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人身,眼界自然就宽广多了,蓝翼一低头便看到他右胳膊似有不同,他的一举一动皆是用左手完成,右手静静贴在身体一旁,难道真是中了毒?
生怕直说惹他不快,犹豫半晌,终是不能忽视,直言了当问:“你的胳膊……”
“没事。”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在看到蓝翼如此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前面,眼里的光芒越加的耀眼,大有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但是身体却不动,也未有多余的动作,这让蓝翼生出一些大胆的想法,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嗫喏了。
“让我看看。”她就觉得不对劲,他越是掩饰,越是可疑,一动手,便朝着那静止不动的右胳膊而去。
还未碰到,就被一股力气给抓住了,墨宏左手牢牢控制她不安分的手,凝重深沉的表情凝视着她:“你要做什么?”
蓝翼干笑着,退缩着:“我只是想看你胳膊怎么样了?”
“与你何干?”他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衣袖,彻底掩住了胳膊的伤口。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越是这样,越是有鬼。蓝翼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不甘心的她嘴角一弯,顺势坐在他怀里,装模作样轻佻起来,用手抚上他那好看得人神共愤的面容,笑靥如花地问:“其实你的右胳膊受了伤吧?该不是为了我,我身上的毒也是你解的吧?”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在整个羽界,没有谁会这么好心给她解毒,盈姬巴不得她早死,手下的人更不会自作主张瞒着盈姬出手救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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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不是我
不承认没有关系,只要她找出破绽,容不得他不认。
墨宏浑身一震,没有推开她,眼中露出很意外的眼伞
不承认没有关系,只要她找出破绽,容不得他不认。
墨宏浑身一震,没有推开她,眼中露出很意外的眼神来,眯着眼问:“你要做什么?”
没有了那烦人的盈姬,还有那些什么妖女、魔女之类的讨厌女人外,蓝翼这会倒是兴致盎然挑逗。
都说鬼王墨宏曾做过一个惊骇六界的举动,就是复活她,从此专情的美名传扬。
刻意不去想前一阵子对待她的那个绝情、无趣的鬼王,就从他为她解毒,却不想她知晓的举动来看,他心里还好是有她的。
她顿时信心满满,好想借此机会好好慰劳他一番,表达她的心意。
她故意渐渐靠近,两人交错的呼吸此起彼伏,心跳声咚咚作响。
从未见过蓝翼如此亲密靠近他,那脸上带着笑意,还有一丝得逞的意味……
墨宏猛地惊醒,匆忙推开她,蓝翼恢复体力,虽然体内只剩微弱的灵力,还是盈姬输给她的,面对墨宏的阻挡,还是能抵抗一阵子。
几番拳脚,墨宏虽然只用左手,也未使出法术,招式上依然能挡住蓝翼的攻击。
从地上到床上,只要是够得着的东西都被拿来当作武器,茶杯、香龛、幔帘,没有杀伤力,却足以有效地拌住对方。
蓝翼与墨宏,你追我赶,忽上忽下,伴随着叮当作响的器具摔落之声,还有愈加凌乱的室内,两人的身影如共舞丛间的蝴蝶,短兵相接,翩若惊鸿。
不到一刻,墨宏似乎因为伤势未愈,还是有意放水,在几个抵挡地招式后,墨宏躺倒在床上,而蓝翼稳稳地从高空跌落下来,跌落在他身上,唇瓣不偏不倚正好贴上他的。
他身上特有的一股淡淡的清香混杂着药丸的药香扑面而来,唇瓣那濡湿而酥软的触感令她颤抖,迷人神志。她知道她该起来的,可是却万般留恋地懒怠起来。
他的目光如此诡异妖艳,光芒浓烈,似要将她吞噬殆尽,不留痕迹。
原来亲密的感觉如此美好!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但愿能停留千年万年,彼此心无杂念,眼中唯有彼此。
他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主动,可是她委实脸皮薄,又是头一回她这么主动地压住他,面色早已经红透,更何谈进一步,这第一次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更遑论看着他那似有笑意嘲弄她的眼神。
想起自己的目的,猛地坐起身来。
只见她一把撩起他的衣袖,露出包扎得厚实的伤口,她惊住了,从他身上跳下来,惊慌问:“这是怎么啦?”
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漫不经心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吧?”
“不是吗?”这是毋庸置疑的,为何他就是不坦诚。
“当然不是!”他矢口否认,从怀中拿出一大把的药丸,“这是花神玉容拿来的,你的毒都是靠它才解的。”
“那你的伤?”蓝翼解开绷带,看到露出的一大圈的齿印,黑浓的气息尚在,结痂的地方微微泛紫。
他的伤总不会无缘无故有的吧?总得有个原因。
“伤口,当然是在羽界闯进来的凶手留下的。所以,这解毒的药丸刚好我也用得上。”他这样解释,听起来似乎过于牵强。
真的不是他为她解的毒,原来是她会错意了?
可是鉴于他曾撒谎骗过她的经历,她着实不敢轻易相信,事实有待勘察。
“罢了,无所谓。既然我的毒全解了,那这些药丸全给你用。”
蓝翼大方地一摆手,将那些药丸全数还给她,还拿出一粒塞进他嘴巴上。
他咬紧牙关,凝神注视着她,就是不肯听话,乖乖吃药。她承认自己这个动作有些粗鲁,不够温柔,也不该如此火大,这么瞪她!
被他这么瞪着,心口又开始砰砰乱跳了,连带那抬起的手也跟着累了,可是这么缩回来有认输的嫌疑。
想起刚才嘴对嘴时,他似乎心情很好,并不排斥。
索性心一横,眼一闭,将那药放进自己嘴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覆盖他的唇瓣,将那粒药丸喂给他。
一切做得犹如闪电,达到目的忙不迭退出来,不想,送上容易,退出却难。
就在蓝翼缩回脖子,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将口中的药丸再次返回她的嘴里,她不收,咬紧牙关,他就撬开她的牙关,强迫她收下,她一急,一口咬破他的唇瓣,一滴咸咸的血腥弥漫在他们的口中。
他远离,她抬头看到他嘴角沾着血渍,一个嗜血的笑容放在完美得近乎匪夷所思的脸孔上,分外妖娆诡异。
蓝翼怔住,她喂给的药不吃,如果换成是她呢?
“我帮你去叫羽公主来。”她闷闷地说,光亮的眼睛迅速暗淡下去,猛然大悟的她选择逃避。
“不用,你来就好。”墨宏淡淡说道,“给我倒杯茶。”
明明方才还是一副动情的样子,转眼就又变成淡漠的表情,真是阴晴不定的家伙,蓝翼听话地给他倒了杯茶水,放在他面前。
他不紧不慢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放进嘴里,然后小啜一口茶水,就着咽了下去。
蓝翼含着药丸,那药丸实在大,没有水,无法顺利滑下去,她也需要水来喂。
想嚼碎了再咽,谁知刚咬下一小块,那味道真是真真折磨她的味蕾,很古怪的味道,实在难受得紧,忙不迭拿起茶壶要往另一个空杯子倒水。
墨宏将眼前的没有喝完的杯子给她:“不许再浪费一个杯子。”
真是个小气的人!又不用他洗,平日干活洗衣做饭的事可都是她在干。
喝他剩下的水,感觉很暧昧,她也实在难为情,尽管两人也算亲吻过了,可是共用一个杯子还真不习惯。
堂堂鬼王,在鬼界时,用的器具都是上好的,而她归为王后,用具的等级自然比他次点,现在在羽界,自然不讲究了,但是也没有随便到共用一个杯子的道理。
“怎么,嫌弃?口水都吃了,还这么矫情做什么?”他挑眉,哭笑不得她的迟疑为难。
“没事,我不用喝水。”蓝翼说着,咬着牙,咬碎药丸,那充斥口中的味道真是……
蓝翼皱着眉,脸上各种表情。
墨宏冷哼一声:“难道还要我喂你……”
“不用。”蓝翼早已经受不了口中的味道,也不顾什么礼节顾忌,将那被喝剩的水一饮而尽。
这药丸当真跟其他的药丸不一样,味道古怪得很,是不是玉容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故意捉弄她的?
说到玉容,蓝翼突然想起她中毒发作厉害的时候他好像出现过。
“花神的仙踪呢?”
墨宏凝望蓝翼:“怎么,想他了?”
“哪有,他给我带来这么多的解毒药丸,我要好好感谢他!”
“也是,既然你的毒解了,就赶快离开这吧?”
他又开始赶人了,难道是怕自己阻扰他和盈姬公主的婚礼吗?
她低着头,黯然道:“好,我会走的,不用你赶,我也不想看到你们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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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血腥气
“也好。”他又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小啜。蓝翼意外发现他唇瓣触碰的地方刚好是她下口的地方,不知是他……
“也好。”他又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小啜。蓝翼意外发现他唇瓣触碰的地方刚好是她下口的地方,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意的。
是她的错觉,还是她想多了?
显然不管问什么,他不会承认,或许另一个人知道什么。
但是他的回答出乎蓝翼的预料,不想他这么直白,也不否认与盈姬的关系,那么她又算什么?
气愤难当的蓝翼掀开门帘,冲出去,里面隐约传来一句话:“最好不要再回来了,花神虽然很花心,责任心也不强,好歹一介花神,吃喝玩乐很在行,会带给你很多快乐。”
那声音不大,无比清晰地进入蓝翼的耳中,消失在这个虚无缥缈的羽宫中。
蓝翼加快脚步,论伤人的程度,无人比得上他。
再次见到玉容,他正在耗神地种植一株很奇怪的植物,一株无叶子,一根细长的茎干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更诡异的是这些花大小不一,形状各态,像是各种花拼凑的,很难想象这是一种花。
“你在干什么?”蓝翼凑上去,好奇地问。
玉容目光一闪,用手指盖住嘴唇:“嘘,要是让人知道我花神在给人种花,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要毁掉,所以拜托你千万替我保密。”
蓝翼好笑地问:“你这是为哪桩?”好端端地种这么稀奇古怪的花做什么,很不像他的作风!
说道这,玉容就来气,但是念在蓝翼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暂且不与她计较,只好万分委屈道:“你和鬼王倒是逍遥了,害我为了讨好那一位,不让她来打扰你们,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你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真不像我。”说着,叹息地摇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
他委屈的表情外加一顿不明不白的说辞,害蓝翼更加糊涂了:“讨好谁?”
玉容摊开手,感情他费了半天神,当事人还不知情,这好事做的真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傻的一次,碍于墨宏的话,他只好忍着,黑着脸耐心解释:“为了让墨宏有时间救你,促进你们夫妻感情,我还得在这里想办法阻扰盈姬找他,费尽心机种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来讨她开心。”
这么一说,蓝翼倒是明白了,不过与她所知的有些出入。墨宏不是说是玉容为她解毒的吗?原来是抢人功劳。
“虽然是他替我解毒的,但是还得感谢你的药丸,要找来那么多的药丸不容易吧?”
能知道药性,还能配成解药,想必也是花了功夫的,这份恩情她不会忘。
玉容略一思忖,马上就明白她口中的药丸是怎么回事,不是墨宏喂给她的那颗,而是「那么多」,自然是他送给墨宏的那些,想必墨宏又没有说实话吧!
虽不知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他花神向来就看不惯墨宏那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越是这样,自己越要揭穿他。
“那个,蝴蝶呀!你的解药是墨宏找来的,你中的剧毒本花神无法短时间找到,是他不知从哪里找到的,还弄了一身伤,也中了毒。当然,那毒没有你中的深,所以我就好心找来一些丹药,多少能解一些。”
这话说得有理,可是经不起细想,蓝翼疑惑地问:“盈姬会放着他不管,任由他为我找解药不阻止?”
“所以呀!”总算说到正点上了,玉容一个蹦高,差点就要跳到云端,那个激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大神就在这牺牲色相和能力,来成全你们。”
“咦,那盈姬呢?”蓝翼没有看到她,深觉奇怪。
“她……”说到盈姬,玉容那高涨的气势一下子黯淡下去,声音也闷闷地,“那个羽公主惯难伺候的,磨破我多少嘴皮子,搭上我多少灵力,费心种下的世上罕见的花,可是她却执意要去找墨宏,我都已经跟她说了,解药已经给她了,还是不信。
不得已,我表演了一套飘花舞,说了一些连我都恶心肉麻的话,总算成功留住了她一会儿。
后来实在无法,违反花规种了能将笑话的花,才勉强听下去,就在她要去看墨宏时,我使了法术,让一株花变化成侍女告诉她,墨宏已经解毒,已经休息,不见任何人,她才留了下来。”
“那她现在人呢?”
“她,现在去梳洗更衣了,临行前要我再种好玩的花来,明知道她是故意为难,我还不得不照做,不然岂不是显得我无能!”
听花神如此说来,蓝翼恍然明白,蓝翼胳膊上的伤不是在羽界遭受意外,而是为了给她找解药弄的,他如此辛苦掩饰到底是为了什么?
猛然站起,决定回去找他要个说法,为何不承认对她的关心?
回到住处,墨宏依旧惬意地坐在那,只是换了个方位,气色也好了不少,倒有闲情拿着笔画起丹青来,也不知怎么的,听了玉容的话,让蓝翼的心情好上许多,不似方才变成蝴蝶偷瞄他,如此光明正大进去也不好,搅扰了他的作画。
这个鬼王进来脾性大得很,说不得两句就黑了脸,尤其是盈姬在的时候犹甚,要不是被毒药折磨了两日,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逮着机会整她,要不然就得「回去、离开」之类的话来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