,还每个星期请家政打扫,我房间都没有这么干净。”
  “他房间这么干净是因为他根本不睡这。”随禾慢条斯理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自从他爬上我的床以后就没有回去过。”
  随禾拉开衣柜,拨开自己的衣裙,镜头里立即跳出一排裴之宴常穿的冷色系连帽衫和衬衫,以及上次随禾给裴之宴新添置的西装外套。
  “所以他一回来就和你在一起?从来不和其他人打电话聊天发消息?”叶倾鲤一惊一乍地问。
  “对啊,本来他工作除了管理就是对着电子屏幕,看手机都腻了,而且在家打电话他都直接公放来着。”
  “……”叶倾鲤张了张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对裴二少深表歉意。”
  叶倾鲤又重新把“裴狗”的绰号换回来了正儿八经的“裴二少”。
  “如果他有事瞒着你,一定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这样甜甜的恋爱,顾厉那个变态,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人,斯文败类。
  很快,随禾就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裴之宴忙得昏天黑地了。
  这一天,随禾和裴之宴俩人在宴雅居吃完饭,裴之宴突然带她去做了个造型换了套衣服,一件璀璨的星空裙,轻灵优雅又俏皮可爱,说是要出席一个仪式。
  “哪家的宴会?”
  这条路随禾并不熟悉,想来并不是随禾熟悉的朋友,不知道裴之宴这么神神秘秘地是要干什么。
  裴之宴并不回答,只是高深莫测地微笑。
  不过宴会嘛,大同小异,她也不是没去过,之前那身衣服太休闲了,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也很正常。
  随禾没多想,打开了车上的音响,随机调了一个电台放了一首歌。
  开车的裴之宴听到“今天嫁给我好吗”的歌词时明显僵硬了一下,好在随禾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半个小时后,裴之宴牵着随禾的手,打开了房子的门——新房子布置得超级浪漫,全墙书柜上零零散散放着随禾这些年出版的所有小说,地毯上满满当当摆着ROSEONLY的玫瑰花。
  “诶,不是说参加活动吗?这是哪?你买的新房子?你不是已经从季北辰手里把斐翠居的别墅买下来了吗?”随禾有点不解,于是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裴之宴哑然失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那是回忆,这里才是未来。”
  随禾推开一个房间,里面是一个画室,清冷的淡蓝色房子里放着画板和五颜六色的颜料,一推开窗就是夕阳下满目的绿色,浓郁的,清淡的,交柔在一起,漂亮的不像话。
  随禾一下子就想到莫奈的油画《撑阳伞的女人》,也是这样明媚的天,干净的草绿,风很温柔。
  “哇,约个会而已,你这也布置得太隆重了。”随禾环顾画室四周,虽然嘴里吐槽着,内心却挺开心的,毕竟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自己爱的人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绯绯?你什么时候把它带过来的?”随禾突然瞥见画板后蹲在纸箱子里的粉白粉白的绯绯,阳光下,它的毛发泛出朦胧的浅金色。
  随禾一蹲下,绯绯就非常自觉地跳上了她的膝盖。
  随禾把绯绯抱起来,走出画室,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这是一间卧室,硬装已经完成了,但是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干净的过分,和当时自己搬进裴之宴以前的房间一样。
  “软装你以后来设计吧。”裴之宴笑着说,“我没什么艺术细胞。”
  以后,随禾细细品了品,想起客厅的玫瑰花,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裴之宴这是打算求婚?
  怪不得一向走休闲路线的裴之宴今天西装革履,还带了自己送的宝蓝色的斜纹领带和手表。
  她以为他是为了宴会认真收拾了一番,自己作为女伴换身衣服做个造型也很正常,没想到裴之宴这个人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怀里的绯绯扒拉了随禾两下,随禾才看见绯绯脖子上挂了一个男款的戒指。
  随禾把戒指取下来,发现内圈刻着“SH”两个英文字母。
  就在随禾游神的片刻,裴之宴在身前单膝下跪。
  “随禾,”裴之宴半跪着,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平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不会宠人,也不会太会说情话,但是随禾,我愿意用余生来学习。”
  “阿禾,我想给你一个家。你愿意,嫁给我吗?”裴之宴打开手里精致的黑色礼盒,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粉钻与白钻交错镶嵌,超过一克拉的粉色主钻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
  从见色起意到棋逢对手到相知相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能够遇到一个人,认识他几个月就想要出嫁,这是多么好的爱情啊。随禾后知后觉地想。
  “好。”随禾看着裴之宴真挚的眼睛,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上回趁你睡着了偷偷量的,幸好尺寸没问题。”裴之宴把戒指套上随禾纤长白嫩的手指,戒指的大小刚刚好,不松不紧,就安安分分地待在随禾的手指上。
  随禾抿嘴笑了笑,“现在的钻戒珠宝店都免费提供一次改大小机会的吧。”之前大哥随烁去挑钻戒给嫂子时她也一起去了,还算有点了解。
  “那不一样。”多一点,少一点都不是圆满,其他事情可以将就,但随禾不可以。裴之宴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随禾心里满当当的,把裴之宴拉了起来,“好了好了,别跪了。”
  就在随禾细细地给裴之宴套上男款的戒指,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她的手腕又重新被抓住了。?随禾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落到了自己头上。
  “什么?”随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上的东西,好像随手一过就摸到了几颗钻石。
  旁边正好有一面全身镜,随禾直接走了过去。镜子里的随禾一身星辰大海星空裙,麦穗状的皇冠星光熠熠,看上去像从天河跑出来的仙女。
  幸而出门之前为了不抢主人的风头,她提前把翡翠项链摘了,不然配上头上是这顶比戒指还要闪耀十倍的皇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加冕呢。
  “平常挺低调,怎么现在怎么高调?”随禾眉眼弯弯,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裴之宴从身后搂住随禾的腰肢,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她的脖颈,看着全身镜里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粉钻戒指是给小公主的,皇冠是给女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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