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之前藏起来的巧克力给我一块。”
没有得到回复的硝子抬头，却对上五条悟愣住的脸，那个表情一瞬而逝。
五条悟摸了摸口袋，“啊，巧克力？我已经吃掉了。”
家入硝子露出失望的表情，“没事。你看见汀音了吗？”
“汀音？哦……她没跟你在一起吗？会不会掉在椅子下面了，我再去找找。”五条悟说完往回一排排的检查椅子底下。
硝子看了眼同学，又把注意力转回昏迷不醒的几人身上。
“嘎吱—”自己的右脚不小心踩到了爆米花，抬起时带有黏黏的触感，冷掉的爆米花依然传来甜甜的焦糖味。爆米花桶滚在一边，底色是红色，上面印有黄色的爆米花图案和眼熟的影院卡通吉祥物。
不是错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家入硝子抬头环顾影厅，此时五条悟已经在检查倒数第三排的椅子。
硝子走到蹲下身的同学身后，“有什么发现吗？”
五条悟边仔细的观察光线不好的角落边回答，“如果香烟壳和口红算的话。”
硝子想了想说：“汀音会不会还在电影里没有出来？那个诅咒总想把我们单独分开。”
五条悟站起身，“既然电影已经被破解了，那我们肯定都出来了，汀音大概率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
硝子点点头，“也是。”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包装鲜艳的软糖递给悟，“刚才使用六眼的消耗应该很大吧，我刚发现口袋里还剩一颗糖。”
五条悟犹豫着没有接。
“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甜食了？”
“啊，谢谢。”五条悟接过糖果拆开包装，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
“挺甜的。”
硝子笑了，“那就好。对了我看见荧幕后面有什么东西，能帮忙再去检查下吗？”
五条悟点点头。
硝子看着同学转身下楼梯，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噗通！”他突然失去平衡摔在台阶上，然后滚了几圈仰面倒在平地上。
家入硝子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从上面俯视着，“不得不说看着这张脸吃瘪太爽了。”
倒在地上的五条悟露出迷茫的表情。
硝子却露出反派一般的神情，“是不是好奇我怎么发现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恐怕任何人或咒灵都模仿不了悟。那些伤员是假的吧，这样糊弄医生也太不专业了。还有爆米花，很不巧这家影院没有焦糖味的，只卖黄油酱油味和樱花虾味。”
假的五条悟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血，不是红色而是诡异的黑色。
“这个糖对人类没有害，但是巨苦无比哦。对咒灵来说就是剧毒，嘛，时间差不多了，从内部开始腐蚀的感觉怎么样？”随着自己的话语落下，假的同学像塑料制品一样开始扭曲融化。
周围的景色慢慢变成低帧率黑白电影，然后一片漆黑……
“硝子，醒醒，硝子！”
耳边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家入硝子迷迷糊糊的又被吵醒，睁开眼对上了带着墨镜的五条悟放大的脸。
“怎么……”硝子盯着悟看了好久又仔仔细细的环顾四周，“我们回到现实了？”
“哇，硝子的眼神好可怕~”五条悟夸张的退后一步，“刚才开棺的时候你突然就僵住不动了，怎么叫都没反应，接着过了10分钟我们突然出来了。”
“失踪的人呢？”
五条悟指向第一排，“倒在前面的地上，就剩一口气了。我已经联系了‘窗’，他们会带医护人员来。”
家入硝子站起身来到8人身边检查，情况比幻像中的还要糟糕，他们像木乃伊一样干瘦，心跳微弱的随时会停摆，硝子立马用医疗术式给几人续命。
爆米花倒在其中一人的脚下，已经发出臭味。
五条悟拎着日野娃娃的一只手来到硝子身边，“汀音刚掉在角落里了，看上去奄奄的。”
“悟你之前藏起来的巧克力呢？”
“啊，你怎么知道？当然早吃完了。”
硝子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软糖递给悟，“电影里使用六眼的消耗应该很大吧，我这里还剩一颗糖。”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睁大又眯起，“这颗糖有奇怪的咒力残秽，该不会是实验药物吧？上次你就骗我吃了一颗巨酸的，我不会再上当了！”
“太可惜了，刚才应该多欣赏下你的表情……”硝子默默收回软糖。
“什么表情？”
“没什么。”硝子把注意力转回伤员。
“哼~我和汀音玩去了。”五条悟带着脏兮兮的娃娃走上影厅的台阶又顿住，“硝子你有闻到什么化学品的焦味吗？”
家入硝子站起身使劲嗅了嗅，“好像从上面那个洞里飘来的，那边是放映室。”
两人来到放映室，放映机和里面的胶片不知被什么东西腐蚀的黏成一片。
五条悟看看放映机又看看这个小房间，“哇好恶心。这上面有很浓的咒力残秽，不过已经被袚除了。放映前怎么没有咒力反应呢……”
家入硝子看着放映机嘴角微微的上翘。
第116章
气中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腐烂味道。
今天被要求见面的时间是上午9点, 地点在京都，夏油杰和夜蛾正道天没亮就出发了。
辅助监督开车的技术很好，杰坐在后排昏昏欲睡，但脑内思绪却让自己无法平静。
“累的话先睡一会儿吧，还有3小时的车程。”坐在前排的夜蛾老师许是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杰的疲惫。
“我不困，只是在想事情。”杰单手撑着下巴注视车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
“不用担心，上面询问, 你按照报告里写的内容回答就可以。”
“嗯，我知道。”夏油杰心不在焉，因此没有躲过从前座伸来排在自己头上的手。
杰迷惑的抬头, 通过后视镜的反射和夜蛾老师的视线相接。
“虽说女生的心思细腻, 但这届的4人中，杰你才是想的最多的那个。我一直相信, 你和悟是可以改变咒术界的新一代, 但这是未来的事。未成年人努力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寻找将来的道路就行, 别担心这么多。好歹多依靠一下老师我。”
夏油杰听完愣了一下, 然后爆发出阵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哈哈……”
夜蛾老师收回手嘟囔着, “让人头疼的小鬼……”
经过这一出，杰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小声的说, “谢谢，夜蛾老师。”
最后随着平缓的引擎声沉沉睡去。
8点45左右车开到了目的地, 是一幢年代久远的大宅子，周围设有特殊的帐能让普通人自动远离这块区域。
两人跟着指路的佣人前进，踏入宅子的那一刻，夏油杰又闻到了熟悉的腐烂气味。是木头被虫蛀了还是有老鼠死在角落里？
杰一路观察着宅子内的角角落落，可各种死角都被打扫的看不见一丝灰尘。
佣人停在一扇木门前，打开门的一瞬间，比走廊上更加浓郁的腐烂味扑面而来，杰被熏的差点重心不稳。
屋内是间长方形的会议室，右边靠墙位置摆着一排桌椅，5名头发花白的高层板着脸坐在桌后。
剩下的空间还有很多，却连一张凳子也没有。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生夏油杰，进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杰走到屋子中间，面对着5名高层的方向站定。
走近后杰终于明白了，啊，原来腐烂的味道是从人的身上发出的。
几个月前夏油杰曾经和夜蛾老师一起去京都见过咒术界高层的人, 老实说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尽管会面场地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空
找到源头后自己整个身体突然就能放松了，昨晚的困意一扫而空，头脑清晰的杰认真敷衍着上层阴阳怪气的问话。
关于日野汀音2级考试的报告是自己写的，之后又和夜蛾老师一起商讨改写了细节。整本报告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那几个高层审问了很久，夏油杰表面上认真回答，可以保证说出的每一句都是高明的废话。
过了很久见问不出什么，那几人终于打算结束问话。于是坐在正中间的老人说：“最后确认一遍，咒术师日野汀音真的死了吗？”
一秒内，夏油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汀音在樱花树下递出信封的样子，汀音和自己体术训练时的样子，考试前紧张的样子，在考试大楼里浑身狼狈的样子，化为光点消失的样子，变透明长出翅膀环绕在自己周围的样子，变成BJD后的样子……
尽管咒高的大家一直避开这个问题，但杰从来不觉得汀音死了，她不过因为特殊原因□□消失了。不久前悟、硝子和汀音还来找过自己说去做任务，就像以往一样，汀音一直在自己身边。
手心传来刺痛，杰低头发现是自己握拳握的太紧指甲卡到肉了。
松开拳头，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撒谎，“是的，我亲眼看见，日野汀音已经死了。”
“她的尸体呢？后勤人员打扫大楼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那人继续询问。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日野中了特级咒灵的术式，尸体当场灰飞烟灭了，在我眼前……我没来得及救她……什么都没剩下……”
询问的人像完全没有听见夏油杰话语中的悲伤，也丝毫不觉得特级咒灵出现在2级考场有什么不妥，合上面前的文件，用公式化的语调说：“知道了。关于你擅闯考场和打伤上村考官的惩罚，我们会再做商议。出去吧，让夜蛾正道进来。”
夏油杰离开会议室后被请入另一个空房间，空气立刻清新了不少。
以前五条悟说他总有一天要杀了咒术界高层的老橘子们时，自己只是在一旁笑笑。
此时此刻内心却有一种召唤出所有咒灵杀出去的冲动。
不行，夏油杰调整呼吸，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杀光老橘子容易，但后续会引出无数麻烦，咒术界会发生大混战。
再给点时间，自己一定能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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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救护车把8名伤员接走后，五条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一开始咒灵把人拉进电影的能力到是很有趣，但明显实力不够，不够自己玩几下的，最后还死的莫名其妙。
“我们也回高专吧。早点出发今晚能赶回去。”家入硝子翻开手机确认时间。
“唉……”五条悟也打开手机，“叮”新邮件提醒，是自己订阅的甜品店的消息，
「期间限定柿子味蛋糕卷发售，一人限购一个。」
六眼一扫疲态重新焕发高光，悟把日野娃娃塞进硝子怀里，接着一本正经的对两人说，“我收到一个紧急消息，是个限时的紧急任务。”
硝子看着手机，“我怎么没有收到？”
“是指名给我的，任务不难，人越多越好。”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任务？”硝子狐疑的眯起眼睛。
“你一直呆在实验室里消息落后了。”五条悟拽着同学的胳膊往外跑，“快，换乘信息我都查好了，要在晚上6点前赶到！”
一个半小时后，五条悟右手拎着一盒柿子蛋糕卷，然后左手伸出稳稳接住散发着黑气的硝子扔过来的另一袋蛋糕卷，“哇~小心点硝子，蛋糕会碎掉。”
“这就是紧急任务？呵呵。”
“是呀，对我来说超重要的任务，期间限定过了可就没有了！”
家入硝子扶住额头，“啊，是怀有期待的我输了……”
五条悟把两袋蛋糕卷放在小桌子上，抱着日野娃娃再次来到柜台前。
刚才时不时偷看自己的服务员小姐姐立马露出营业微笑，“请问客人您还需要什么？”
“麻烦再给我一份期间限定的柿子蛋糕卷~”
服务员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每个人一天只能买一份。”
“不是我买，是汀音买。”五条悟举起日野娃娃的左手朝服务员挥动。
服务员小姐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抱歉，宠物和玩具不算在内。”
五条悟轻柔的抚摸娃娃的脸庞，“汀音才不是玩具，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服务员小姐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表情从微笑转为呆滞，再转为恍然接着脸上的红晕不再，眼睛逐渐失去神采，最终一切又回归成营业式微笑，“原来如此，我为之前的话道歉，柿子蛋糕卷一块，2200，谢谢惠顾。”
五条悟付完钱，第三次拎起蛋糕袋子，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对娃娃说，“汀音你怎么出来后都不说话，睡着了吗？”
娃娃没有反应，五条悟向服务员解释，“刚才我们在电影院里进行了几场战斗，她大概是累着了。”
店员小姐姐微笑的嘴角开始抽搐，“好的，欢迎下次光临。”
“拜拜~”五条悟转身，发现硝子早已离开了甜品店，“哎，等等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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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你一个人站在雨中的陌生街道上，像无头苍蝇一样找着街上可疑的人。
你的旧手机被偷了。
今天来火车站附近办点事，天空不做美下起中雨，走在路上的你跑进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和店里新出的布丁。因为伞外面有塑料包装，你把新手机放入挎包，旧手机放进大衣口袋走到店门口开始拆包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