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体怎么是头驴啊——鹿有妖
时间:2022-01-10 16:31:46

  她盯着他,试图找出破绽。
  其实他们没试过真正的团队合作。
  真的没有。
  团队的合作性不是一天就能培养而成的,更何况他们的实力之于这样的一个高等级亚人,实在是太过悬殊。
  但没有人在此刻退缩,他们的身后就是塔,是国会,是首都,是整个塔尔玛。
  他有些烦躁。
  这些人前仆后继,像是不怕死一样,他们有精神世界,体能与伤口都恢复得很迅速,只要他没能一击必杀,这些人就会重新回到战场。
  “我劝你们让开。”乐微微一笑,“我有你们所有人的信息,包括你们家庭的信息。”
  他危险地压低了眼帘。
  “你们应该不想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亲眼目睹家人的死亡吧?”
  全场静默无声。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半晌,有个女孩惊呼道:“你什么意思?”
  一个长手长脚的大男孩拉住了她,他站出来。
  “所以,我们才更要杀了你,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保护我的家人。”
  “一百多年前的自由之战,塔尔玛的七十二个城邦沦陷了三十一个,塔尔玛的T军团无一人退缩,更无一人投降。”
  所以,他们也不会。
  “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因为他突然发现,哪怕遏制了13527,场上能够被他精神操控的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他已经无法再操控场上的人来追踪那些看不见的精神体的行动轨迹了。
  “很好。”
  乐说。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骨气。”
  他猛地合拢手掌,全场的金属全都在他的操控下被拆解成无数颗细微如粉末般的金属碎屑,拉链脱线,纽扣坠落,激光枪弯折——最后纷纷扬扬地落,就像一场细密的雨。
  不管是哪里传来的动静,哪怕再轻微,都会吹动金屑,改变它的下落方向。
  “我看到你了,畜生。”
  他狰狞地眯起眼睛,混凝土桩拔地而起,狠狠地砸向了一头牦牛。
  那一瞬间,笼罩在它身上的精神屏障被磅礴浑厚的精神力重重地撕裂。
  与此同时,一个女孩弯下腰,咳出了一口血。
  精神体也是他们的一部分组成,所有的伤口最后都会返还到他们身上。
  紧接着,他反手一扯,将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软弱不堪的精神触须统统拉断。
  (这本就没什么攻击力,训练方案只是沈浩杰写出来培养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的)
  “绫织!”
  混战之中,绫织听到了柳同桑在喊她。
  她转过头,看到柳同桑也是一身狼狈,她的手腕好像脱臼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进入精神世界恢复。
  毕竟这也要耗费一定的精神力,耗费得多了就会脱力,最后还是会任人宰割。
  她咬着牙,将脱臼的手腕接回去。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加训时训练过的内容吗?”
  绫织抹了把干结在脸上的血渍,点了点头。
  “那就来吧!”
 
 
第47章 杀戮与守护
  这是他们第一晚的训练。
  余右看了一眼智脑, 已经是第二天的2:00了,能量饮料喝多了,想睡也睡不着了。
  “说起来, 织织,我觉得你的体质是很吃亏的。”
  安吉一边苦哈哈地戳着手里的草莓味能量饮料、想换但又不敢的怂样, 一边很认真地给绫织分析着她的当下处境。
  “你看, 你的很多技能都很被动,比如, 你的精神屏障只有在你生命濒危的时候才能结出来,还有你的精神世界也没有, 你的体力值只有一管,用完了还没有刷新的。”
  绫织把偷偷藏起来的芒果味饮料递过去:“这属于不可抗力,我也无能为力啊。”
  “她的意思是,你要化被动为主动。”
  她感到柳同桑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得学会利用你的优势。”
  “……我的优势?”
  绫织迟疑了一下。
  “我的精神体?”
  “不是。”
  “我的自我意志和精神屏障?也是A级的。”
  “也不是。”
  绫织再三思索:“那要么, 我很会打老鼠, 我打得很准?”
  “还是不对,哦, 这勉强可以算一个。”柳同桑翻了一个白眼,“恭喜你, 你已经做好和林西当世仇的准备了。”
  “那还能是什么?”
  绫织有些迟疑,她除了这些技能, 大概就是很擅长做家务?
  “笨。”柳同桑突然握了握她的肩膀,“是我们啊。”
  绫织微微一怔:“……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我们啊。”柳同桑使劲地给她的肩膀捶了一拳,“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你不要看多了电影就老是想着个人英雄主义,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啊!”
  绫织顿了一下:“可是, 我也许会离开。”
  毕竟她和孟唱打了那个赌。
  “那就不要离开。”柳同桑认真地看着她,“留下来。”
  她伸出了手。
  安吉伸出了手。
  余右伸出了手。
  洛若荷(被拉着)伸出了手。
  四个人都在看着她。
  绫织沉默半晌,她也跟着伸出了手。
  五只手交叠在一起,带着湿湿的汗意和温热的体温。
  洛若荷的手指缩了一下,到底是没收回去。
  “他孟唱不就喜欢玩这些小把戏吗?”柳同桑眯起眼睛,“那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余右:“柳姐,你该不会是……这恐怕行不通吧?”
  “少废话,你来不来?”
  “来!来!”
  余右认命了。
  “怎么个来法?”
  “他只是禁止绫织使用精神体,又没禁止我们使用。”
  柳同桑的目光落到了安吉的身上。
  “可这明明是一对一的比赛啊,我们用精神体帮忙也不妥吧?”
  柳同桑仍旧盯着安吉:“你的精神体在哪儿呢?”
  安吉:“?”
  “你们知道瞄准镜上的准心吗?”柳同桑说,“能起到辅助狙击手瞄准猎物的作用。”
  *
  又一个人被打得从半空之中坠落下去。
  他看上去大概是没精力进入精神世界里,连带着精神体也因为脱力而消失了。
  最后还是一只大白鹅眼疾手快地用嘴叨住了他,拍着翅膀把他扔到了地上。
  “啊,柳同桑,你的鹅拧人!”
  他居然还有力气惨叫。
  柳同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躺着吧,少废话。”赫拉
  于是他默默地闭上嘴躺了回去,很安详(愿天堂没有大白鹅)
  “还不肯放弃吗?”乐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环顾四周,站在场上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二,“你们最后会脱力,陷入无法反抗的境地,被我一个一个杀掉。”
  “至于你。”他最后看向了遥遥地站在远处的绫织,“我改变主意了。我会把你带走,折断四肢,关进我的地牢里。”
  绫织脆生生地笑了起来:“那就试试看。”
  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不常笑,但笑起来很好看,干净、灿烂、甜。
  要是能把她的整颗脑袋都割下来做成标本就好了。
  他稍稍有些遗憾。
  紧接着,他看到女孩纵身一跃,离开了她的精神体。
  她踩着那些浮在半空之中的残垣断壁,向他猛地冲了过来,来势如同泰山将倾,杀招亦如海浪倾落。
  那些浮散在半空之中的金属碎屑迷迷蒙蒙,模糊了她的面容。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下狠手。”乐说,“砍断你的四肢,挖掉你的五官,只要你还活着,你的血就对我们永远有效。”
  他曲折手指,像乐队的指挥家一样指挥着那些物质向她攻了过去,如同毒蛇,步步紧逼,如蛆附骨。
  这一次,他瞄准了她的左臂。
  但在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那匹夏尔马突然横刺奔袭向他撞了过来。
  它的体积巨大,动作幅度也大,几乎是没费什么劲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雕虫小技。
  他轻蔑地垂下眼睫,金属石块组成的毒蛇一甩尾巴,恐怖的力道几乎可以横扫一切。
  但夏尔马却突然消失在了空中,随后另一边,一头咸水鳄也跟着冲将了过来。
  他观察着金属碎屑的坠向,只觉得不屑一顾,分散注意力,太过小儿科了。
  在这两头精神体一左一右的来回几次试探之后,他终于摸清楚了他们的行动轨迹。
  他猛地一挥手,“毒蛇”一分为二,成了双头蛇,在它们即将被主人召回的那一瞬间,重重地横扫了过去。
  洛若荷与余右一左一右地摔了下去,但余右到底眼疾手快,在落上地面的那一瞬间结出了精神屏障。
  那一瞬间,安吉哭着把一个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碎屑被吹动的动静太小,他没放在心上。
  抬手一握,不太像武器,无法被控制——这是什么玩意儿毛绒绒的?
  趁着他晃神的那一瞬间,绫织一跃而起,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毫不犹豫地挥下了那一拳。
  乐轻笑了一声,他踩着浮在半空中的金属往后躲开。
  “孩子气。”
  却撞上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
  他转过头,那一瞬间,兔子狠狠地挥爪,庞大的气流裹挟着金属碎屑将他狠狠地砸了出去。
  精准、快速、毫不犹豫。
  “干得漂亮!”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孟唱目睹了这一切,他反手拉住了林西:“你家那只耗子呢?”
  林西:“???”
  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人话。
  “是我小看你了。”
  乐抹去了唇边的血迹,感到嘴里传来血腥的铁锈味。
  他眯起了眼睛。
  “这是你们自找的!”
  脚下的大地在这一刻晃动了起来,剧烈的气流将漫天的金属碎屑吹得到处旋转碰撞,剧烈的摩擦碰撞出无数的火星,埋在地底的电缆线卷起了噼里啪啦的电光。
  那一刻,他不再专注那些精神体会从哪些方向攻过来,也不再对是否会伤到绫织而畏首畏尾。
  所有的物质都在一刻听命于他,以滔天巨浪、大厦将倾之势,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倾轧过来。
  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来不及。
  这是所有人能在此刻想到的唯一想法。
  这就是真正的高等级亚人。
  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也未必是无法企及。
  绫织看着如排山倒海之势一样逼仄得越来越近的阴影,脱口而出。
  “安吉,治愈我!”
  安吉愣了一下:“什……”
  她转过头,看向绫织。
  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
  【那么多长官在我们的身后看着你,看着我——求求你,求求你,收敛你的力量吧。】
  绫织摸上了兔子的腿,兔子没有反抗。
  它低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绫织明白它在说什么。
  如果它收敛了力量,如果它如此变得温驯无害,那它就永远都不可能使用百分百的力量。
  ——变得温柔就无法保护她,变得残忍无法被留下。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
  它耸拉着耳朵,这是它在用自己的方式说“对不起”。
  但是它不想妥协。
  【糖糖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她摸了摸它的后腿。
  它没有说话。
  它是她的一部分,是她记忆与精神的一部分,同样承载了她的记忆。
  它看到了什么?
  无数个冰冷刺骨的冬天,无数个酷热难当的盛夏,她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很早,做好家务,乖乖上学,一个人。
  用这点乖巧来换取糖糖在家里待下去的资格。
  可结果是什么呢?
  规则都是大人定下的,只要他们愿意,约定也可以被撕毁的。
  【我不会再懦弱下去了。】
  绫织仰着头,她看着它。
  【生命总会找到出路,而我,也将找到自己的出路。】
  她不会再懦弱,不会再妥协,不会再委曲求全下去了。
  它依然没有说话。
  但目光却很明显。
  她正在为了留下它而对着那群高等级士官委曲求全。
  【因为我不想再一次地失去你了。】
  绫织的目光微微晃动着。
  “这一次,请让我来保护你吧。”
  她向它伸出了手。
  兔子猩红的眼睛眨啊眨的,鼻子不安地抽动着。
  【如果还有危险的那一天,该怎么办呢?】
  绫织笑了起来。
  【那么,糖糖,到时候请你务必要带上我呀。】
  *
  乐看着对面的绫织,她的眼睛在以一种诡异而迅速的速度变成猩红的颜色,就像血一样。
  铺天盖地倾倒下来的物质汇聚成一头猛兽,它向她压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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