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利的进入别墅区的大门,在到大凌卅家房子前,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在别墅区内有限速,车子慢慢的移动着,还好别墅区的风景、造型还不错,可以边移动边欣赏车窗外的景象。
“那个发光小象是谁设计的?”一旁的沈之伏也在看着小区里景象,指着一只立在小河边的蓝色发光小象问道。
“唔,喜欢吗?”凌卅不答反问道。
“看起来挺有设计感……”沈之伏先夸赞了一声,然后开始自己的点评。
“不过这个构型和里面元素,像是初学者才会选择的,给人一种硬凹的感觉。如果是成熟的设计师,应该会选择更圆润的形状,使它整体更和谐。而且……”
听着沈之伏的认真点评,凌卅一开始有些自得的表情,逐渐冷却、消失。
这是她去年、也就是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亲自设计并组装完成的。完成后就通过业主捐赠会,放到了小区里。
业主捐赠会每年年末召开,到那时,每位业主和物业管理人员都会捐赠出一项物品来装点小区,然后直到下一次捐赠会用新物品将上一年的换掉。
凌卅的小象才摆上不到半年,距离被替换还有大半年。但她此刻听着身旁人的点评,却有种立刻换掉的强烈冲动。
因为之前所有人都夸赞她的这个作品多么精美、多么有灵气,她是这样样样都好的一个人,简直不能容忍自己的作品突然被点评的一文不值。
身旁点评的人可能是察觉到温度的变化,也可能是看到凌卅不太好的脸色。电光穿过脑海,突然猜测,这作品是不是与她有关?
离真相不远了。
“虽然它有些微的不完善,但说实话,这个大象是我唯一想点评的设计。其他的根本称不上设计二字。”沈之伏缓了缓口吻,又挽回一般的说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这个小象是他进入小区后唯一想点评的物品。
甚至,如果是在拍卖会碰到这个它,他会很乐意将它拍下,摆到自己的收藏馆的。
是的,他有收藏馆,不止一个,其中大多数是继承自他的父辈,只有两个是自己存放感兴趣东西的,里面除了常规意义上的字、画、陶瓷之外,什么都可能存在。
听到沈之伏后来总结性的话,凌卅反倒不气了,她甚至想笑。
她其实知道自己的设计很稚嫩,只是在其他众多人的吹捧下有些挂不住脸。
不过这里只有她和她的同桌,而自己刚刚才提问点评过对方的知识,现在被对方点评,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甚至有些有趣。
前排司机内心:是的,大小姐,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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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恩爱夫妻——
汽车很快驶进凌卅家,停在正屋门口。
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仆人出来,往常早早立在门口的管家也不知去哪里了?
“人呢?”凌卅嘴上问着,绕到另一边,带着刚下车的沈之伏往里面走。
司机在两人下车后,将车驶往地库。
凌卅推开门,“怎么连屋子都黑着……”嘟囔了一句。拉着沈之伏往里走。
刚转过玄关们迈入客厅,凌卅摸索着要找到开关。
突然,“surpries!”
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传来,同时整个客厅的灯全部亮起。
突然变亮的刺目感令凌卅眯了眯眼,等视线恢复正常,才发现客厅里站着的是她那此时应该在国外的父母,而客厅也明显能看出来重新布置过。
“怎么了宝贝,看到爸爸妈妈归来是不是惊呆啦?”看着凌卅此时愣住的表情,凌妈妈笑着上前。
凌爸爸也走过来,笑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女儿。
两人走过来才看到此时除了凌卅,玄关转角处还有一位没有完全走进来的人。
看到出现的人,凌爸爸面色一呆,接着眼看就要笑出来。
还是注意到沈之伏的眼神才有所收敛。
“咳咳……”凌爸爸手握成拳,咳了两声,拉回同样呆住的妻子的意识,他自己知道这是谁,但他妻子却不知道。
看着妻子明显被来人的容貌唬住,凌爸爸开口夺过来妻子的注意力,
“这是凌卅的朋友吧?啊,小卅?”后一句看向自己的女儿,虽带疑问,但语气充满肯定。
“对。”凌卅也回过神来,从之前心虚的心态中抽出。自己只是带新朋友回家吃个饭,有没干什么,即使之前有其他想法,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嘛!心虚什么!
“今天下课晚了,就干脆带他来家里吃顿饭,不过没想到爸妈你们正好回来,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凌卅恢复笑容,开着玩笑。
“那走吧,张姨已经做好了……”凌爸爸率先搭上沈之伏的肩膀,往餐厅走,不引人注意的冲他挑了挑眉,示意,看我什么都没说吧。
凌卅看了沈之伏一眼,示意对方放轻松,牵着凌妈妈在前面走,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和同桌的眉眼官司。
沈之伏看凌卅的担心,点头示意对方放心。等看到凌卅转回头,认真和凌妈妈聊着最近对方发生的事情,才回手一个肘击。
但听到身后人一声闷痛,又赶紧回头,担心是不是没控制好力道。
当他转过头发现对方此时正笑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受骗了,正要替他揉一揉痛处的手收了回来,转身继续往餐厅走。
后面传来「等等我」的声音,和重新架到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他没有拒绝,只是低声说,“收敛点儿,别让大侄女看出来。”
至于为什么担心大侄女看出来,此时他也不知道原因。但重新见到好友的好心情,让他忽略了这点。
“你们快点儿……”看到自己老公在后面磨蹭,以为他在为难那个看起来很合自己眼缘的乖巧可爱的小男生,此时已经走到餐厅里的凌妈妈,回身催促着。
“来了”。凌爸爸应声,接着拍拍好友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自己妻子身边,陪她就坐。
凌卅也拉出椅子,招呼着自己的同桌赶快坐下。
一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四人分别坐开,依次是凌爸爸、凌妈妈、凌卅以及沈之伏。由于是圆形桌,所以沈之伏的左手边,就是凌爸爸。
用餐过程中,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吃着饭还要牵牵手的样子,凌卅扭过头,看自己的同桌清眼睛。
这世界上可能很少有自己爸爸妈妈这样的夫妻了,整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
发现同桌低头安静吃饭,以为他也不好意思看。凌卅还心想,自己这同桌真的很纯情啊。
却不知,沈之伏曾经已经看过无数次这对夫妻的黏糊时刻,已经心如止水了。
两个年龄「小」的先吃完下桌,走到客厅去消食。
“吃点水果吗?”凌卅坐在沙发上,从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片香橙,递给沈之伏。
沈之伏看了看伸过来的手,默默看了看自己已经饱了的肚子。
本来想拒绝,但看看大侄女尊重期待的眼神,想着是小辈的孝敬,接了过来,
「一片」。
听出沈之伏言外之意,凌卅笑了笑,“我也不会让你吃太多,饭后适当吃点儿就行了。”
看他的眼神,跟自己逼着一样。
凌卅又笑了两声,自己重新拿起一片香橙,吃了起来。
等到两人默默的吃完水果,餐厅里的夫妻俩才一起结伴走过来。
凌妈妈看到正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乖巧男生,立刻上前,“哎呀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我们小卅的同桌真可爱啊。”说着还看了一眼自己老公,求得认同。
“咳……”凌爸爸忍住笑,点点头,“嗯嗯,小卅的同桌嘛,可能是出色的。”
沈之伏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时间有点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一下……”凌卅起身,去叫司机将车停在门口。她觉得今天不是留同桌在家休息的好时机。
凌妈妈挽留,“这么晚了,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家里也有客房,正好你们明天也能一起去上学……”
“不用了,下次吧。”说着沈之伏也跟着凌卅往外走。
“哎……”凌妈妈看着两个小孩离开的背影,扭头冲着凌爸爸嘟囔着,“你也不挽留挽留,咱们小卅可是难得带同学来家里吃饭……”
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你还对人家小孩冷着脸,一点不热情,好像咱们家多不欢迎人家似的……”
凌爸爸低下头,轻轻蹭着自己妻子的发顶,“好了,又不是只有一次,等下次来再注意好了……”
轻揽着她的肩膀转身往楼梯处走,“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休息,才刚飞回来,你还没有好好休息呢。”
说着,凌妈妈被哄得一步步上了楼,没有再关注屋外的事情。
而房子外面,凌卅在送沈之伏上车后,并没有立刻转身回屋,而是看着汽车顺着门前的道路往外走。
知道红色的尾灯在转弯后消失不见,她才转身,慢慢顺着院子往屋子走。
走到院中的石桌处,看着大理石桌面发着光,以为是上面的水,还想着,谁往这里洒水了。
又觉得不对劲,走进一瞧,那是反射的月亮。
凌卅抬头,才发现今天的月亮大的出奇,又圆又亮。
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农历十五了,怪不得……
视线回落时,正看到三楼的灯亮了,那是她父母的屋子。
而此时窗边出现一个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的,将窗帘拉上了。不紧隔绝了月光,也隔绝了院中人的视线。
看着出现在窗边的父亲,目不斜视、干脆利落的动作,凌卅摇摇头,没有在意。
只是在进客厅前想,自己今晚是不是要换一个屋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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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困——
另一边,坐在车上的沈之伏,看着车子穿过黑暗和灯流,驶向自己在这座城的临时住所。
他当时是想买朋友同小区房子的,但可能由于房屋的地理位置和环境,那里很少有人出让房屋。只能在另一个同等级的别墅区里,买了一套。
不过和凌卅家,就是一东一西的长远距离了。
路上无事,沈之伏回味着朋友一家的团聚,想象着,他们在自己走后接下来可能进行的事情,是在温暖灯光下沟通感情的父慈子孝、还是严肃书房内关心成绩的点评提点……
在到地方后,看到自己这处屋子没亮灯,忽然想起,自己家从小服侍到大的老人们都在国外看守老宅,并没有跟自己一同过来。
而自己为了方便和安全,招的都是白天过来工作,晚上离开的钟点工。
此时,房屋里时没有其他人。沈之伏输入密码,打开房门,照例,将所有灯都打开。整座房屋瞬间大亮。
看着变得明亮的屋子,他感觉,好像屋子也没有那么冷清。
第二天,凌卅起晚了。
昨天晚上,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犹豫了一下,没再折腾着收拾、换房间。
结果楼上的声音,搅得她直到天擦亮才睡着。而她此时,正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餐厅里。
今天周五,虽然是一周的结尾,但不可否认,它还是工作日。
秉持着,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的原则,凌卅虽然不愿,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只不过动作缓慢如行尸走肉,坐在椅子上,凌卅没动面前的三明治,只是端起桌上的牛奶,慢慢咽着。
等到一杯牛奶见底,她才慢慢缓过神来,看向一旁的钟表,时间也快到迟到的点了。
没再继续进食,凌卅匆匆背上书包,坐上早已停在门口、等待已久的汽车。
汽车快速的行驶着,遇到岔路熟练的拐弯,甚至有一段路是拐进了一条不到三米的小巷。
这是她的司机在多次试验后发现的近路,抄这条小路,可以省去最少二十分钟的路程。穿过小路,再驶上高速。
等下了高速,就到凌卅就读的学校了。
凌卅赶着上课铃跑进学校,看看二楼的教室,本想爬墙抄近路。不料,
“好啊,又想爬墙!”墙根处一声怒喝。凌卅这才看到,班主任竟守在这里。
“上回才跟我保证了,这还没到一个月,你就又犯!”随之而来的数落接踵而来。
“老师,我今天还没爬呢,你这有点冤枉我了。您看,第一节 课开始上了,先放我去上课吧?”
凌卅告饶着,她也知道班主任是好心,但她还得去上课,看自己同桌呢。希望班主任放过她这一次。
结果却没随她意。
班主任下定决心要好好说道说道,拉着她就往办公室走,
“你以为我之前没看见?你上课又不听,竟是歪头看同桌了。反正你都自学过了,上不上没什么两样,也省的打扰你同桌学习。”一句话定了论,想走是没门了。
凌卅只能乖乖跟着班主任往她办公室走。她当然可以直接一走了之,甚至可以让老师不再管她,凭她的家庭,这种事很简单,但她没有。
负责的老师不多,甚至随着心凉,会越来越少,她不想做这个将热忱变凉的人。
班主任边往办公室走,边头疼自己的这个学生。对她啊,是又爱又恨。
爱她的优秀,「恨」她的不驯,每次一脸乖乖认错模样,结果,下回还犯。
教室里的沈之伏,看着身旁的空座,有些分神,讲台上讲课老师的声音都变为背景。
他猜测着,她是发生什么事了,是珍惜和父母团聚请了假?
还是路上出了问题?还是,她的父亲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愿意来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沈之伏有些微的不安。不是不信任好友的口风,只是连这种可能他都不能想。至于他为什么不想发生这种可能,他没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