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句话是气话，但也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早上起来才看见手机上有一条喻南飞三点钟发的消息。
【错的不是你。】戚云晕晕乎乎醒来的时候寝室已经没人了，挺迟的了，赶紧起床收拾好自己匆匆忙忙往寝室外跑，正正好和老蒋打了个照面。
戚云本想悄悄从边上摸过去，内心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但这盛世并不如她所愿。
“戚云，过来。”
戚云乖乖走到老蒋面前“怎么了哦，我没迟到叭。”
“谁和你说这事了。”老蒋缕缕头发，说:“没过几天要开学典礼了，你还是不去致辞?”
戚云肯定地摇摇头。
“别介，你可别为难我，我天生社恐，我怕我站在那台子上直接晕过去。”
“你就这点骨气?拿出你平时闯祸的半点胆子也不至于不去一个致辞吧。其他年级都是第一第二上台发言，就我们，哎，第二第三去，多尴尬啊……”
戚云冲老蒋做了个鬼脸“不去不去，我怂鬼！老师我回教室啦！”
“早饭呢！你早饭是不是还没吃！”老蒋的声音被戚云抛在脑后，真怕被这男的抓住去致辞，那种画面，光是想想，就该尬的抠出三室一厅了。
回到教室，班里已经有人开始背书了。
戚云坐在位置上，嘴里嚼着糖，翻着昨晚摊在桌上的题目，写写画画。
“今天那么早?”
听到旁边的动静，戚云抬起头看了眼喻南飞。
“早上起迟了，没去吃早饭，直接来了。”
“又不吃饭?你不乖啊，云云。”喻南飞放好书包坐下，侧头看着戚云。
戚云被他这么叫的毛都起来了，也不是尴尬，只是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昨晚夜宵吃多了，不是很饿。”
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昨晚的话题，谁也没再提。
赵文博一群人“哐”地推开后门，给坐在门边的戚云硬生生吓清醒。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这门是招你惹你了，你得这么对他。”
一帮人边陪着笑边往位置上走。
还没安静到两分钟赵文博和徐成的脑袋已经快探到戚云和喻南飞的面前了。
两人默默把凳子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
“有事说事，挨那么近干嘛。”喻南飞嫌弃快溢出脸。
徐成捂着胸口，“喻南飞你没有心！平时你和七姐挨得那么近，也没见你躲过！而我！我就靠近了你们一丢丢，你就嫌弃我！终究是感情淡了！”
“我们有感情?”
在一边看戏的戚云对于突然被cue表示了不满“你俩说话带我做什么。还有再不说事语文老师就要进来了。”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听隔壁桌在说要开开学典礼了，好像就这个礼拜。”
“就这?”戚云支棱起耳朵准备听一下八卦结果，哎无趣至极！
“刚刚老蒋还问我要不要去致辞。”
“你要去?”徐成问。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你觉得我会上台。”
话讲完没两分钟，班里的读书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戚云扯过一本语文资料盖住桌上的生物题。
早读照例前十分钟是得站着读的，戚云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挪了起来，站着真的很累啊！
戚云靠着墙，曲着腿，看两眼书，念两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南飞往戚云那边挪了两步。
“怎么了?”
戚云自是注意到了这点小动作。
“开学典礼?”
戚云站直身子，和喻南飞挨着站，把书举在面前，挡住脸。
“就听校长说一大堆屁话，然后对新学期展望吧啦吧啦，然后发发奖学金，每个年级取前三十，就这环节和我们有点关系，但是……”戚云顿了下，说:“和你，还是没关系。”
喻南飞看了眼眉眼笑的弯弯的戚云，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
“挑衅我?”
戚云蹲了下躲出了喻南飞的手，哼了一声。
“才没有。”
开学典礼那天，每个人搬着凳子在门口排着队，戚云从后门出，把凳子摆在女生队尾，一屁股就坐下了。
听到后面有响动，还没回头看，自己卫衣的帽子就被拎了起来。
“喻南飞，我劝你放手，你是小学生嘛！”戚云咬牙切齿地说，顺便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喻南飞慢悠悠地拎着凳子走到男生的队尾。
“这是我独特的打招呼方式，不懂了吧，云云，格局小了啊。”
戚云一个白眼翻过去。
“呦，两人嘛呢。”
徐成和赵文博走了出来。
队伍慢慢往前挪，戚云不得已挪了窝，拎起凳子跟着队伍。
这凳子说重不重，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铁，拎久了手还是酸的。
戚云把凳子挪了只手，甩了甩僵硬的手腕。
喻南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戚云的身边，“拎不动?”
“你在和我说屁话?”
喻南飞空着的那只手拎走了戚云的凳子。
“害，我也不指望你开口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帮帮你了。”
戚云也不是傻子，有人帮着拎凳子，难道还要拒绝嘛。
戚云两手空空跟在喻南飞边上，乐的自在。
戚云偷偷开始打量喻南飞背挺得很直，头发不是很长，清爽的很，耳钉摘了，若不仔细看，怕是看不见那里有个耳洞。鼻梁也是优越地令人羡慕，啧啧啧。
喻南飞突然转过头，正正好对上戚云的眼神，戚云尴尬地错开眼神，四处乱瞟“我好看我知道，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啊。”
“呸。”
两人排排坐在队尾。
啊，什么，戚云前面空了几个位置?什么?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赵文博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两人，敛下了眸子。徐成顺着目光看过去，一脸疑惑“这俩人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粘一块，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别瞎想。”赵文博给徐成脑袋上来了一下，“他俩认识的早，估计只是关系好。”
“害，谁知道呢。”徐成不所谓地挥挥手。却没看见赵文博不是很好的脸色。
第8章
冗长的发言使人昏昏欲睡，喻南飞和戚云本就挨着近，几乎就靠在一起了，戚云已经眼睛闭上了，头还在点去点去的。
喻南飞悄悄往戚云那边坐了点，小半边屁股都已经凌空了。
戚云一不当心头磕到了喻南飞的肩膀，给自己吓醒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还没睡醒的戚云总是格外有礼貌。
“我委屈委屈自己，允许你小靠一会儿，一会儿要你上台我叫你。”
这会子的戚云能有什么脾气呢，她只是想继续睡一会儿，如果能睡得舒服，那可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主席台上乱喷口水的老蒋，激昂地抒发自己对高二学生的愿景。
接着要请学生代表上台致辞，老蒋就随意往往台下那么一看，害，这可不大对，这戚云怎么和个男孩子头挨着头，这可不行啊，老蒋想着，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头皮。
喻南飞拍了拍戚云，把戚云扶直。
“第二和第三上去讲话了，是不是要领奖了。”
戚云眼神超前，丝毫没有聚焦的意思，好家伙，还没睡醒。
老蒋又往下看了眼，哎，这两人不是好好地各做各的嘛，戚云还听的那么认真，不错，果然是自己多想了，老蒋满意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接下来宣布奖学金获奖名单。”老蒋再次走到主席台上。
“三等奖……”
“二等奖……”
“一等奖……”
人一拨一拨地上，戚云还是坐在位置上，前面好多个人都已经拆开红包看了。
“不是说要领奖学金嘛，怎么没有你啊。”
戚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看了眼喻南飞，说：“格局小了吧，没看见刚刚一等奖只有九个人嘛……”
“接下来恭喜特等奖学金获得者——高三（1）班戚云。”
戚云走上红毯，前面还跟了个艺术班的好看小学妹做颁奖嘉宾。
戚云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视线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不行尴尬炸了，这和上台发言有什么区别，下次要和老蒋说说，让特等奖和一等奖一起上台，太尴尬了。
戚云想了一路，才走上了主席台。恭恭敬敬的双手从老蒋手机接过红包。然后合了照，戚云刚想走，就被老蒋塞了个话筒到手里。
“刚刚年级第一没发言，现在来给我们讲两句？”
戚云从拿到话筒开始就晓得这事情不简单，好啊，完蛋，直接社死。
爷真的累了，戚云笑得一脸温婉，我该说什么，谁来救救我。
戚云向台下望去，正好对上喻南飞的眼睛。
还看清了喻南飞的口型：好好讲啊。
“额，就是天赋，你们继续努力？……”
戚云逃也似地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丝毫不记得自己的凡尔赛发言了。
终于屁股挨着凳子，心里踏实感才回来。
一个响指在戚云面前过，戚云才醒了神。
“你有这么尴尬的？”
“我有一点点社恐，那台下的眼神唰唰的。恨不得把我射穿。”
喻南飞把红包从戚云手里抽走，捏了捏，“呦，还挺厚。”
“博文一向有钱且大方，这次把我特意拎出来，联考里我有前三还是多少，具体我忘记了。”
喻南飞把红包塞回到戚云手里，还让她捏紧。
“就这么点厚度，估摸着不止前三吧。”
戚云顺手把红包塞进了口袋，笑着说：“就这么点钱，哪入得了您喻大公子的法眼，怕是还没有你一个月房租多吧。”
“别别别，您可别这么说，我也配？”
“好了好了 ，别闹了，看在你帮我拎凳子的份上，我周末请你吃个饭？”
喻南飞一手一个凳子走在戚云边上，笑着应了声。
高二一般都是周六饭点放，周日下午三点返校，拢共放不了几个小时。
宿舍也是开放的，一些学生也还是会选择留校，比如戚云。
戚云和喻南飞商量了一上午中午去哪吃饭，最后说来说去还是说去吃火锅算数，省力点。
两人放学后直接打车来了火锅店，今天好像是有什么活动似地，才11.30不到，店里已经全是人了。
恰好还有个双人位。
“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啊。”
“我还能和你客气。”
店员把菜端上来的时候说：“今天是店庆，只要发菜的照片和店的定位就可以打七点五折，酒水免费。
店员还说一个人发就够了，只要集齐50个赞。
戚云本来说自己发发就算了，结果一刷新自己和喻南飞一前一后两条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一群正在等饭吃的八卦群众没事情干，哎这，就这，这么一刷新，两条朋友圈就这么出现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手机卡了，后来才发现头像不一样。
？？？？？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发一样的朋友圈？
然后下面的评论炸了：你们在一起吃饭？
这家店好吃吗？
方便我来蹭个饭嘛？
楼上傻逼吗？看不出来人家在约会嘛？你去当什么电泡？
戚云默默关了手机，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约会?戚云默默回味着心里的掩饰下心中说不明的窃喜。把注意力放到了火锅上。
可她忘了，评论区起哄的人可都是两人的共同好友，她戚云能看得见这些调侃，他喻南飞就看不见嘛？天真了。
喻南飞点了下那人的评论，又按了退出，最终关了手机，安心吃火锅。
戚云放下筷子，喻南飞看了她一眼。
“你才吃了多少点东西，就饱了？你是小鸟胃嘛。”
“已经吃了很多了好吗，男生和女生的饭量怎么比。我们两个第一次同桌吃饭嘛？你连我吃多少都没数，好啊，终究是感情淡了。”
戚云站起身准备去个卫生间，顺便把钱付了，问了前台才晓得钱早就被付掉了 。
这人，戚云笑了下，坐回了位置。
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我请客嘛。”
“你请客我买单有什么不对吗。”
“好，你说得对。”戚云笑了，把头拧向窗外，企图用杯子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下午有安排嘛？”喻南飞问。
“不知道。”戚云随意刷着手机，企图找些乐子，“估计没什么地方去的话我就得回寝室躺着了。”
微博自动推送了头条，是一部电影，评价挺高的，感觉还不错。
“我们……”戚云刚开了个话口，后来又觉得一男一女去看电影是不是多少有点暧昧，丝毫不觉得眼前坐在同桌吃饭的两人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情侣了。
“怎么了？有安排？”
戚云琢磨了半天，也不知哪根矫情的茎搭上了，也没再开口。
“没，相回寝室睡觉了。”
“吃了就睡，你是猪啊。”
“呸，你才是。”
两人走出火锅店，喻南飞把戚云送到公交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