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和珅宠妻日常——沉琴绝酒
时间:2022-01-11 09:13:45

  英廉说起这个就头疼。
  他办差这些年,能力是很不错的,但他忠心耿耿,绝不违逆乾隆,乾隆要如何他就如何。他是谨慎小心踏踏实实,但乾隆也亲口说他没有和珅这样的魄力,要守成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要开拓,还是有些够不上的。
  英廉是当真想不出敛财的法子,也幸而有了个和珅接班。
  英廉同乾隆的看法一致,认定和珅一定会有法子将目前的困境解决。
  他也知道这很难,但看和珅的意思,似乎是没有如他那样想要一味顺着乾隆的意思,英廉心里着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可他更明白,和珅的担忧也是迫在眉睫的,若是不解决,将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么左思右想,英廉就觉得头痛欲裂,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很好的法子能两全其美的解决眼前的困境。
  和珅瞧出来了,连忙让英廉饮了些热水,又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温声说:“您别想太多了。您放心,这事儿既然交给我,我定能办好的。您好好将养身子,这一二年,您正好在家歇一歇,朝中的事情有我,您别太忧心了。”
  “横竖等时候到了,自然有法子送到眼前,这事儿您现在不沾,才能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养着。之儿也不希望您太过操劳了。”
 
 
第69章 
  英廉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是他心里隐隐有一层担心挥之不去。
  和珅摆明了同他的想法不一样, 他是顺着乾隆的心思来的,可和珅对乾隆态度没有如他这般,显然和珅有他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一点的, 英廉就怕和珅同乾隆有分歧。
  君臣之间有分歧不可怕, 就怕和珅将来会抓着这一点同乾隆硬刚。
  哪怕英廉之前得了和珅的保证,他也还是不能放心。可和珅这边他又劝不动,乾隆那边更是不能碰,英廉思来想去, 只能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从前他得乾隆重用, 和珅又年轻, 是他很看重的后辈,他自诩还是护得住和珅的。而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是能够提携和珅的。
  但是随着和珅越来越得乾隆重用, 越来越在朝堂上散发他身上遮掩不住的光芒,英廉就觉得有那么一瞬间, 和珅眼瞧着就长大了。
  瞧着自己面前这个清俊好看眉宇间皆是沉稳持重的青年, 英廉第一次深深的觉得, 他是真的老了。
  有很多的事情, 英廉可能已护不住他了,甚至很多的时候,都需要靠和珅自己来化解。意识到这一点后, 英廉倒也没有太郁结于心,甚至心中深深的忧虑都减轻了不少。
  英廉不知怎的就释然了。
  他是老了,他也得承认他老了。既然掌控不了什么, 也没法掌控什么,他就不能给和珅拖后腿。毕竟是看着和珅长大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英廉在心里头打定主意了, 瞧着和珅现在的能力与地位,他也帮不上和珅什么,他能做的也有限,若将来乾隆与和珅当真是闹开了,君威不可冒犯,但是英廉哪怕舍出去这张老脸,也会尽力在乾隆面前替和珅斡旋的。
  和珅可不晓得英廉心里头的念头,瞧着英廉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他又给英廉揉了揉额角,直到瞧见英廉慢慢进入睡梦当中睡熟了,和珅才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又替英廉掖了掖被角,才从书房中退了出来。
  书房院子外头一直都有守着的人,等到和珅出来,便根据瓜尔佳氏的嘱咐悄悄进去守着英廉了。
  英廉是操劳伤心过度了,他原本是坐着的,但是太累了就忍不住睡过去了,书房的榻自然没有卧房的床榻舒服,和珅怕贸然把英廉叫醒让他更不舒服,就嘱咐了身边的人,让守着英廉睡好了再说。
  如今正值秋深,英廉这两日身体不舒服,正是不能着凉的时候。
  和珅从书房院里出来时,瓜尔佳氏已经回后院去歇着了,和珅不放心,也跟着去前头转了一圈,瞧着没有什么大事,又听说冯之溪已经醒过来了,他就去看冯之溪去了。
  冯之溪这边还是没什么力气,醒了也是在床榻上用软枕垫在身后靠着,和珅进来的时候,林花和雪拥正用热水浸过的帕子拧干了轻柔放在冯之溪的脸颊上给她轻轻的敷着去肿。
  冯之溪哭得伤心,眼睛都哭肿了,现在再要有想哭的感觉就觉得眼睛特别酸涩难受,眼泪流出来染得脸颊特别疼,视线也会很模糊,头特别晕,冯之溪就不敢再这么哭了。
  若是难受,就静静待一会儿,把心里头的难过酸涩给压下去。要是再这么不加节制的哭下去,眼睛就要哭坏了。
  帕子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去,林花和雪拥把帕子拿下来预备再弄热些,冯之溪就把一直闭着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她听见和珅进来的声音了。
  刚和珅就在床榻边轻轻坐下,还握住了她的手。
  林花把热乎乎的帕子送上来,冯之溪又把眼睛闭上了,却握紧了和珅的手:“听说祖父请你去书房说话了?”
  和珅抬手亲了亲冯之溪的手背,轻声说:“他们都很好。你不要担心。只是这几日忙着曾祖父的事情少休息短了些精神,待之后好好养着,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和珅也没瞒着冯之溪,把英廉请他去书房说的话筒冯之溪讲了,“曾祖父离世,祖父按制是要在家守制的。祖父在朝中的差事,皇上的意思是我来接替。祖父有些担心,便将皇上的意思提前同我讲了。是怕我心里没有准备。其实早前皇上一直都很赞赏我的赚钱能力,从不干涉我做生意时,我就知道皇上的意图了。”
  和珅同冯之溪时常会谈起政务,他同和琳福长安说起朝中事情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着冯之溪,所以这些事情,冯之溪都是知道的。
  和珅将林花雪拥手中的差事接过来,亲自给冯之溪敷脸蛋。林花和雪拥见夫妻俩说起政事,就悄悄给二人行了礼,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冯之溪觉得脸上有些过热了,就没让和珅再继续弄热帕子给她敷了,她想缓一缓:“夫君是不是觉着,这差事不大好办?”
  和珅将盆里热水倒掉,才微微笑着说:“没有不好办。只是我与皇上心思不同。这事儿办到后来,可能就与皇上的期望不一样。皇上的意思,是想叫我敛财,多弄些银钱回来供他南巡享乐,可我同祖父不一样,我不想在这方面顺着皇上。”
  “三次南巡,国库已是入不敷出,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亏空更甚。户部想要存住银钱,无非是开源节流。可如今这开源都已是很难了,各省的亏空都是大数目。唯有节流休养生息方是正经。要说敛财二字,本就都是些不正经的法子,我不大想用。”
  “皇上内库中的银子这些年都没怎么动过。从来都是只用外头的。很多时候,这些事情皇上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他只要知道,他想要的南巡不管几次都会有,不管是要去哪个地方都能去,他的南巡永远风□□派,这就足够了。至于银子从何处而来,那都是底下人考虑的事情,与皇上无关。”
  “可事实上,谁都知道,这些银子有相当一部分是外头进献来的。再加上国库里的一部分。这是暗地里的事情,可明面上,谁不知道呢?”
  和珅同冯之溪私下说的这些话,比对着英廉说的还要直白些。他从来将冯之溪当做体己人知心人,他的心思和打算就没有瞒着她的道理。
  和珅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大事,这事儿比之上辈子贪些银子的事儿可要大多了,那些事情就招惹的他暮年家宅不安,临到最后他是深深后悔。这辈子想做的事情也很大,但是他问心无愧,认为他所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是种弥补。
  可这事儿做起来动荡更大,难免会波及他的亲人妻子朋友,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和珅希望冯之溪同他一样明白,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以及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局面。
  早年间和珅就同冯之溪说过他的心思,冯之溪一听这话,心里头的念头转了一转,就明白了。
  她又将身后的软垫加了一个,和珅扶着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就又离得近了些,冯之溪轻声说:“夫君曾说心有抱负,便是应在此处么?夫君是希望皇上能看见和明白这一切的,是么?”
  和珅说:“不是希望。是他一定会看见和明白这一切。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各省的亏空问题和官场上的风气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后患无穷,那是拿再多的银子也补不回来的。”
  可这就是和皇上对着干了。
  冯之溪不免担心:“若开源和节流都没法做,若皇上知晓了这些仍是不会改变,还是想要夫君按照圣意去办差,那时又该如何呢?”
  冯之溪很清楚,她的夫君前途无量,但这前途是皇上给的。她的夫君心有抱负,可这抱负是她夫君的直抒胸臆,并不是谁给他的。
  她喜欢他,要同他相守一辈子,她心里最最看重的,是他的品性他的为人,不是什么前途和官职。
  从嫁给他做妻子的那一天起,冯之溪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不管是风和日丽还是疾风骤雨,她都会与他相守到底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的一腔热情受阻,是他没有办法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别的,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他跟在她祖父身边这些年,英廉官途不算太过坦荡,总会有些小波折,但总得来说,英廉还是很受乾隆倚重的。可冯之溪也知道,并非所有人的官途都会如此坦荡,颠簸坎坷总是在所难免的。
  何况,是和珅这样的人。就更是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她从来相信他,相信他的底气和胆量,她不会做他的掣肘,她唯一只是担心他的理想与抱负会受到挫折。
  对上妻子暖意融融弥漫着深切情愫的眼眸,和珅情不自禁将冯之溪揽入怀中,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与怀中心上人的心跳融为一体,他轻声说:“没关系。到了那个时候,总会有新办法的。”
  他没有同冯之溪说,他是宁死不会改变的。唯有乾隆改变才是他唯一能够接受的结果。
  可这话太过刚烈了,话到嘴边他不敢说,不是怕吓着冯之溪。是怕冯之溪知道他心中早存死志。这是最后的最坏的结果,还没有到那么难过的时候,没必要说出来。
  何况,冯之溪刚历经生死,心里和身体上还都很脆弱,他也舍不得这么刺激她。
 
 
第70章 
  玉嬷嬷瞧着和珅把冯之溪当成宝贝似的宠着, 和府上下又待冯之溪恭敬有礼,冯之溪如今管着和府甚为妥帖,还有兰嬷嬷从旁协助, 已是完全不需要担心了的。
  玉嬷嬷就回到了冯府。她回冯府不久, 冯府的老太爷就离世了,也幸而有她在身边照顾着,冯之溪也能对瓜尔佳氏和英廉更放心些。
  如今在冯之溪身边照顾着的,除了林花和雪拥外, 便是兰嬷嬷了。
  冯之溪在冯府待了七日才回和府。从她曾祖父去世后, 她便有些不舒服, 但冯之溪只当自己是伤心过度劳累过度,所以也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想着要休息好了自然就全好了。
  倒是兰嬷嬷看着冯之溪回了和府总提不起精神来, 就想着要请个大夫回来给冯之溪瞧一瞧,冯之溪倒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大事。
  她觉得自己就是劳累了精神短, 每日就跟睡不够似的:“嬷嬷不用请大夫来, 我便是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身上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好, 就是有些困, 多睡会儿就好了。”
  兰嬷嬷却不敢这么马虎,前两日冯之溪还有些腰酸,还让林花雪拥给她揉揉腰了的, 但林花雪拥按的不好,兰嬷嬷的力度正合适,还是兰嬷嬷给冯之溪按的。
  这两日冯之溪腰酸好了些, 但兰嬷嬷还是会稍微给她按一按。
  兰嬷嬷轻声说:“夫人这样子,奴才瞧着倒不像是没事。当初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嫁过来半年也这样, 奴才去请了大夫来给老夫人一瞧,便是有喜了。那会儿老夫人同夫人一样,也是身子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但就是有些腰酸,也是成日睡不够,大夫一瞧,果然就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夫人这样,奴才实在是不放心,瞧着同老夫人当年的症状又相似,不若请府上相熟的大夫过来瞧一瞧,若是有喜了,也好早教夫人准备。若是无事,夫人只管好好休息便是。横竖,夫人的身子是不能耽搁的。”
  冯之溪嫁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她同和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没有什么别的阻碍的。两个人的年纪都是正正好的时候,她的年纪也是正好,两个人对小孩子都没有抵触的心思,都是想着若有了就好好养着,而冯之溪的内心,甚至很期待能够为和珅生孩子。
  拥有她与和珅共同血脉的孩子,是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这嫁过来小半年都没什么动静,冯之溪也知道这事儿可遇不可求,况他们也还很年轻,身边也没有长辈催着,瓜尔佳氏和英廉的意思都是顺其自然,并不催着他们想要很快见到曾孙或曾孙女。
  听见兰嬷嬷这么说,冯之溪的脸都红了,但随即眼眸又跟着亮起来,说:“那就依嬷嬷的话,去请大夫来瞧瞧。不过,先不要让爷知道,免得他担心。”
  冯府老太爷去世的事儿,和珅在冯府忙了几日,是乾隆特意给的假期,也是体恤英廉辛苦,但是假期完了回了军机处,和珅落下的差事就还得照旧去办。所以这几日,和珅是忙的脚不沾地,每日都是到了后半夜才能回府,在家里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得起身去进宫去军机处轮值。
  兰嬷嬷跟着就笑起来:“夫人放心,奴才晓得的。”
  和府自有相熟的大夫,人很快就请了来。
  冯之溪没力气起身,她身上穿着的都是家常衣裳,头发也只是松松的挽着,若要起身见大夫,还得起来更衣梳头发,那样折腾起来就太麻烦了。
  兰嬷嬷觉得不必,又怕冯之溪折腾出别的毛病来,就将床榻前的帷帐放下,又取了个屏风过来,只等着相熟的大夫来了后隔着帷帐和屏风给冯之溪诊脉。
  实际上,这大夫与冯府也是相熟的。这些年瓜尔佳氏有个什么头疼脑热都是请这个大夫瞧的。
  普通的病症这大夫能瞧,但是这大夫最擅长的还是女科。所以冯之溪若想确认是否有孕,还是得这个大夫来瞧了才能确定。
  诊脉了大约两刻钟,大夫又问了些问题,有些是兰嬷嬷答的,有些是冯之溪自己的答的,最后大夫还让稍微将帷帐掀一些想要看看冯之溪的面色,瞧过后又沉吟了半刻钟,这大夫才站起来笑着对帷帐中的冯之溪行礼。
  “恭喜夫人。夫人确是有喜了。”
  一时屋中伺候的兰嬷嬷并林花雪拥都喜上眉梢,冯之溪原本还悬着心一下子放下来,眉梢眼角也透露出蓬勃的欢喜来,她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小腹,眉眼益发的温柔下来。
  “夫人觉着腰酸,觉得没精神,皆是因为夫人有了身孕的缘故。但也是因着前段时间劳累了,夫人还要是要多歇着,不能再如之前那样情绪波动,要好好的养着。等再过些时日养好了,应当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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