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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怎样的兵荒马乱我是不知道了。
我此刻正茫然的看着这个和上弦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我在做梦,或者说是身体失去了意识,但是精神进入了另一个地方,俗称做梦。
然后这个男人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仔细看了看他,想了想上弦一的样子。
去掉两双眼睛,再去掉脖子上的斑纹,换件衣服。
好家伙,长得一样。
所以这个人是谁?
“你是……?”我歪着头问他,他还挺高的,我是坐着的,这个时候仰着头有点难受。
他一出现在我面前,就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我,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这一个表情。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难受,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是继国缘一,”他说,“你是我的后代。”
我:……
然后我就听着缘一先生讲故事,啊不,讲他的经历。
上弦一黑死牟,原名叫做继国岩胜,是缘一先生的双胞胎兄长,也是有一郎和无一郎的祖先。
我听着缘一先生讲继国岩胜抛妻弃子加入鬼杀队,愤愤不平地出声:“渣男!”
“不,兄长不是……”
缘一先生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打断了他。
“别说了,缘一先生。渣男就是渣男,他完全可以将妻儿接到身边,由主公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啊!”
“娶妻生子是要对人家负责任的!”
“舍弃家族去斩杀恶鬼,听起来很酷,是为了大义。”
“可是他家族里的人怎么办?那么多人的生计他全部扔到一个弱女子身上吗?啊?”
“那可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啊!”
“如果是你的妻子你会这么做吗?”
“不,我……”
然后,缘一先生再次被我打断了输出。
“等等,你刚刚说他是跟着你一起加入鬼杀队的?难道你也是……”
我眯着眼睛看他,脸上就差写上‘原来你也是渣男’这几个字了。
缘一先生几度开口,然后叹了口气,向我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缘一先生的妻子名叫宇多,与他青梅竹马,他们很早就在一起生活了,自然而然的就结了婚有了孩子。
可就在宇多小姐生产的那一夜,意外到来了。
宇多小姐怀孕的时候去看过一位有经验的医生,那位医生断定宇多小姐怀的是双胞胎。
生产的时候宇多小姐难产了,他们又住得偏远,缘一先生只能去村里找医生,可是回来的时候只有满屋的血迹和宇多小姐残破的尸身。
医生告诉缘一先生,是吃人的恶鬼。
缘一先生送医生回去后,守着宇多小姐守了一天一夜。
后来就提起刀加入了鬼杀队。
再后来就是遇到了继国岩胜,对方抛妻弃子也加入了鬼杀队,两人都成为了柱级的队员,继国岩胜也开启了斑纹。
那一代的鬼杀队,柱几乎都开了斑纹,也陆续在二十五岁之前死去。
后来继国岩胜不甘心在寿命将尽时仍然无法比肩缘一先生,投向了鬼舞辻无惨成为了鬼,刺杀了当时的鬼杀队当主,缘一先生追踪其后,找到了鬼舞辻无惨,把他砍成了一千八百块,但还是被他跑了,然后又放掉了一个女鬼。
“啊,你见过她了,就是珠世。”
“珠世之前是个女医生,但是身体很弱,为了能够和丈夫孩子一起好好生活被鬼舞辻无惨骗了,然后吃掉了她的丈夫和孩子。”
“她自己研究出了脱离鬼舞辻无惨控制的药,后来就一直躲着了。”
“她的医学天赋很好,这些年还救了不少人呢。”
缘一先生想了想珠世的经历,又是一阵感叹,然后又继续讲。
后来,缘一先生退出了鬼杀队,独自踏上了斩鬼的道路。
大概过了十来年,他看到了一个长得与宇多十分相似的小女孩,偷偷地跟着她回了家,见到了一位老巫女。
他与老巫女攀谈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老巫女当时已经从神社退职下来了,准备回老家,路过缘一先生家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呻-吟,就进去了。
老巫女会些医术,替宇多接生了一个孩子后,恶鬼突然闯了进来。
宇多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自己送进了恶鬼的口中,为老巫女赢得了逃走的时间。
老巫女抱着孩子跑了很久,直到天亮才停下,求助了一户人家,替孩子清理了一下身体,又喂了些东西,体力耗尽昏了过去。
老巫女昏睡了两天才醒,给给予她帮助的人家留了些钱财,又抱着孩子原路返回,结果是人去楼空。
老巫女就把孩子带回去自己养了。
缘一先生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后,思考了很久,终究没有认下,只隔一段时间就送些钱财用品,看着她长大、结婚生子。
等到缘一先生八十岁的时候,他的曾孙都有了,本想再偷偷去看一眼,路上却遇到了已经成为了鬼的黑死牟,向黑死牟挥出了最后一刀后失去了意识。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为了灵魂,他就这么看着黑死牟腰斩了他的尸体泄愤,然后跟着来接引的鬼差去了地狱,跟随阎魔大王的辅佐官鬼灯,成了他的下属。
时不时的会回到人间看看他的后代,哦,他已经来看过我好多次了。
从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来看我了。
“那我十岁之前…是有兄弟姐妹的吗?”我问起了我的身世,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缘一先生摇了摇头,说:“现在没有了。”
“也就是说,以前是有的?”
“嗯,”缘一先生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我,说,“还记得你在狭雾山斩下的那个鬼吗?”
我想了想,啊,是被锖兔捡到的时候,于是我点头表示记得。
“就是那只鬼,吃掉了你的家人,你有一个哥哥。”
“哦。”我有点难过,我对此毫无印象,“他长什么样子?和我长得一样吗?”
“你们相差两岁,长得很像。”
“我当时想要让我的女儿和后辈以后过平凡人的生活就好了,后面就没有人去学剑术了。”
“那一天刚好鬼灯大人有事交给我去办,我再去看你们的时候,你已经在狭雾山生活了。”
“大概受了刺激,你完全失去了记忆,但是锖兔给你取的名字就是你本来的名字。”缘一先生笑了笑,“他骗你的,他是看见了你衣服上绣的名字。”
我:好你个锖兔,瞒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想起来我对战黑死牟最后用的那一招,看了看眼前的缘一先生,问:“缘一先生,我最后那一招是你带着我使出来的吗?”
缘一先生摇了摇头,说:“是你自己的剑,我并没有插手,我是无法触碰到你们的,所以你们也看不到我。”
“那黑死牟当时怎么好像没有办法恢复?”
“是赫刀。”
“赫刀?”
缘一先生向我解释了什么是赫刀,简而言之,就是赫刀能够抑制鬼的恢复。
“不过你能够以异能来解决斑纹寿命问题是我没想到的,我后来还去问了鬼灯大人,大人说是天意。”
“其实鬼灯大人也因为鬼舞辻无惨给他制造工作量烦恼很久了。”
好的,鬼舞辻无惨估计去了地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我又想到了我当时的状态,描述给他听,缘一先生又说了一个我不知道的词。
“啊,是通透世界啊。”
缓缓升起一个问号,这又是什么?
你们当时被称为最强果然是因为技能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雪莱的身世说完了,啊不,还没说完,还有一点。
我要开挂了,大挂来了。
其实异能核的作用还是为了解决斑纹寿命问题,其他的倒也没那么夸张。
还有,我琢磨着,我好像快写完了。
第28章 28
缘一先生和我详细的解说了何为通透世界,我问到修炼方法的时候,他说他是天生的,斑纹也是天生的,日之呼吸拿上剑没多长时间就会了。
我:……有一郎和无一郎才是你的后代吧?怎么他们剑术天赋那么高会是黑死牟的后代啊?他配吗?
所以你是天选之子吧?是天看不下去鬼舞辻无惨了,叫你来克他的吧?
转头想想,不对啊,我不是转生来的吗?
“你就是雪莱,雪莱就是你。”
缘一先生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啊,我又说出来了。
“你天生魂魄是不全的,小时候对你说话也没有反应。”缘一先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儿呆,“后来就是我在狭雾山再见你的时候了,那时你的魂魄已经补全了。”
“我想应该是你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了致命的危险,才来到这里的吧。”
我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我好奇嘛,来到这边之前的记忆我已经没有多少了,自然也不记得父母什么的,好像在那里我也没有父母来着……
“呵,”缘一先生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在你身边,他们很担心你。”
“后来我与他们相认之后,表明我会时常来看你,他们又待了一年看你生活没有问题,就被我劝去往生了。你哥哥是在你和锖兔结婚的时候走的,走的时候还一脸的不甘心呢。”
就挺突然的,我开心得不得了。
真好。
昨日之日不可追,往生之后要好好生活啊。
最好是在我们干掉鬼舞辻无惨之后,在没有鬼的世界会生活得更自在些吧。
缘一先生又与我说了一会儿话,说我该醒了,然后就退出了我的梦境。
我睁开眼时,有一郎和无一郎一人抓着我的一只手趴在我的病床上睡着了。
看天色像是天刚亮,窗帘没有拉,我还能看到站在外面树上的一白在打盹。
有了上次吵醒锖兔的经验,我动都没动,感觉还是很困,就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夕阳都快下山了。
趴着的人换成锖兔了,有一郎和无一郎我还没注意看,锖兔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所以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铛——
我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脑袋,把视线挪到门口,啊,是真菰。
真菰慌忙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像是想要进来,脚步一顿又跑了出去。
我刚准备叫住她,额头上就多了只手。
是锖兔醒了,也是,那么大的声音不醒才怪。
“小乖,要喝水吗?”锖兔像是终于放下了心,虽然是问我,但是直接倒上了水给我。
我乖乖喝完,看着他去收拾刚刚真菰不小心泼下来的水。
锖兔刚收拾完,香奈惠和小忍就过来了。
她们身后跟着来的几个小姑娘推了一堆仪器过来,我之前还没见过,然后拉上了窗帘,把锖兔赶了出去。
然后就做了一些我不太懂的检查,反正她们问什么我说什么,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呼,还好,问题不大。”香奈惠松了一口气,小忍也恢复了原来笑眯眯的样子。
“好啦,接下来好好休养就好了。”小忍换掉了给我吊着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发现了我的视线,解释道:“这个是维持你身体机能的,你现在都醒了,可以吃东西了,就换一些和珠世一起研究的对伤口好的药。”
“不过你还得再躺几天才可以出去晒太阳哦~”
看起来像是幸灾乐祸呢,小忍。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我问。
“快一个月了吧。”
小忍在收拾手上的东西,是香奈惠回答的。
“啊,这么长时间了。”
“珠世小姐已经来了吗?”我想到刚刚小忍给我换的药。
“那个时候多亏了珠世的药给你吊着一口气,我才能把你救回来。”
小忍搬了凳子,坐到了香奈惠旁边,姐妹两人一起面向我。
“之后也是珠世研制出来的药,你才能醒得这么快。”
小忍像是有点沮丧,垂下了眼睑。
“你断了有四根肋骨,腿上的骨头裂了好几块地方,有一剑直接从你的脾脏上穿过去了,还有别的致命伤我就不说了。”
“后来姐姐赶到了,和我一起做的手术,我差点就救不回来你了。”
小忍带着哭腔,眼眶都红了,我够了够她捏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