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沧珠
时间:2022-01-10 14:34:55

  “我那是不小心。”李奶奶傲娇地说。
  “好,不小心。那我们先把药吃了?”周徊哄着李奶奶。
  李奶奶先是嘴巴一撇,不肯吃,后来周徊哄她,说吃完药,周徊给她唱首歌,李奶奶才同意了。
  护士感激不尽,对周徊说:“还是你有办法。”
  周徊笑笑,然后问护士,李奶奶的主治医师是谁。
  “我带你去吧。”护士热情地说。
  “好,谢谢您。”周徊跟着护士去找主治医生,跟人聊了几句,知道李奶奶没事,便回病房了。
  路过VIP病房时,偶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过两天就回学校了。别让周徊知道啊。行行行,回去请你们吃饭。”VIP病房里,陆季洲还在跟人说笑。
  透过窄窄的门缝,周徊看到了他憔悴的样子。
  算来,他们有二十几天没见了。
  他竟然瘦了这么多。
  周徊心疼不已。
  一边,护士看周徊在看VIP病房,小声和周徊叨叨:“那个,二十,胃出血。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嫌命长,二十岁就喝成那样,不要命了。”
  周徊听着,没有作声。
  等护士走了以后,她才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别让周徊知道啊。
  他不想她知道,那她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医院,周徊不想坐公交,一直沿着医院前面那条路走,走啊走,总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
  一直到天黑,到车水马龙,她才随手拦了一辆的士,打车回了学校。
  陈佳彤跟人唱K回来。
  大学生活,自由,还带了点奢靡。
  一帮人喝了点小酒,情绪都有点嗨。
  “没过瘾,下次再去。”有人叫嚣着说。
  陈佳彤不搭腔,默默走着,只想回宿舍休息。
  “陈佳彤。”
  闻声,她转过头,大约是酒喝多了,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树底下的人是周徊。
  周徊?
  她终于还是来了。
  几天后,陆季洲出院了。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回学校找周徊。
  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陆季洲打车回学校,到周徊她们宿舍楼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陆季洲着急起来,刚准备给周徊再打一个电话,看到陆莉莉回来,赶紧抓住人问:“陆莉莉,周徊呢?”
  陆莉莉眼神闪躲,对陆季洲说:“她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等会儿吧。”
  陆季洲没怀疑,继续耐心等着。
  十几分钟后,周徊回来了。
  陆季洲忍不住上前找她。
  他亲昵地摸着周徊的头说:“可算回了。你行啊,胆子大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看我——”
  “陆季洲。”周徊打断他。
  陆季洲愣了一下。
  “我们分手吧。”
  陆季洲的脸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明后两天出差,不更新哈……周五恢复更新——
  最新评论:
  【追平啦】
  【呜呜呜】
  【呜呜呜心疼男主和女主啊】
  -完——
 
第 27 章
  陆季洲,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希望你从没遇见我。
  “周徊,你真的不去看电影?”陆莉莉看看手机,小心翼翼问周徊。
  周徊收拾了一下书包,摇摇头说:“不去了。我还没复习完。”
  “哦。”自从周徊和陆季洲分手后,周徊每天都去自习,而且自习到很晚。
  周徊表面上越平静,陆莉莉就越担心,可是周徊就事不肯多说,陆莉莉也没办法。
  “我走了。拜拜。”
  “哦,好。”陆莉莉看着周徊出门,这才给陆季洲回信息。
  “她说不去。”
  男生宿舍里,陆季洲关上了手机,起身。
  “你去哪儿?”室友徐昊问陆季洲。
  陆季洲笑笑:“出去抽根烟。”说完,陆季洲径直出了宿舍。
  陆季洲一走,徐昊和另一位室友蔡庆对视了一眼后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对劲?”
  蔡庆挑了下眉,无奈地说:“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是周徊提分手后的第二周,陆季洲还是没缓过来。
  他怎么都想不通,周徊为什么突然提分手。
  那天周徊提出以后,他先是不愿相信,只当周徊是开玩笑,抱住她说:“冷不冷?我们先去吃饭?你上次不是想排队吃那家火锅吗?我们今天去好不好?”
  结果,周徊没有接话,只是冷冰冰地打断了他:“陆季洲,我已经去吃过了,和别人。”
  “和陆莉莉是不是?没事,我再请你们——”陆季洲始终不愿意相信周徊说的。
  但周徊还是冷冰冰地说:“不是。陆季洲,你太忙了,但我要的是陪伴。你也知道,我从小没有爸爸。对我来说,陪伴比其他更重要。你给不了我。就这样吧。”周徊试图挣开陆季洲。
  但陆季洲始终不愿意放手,着急着做最后的解释,生怕晚一秒,周徊就会离他而去:“暂时的,阿徊,都是暂时的。你相信我。”
  “不用了。陆季洲,我们好聚好散吧。”
  “阿徊,我……”陆季洲盯着周徊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周徊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陌生。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陌生。
  好聚好散?
  怎么好聚好散?
  陆季洲的字典里,压根没有「散」这个字,可是周徊却如此决绝,陆季洲始终没有办法接受。
  周徊到自习室,在那接水,忽然接到邻居张阿姨的电话。
  她跑到外面去接电话:“张阿姨。”
  “阿徊,你快回来!你妈妈出事了!”
  听着电话里张阿姨火急火燎的声音,周徊手里的水杯滑了一下,掉进水池里,滚烫的开水也烫了一下她的手,她来不及多想,立马收拾东西回宿舍。
  周徊请了假回老家,一路失魂落魄,差点被校车撞,还是王宇生拉住了她。
  “周徊,你怎么了?”王宇生正好来A大玩,没想到碰到周徊。
  周徊抬头,红着眼,看着王宇生,愣了好一会儿说:“王宇生,我要回家。”
  王宇生还是第一次看周徊这副样子,也被吓到了。
  最终,是王宇生陪着周徊回家。
  急性脑梗,ICU。
  周徊赶回家时,妈妈已经被送进了ICU。
  周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幸好有王宇生陪着她。
  王宇生帮她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甚至帮她从家里借了两万块钱。
  直到第二天,周徊才振作了一点。
  “我这边看看还能不能跟其他人借点。你别太担心。”王宇生不好意思地说着。
  周徊已经十分感激:“谢谢你王宇生,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谢谢。”
  “别这么说。都是同学。”王宇生看着周徊,为自己能陪着她而感到高兴。
  周徊压根没有多想,她现在只想着治好妈妈的病。
  在这一晚上,周徊身上都臭了。
  妈妈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她要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
  “我送你吧。”王宇生开了电动车来的。
  周徊没有拒绝。
  “谢谢。”
  “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徊点了点头,上了楼。
  王宇生把周徊放下,直到周徊上楼了,才开着电动车离开。
  陆季洲万万没想到,自己赶了一夜火车过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光景,掐了烟,掉头回家。
  只是他没想到,曾秘书竟然在家里等他。
  “曾叔叔。”陆季洲先是意外,再想到曾秘书是来找他做什么的,脸色便阴郁起来,加上大病初愈,咳嗽了几声。
  曾秘书走到陆季洲身边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走。你跟我爸说,我走了也不能解决什么事。我不走。”
  几个月前,陆行山就说过要陆季洲走,但陆季洲一直觉得还有办法,不肯走,加上,他放不下周徊,所以最近一直在想办法。
  “季洲,你不走,你爸就被人捏着软肋。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被动吗?”曾秘书拉住陆季洲,神色严肃地说。
  陆季洲面不改色地说:“别想骗我。我爸没有软肋。你们就是想骗我走。我不吃这套。”
  说罢,陆季洲要上楼,曾秘书依旧严肃道:“季洲,这次不是闹着玩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必须走!”
  什么叫必须走?
  他不想走,谁也别想送他走。
  陆季洲看着曾秘书的脸,坚定道:“我不走。”
  “因为周徊?”曾秘书见陆季洲这么坚决,只好将周徊推出来。
  陆季洲一听,果然脸色暗下来,对曾秘书说:“你们别动她,不然——”
  曾秘书叹气:“你爸是那种人吗?”
  陆季洲一想,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脸色缓和了一些。
  曾秘书立马又说:“你可以带她一起走。只要她愿意。我来安排。”
  陆季洲愣了一下,沉思起来。
  周徊在医院里忙了一天,筋疲力尽地回家。
  经过抢救,所幸,她妈妈救了回来,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妈妈都要在病床上度过。
  但这对周徊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一身疲惫地回家,走到楼道口,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先是吓一跳,直到听到身后的声音。
  “周徊。”
  周徊背对着陆季洲,插钥匙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慢慢转过头,看见陆季洲站在树下,定定地看着自己。
  “能聊几句吗?”陆季洲问。
  才多久没见,他憔悴得周徊都快不认得他了。
  到底是狠不下心拒绝,周徊点了头。
  她点头的那一刻,陆季洲似乎很高兴,紧皱的眉头都舒缓了几分。
  路上,陆季洲问她:“你吃晚饭了吗?”
  周徊摇头:“没有。”
  “那我们去吃面?好不好?”他还是那副溺爱她的样子,似乎他们没有分手一样,周徊心软起来。
  “好。我请你。”她笑了笑说。
  陆季洲一听,摸了一下周徊的头,说好。
  “你吃什么?”到了面店里,周徊翻着菜单,客气地问。
  其实菜单她都能倒背如流了,不过是拿着做样子的。
  被她这么一问,陆季洲倒是愣了一下,听出她在客气,故意打破这种陌生,随口道:“老样子。”
  周徊倒也没多说什么,要了两份阳春面后,放下菜单,也不问陆季洲要说什么,只是喝着面前的茶。
  陆季洲看她的茶快喝完了,给她添茶:“喝那么多茶,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周徊听着他亲昵的关心,心里抽痛,她摇摇头,故意生分起来:“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季洲一听,眉头皱起来。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如此亲密。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在聊天。
  她对自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陆季洲想起那天看到王宇生送周徊回来,心隐隐作痛,胃也跟着抽痛起来。
  陆季洲还是决定赌一次,看着周徊说:“有个事,我有点犹豫,想来问问你的想法。”
  “什么事?”周徊问。
  陆季洲刚准备开口,老板给他们上了面:“你们的面。”
  “谢谢。”周徊说。
  “不客气。”
  老板走后,周徊也没再问起。
  面是热的,陆季洲的心却是凉的。
  过了半天,陆季洲才说:“周徊,我准备去国外念书。你有什么看法?”
  问完,陆季洲一瞬不瞬地看着周徊,生怕错过她脸色任何一个表情。
  周徊吹着面条,冷冷清清地说:“挺好的。”
  她竟然说挺好的?
  她竟然连留都不留他一下吗?
  陆季洲的心一下子像被冻住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问她愿不愿意一起走,还没开口,见周徊继续低着头说:“那天我听老师说了的。陆季洲,恭喜你。”
  恭喜?
  这是陆季洲听到最讽刺的一句「恭喜」。
  他冷笑了一下,直接起身离开。
  几秒钟后,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周徊吓了一跳,抬头,只见外面的椅子被人踹翻了。
  她起身走到面店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伫立在夜色中想,她两手空空,拿什么留他呢。
  周徊站在那里,望着茫然的夜色站了好久,才动身回家。
  明明是同一条路,却比来的时候清冷一些。
  下坡的路,也比每一次来都愈加难走。
  陆季洲,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希望你从没遇见我。
  希望你遇见一个能给你幸福的女孩。
  愿你余生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陆季洲离开面馆没多久,心里一口气顺不下去,随便找了家烧烤店吃夜宵,刚坐下,听到隔壁桌两个人在争执。
  “哥,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就想吃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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