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出那个男仆暗宏吗?她明白不能,那她要怎么解释。
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蓝翼缓缓开口:“我是个精灵,平日喜欢两样,花香和火,鬼界的游魂有吞噬生灵魂魄的功能,它们无孔不入,不放过任何遇到的有魂魄的人,凡是被它们缠住的人,魂魄定会被吞噬,即使结界也不能阻挡,与其浪费功力和精力一遍遍设置结界,还不如用火阻挡,游魂喜爱阴暗潮湿处,怕光,尤其是炽热的光,所以……”
他们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蓝翼自己救了自己,鲛人公主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蓝翼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火?”久未开口的蒂王子突然问。
“是。”蓝翼看向蒂王子,“雷雨天是阴气最重之时,所以游魂才会喷涌而出,鬼界的幽火并不能驱赶它们,只有散发光芒和热度的火才能让它们退却,所以我才能避过它们,躲过这一劫。”
她说得有理有据,她能生火,这一点鲛人公主已经见识了,自然无话可说,恨得咬牙切齿。
尽管他们没有再开口,蓝翼终将闯过一关,暗自庆幸。
蒂王子看了看英王子问:“你来这就是特地为我的王妃解围的?”
英王子笑着回答:“上次一别,看到蒂王妃身体有恙,想是王兄忽略了,我特意带了一些灵药交给王兄,并无他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摊在手心里。
蒂王子接过药瓶,打开来,香气怡人,很好闻,里面是蓝色的药水,看不出是什么成分。
“你很关心我的王妃。”
蒂王子口中冒出这一句,很平淡,似是随意说的,眼里也幽深没有波澜。
英王子不知道蒂王子说这话是吃醋还是怀疑,现在的蒂王子阴沉不定,不似从前那么淡雅从容、仪态万千,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面对他的等待,他又不能不回答,只好说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蒂王妃现在身份高贵,本来也不该我来关心,怕王兄多心,只是碰巧找到一味灵药,想起对蒂王妃的身体有帮助,所以就来呈上,如果王兄吃醋,那我再不会有下次了。”
“吃醋?”蒂王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阴恻恻地笑着。
如果是一般寻常人家,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定然吃醋,可是他不会,且不说这个王妃是他的仇人,单是乾王子的细作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对她动情!
看到蒂王子这般表情和语气,英王子更加确定了蓝翼的日子不好过,弄不好什么锦袍还有关柴房都是他们污蔑和陷害的。
“既然如此,那我目的达到,告辞。”
不宜久留,生怕再生出事端。
英王子走后,鲛人公主对着蒂王子说出自己的怀疑:“殿下,这个英王子为什么频频来蒂王府,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他与王妃的关系不一般,既然英王子已经承认了锦袍是他的,那他就是那个情夫。”
蓝翼面对鲛人公主的恶意揣测,说道:“鲛人公主,污蔑王妃是重罪,你要想清楚了。”
鲛人公主才不理会这些,失势的王妃、徒有虚名的王妃什么都不是。
蒂王子来到蓝翼跟前,一道浓重的阴影遮住光线,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毛骨悚然。
蓝翼强忍着惧意没有后退,她迎上蒂王子的目光,听到他面下露出的性感唇瓣吐出几个字:“污蔑王妃?”
短短四个字听得蓝翼心惊胆颤,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那嘲笑和贬低的语气简直就是凌迟。
蓝翼承认她有些害怕了,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想要怎样?
他继续说:“英王子对你不是一般的关心,瞧,连他都知道你在王府里过得不好,受了伤,这么名贵的灵药都亲自送上来,还说你们没有奸情,还是你不甘寂寞,想红杏出墙?他那双关切的眼神可是骗不了我,你还想否认?”
他高高举起药瓶,当着蓝翼的面狠狠砸向地面。顷刻间,药瓶四分五裂,药水瞬间蒸发,什么也不剩。
什么是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蓝翼算是见识了。
他可以有多个女人,而她就只能守着一个徒有虚名的王妃的头衔过日子,终老一生。
更何况,她本就对英王子没有其他的心思,可是面对蒂王子的怒气,蓝翼不想解释了。
“随你们怎么想!”
“这是承认了!”
蒂王子还未开口,鲛人公主插话,恨不能马上惩处她,给她教训,她代蒂王子发号施令:“你要知道,在鬼界,偷人是什么罪名,是绞杀身体,然后冥灭魂魄,即使你是王妃也不能免罪。姐姐,只要你求饶,我就大发慈悲地饶你一命,离开这。”
知道鲛人公主不怀好意,表面上放她离开,谁知暗地里会使什么手段,更何况她内心并不想离开。
如果以前是找不到路,无处可去,现在更多了份牵挂,只因为他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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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偷情
想起那令人魂牵梦萦的身影,那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他,世上再没有谁如他这般对她,她承认自己那颗心为他跳动。
……
想起那令人魂牵梦萦的身影,那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他,世上再没有谁如他这般对她,她承认自己那颗心为他跳动。
蓝翼冷哼道:“姐姐?我怎敢与鲛人公主互称姐妹,没有犯错为何离开这。”
“当真不离开?”蒂王子问。
“不离开。”蓝翼无比肯定回答。
很好,蒂王子扯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清冷的话语像是对所有人说的,飘荡在鸦雀无声的空气中:“那就继续干活。”
于是,蓝翼又跟着那些男仆挑水,蓝翼倒是乐在其中,没有像之前那样喊累,鲛人公主特意上前找茬。
“多挑些水,我要洗澡,殿下最喜欢闻我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了。”
“你知道殿下移水是想为我建一个水上乐园,殿下对我真好!”
故意用法术将水桶弄到,水又流回到池里,鲛人公主大呼小叫:“哎呀,你把我的水弄洒了,该死!”
或是拦路变出一个大荆棘,刺得蓝翼腿上都是血窟窿。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任凭鲛人公主相处各种话语刺激她,用多种小动作阻碍她,使她不能按时吃饭,但是她仿佛心中藏着一个信念,总是没有怨言,嘴角含笑,即使有时太晚吃不上饭,蓝翼也不难过。
可是鲛人公主不平衡了,她的各种伎俩没有挫败蓝翼,她不甘心,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让她保持如此乐观。
思来想去,觉得她定是有了情人,不然挨饿也能扛过去,受伤了也能很快治愈,而那个情人定是英王子。
一想到蓝翼真是好命,不仅嫁给蒂王子成为王妃,就连鬼王宠爱的颇有魅力的英王子也被她吸引,眼里就不由得冒出嫉妒的火气。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一日,鲛人公主特意找上英王子,英王子深知这个鲛人公主不安好心,那天他就见识了,并不想理会她。
奈何鲛人公主并不生气,而是信心十足地说:“那个精灵现在被罚做苦役,身上都是伤,并不好过。”
英王子明知她不怀好意,仍不免回了句:“不是有药吗?”
鲛人公主一听,有门,立刻乐呵呵地说:“你送的药被我们殿下倒了。”
英王子回头警惕地问:“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鲛人公主回答:“我知道英王子惦记那个精灵,而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英王子不肯离开,非要在那受苦,你知道吗?”她忽然凑近,悄声说,“他们至今未圆房。”
英王子惊讶地看着鲛人公主,不辨真假。
鲛人公主目的达到,乐呵呵走了。
亥时,英王子左思右想,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仍不放心,悄悄一个人来到蒂王府,放倒看门的守卫,径直来到王妃的住处。
屋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他感觉不妙,赶紧退出,门外灯火通明,一众人等早已经等在那。
蒂王子开口问道:“英王子,大晚上的,你来找王妃何事,难道你们真是在偷情?”
“没有。”英王子矢口否认。
很快蓝翼被押上来,看到英王子在,很是惊讶,就听到鲛人公主得意满满说道:“看到了吧!你的情人半夜来寻你,想是要跟你私奔。难怪不肯离开,原来是为了英王子啊!”
“胡说!我没有,我不肯离开是因为我是蒂王妃,这里是我的家,我什么也没有做,何罪之有!”蓝翼大声否认。
“是吗?”鲛人公主又问,“那他为何出现在这,你们究竟有没有奸情?”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有干,如果要私奔,我大可白天答应你的条件,离开这,做一个自由人,我要跟谁在一起,就无人过问。”
鲛人公主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应对。
蒂王子冷笑着说:“即使你没有这个想法,难保别人不会有,这会儿你否认得干净,可是英王子恐怕难以解释今晚的行为了吧!”
英王子自知行为莽撞,无可辩白,索性承认:“我是在怜惜蒂王妃,当初是乾王兄送她过来,我没有反对,如今看她被你们这么对待,后悔不已,只想偷偷送个药而已。”说着拿出手里的药。
“好一个怜香惜玉!夜半行事,非奸即盗。”
鲛人公主大声说,她料定英王子不会将白天的事说出来,一来毫无根据,二来说出来别人未必信,尤其是蒂王子。
英王子笑了笑,知道自己掉进了鲛人公主和蒂王子联合设计的陷阱,而他不做解释,宁愿让蓝翼相信他是真心的。
蒂王子看了看选择沉默不解释的英王子,命人将英王子绑住,只说道:“英王子不顾天伦,敢觊觎王嫂,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到父王那去理论。”
英王子被带走了,蓝翼大声疾呼:“英王子,你解释呀!我们并没有什么奸情。”
她没有想到英王子竟保持沉默,她不想事情弄得这么糟糕,她奋力扯住蒂王子的衣袖,恳求道:“殿下,你弄错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放了他。”
蒂王子甩开衣袖,将她撂在地上,冷冰冰说:“你这么紧张他?”
蓝翼愕然,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替他求情也是错,让他们更加误会。
鲛人公主撇了撇嘴:“王妃,今天你运气好,暂时无事,可明天就不知道父王怎么说了。”
转向蒂王子,娇媚地开口“殿下,我已经备好了清香怡人的茗茶,等待您品尝,殿下要喝吗?”
“当然。”
蒂王子看也不看蓝翼,由着鲛人公主带领着去她的住处。
他们走后,蓝翼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尘垢,去寻找关押英王子的地方。
当他来到之前关押她的暗房院前碰碰运气,不想等在那里的管家拦住了她,严厉地批评道:“王妃,殿下交代任何人不得探望英王子。”
在这里碰了壁,蓝翼万般想不到蒂王子已经料想到她会来,还特意找人阻拦,心思真是周密!
想到明天就要闹到王宫里去,虽然鬼王宠爱英王子,或许还会还他们公道,但是养尊处优的英王子如何能在这里度过煎熬的一夜。
蓝翼想到了暗宏,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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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诬陷
她急切地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那几处废弃的小茅屋知道暗宏不喜人打扰,她警惕地四处查看,没有人跟踪。
……
她急切地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那几处废弃的小茅屋知道暗宏不喜人打扰,她警惕地四处查看,没有人跟踪。
小心地敲了敲门,无人反应,等待了半天,她又敲了敲,门依然紧闭。
蓝翼这才发现她竟然对暗宏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到这里找他,他到底在干什么?喜欢什么?经常去哪里?和什么人交往?
她不甘心就此离开,好不容易主动来找他,怎么就能这么离开。
她缓缓地蹲在那里安静等待,脑海里思绪万千,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不知不觉睡着了。
感觉自己落在一个人的怀里,一双手轻柔而体贴的搂住她的后背和腿部,缓缓地离开了地面。等她再次睁眼,看到的是暗宏抱起她从门外来到屋内。
蓝翼一双黑色宝石般的剪瞳倒映出暗宏那安静专注的神情,巧夺天工的五官令人难以移开双眼。
暗宏察觉到蓝翼醒来,微微一笑,放开了她。
蓝翼双脚落地,有些羞赧,即使他的夫君,蒂王子也从未与她这么接近,更不用说抱她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为避免尴尬,问:“你去哪儿了?”
暗宏为她倒了一杯茶,开口:“等久了吧!”
蓝翼看到他,心里莫名地心跳如鼓,连带来此的目的都忘了。
接过茶啜了一口,缓和了一点,忽然想到那件锦袍,歉意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捱不到天亮,还有你的锦袍,可惜被毁了!”
“没关系,一件袍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没事就好!”暗宏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
想到那件锦袍,蓝翼感到十分可惜,一心想要报答他的恩情,就问:“你喜欢什么?我想送你个礼物。”
“送我礼物?”暗宏笑笑,眼眸里明亮地看着她。
“嗯,你救了我,又送了我锦袍,我怎么可能没有回报!”蓝翼振振有词。
“那你以身相许,如何?”
“呃?”蓝翼被他的话惊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呛在那里。
如果是一般的男仆敢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她大可禀报蒂王子,连英王子都被关押,那其他人更不用想什么结果,可是话从暗宏嘴里蹦出,蓝翼竟莫名的欢愉。
为什么这么突然,她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他喜欢自己?这个念头让她难以置信,可是几次三番他救了自己,难道不是喜欢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