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蓝翼,那个牙婆高声叫道:“这两个是一起来的,一个是蝴蝶精,一个是鲛人公主,鲛人族擅长戏水,精灵擅长舞蹈,做个舞娘倒不错。”
“怎么卖啊?”有人感兴趣地问。
“每个人价格都不同,你要哪个?”牙婆精明的眼睛滴溜转了几转,不肯轻易说出底牌。
“那个。”一个人指着魔女问。
“五百金珠。”
“那个呢?”
“六百。”
“鲛人公主多少?”
“一千。”
问来问去,只剩下蓝翼无人问津。
也不怪那些人没眼光,其他几位要么长相讨喜,要么身负異稟,要么身份独特,只有她穿着一身红衣,在那几个女人堆里很是抢眼,甚至抢了外面那些男人的风头。
本着男尊女卑的风俗,他们自然不愿意买一个比自己惹眼的女人,来盖自己的风头。
蓝翼这才明白自己被当成奴隶被贩卖。
对了,记得她被劈晕之前听那些黑衣人说道“卖了。”竟是真的。
只是这是哪里?
那些黑衣人又哪去了?
“我要这个高傲的魔女,越是野性难驯的越有挑战性,能否便宜点。”一个身穿黑紫颜色衣服的斯文的公子问道。
其他人一轻哈哈大笑,调侃道:“你那个母夜叉般的老婆会纵容你带一个女人回去,还不得让你跪搓衣板!”
其他人跟着起哄:“就是,整条大街谁不知道你婆娘的厉害,你能忍到现在也是厉害,我看这辈子你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那位公子不服气反驳:“谁说我怕她,我就是让着她。”
“得了吧!她家那么富足,模样虽不怎样,但是在我们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的缺陷,但是要不是没有读过书,只会干点粗活,也不会便宜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呀!”
“就是,她为你带来多少嫁妆,才让你衣食无忧,所以呀!只要她不犯大错误,你不敢把她怎么样!你带回一个姑娘回去,怕是你降服不了俩女人,惹得一身骚。”
那位公子被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好一会儿,才悻悻道:“好,让给你们。”
卖家不乐意了,高声道:“告诉你们,这些女子都是各界的精品,错过这个村就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要价都是最低价的,不能再低了,你们有意愿的,赶紧的,不要耽误老娘做生意。”
一个一直旁观的男人说话了:“老板,她们来头不小,一般人恐怕降伏不住,万一跑了就不划算了。”
牙婆笑得花枝乱颤,道:“这个你放心,我之前也卖过不少奴隶,其中也不乏妖术、法术高明的,但是到了我们这鬼界,就如同断了翅的鸟,抽了筋的龙,任凭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难以逃脱。
我们这的地界对她们来说是危险境地,离开了主人,是活不成的,即使逃脱,怎么离得开鬼界?”
她说了这一大串,让初次来这的客商放了心,然后挑了一个女人走了。
其中一个羽族女人带走前放下自尊,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卖我,我是羽族王妃,只要你放我回去,大王定会重金酬谢,让你下半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
牙婆冷笑着拍了拍她娇嫩的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转眼变了脸色,凶狠道:“你觉得我傻好骗是吗?到了你们地界,我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来到我们鬼界,就甭想着回去了,看到了吧!
今天卖的都是公主、王妃,凭你是谁,到了这里,就是最低贱的奴隶、女仆,比我们这的乞丐都不如,还是认命乖乖听主人的话,或许能让你过得有点尊严。”
“不,我不要,我是高贵的王妃!”那个女人嘶声力竭大哭着,企图伸开翅膀飞走,被铁链直接拽到地上,折断双翅,依旧被买主血肉模糊地带走了。
牙婆衣袖轻轻一挥,地上的痕迹消失不见,恢复如初。这才冷眼看着一众笼子里的女人,寒气十足说道:“你们再有敢逃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谁想试试?既然来到这,就甭想着逃走,聪明的人知道会怎么做。”
有了这前车之鉴,再加上这个人贩子的言辞恐吓,其他的女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反抗了。
其他的人家也将看得顺眼的买了回去,渐渐地,蓝翼看着一个个女人被挑走了,有不从稍有反抗的,就直接打晕带走。
最后只剩下她和鲛人公主剩在那里。
天色渐黑了,牙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女人,想要出三百金珠购买鲛人公主。
牙婆不乐意,女人冷笑着:“都说鲛人中男人长得比较好,女人就一般了,什么破公主,到了我们这还不是奴隶一个,我就是想买回去当个喷泉罢了,还那么贵!”
牙婆再看看天色已晚,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想要买的人了,她也不想带回去给自己惹麻烦,只好同意了。
她们走后,蓝翼孤零零地在笼子里无人问津。
牙婆冷着一张脸拿着长鞭狠狠抽打着蓝翼,嘴里不停辱骂着:“你这个赔钱货,连个问价的都没有,怎么不去死?”
虽然有笼子的钢筋挡住了鞭子的大部分的力量,然而鞭尾还是扫到了蓝翼的身上,将衣服扯得不成样子,身上的血痕一道道狰狞可怕。
蓝翼也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审美,自己相比其他人那么可爱、真诚,眼眸清澈,长相也不差,为何她不受待见?
没有卖不掉的庆幸,只有承受着一下接着一下的鞭笞的凄苦,蓝翼心里委屈极了,极力隐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为何她要沦落到被卖的地步,连降为最低等的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蓝翼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她后悔使用那个「愿望宝」,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
活着固然是好,但是这样像个货物被人挑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低贱地活着,没有自尊、没有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个愿望宝使用后至少一年内不能再使用。
额头上流出的血顺着她那惨白的面庞,已经浸湿了她的红色衣襟,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绝望在心、悲伤在心,被这样打死也好,她不想就这样屈辱地活在异族他乡。
默默忍受着抽打,以为就这样被打死,身上却没有体验到再一次钢鞭落下的抽痛。
牙婆打累了,停手站在一旁,咒骂道:“就没有见到像你这么难卖的货!”
蓝翼认命地听着老板额辱骂,身上的疼痛火辣辣地刺激着神经,让她万分难受。
“还有你这身衣服,弄得跟个新嫁娘一般,赶紧把这身衣服扒了,看着碍眼。”
上来两个人,打开笼子,几下子就扯掉了蓝翼身上的外衣,那遍布窟窿的衣服随手被扔在了地上,任人踩踏。
蓝翼身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那个牙婆突然发现蓝翼的身材不错,没有魔女的粗壮,不比羽族的纤细,比那鲛人公主白皙,身段曼妙,白色的裹胸让她的胸脯高耸、性感,沾染的血渍诡异地更显野性妖娆。
牙婆像发现新大陆般,她脑筋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她知道该卖到哪了。
为了让她更听话,晚上牙婆不给她饭吃,将她关在了屋外,任寒风浸润着她的伤口,一条粗大的钢炼锁住。
一个男仆问牙婆:“这样将她关在外面,也不抹药伤口好不了,恐怕卖相不好卖不掉吧!”
牙婆呵呵冷笑,麻木的眼神转了转,继续吃她的肉,方才慢条斯理道:“你知道什么,要想卖个好价钱就得别出心裁,她害得我留在这里,耽误一天的行程,晚一天回去,就会少一趟生意,我得从她身上找回来。
将她卖给普通人家,值不了几个钱,只有将她卖给有钱人常去的地方,她才有机会卖的大价钱。”
“有钱人常去的地方?那不是妓院吗?”男仆恍然大悟。
“也不一定非要去那,还有几个地方也不错,比妓院高级一点,需要非凡的身手。”
牙婆想出好几个能卖出大价钱的地方,心满意足地继续吃着肉。
男仆不愧是跟着牙婆行走多年的人,立马明白是哪,同时也在为这个娇弱的女人深深的担忧,到了那里,还不被撕成碎片,可牙婆不管被卖的人的死活,她只管收钱。
“斗技场上,她恐怕会死得很惨,还不如妓院呢?”
男仆看似在为那个女人着想。
牙婆继续说道:“看明天她的造化了,我们没有时间耗在这,卖给妓院还是斗技场?全凭老天的指示。”
最新评论:
-完——
5、竞技场
与命运的抗争,还是甘心屈服?
牙婆说的云淡风轻,像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就这样将蓝翼的生死和未来决定了。
男仆仿佛可以预见这个女人的样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面对着凶恶的巨狼,毫无退路地遭受攻击、撕咬,然后被鲜血淋漓地撕成碎片,而看场上一片欢呼,品评着巨狼下嘴的速度和力度,为巨狼能在多长时间内吃掉她而赌博。
门外的蓝翼瑟缩地靠在石柱上,像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冷风浸润着她浑身的伤口,又痛又冷,她抬头望向这片绚烂多彩的夜空,是那样的诡异,回想着在精灵界,她是何等开心自由、无忧无虑。
如果这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那她宁愿不会打开「愿望宝」。
那时她觉得活着是最可贵的,可是现在她觉得生不如死屈辱地活着才是必死更可怕。
同伴一个个被卖掉,而自己也面临未知却恐怖的未来,她首次尝试着世间最残酷的一面。
打更声传来,随机在她面前的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头颅,那面目可憎的脸孔像极了冰冷麻木的鬼魂,让蓝翼打了一个寒噤,深深的恐惧紧揪着她的心。
“你是被牙婆子关在这里的?”那颗头颅在说话。
蓝翼早已被吓得不轻,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然后那颗头颅似乎将信将疑,查看了半天,未发现异状,慢慢隐去。
事后,她才知道这是鬼界的夜巡在巡视。
鬼界的风俗蓝翼是不知的,一向爱冒险的她被困在囚牢不得不谨慎,但还是被这里各种异象吓得不敢动弹。
白天,见识到越是地位不高的平常人越是面带凶狠,他们看似平常,却谈话间句句带着讥讽,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们看起来并不友好。
每个人都有法术,就连一个普通牙婆都深不可测,轻松制服各界的公主、王妃,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蝴蝶精灵。
鬼界风景诡异,处处透着不平静,就连小摊上的花朵都不是纯色的,叶子更是通透得可以看见经络。
晚上被巡视地碰到,一个面目可憎的头颅突然出现,让她心生一阵恶寒,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却让她的心里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越发的恐惧。
那些自由和美好统统离她而去,身在异乡的孤独防备让她神经紧绷。
蓝翼打个寒战,看着还在麻痛的伤口,念动咒语,身体开始有些燥热,但由于她很长时间没有进食,精力不济,伤口愈合得缓慢。
牙婆说的云淡风轻,像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就这样将蓝翼的生死和未来决定了。
男仆仿佛可以预见这个女人的样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面对着凶恶的巨狼,毫无退路地遭受攻击、撕咬,然后被鲜血淋漓地撕成碎片,而看场上一片欢呼,品评着巨狼下嘴的速度和力度,为巨狼能在多长时间内吃掉她而赌博。
门外的蓝翼瑟缩地靠在石柱上,像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冷风浸润着她浑身的伤口,又痛又冷,她抬头望向这片绚烂多彩的夜空,是那样的诡异,回想着在精灵界,她是何等开心自由、无忧无虑。
如果这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那她宁愿不会打开「愿望宝」。
那时她觉得活着是最可贵的,可是现在她觉得生不如死屈辱地活着才是必死更可怕。
同伴一个个被卖掉,而自己也面临未知却恐怖的未来,她首次尝试着世间最残酷的一面。
打更声传来,随机在她面前的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头颅,那面目可憎的脸孔像极了冰冷麻木的鬼魂,让蓝翼打了一个寒噤,深深的恐惧紧揪着她的心。
“你是被牙婆子关在这里的?”那颗头颅在说话。
蓝翼早已被吓得不轻,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然后那颗头颅似乎将信将疑,查看了半天,未发现异状,慢慢隐去。
事后,她才知道这是鬼界的夜巡在巡视。
鬼界的风俗蓝翼是不知的,一向爱冒险的她被困在囚牢不得不谨慎,但还是被这里各种异象吓得不敢动弹。
白天,见识到越是地位不高的平常人越是面带凶狠,他们看似平常,却谈话间句句带着讥讽,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们看起来并不友好。
每个人都有法术,就连一个普通牙婆都深不可测,轻松制服各界的公主、王妃,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蝴蝶精灵。
鬼界风景诡异,处处透着不平静,就连小摊上的花朵都不是纯色的,叶子更是通透得可以看见经络。
晚上被巡视地碰到,一个面目可憎的头颅突然出现,让她心生一阵恶寒,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却让她的心里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越发的恐惧。
那些自由和美好统统离她而去,身在异乡的孤独防备让她神经紧绷。
蓝翼打个寒战,看着还在麻痛的伤口,念动咒语,身体开始有些燥热,但由于她很长时间没有进食,精力不济,伤口愈合得缓慢。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她为自己这样的处境悲哀。
自己手无寸铁,还穿成这样,她相信只要自己一使劲,裙子就会应声裂开,露出大片的皮肤,成为那些人的笑料。
不能就这样死掉,既然那时没有让她死掉,那么现在她更不能死,既然代价是这样,她宁愿有尊严地活着。
一声哨响,笼子慢慢打开。
身高一米有余的狡呼啸着奔来,来到了蓝翼眼前,并没有立刻扑向她,眼睛圆睁,仔细打量着她。
蓝翼看出这个狡的聪明,虽然饥饿,却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