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的打法,先用野兽把人赶到篝火边上,然后用-迫-击-炮-精确打击篝火。”胖子道。
我揉着身上被震疼的地方,龇牙,“对面几个人?”
“应该只有一个,否则只要在开炮之前狙击我们,我们就都死定了。”
“那咱摸过去办了他!”我按照人设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心里却疑惑起来。敌人炮轰我们显然是有重武器,但他居然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不太可能把迫击炮带进山里吧?就算是汪家人也不行。
那就是说他很可能不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或者已经带进来很久了。那这些军资是为了什么放在这里?打我们的篝火没有下死手,没打算把我们杀光,炸了鬼佬的发电机……不想让我们继续待在这儿?
我的肩上被吴邪象征性按了一下,“不行,裘德考的人肯定也打算摸黑过去,两方遇上容易误伤。”
刚说完,前方的林子里,忽然又是一道火光和一阵闷炮声。
不想让我们待在这儿,不想让我们进山找张家古楼?那这个人的立场就是保守秘密……
这一下爆炸在离我们大概几百米外的森林里。我方向感不是特别好,愣了一下已经又是一炮打在了同样的位置。
“裂缝!”吴邪大叫,“他在炸那条裂缝!”
我靠,我一下子明白了。不能让人进去,不能让人出来。这个立场的人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
吴邪大骂着冲过去,我忙让胖子拦住他。敌人估计还要炮轰,现在跑到那去简直找死。
裂缝塌了解清清他们就没法从这里出来了……等会儿,我皱起了眉,解清清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这他妈的怎么像是个阴谋?
“秀秀,”我转头看着背后的人,“云彩在哪?”
从这里走到村子,至少得走一天,时间耽误不起。我写了封信,托人送给云彩。其实如果能抓一只活的猞猁带话应该会更快。
我得先搞清楚这个鬼影人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我们坐在石头上,默默地吃着还有火药味的食物。秀秀道:“三爷,你得拿个主意。”
吴邪叹了口气,他只有唯一一个选择了,便对他们道:“计划不变,但是我们现在只能换条路走。”
胖子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原来的路口,重新去走走那不可思议的走廊。”
我心不在焉地啃着食物,附和道:“这是最节约时间的方法了。”
这时哑姐起身走到我的身后,拍了拍我肩膀。我有点莫名其妙,和胖子吴邪对视了一下,跟着哑姐往帐篷后面走。
老实说我有点慌,没走多远就问道:“哑姐,有什么事一定要避开他们?”
哑姐转头看了看我,神色倒是很平静,“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我愣了愣,她接着说:“你是他最得力的伙计,但是你这两天都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得对得起三爷把你从陈家挖过来的魄力。”
我顿时觉得嘴里发苦,挠了挠头,“对,我错了,您说得对。”我哪知道你挡在吴邪身前的时候是觉得我不负责啊……真是太深情了,他妈的那个不知道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居然还不领情跑路了。
眼看哑姐似乎还要说什么,我赶紧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三爷,我,那个啥,为三爷献出生命!”
当初汪小尘申请了秦岭那个极其危险的任务。最后与其说是被同伴活埋,不如说是早有预料的自杀。
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共情。我在昭胡都格都佛了,想着赶紧躺倒挂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活不活的太没意义了。
但后来被下蛊的时候有哑爸爸救我,从陈家总舵跑出来吴家接了我,困在湖底的时候胖子冲出去和怪物厮杀。
所以现在意义有了,无论是哑爸爸还是吴邪还是胖子,要我拼命,我都是应该要拼命的。
哑姐苦笑,“你愿意为了他去死?”
这问题问的怎么这么琼瑶……别搞得好像你是虐恋情节女主一样嘛。
“我……”
为了他,去死,遗言,共情,解清清……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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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已经融化成十根很不规则的条状物,移动着打开那只信封,却没有丝毫发抖。
“呵……”他喉咙里发出含糊的笑声。
“最近老有人找我合作啊……这地方不安宁了……”
他烧掉了那封信,起身打了个呼哨,几只猞猁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有两只爬到了他身边的迫击炮上,嗅了嗅,被火药味熏的打了个喷嚏。
他的身影站立在那,好像一棵奇怪的树,没有肩膀,整个人像是悬挂在看不见的白绫上。
“云彩那个小丫头,最好不要让她继续来了……”他喃喃地说,“如果她来了,就不要让她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终于猜到了一小部分。
之前何解梦语一章里梦境的画面都是她曾经有过“放弃”念头的画面,这是反向的共情。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显得她傻……争取做一个略有智商的阴谋论女主。
PS:-阅-文-的事情好过分啊,听说鹅在这里也有股份,嗯……揭竿而起揭竿而起。
第82章 正文11·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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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清清心说我的妈啊,好像有点玩脱了。
她眼前的石壁上有一片巨大的阴影,非常长的手脚,好像缎带一样延伸出去很远。
这个密洛陀最起码有四人多高,一面墙壁根本容纳不下,几乎整个洞壁的顶部和两边的墙壁全部被这黑影包围了。
解清清叉着腰抬头看洞顶,因为要判断这个东西的动向她长时间保持着这个动作,姿势已经变形的就像是个孕妇。
“我错了,花儿爷,”她诚恳而艰难地道,“我的预估还是不足。”
这个密洛陀太大了,导致它出现的最开始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还是潘子先发现石壁颜色不同,然后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一路上的墙壁里都非常“干净”。
“你判断还有多久它会出来?”解雨臣问。
“半个小时吧,”解清清揉了揉脖子,“这半个小时我们干啥?”
潘子道:“你想干啥?”
解清清说:“我想拍张照片,拍好看点用作遗照。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帮你拍。”
潘子摆了摆手,对她已经毫无办法了,“我介意。”他心想你这张脸不是模仿莫小姐的吗,拍出来的又不是你真实的样子。不过女人拍照这种事他姓潘的不熟,不敢发表意见。
“遗照可以一起拍,”解雨臣摆弄着手机,“待会儿我们要把这里的一切录下来,信息传不出去我们就算白死了。”
“那我站后排,显脸小。”解清清立即说。
“能不能说点有实际意义的?”另一个伙计道,“比如怎么样能让活下来的几率大一点。”
解清清歪了歪头,这个大块头明显和她之前知道的不是一个品种,不过应该同样有趋热性,锁定了他们。
如果关掉手电这里没有光,那这个东西的眼睛有可能没什么用。
“你们说,这东西是从哪里走过来的?”解雨臣问道,“如果我们进入它走过来的通道,是不是应该能到达一个特殊的地方?”
“理论上是这样,”解清清摊手,“虽然很可能迷路,但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好。”
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小到只有前后这一条缝隙可走了。解清清估算了一下,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只要摸清楚一些规律,吸引住它的注意力,应该有机会逃进去,”解清清道,“花爷,你对地图熟,你带路的把握最大。”
“行了,”解雨臣道,“现在就开始吧。老子手机要没电了。”
解清清理了理头发,蹲到解雨臣身后。潘子在她边上抽烟,烟味勾的她脑仁子有点疼,“潘爷,来根烟呗。”
潘子把烟递给她,“你待会儿要是想躺倒等死,就滚远点死,别碍事。”
解清清眯眼就笑,笑得又灿烂又乖巧,如果不是在漆黑的地下,应该会让人非常心旷神怡。
“今天几号?”她问。潘子想了一下,“十一月二号。”
解清清嘴角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笑,“给你的银行卡里还有钱么?”
“早没了,”潘子道,“干什么?”
解清清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没事儿。”
还有两天就到那个笔记上唯二的日期了,大概,应该,是个忌日。
——————吴邪视角——————
胖子又去裘德考的营地顺了两支-步/枪-过来,我也不琢磨了,他带路,我们大家立即出发。
从山上翻过去,要比从地下下去耗时很多。好在胖子走过一遍,知道很多门道。他一路带队,几乎连话都不讲。阿莫之前不知道和哑姐聊了什么,回来以后一脸的冷血保镖模样,硬把自己往闷油瓶的风格凑。
胖子的这种赶路方式,似乎表明他心中非常焦急,但在他和我叙述整个过程时,并不显得有多着急。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有什么隐瞒我了?
我不敢问,只得一路闷头前进。翻过湖对面的山脊,就是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胖子带我们往山下走去,说是有近路。我们翻山而下,下到山谷,胖子往山谷的草丛里一跳,人一下竟然被草吞没了。
我没想到这草竞然这么茂密,正要往下跳,阿莫伸手拦我,“三爷,我先来吧。”
我莫名其妙,但是她毫不犹豫一跳,立即也消失在了草丛里。要不是我身后还有一大群人,我肯定要先抓着她问个清楚。
跳下去穿草而过,打着滚翻了下去,发现下面竟然是一条暗道。
“小哥发现的,牛逼吧。这是一条古暗道,在山谷的上头用巨木架出了一条木道,年代太久了,都被草盖住了。本来在上面走更方便,但是草太茂密了,下面的草照不到阳光,长势没那么好,比较好走,而且比较平坦。尽头就是入口附近。”
胖子说着,阿莫特别负责的上来扶我,我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她却把脸转开,然后用手电把里面的情况照给我看。
阳光从上面的一些缝隙照下来,里面并不算暗,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说好走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比挂在悬崖峭壁上好。
“从这里往里走十几里,我做了记号,再上去,就离入口不远了。”胖子道,“再往前很潮湿,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休息完之后,到入口之前我们就不停了。”
所有人纷纷坐下,胖子对我挤了挤眼睛:“三爷,借一步说话。”我跟胖子往里头走了一段,来到一块大石头横卧的地方,两个人翻过去,他就蹲了下来。
“天真,”胖子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你这张脸真害人啊。老子半睡半醒的时候被那个哑姐把牙都酸没了。现在你看,你家莫丫头都赌气杠上了。”
我仔细一想,心说他妈的居然是这样,“我靠,她又不和我说,我还以为她要来大姨妈了。”
胖子轻声“呸”了一口,“和你说了你才知道,那你还是自个儿过吧。”他摆了摆手,“多说无益,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得回答我。”
“什么?”
“那个花儿爷,你信得过吗?”
我心说他问这个干什么,便点头:“他帮我很多,我觉得他信得过。”
“你查过他的底细吗?他真是你发小吗?”
“这我肯定,怎么了?”
“那那个解清清呢?她和阿莫真是……那种关系?”
我心说哪种关系你能不能别这么暧昧。但就这件事我还真说不好,秦岭那一次老痒的复制体可是直接杀掉了本体,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第一次见到对方是什么情况。
“阿莫现在有点怀疑解清清,”我说,“但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我想起我自己的担忧,就问道:“闷油瓶他们的情况,你没骗我吧?我总觉得你没说实话。”
胖子拍了拍我道:“胖爷我要害你早害了,何必等到今天。”这倒是真话,不过胖子和阿莫骗我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道:“你不害我,不代表你不会耍诈。”
“天真,你不懂。”胖子指了指身后,“你信任所有人,见人就掏心掏肺,我和你不一样,这后面的人,我一个也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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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壳裂了!大家准备!”潘子大吼。
那是一颗没有五官的发绿的巨大脑袋,看上去有点发霉。一从缝隙里探出来,所有人就把枪口怼了上去。
解清清扣下扳机,就看到那颗脑袋随着子弹击中几乎只是象征性晃了一下,发出嘭的一声,好像打在了青铜上。
“我靠,潘爷,”解清清忍不住说,“太大太硬了吧?”
“狗日的,你他妈吐槽的时候能别叫老子的名字吗?”
密洛陀不知道是被枪子还是被吐槽激怒了,一下子扭曲起来,大块的石块开始从头顶掉落。
“停火!”解雨臣大叫,“没用钢芯弹的都他妈停火!”
只见那个人形抬起了“胳膊”,横甩出去,在一片惨呼声中直接把阵型打散,有人被抽飞出去就再也没能爬起来。解清清非常的不雅地在地上翻滚蠕动着躲开,却被掉落的石头砸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