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个人靠在门上堵着,其他三个人跑过来,一把推开我,我从火炕上摔下来,闪到了腰疼的皱眉。
几个男人徒手就抓蛇尾,而蛇左闪又闪,十分灵活,一条负责攻击,一条负责转移他们注意力,其他蛇则像蚂蚁一样,贴着墙壁,喷射毒液,毒液吐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像下硫酸雨一样,腐蚀他们的衣服,还有皮肤。
抓住了一条,还有另外好几条,丝毫不会因为一条伙伴受伤,而胆怯敌人,几条蛇爬上他们的大腿,胳膊,还有内里,一口接一口的咬,把人的皮肤当肉一样,咬掉下来。
有几条蛇,看了一眼趴着大门吓的目瞪口呆的对长,然后又向我低头,好像是鞠躬的意思,我没有他们几个人那么害怕,鬼哭狼嚎似的,它们上前咬断捆绑我的麻绳,然后有几条,头拱着蛇蛋,向我滚来。
我松绑后,心疼的抱起青蛋,转着看了一圈,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还好蛋壳还算坚硬,没有破壳,我亲了一口下去。
那蛇蛋,发出特别奇亮的光芒,仿佛黑夜里的夜明珠,然后我透着光,看到里面的蛇胎,不,不是蛇胎,里面尽然装着一个婴儿的形状物。
说也奇怪,我生的时候,所有蛇蛋都是蛇胎形状,唯独这个已经成了人形,而且这时候,好像与我之间有某种感应一样。
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近,好像一直在我身边的感觉。
这时候,一把枪对准我的脑袋,那组长浑身撒上雄黄粉,衣服是湿的,更加凝固雄黄,原来这人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准备防身。
“蛇蛋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不死,今晚……我看他们都活不过第二天了,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
那组长眼眶湿润,鼻子通红,看着他的下属,被蛇咬的体无完肤,然后一个倒下,中毒吐白沫子,然后全身发抖的向组长求救。
“呵呵,你太小看这些蛇了,就算你身上涂了雄黄粉,可是未必对他有用。”
我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青浅,上次我偷袭他的时候,他是不痛不痒的,而且只是打了一个喷嚏,现在他就出现这男人身后。
青浅是从地里钻出来的,说实话我也吓一跳,可是看他今天穿的那么帅,早就失神了。
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冰冷无污的绿瞳,英挺的鼻梁仿佛跟雕刻的一样,高耸毅力,脸颊绯红,有楞有角的脸型修饰,显得精致,那薄唇开口都是嘶嘶嘶的声音。
青浅一声青衣,蛇尾堵住了枪眼,冷冷俯视看着面前矮他一截的组长。
嘣一声,组长开枪了,可惜枪没能打伤青浅,相反因为堵住了枪眼,枪弹头往后激发,一枚打中男人的额头,青浅张开血盆大口一口脱下,然后咳嗽几声,扭头吐出衣服。
我亲眼目睹蛇吞象的情景,而且我总觉得他还没吃饱的样子,看着面前三具尸体。
黑蛇们看到青浅,就像看到主人一样,纷纷停止攻击,上前叩拜低头。
“都是你们的口水,我不吃,带走下去吧。”
群蛇因为他的发号施令,好像特别开心一样,像狗一样的吐舌头,摇尾巴,然后转圈圈翻肚皮,尾巴缠着三个尸体,就爬出了门外。
我以为下一步他会扶我起来,伸手对着他,没想到他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有一种嫌弃的样子。
也是,现在的我,鼻青脸肿,眼皮都遮住了眼睛睁不开,嘴角还流着血,可是我可是为了护蛋啊!
“其他蛋呢?被吃了?你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弱,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青浅绕开我的身子,似乎对我怀里的这个蛋,一点都不关心,吸吸吸发出嗅的声音,然后四处闻找到。
在两个棺材面前,他一手指头弹开棺材盖,看到了蛇蛋,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接一口的吞了下去。
“你!你干嘛?虎毒还不食子。”
“你的死期快到了,而且鬼群也发现替包代死的事情,没过多久鬼还会再次找上你,放你那还不如我带走。”
替包带死,我知道啥意思,爷爷死的那天,奶奶躺在火炕上,始终都没有醒来,等我发现他们时候,他们被包在蛇粪里,奶奶穿的衣服,就是我的。
想到这里,我歇斯底里的恨,没能忍住站起来,就抓着他的衣领,“还不是因为你吃了他们,你以为让他们投个好胎,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错了,把蛇蛋还我!”
青浅闷哼一声,推开我,拽着我的后领,我脚下悬空,看着地上一滩血迹,还有墙上溅得血,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现在的你,没有白起庇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染上这些
人,白天都有人找你麻烦,你觉得你照顾的了八个孩子?”
我……。
很难受,心很痛,那种感觉真的比死都还令人无法呼吸,我可能是是这世界上,最无能的母亲,无法保护家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今晚,蛇群的帮助我很有可能死了,说实话我想过蛇救我,但是从来也没想过,青浅他会亲自来。
他丢下我后,就朝门外走去。
我看着青浅的背影,怒吼说道,“那你今晚救我又算什么?杀了我的家人,现在又告诉我那么多,好人是你,坏人还是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你!”
第一百八十八章 青蛋破壳
痛,心痛。
为什么会有一种失恋的感觉?
眼泪一滴滴向下滑落,我手中的蛋晃动了两下,咦!他拿走了七个,留了一个给我,就是面前这个青色的蛋。
说也奇怪,从他一进来,看着我拼死也要护住的蛋,一点也不关心,似乎这孩子不讨他的喜,我记得第一胎我选的时候,这孩子还不是人形,是一株桃花。
于是抱着这蛋来到火堆面前,开始生火,不断家柴,然后扇扇子,将蛋靠拢火堆,借着火光我再次确认了一下,这枚蛋跟其他的与众不同,里面的胚胎已经形成人的脊椎一样,有四肢还有眼睛以及胎盘。
我欣喜若狂,用布袋装好,背在后背上。
打了一盆水,水温刚好合适的时候,我用毛巾沾了一点水,小心翼翼的擦拭我的身体血痂处,然后涂了一点酒精。
酒精刚抹在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白泡沫挂在脸上消毒。
嘣一声,大门被人推开。
李富贵,许久没有剪头发,长着齐眉的锅盖头,淡淡的眉毛下面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蛋圆圆的像一个鸡蛋,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那里。
“初七,你没事吧?”
“托你的福,没死。”
我吓得拿了外套,遮住心膛,用水瓢打了一碗水,向他泼去。
哗啦啦
滚烫的开水,将他的脸烫的通红,立马起了开水泡,反正又死不了,我转身就跑,躲在屏风后面。
“我……算了,初七你知道的,我全家都死了,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请你相信我好吗?”
我看着李富贵真诚的泪水,在眼眶中转圈,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这时候的我,看到只觉得恶心。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看在我在李家白吃白喝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走吧。”
那金主可能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这时候的他,有可能是来抓我的,所以我不会再相信他。
我穿好衣服,走到火炕前,抽出压在枕头下的匕首,时刻保持警惕。
而李富贵,被我泼了一瓢水后,站在原地,没有进来。
“七月初七,是你的生辰,不想死也可以改命格,八字太轻容易招惹小鬼,时间不多了,你真的只有相信我,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告诉他们,还有机会的……初七。”
李富贵见我迟迟不肯出来,从怀里抽出一本书,放在书桌上,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等他走以后,将大门反锁,然后看了这本《逆天改命》书籍,奇怪的是我对这书没有一点印象,是从我这拿的吗?
翻开第一页,就是七月初七。
农历七月初七是历史悠久的汉族传统节日。
汉族民间传说阴历七月初七晚上喜鹊在银河上搭桥,让牛郎、织女在桥上相会。
古俗在这天晚上,汉族女孩们要穿针乞巧。
鹊桥相会歌颂了汉族劳动人民忠贞不渝的爱情,以及追求美好生活的强烈愿望。
可是算命的先生却说,这么喜庆的日子,确是天狗食月,最阴气的一天,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初七,这样可以时刻提醒我,我的命运跟别人不一样。
小时候,每当这天爷爷都不会让我出门,因为我出门都会带着一些脏东西回来。
记得那年八岁,我对什么都好奇,我忍了八年这天都不出门,可是听到外面礼花,还有小朋友嬉闹的声音,我没忍住跑出去玩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天空中的礼花绽放,每个情侣手中都会拿着一根红绳,相约在西梁河桥上,每个人擦肩而过,遇到对眼的,都会把红绳拴在对方手上。
然后第二天,再按照我们农村的习俗提亲,双方父母选日子,然后办家宴。
可是那天我不光看到人,还看到了鬼,我确定那是鬼,因为他们没有脚,几乎都是漂着走的。
当时我还遇到了鬼打墙,走来走去始终都在桥上,村里人见到我跟没见到一样,看不见听不见我说话,我吓坏了。
是老黑,爷爷在我小时候就养的大黑狗,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了我,老黑叼着尾巴放在我手上,示意我抓着狗尾巴走,我才能走回家。
回到家后,奶奶看我回来了喜极而泣,最后却用拐杖打我,骂我叹气,边打边说给我长记性。
可是这不打还好,一打我衣服的小包包里就掉出很多东西,很早以前古人用的胭脂盒,还有什么簪子,还有腰带之类的东西抖出来掉在地上。
爷爷看见直接用布包着拾起来,扔在门外,天亮的时候,我想去捡回来,因为至少是古董,卖了可以贴补家用。
心里这样想,就开门去,谁料这些东西凭空消失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出过门。
我继续翻开第二页。
逆天,就是违背人伦的事情,要修仙成神,要么就是杀人堕入地狱。
改命就是改掉自己的生辰八字,普通人想改,就要翻阅家族谱,只要
家族谱里其中有一个成员,是大善之人,就有机会改!
“太好了!早知道就不用费尽心思东躲西藏。”
于是,我想起爷爷死的时候,遗物中,就有族谱。
我小心翼翼的翻看每一页,好像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农民,有一世做过官的,有一个可以也早死了。
我看书看的认真,什么时候我的房间,爬进来一条小蛇,小蛇嘴里还叼着信件,落款人是一条青色的尾巴。
明天,午时三刻,张铁柱,地址下塘海。
这啥意思?
张铁柱,我知道是谁,他是张老头的大儿子,每天张家靠铁柱打鱼回来,小日子算咱们村比较富有的,他打回来的鱼又大刺又少,在村里卖的还比较便宜。
我总感觉这种类似的信件,我收到很多张,为什么今天就想不起来,有啥用。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叫静静
“小东西,你是人,还是蛇?么么哒。”
我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那嫩嫩的肉脸,体验真实感,贴近婴儿的肌肤,还有暖暖的体温,欣喜的左手抱头,右手抱着腿和屁屁,放在水盆里清洗。
我虽然只有二十岁,可是我在村里也见过,其他妇人生孩子,她们生孩子跟我不一样,直接从盆腔口出来,而这小家伙,是从蛋壳破壳而出的。
我搬开肉腿,看到肉腿间的花蕊,是个女娃娃。
她似乎听的懂我说话,对我一个劲傻笑,然后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一般小孩刚生下来,就只会哭,满月才会笑,而我的这位小女娃,一生下来就会笑,而且能领悟大人的意思。
“哇,你实在太有趣了!想想也是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说话,今天我就背着你,去这个张铁柱家,你要乖乖的喔。”
我不明白信的意思,既然上面有时间点,我就按照这个时间点,亲自去看看。
第二天,午时三刻。
我把奶奶小时候被我的包袱站出来,再把我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给女娃换上,然后背着她,说也奇怪,这孩子生下来就特别乖。
只有我主动去喂奶,她才会吃,一般夜里她都不会叫,安静的很。
对了!还没给她取名。
我一路上哼着小曲,一边跟女娃讲话,“喂,你这么乖又安静,叫你静静,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女娃不喜欢这个名字,小小的她却用肥手,掐我脖子上的皮,然后拽我头发。
疼的我啊啊啊叫,然后抓着她的小手,“不叫静静了可以不?别掐了疼啊。”
唔唔唔
小小的她尽然回应我了,哎!真是小机灵鬼。
在咱们农村,有很小就给人做童养媳的,大部分孩子早就打酱油了,我这算晚的,始终接受过教育,念过书思想还没有那么越前,我怕别人看到我背的是个孩子,就把草帽盖在她头上。
我来到下塘海,海风吹的我,打了一个寒颤,我记得我从冥界回来的时候,就是在下塘海这漂流到岸上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张铁柱会出事。
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我下,我转身就看到包着头的张嫂,她手里拿着桶,还有网兜。
“初七,你来这干嘛?还不躲躲,你的事不知道啊!村长派人抓你呢。”
张嫂是个好人,从来不管别人闲事,我奶奶经常找她买鱼,就成了常客,对我说话就很亲切。
“我知道,可是……哦,没什么我就想看看黄昏,散散心,他们抓我就抓,我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是吧?那你咋把念白给带来了?这么热的天你看把孩子捂得吐舌头,头发都掉没了,好像……缩……缩小了好多。”
我扭头就看到,这小家伙,尽然拿草帽当扇子,吐着舌头,在那里扇啊扇。
张嫂见过念白?
我连念白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爷爷死的时候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我却没有任何印象。
我看见张嫂低着头,对孩子做鬼脸,头蹭蹭逗孩子的样子,真的觉得,她见过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