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情感大师来指点指点我……”云霄整张脸都愁苦的皱在了一起,认命的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游戏论坛发帖。
[救命!被重要的朋友告白怎么拒绝才能不伤害友谊??]
云霄不断按着F5,帖子下很快叠起了几条单身狗的回复。
1楼:你在想屁
2楼:谁来滋醒楼主
3楼:无图无真相,上合照
4楼:把你朋友介绍给我,让我来替你接受
5楼:升级成亲情,告诉她谈恋爱不合适,但可以做她爸爸
好主意,我都要心动了。云霄气得嘴都歪了,这群只会打游戏的家伙,关键时候没有一个靠谱。
她又刷新了一会页面,总算看到一个认真的回答。
11楼:越喜欢越做不了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楼主现在看起来很紧张,别冲动,冷静下来后再做决定,小心错过才知道后悔
你看起来有故事啊……云霄快速敲下一行回复,又删去,撑着脑袋考虑起11楼的建议。后悔她是不会后悔的啦,反正后悔也没用,没用干嘛还后悔?不过她的确很紧张…慌乱、手脚出汗、心情激荡。
主要是担忧失去好友,感觉有阴谋,又一时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应对方案造成的。
云霄趴在桌子上,心烦意乱,忧郁万分,心口飞出的蝴蝶群盈盈绕绕,不知要去向何方。
现在她成了被感情扰乱的愣头青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她恶意的想到。
而这份恶意并非没有根据,情爱是假,娱乐是真。他们这种追逐乐趣而生的人做事不需要别的好处,好玩就是最大的好处,为我心愉悦,甘冒一切险,犯一切罪,才是愉悦犯的守则。
念头一起就不可抑制,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把握到了真相,没有别的可能,非常合理,非常可信。
“气死我了!”云霄蹭得一下站起来,气得跺脚,会忽略这点的自己真是被感情冲昏了脑,明明只要剥去糖衣,轻易就能想通的事,居然苦恼了这么久。
云霄一头扎进被子里,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是懊恼又是失望,翻爬起来对着镜子指指点点:“又被耍了,这都第几回了?我都不稀得说你,周一阳啊周一阳,你怎么可以这么蠢,你连玩都玩不过人家吗?要不是打你我会痛,我非得给你两巴掌。
去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玩家!”放下镜子,深呼吸了几次,挥了挥拳头,给自己鼓劲:“真正的玩家就算没玩过,也能一命通关,攻略西索势在必行。”
云霄昂起脑袋,挺起胸膛,自以为很有气势的去找祸首算账。
“我已经完全了解你的意图了,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西索抬头看着她,嘴角一点一点上翘,刻意抬手挡了下掩盖笑意,“说说看。”
“你想和我玩。”她踮了踮脚尖,笃定道:“你不喜欢我的观点,而我表现的难度很高的样子,你想亲自下场,你在挑战我,这是游戏。”她低头侧目看向西索,笑容明快,“我说的对吗?”
“呵呵哈哈哈,算你说对了好了。”西索没有被戳破的不悦,反而很开心,“要玩吗?”
云霄抬了抬下巴,更加得意,“你心急了,再等一等,等我更珍惜我们的缘分时,成功率会更高,那时我即使察觉到,也未必愿意接受现实,说不定我会帮着你骗我。”
说到这西索就一阵气馁挫败,他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奈何对方是个石头,“我不说你会知道吗?”
云霄眉头微皱,认真想了两秒,尴尬道:“不会,我只会认为你性格如此,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说两句甜甜的话,稍微对某个人好一点就算有意思的话,那每一个她接触过的人,她都有想法了。而事实全然相反,她对谁都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这次对象要不是西索,她当场就说明了,那还用得着多想。
“你对我有不一样的意义,虽然我看起来对谁都好,实际上我心里分得很清楚。”
西索:“暗中给人定好了位置呀~”
“是的,我喜欢给人事物做细致的划分,这样要舍弃的时候才能快速做出决断,不被突如其来的厄难困住。要利用的时候才能找出最合适的人选,不被繁多的选项困扰。就像玩卡牌游戏一样,熟读技能,找准定位,在恰当的时候把牌打出去。”
西索笑道:“这也告诉我,我的位置很高哩~”
“潜在的玩伴,金色稀有。”云霄轻快的回答,眉间带笑,眼中水波流转:“你愿意和我玩,而且实力强劲,大胆恣意,敢玩爱玩,动机简单纯粹又没有彻底疯掉,常常做出我意料外的举动,是非常合适的伙伴,我很重视你。”又补充说,“虽然我们感兴趣的事物好像不太一样。”
譬如她就不会考虑和人玩爱情游戏,没有感情基础,恋爱就像上班,干的还是讨厌的工作。
即便去除掉情感投入,也还有时间、精力、金钱成本,而收获的东西…不能说不珍贵,那是对认真的人的侮辱,只是,再怎么珍贵的东西给了不想要的人,也是一堆垃圾。
看似占尽便宜的那方也未必落得了好,强迫自己去应付不爱的人,难道不是一种酷刑?情话辣舌,触摸刺骨,相见也变成折磨。
云霄当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西索,听得西索大为震惊,像看稀奇动物那样看了她好一会,然后才直白的告诉她,她忽略了性吸引力和征服欲。
“是、是吗?这么重要吗?我考虑过,但我低估了……”扭头盯着西索,“你的目标不包括上我这一项吧?”
“不包括…”深觉自己又一次被嫌弃了的西索笑笑,“其他男人的想法,男性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你想的那么大~”
“那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没遇到狠角色,殊不知多少人因此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不说那些笨蛋了,我下辈子都不会有兴趣。”云霄摆摆手,歪在他旁边,对他话中所指的男人耐心消耗殆尽,转而道:“其实我出来前本打算好好戏弄你一番,我可不甘心了,居然被你唬到了,以前都是我哄别人玩。可见到你之后我又反悔了,我觉得我假装不知道,顺势和你一决高下,最后一定会玩砸。”
他不动声色的往她身边挪了一点,“你要认输了吗?”
“认输?”云霄顿时来劲了,下秒又悻悻的躺了回去,“你还在勾引我上钩,我也有阴暗面,偶尔也会偏执,抓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我最后赢不了你,我可能会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强迫你承认我赢了。”
西索被逗乐了,笑得肩膀抖动,和她靠在一起,“那样也不错呀~”
“你还笑!”云霄噘起嘴,忍不住拍了他一下,道:“我可不高兴了。”又低头说:“你看我们现在多好啊,我知道你有坏心眼,你也知道我利用你,但我们都不在乎,只要不触碰到核心利益,我们可以一起做所有事,有充分的理由我甚至愿意为你当街杀人,为什么要添加不稳定不有趣的因素呢?”
“核心利益指的不是指生命安全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要倒胃口了。
“不是。”云霄抿着下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西索。
让别人知道自己最看重什么,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把最尖利有效的刀递到别人手上。
但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她开口道,“自由,追求其他的基石,重要远超我的生命。我已经见过天空了,不可能再回到任何人的怀抱,只要你不试图禁锢我,我想即使某天死在你手里,我也不会气恼。”
她很早就设想过西索杀了她,毕竟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宰了至少两个人的恶势力,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死太天真愚蠢,只是恐惧向来无用,该落下的屠刀不会因为羔羊的眼泪停下,胆怯只会让猎杀者更轻松,让自己死的更快,所以一直胆大妄为。
“原来如此~我了解你身上的怪异感是哪来的了~”西索笑道:“云霄是圈在笼子里的鸟吧~才会受不了我牵着你~”
“不是鸟,是乖女儿。”她双手捧着脸,明艳的笑容极近无瑕,“要忍也能忍住,只是会不舒服。”
西索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是失败了,说了这么多核心就是拒绝他。
他是有些急了,可是他能不急吗?他想在等待的时间里玩一场单方面的游戏,在她爱慕的目光里宣布他的胜利,和她全力一战,可不想被一脸遗憾的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要是个女的就更好了’。
“我可不是控制狂,对掌控别人没兴趣~~”
如果要给能打动她的话列一个排名,这句话绝对能名列前茅,值得被裱起来挂在墙上,当做新圣经传唱。
她微红着脸颊,惊喜期待的坐直身体伸出双手,“我能抱你一下吗?”
“欸?”西索诧异的扭头,旋即绽开笑容,“好哦~”
云霄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体温,由衷道:“你果然是最好的玩伴。”
西索微微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眯起了眼睛,他好像无意间推进了进度?嘛~这样也不错~“要好好长大哦~我的小果实~”
“你才要小心被甩在后面,我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云霄骄傲说道,“你要是无趣又没用,我就丢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始终觉得西索不会有常人的爱情,云霄面对西索也不会有常人的爱情,但他们无疑喜欢且欣赏对方,理由不同本质相同,两个自由快乐的灵魂撞在一起,分开可以独行,结伴不会寂寞
第54章 正在沉迷游戏
两天后,飞艇缓缓停悬浮在流星街上空百米处,极目望去,一片杂乱脏污的连绵大地映入眼眸。随处可见的破旧棚屋,飞鸟与走兽都绝迹,只有像蚂蚁一样繁忙的黝黑行人穿着花花绿绿的奔走不休。
“每次见到他们我都忍不住心生怜悯,总觉得该做点什么。”云霄随口感慨了两句,“可我能做的太少了,个人的力量太小,如果不能统一他们将一无所得,即便统一了他们,也很可能好心办坏事,加速他们的灭亡。”
流星街的情况可谓是内忧外患,内部上层分裂矛盾不休,下层混乱贫病交加,本身地势极差,除了人口数量几乎所有先进技术都只能靠外来引进,而外部态度很不乐观。她参照过某国的历史,即便是最糟糕的时候也比他们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源充沛,底蕴深厚。
即便在这里宣扬主义也无济于事,一项结构,一种理念的推行和它的大环境脱不开关系。
“你待久了就会觉得他们讨厌了~~”西索附和道:“善良是强者才有的特权~”
“我待了一年。”云霄平静地回应道:“他们是很讨厌,尤其是我刚来那会又弱又蠢,什么都不懂,每天能经历好几次生死危机,没死全靠我后来运气好,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可怜,换个环境,大恶之人会少许多。”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评价时不应脱离他所处的位置。
西索看了她几秒,走向舱门,猛烈的风灌入。
“要我帮你拿下去吗?”他指着她旁边塞得满满当当的包问。
“你要跳下去?”云霄微诧,双眸霍然明亮,快步奔向西索:“带我一起!”
“你可以左手拎包,右手抱我,也可以左手抱我,右手拎包。”她主动给西索出起了主意,末了补充道:“我很轻的。”
“没关系么~”西索故意用暧昧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遍。
云霄差一点点就要放弃了,轻哼道:“占便宜是双向的,你占我,我占你,你长得还比我好,我占得更多,吾不亏矣!”
西索没好气的撇嘴,然后左手提起双肩包,右手拦腰抱起她,像抱小孩一样夹在手臂与腰侧之间,不等她反抗一步踏出。
耳边狂风呼啸,云霄睁大眼睛,心脏嘭嘭嘭地跳动,血液流速急剧加快,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坠落的快感,就到了地面。
污黑的大地上留下一道浅坑。
云霄倒垂的头发几乎要碰到地上的垃圾,鼻尖清楚的嗅到了难忘的腐臭味,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她剧烈的扭动起来,捂着口鼻大声咳嗽。
西索扶着她站稳,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云霄皱着脸边咳边说,“你想看我倒霉。”
“你没说要怎么抱~”
“我没来得及。”云霄娇哼一声,整理好帽衫戴上面具,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下次换我抱你。”
因为鳞片的副作用,她不想直接暴露在别人视线里,只戴在头上防备意外情况。
“好~”西索敷衍般回道,盘算着下次要怎么捉弄她,“我们先去哪里?”
云霄沉吟两秒道:“既然来了就顺便去看看我以前认识的人,问问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掌握情况后再做下一步行动。”
“我们去找瓦尼尔,以前我在这里办了一个学习营,他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孩。”
“对了,你收敛一点,不要吓坏人家,人家还是小孩子呢。”她背起背包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