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直接对上视线，但那群咒术师在被自己注视时明显开始动摇。一群垃圾。
“为了一个小姑娘你可真是下了血本，老橘子没事做的话就去种点花花草草，盯着女子高中生不放可是会被当做变态的哦~”
果然老橘子沉不住气了，他目眦欲裂，“就算有六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给我拿下他！”
两个1级咒术师手持咒具上前，气氛一时间变得紧绷，当然是对那群咒术师来说。
五条悟丝毫不在意的摘下墨镜插入校服衣领，那两名1级明显避开自己的视线。
悟用右手比出代表4的数字，“打个赌吧，我4秒就把你们打趴下。”
其中一名1级被激怒了，全身裹挟着咒力奔来，嘴里发出野熊般的嘶吼。五条悟瞬移到那人身侧，恶劣的伸出一只腿，咒术师被绊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吃了个狗啃泥。
“呵呵~”嘲笑声还留在原地，五条悟人却早已又瞬移到另一名1级身前，对方的武器被五条悟一把夺过，反过来架在咒术师的脖子上。
“把帐打开，我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干脆杀光你们帐就解除了。”
被挟持的1级咒术师不敢直视六眼，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主考官。
老橘子的表情扭曲，刚想开口说什么，身后的帐突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水平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波纹从小小的涟漪变得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噼辣啪拉”巨大的帐如同爆裂的钢化玻璃，碎成无数片消失在空气中。
失去了帐的遮蔽，考场露出真容，一幢20多层的高楼，房顶几乎被掀开，有个巨大的洞。
洞的上方飞着一个人，悟以优秀的视力发现那正是骑着咒灵的挚友夏油杰。
杰指挥着咒灵慢慢飞往地面，五条悟原本笑着迎接同学的表情，在夏油杰跳下咒灵走到自己面前后，变为了不可置信。
悟充满迷惑的睁大六眼，“杰你的身后是谁？”
夏油杰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吐出一个字。
悟看看漂浮着的、和日野汀音一模一样的灵体，再看看挚友沉重而忧伤的表情。一步冲到杰面前抓住对方的衣领，“发生了什么？她，她是汀音？”
杰的表情变得痛苦。
五条悟松手移到日野面前，用六眼上上下下扫描她的状态。
汀音也凝视着悟，仿佛第一次见到自己，目光从头看到脚，最后对上六眼的视线，她眉眼弯弯露出笑容。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个笑容划了一刀，又疼又麻。
无论怎么观察分析，六眼告诉大脑面前的日野不是人类没有肉_体。
“汀音……”五条悟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手指却穿透空气。
日野也学着自己的动作伸出手，悟感受到脸颊边吹拂过一阵风，无法留住的风……
“很遗憾呢，看来日野汀音没能通过考试，咒术界少了一个隐患。”主考官暗带嘲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尽管从小咒术界上层的老橘子们就时不时的对五条悟下绊子找茬，但悟从来没有在乎过。
可这次不一样，汀音笑着和自己玩闹的画面不断浮现，五条悟的气血和愤怒一下就涌上脑子，同时涌上来的还有通天的杀意。
“你死定了。”悟转身定下主考官的命运。
而有个人快自己一步，夏油杰不知何时已经冲到考官面前，对准脸部一拳狠狠把对方朝着地面打去。老橘子脸部朝下倒地不醒，鲜红的橘子汁随着地面的纹路渗开，可见力道之大。
在场其余的咒术师都被吓了一跳，但迫于两人可怖的咒压不敢上前。
夏油杰召唤出一个扭曲的怪物咒灵，对老橘子补刀，但在怪物咒灵的爪子离老橘子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它停下了。
五条悟看向杰，只见透明发着微光的日野飘到杰身前，手掌不断左右摇晃，时而还去拉杰的手臂，尽管碰不到。
汀音在阻止杰杀人，为什么呢？这可是害死她的元凶。
“就是他害的你，这里的一切都是圈套，他死不足惜！”夏油杰眼眶微红的对着日野说。
不知日野听懂了没，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调整角度前倾抱住杰，尽管碰不到。
第一次，五条悟看见挚友流泪。
杰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两行水渍从眼角滑到下颚后消失……
“滴答滴答”这不是眼泪低落的声音，是杰因为拳头捏得太紧，血滴到地面的声音。
五条悟重新带上墨镜，走到挚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汀音不希望你脏了手，我们先回高专吧。我发誓那个老橘子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102章
鼻涕泥道具时效有5个小时, 从你使用到副本结束离开大楼，才过了半小时。看着左上角的倒计时4小时23分49秒，你双手离开键盘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反正能附身NPC不需要自己操控。
打败BOSS通关副本以后, 游戏又从黑白恐怖手绘风变回了像素风格。挺可惜的，你还想多看看NPC们的高清盛世美颜来着。
此时你正和冥冥学姐，夏油杰、五条悟一起坐在汽车里。开车的是位辅助监督，冥冥学姐坐在副驾驶，你、杰和悟坐在后排。
在副本里, 你看到过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高清建模, 他两绝对是高于日本男性平均身长的大高个，虽然像素画风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三头身，但你估计他两单独坐在轿车后座就挺挤，现在中间还夹着你, 尽管你是灵体不需要空间, 但他们仍旧一左一右的靠边坐着，仿佛你还是普通人。
仔细看像素画风下的自己仿佛一个三头身小精灵, 小翅膀也变成了像素，挺可爱的。
上车前冥冥说这是接几人回东京咒高的车。放在平时, 在车里五条悟是话最多的那个, 如果夏油杰同时在场, 他两能从晚上吃什么扯到人生哲理, 然后会因为理念不合, 无视辅助监督的哀求, 在车里扭打起来。可现在车里的空气很安静, 谁也没开口, 写台本的该不会又偷懒了吧。
灵体状态不能说话, 你只能一会儿看看左边的夏油杰，一会儿看看右边的五条悟。终于自己的观察触发了和NPC间的互动。
五条悟：「杰，你……有对汀音用过术式吗？」
夏油杰：「试过，失败了。」
他们在说什么？你警觉。
五条悟转过头似乎在打量你，脸上的像素墨镜不见了，「嗯……的确和咒灵的感觉不太一样。」
夏油杰：「咒灵操术对她不起作用，没法做成咒灵玉。」
咒灵操术？你看过杰收服咒灵的现场，他朝着被揍的奄奄一息的咒灵伸出手，咒灵被一股神秘力量暴风吸入，在杰的手掌上化为一颗黑色的球，然后杰会把黑球给吃掉，吃掉，吃掉……
咒灵是像罐头一样被压缩了吗？吃下去的咒灵玉会进入食道吗？杰的体内有另一套消化系统吗？
不能再想了……
而此时你恍然大悟原来夏油杰想把你压缩成芝麻丸子，‘吃掉你’是字面上的意思！
还好道具效果是变身成灵体不是咒灵，否则食品化和丸吞这两个tag就能让游戏走向r-18g的阴间不归路了……
夏油杰！你目露凶光，就算碰不到对方，依旧重新拿起手机点击杰【互动】，看看有没有敲打他脑袋的选项，可屏幕跳出的几个选项不是「拥抱」就是「蹭蹭手臂」，唯一接近你标准是「（按方向键）挥舞小拳拳」，勉强行吧……
你重重的敲击方向键，试图传达自己的不满。
可杰完全没有get到你的愤怒，他的像素小手和你的小手相重叠，头像的表情满脸温柔，「别担心。」
……果然人和NPC的悲喜并不相通……
说起NPC，是不是少了什么？在大楼里一起行动的那个叫惠的可爱小男孩呢？
你和夏油杰逃出来时没有带上他，也没在外面人群里见到他。
Emmm……估计是副本的专属NPC吧，如果是重要角色，那之后的剧情他还会自动刷新出来的，于是你不再去深究。
车又开了接近2个小时，才到达东京咒高，还是和现实1比1的时间流速。一路上除了在高速路服务区的便利店，几人下车吃东西交流了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一路无话。
视角被固定在车内，你盯着看了几分钟见无事发生，便打开电脑继续看比赛去。
比赛结束后，刚好你们也到达了目的地，支持的队伍在接下来的两局都赢了，获得进入决赛的资格。你欢天喜地的关掉浏览器，拿起旧手机继续专注游戏。
冥冥学姐，五条悟，夏油杰陆续下了车，被绑定的你也跟随着飘下车。
从下车的地点可以看见学校大门，此时一个像素人站在门口，走近后你发现是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对着你们几人点点头，然后面对你的位置，「汀音……」
你点击硝子【互动】，
「1、微笑挥手，心碎值 20」
「2、装作不认识」
「3、嘶哑咧嘴威胁她不准靠近」
这个心碎值是不是在游戏早期出现过来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是2、3选项显然不符合你可爱小精灵的人设。
最后你选择向硝子【微笑挥手】。
她也挥手回应，「就算变成这样，汀音依旧很可爱。」
呜呜呜，硝子！你的小棉袄~如果毕业后她去十三点医院工作，你决定给她开全院最高的工资，每天可以只工作10小时。
家入硝子又对着众人说「走吧，夜蛾老师在办公室等你们。」
东京咒高的占地面积挺大的，一行人磨磨蹭蹭走了好久，路上硝子时不时回头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她问五条悟，「她，汀音……听的懂我们在说什么吗？」
五条悟摇摇头：「不清楚，杰觉得呢？」
夏油杰转头看了看你，又转回面对同学，「我一路上和她互动说话，只有一小部分得到反馈，我觉得她知能很低，只剩下本能反应，听得懂一些简单指令。」
？？？
你怀疑夏油杰在拐着弯骂你是智障，而且你有证据，想去掉‘怀疑’两字。
到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门口，五条悟率先进去，过了几分钟悟开门出来，走到杰和你面前说：「抱歉，汀音能先在外面等着吗？老师想和杰单独说几句话。」
这倒是无所谓，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是另一片地图，你不知道灵体状态的自己能不能和夏油杰分别待在两个地图，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时夏油杰伸出像素小手放在你头顶的位置左右移了移，「汀音，你曾经跟我说，就算我变成疯子诅咒师……你也不会抛弃我。我发誓，无论汀音你变成什么样，我也会不离不弃的陪着你。夜蛾老师你记得吗？我进去和老师汇报一下，保证马上就回来。能在原地乖乖等我吗？」
矮油玛雅，这人怎么突然这么肉麻，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快去快去吧。
虽然不能走路，但你能简单控制自己漂浮的位置和朝向。于是你飘到离夏油杰最远的距离，背朝他。
远离肉麻怪！
第103章
夏油杰进入夜蛾老师办公室后, 家入硝子和冥冥学姐一起离开了，剩下五条悟依旧靠在墙边。
独处的五条悟恢复成平时那个搞事精，围着你360度转了一圈, 然后停在你面前，「真是的, 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拉你陪我打通关那盘游戏的，一个人玩太无聊了。存档我还留着呢，话说你这幅样子还能打游戏吗？」
你没有搭理他，无声的表示拒绝陪玩。
五条悟没有停下, 「不就是两个特级咒灵吗，汀音也太菜了，这么菜就老老实实做个辅助监督吧……」
呵，信不信灵体状态结束后就立马锤爆他狗头!
五条悟：「放心, 那个老橘子不得好死, 之后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将受尽折磨……明天我要去北海道那边出任务, 就是几个扎堆的1级咒灵，那边竟然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麻烦……汀音能不能附在我身上跟我一起去啊？那边风景不错，而且普通人看不见你, 我们可以偷偷摸摸……」
「喂, 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来撬墙角啊？还有, 不要给汀音灌输奇怪的观念！」夏油杰从办公室出来。
五条悟孩子气般的继续挑衅, 「哎, 汀音你能附身杰是因为有契约吧，契约对象是能改变的吧？」
夏油杰果然上钩, 「哈？汀音才不会选择你！」
五条悟的头像露出挑衅的表情：「怎么, 不服？去外面说啊！」
夏油杰：「去就去, 谁怕谁？」
你满脸疑惑，此时自己是不是应该喊出‘住手！不要为了我打架’的至理名言？
但又感觉他两是借你在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你随着他们飘到一处空旷的场地，接下游戏自动播放一段动画。
你目瞪狗呆的欣赏了一场由两个高中帅哥主演，破坏力堪比灾难电影的战斗。那场面叫一个群魔乱舞、飞沙走石、电光火光水龙弹……
光是像素风格的打斗就如此夸张，可以想象如果做成8K动画电影，是多么华丽和烧钱。
动画结束后，作为战场的平地果然变成一个焦黑的大坑，附近有几座房屋坍塌成像素废墟。
他们有意识避开了你漂浮着的位置，所以只有你的脚下还存在一块四四方方的完整路面。
两人应该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因为打到最后他们从对波变为肉搏，互殴到没体力站立后干脆像幼稚园小孩一样摔在地面上互相撕扯起来……
所以当你飘到他们身边时，他两肩并肩的躺着挺尸，身上的校服破破烂烂，甚至能看到红色像素伤口。
哪里来的幼稚鬼，袚除咒灵都不见得有这么卖力，简直没眼看……
躺着的五条悟：「总有一天，我会改变咒术界。」
悟头像的眼里闪着夺目的光辉。
躺着的夏油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要从……」
五条悟打断杰，「杰自从认识汀音后就越来越啰嗦了。」
夏油杰撑起身想给挚友一拳，但因体力不支还没打到就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