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牙,一磕在太岁上,立马死亡,这是蛇王的毒牙,才会这么大功效。
立马夺走蛇牙,扔出门外,呵斥念白,“不要乱说,东西我扔了,快睡觉!”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觉,因为实在没有胃口,一想到那是青浅的毒牙,我就害怕,害怕他找上我。
夜里,都死死地抱着念白。
就在钟声已过十二点的时候,我就听见门外有走动,哒哒哒,走过来走过去的,始终都不上前敲我的门。
青浅,他来了……他来了!
我被褥盖着脑袋,逼自己,只要不开门,咬死不承认,他的毒牙用在这个地方,跟我有关。
咚咚咚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了!
我立马关灯,假装睡了,偷偷撩开被褥的一角,看向门外,我看到一个影子,站在门外那里。
很有频率的敲门,然后
嘣的一下,脑袋贴着我的玻璃门,然后蹭啊蹭,蹭什么我也不知道。
吸溜吸溜的声音,好像是在咽口水,随后我看到他身影,在脱衣服的样子。
觉得不太对劲,好像不应该是青浅,如果是他早就闯进来了,怎么会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于是,我给念白盖好被子,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躲在书柜后面,借着月光,我继续观察。
我听到,嘘嘘嘘,哗啦啦,好像尿尿的声音。
这大半夜会不会是遇到色狼了?
小时候,爷爷告诉我,遇见色狼就准备辣椒水,然后大蒜,就可以伤害色狼。
我没有辣椒水,捣碎成斤的辣椒粉倒是有,所以我倒了一箩筐。
开门搏一搏,咯吱。
门一开,我管对方是谁,上前就是泼辣椒粉,然后嚼着大蒜,一口口吐在对方身上。
等我一系列攻击后,我才看到,对方是飘着的,没有脚,而脸却是朱大福!
朱大福是被李富贵杀死的,那么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
“啊啊啊啊,鬼啊!”
嘣一声,我将大门关紧,然后在里面念经,然后烧纸钱。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公平在哪
木鱼一直敲啊敲,门外的朱大福一直咚咚咚敲门,我始终都不开门,就听见呜呜的哭泣声。
不对啊……按理来说,朱大福死了,他的灵魂应该被冥界鬼差带走,只有怨鬼积怨太深,才会被逗留世间,他生前除了没老婆,跟谁没有任何深仇大怨,有怨应该找李富贵才是,难道他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
为了保持心静,我只好打开收音机听音乐,转移注意力,念白听着音乐睡的更香,门外的动静也越来越小了,一直到没有声音,我才停止敲木鱼。
可是第二天天,刚刚亮,我还没到村委办公室,就看到五个妇女在门外等着我,还有张嫂,她们披头散发,衣服扣子都没扣齐。
张嫂第一个开口,“初七,本来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可是接连好几天,我们……”停顿了三秒,垂下眼眸。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半夜都会有男人进来,门明明锁好的,可是还是进来了!身形特别像朱大福,我们不敢和自家男人说,可是都被……都被。”
大家捂着脸,饱含泪水的蹲在大门外,她们说的话我都信,因为昨晚朱大福也找上了我。
于是我们进屋,把大门关紧,全部环坐在一起,烤着火,我问了关于朱大福生前的事,因为我家一到午夜,就会有鬼魂靠近,所以像朱大福这类的男人,都不敢起色心,直到怨鬼没有找上我,才露出本色。
最老的六十岁奶奶,她跟我说,朱大福是个单身汉,又不下地干活,常年吃补助金,靠听八卦凑墙角勒索,有次饿晕在她家门口,出于善良给了一碗饭,就没事半夜来敲门,偷看人洗澡,被自家老头发现,打了一顿就没来了。
最年轻的和我一样,告诉找我朱大福在她小的时候,就喜欢偷她衣服,然后拿糖给她吃,她不吃就抱着一顿亲,被爹娘发现也是打了一顿,再也没来骚扰。
“说实话,初七,这样的男人死了我都不觉得可怜,我男人刚死你知道的,他就在奠堂摸我,被我放狗咬了两口,可是没想到死了都不放过我们。”
她们的遭遇比我惨,什么鬼压床,然后鬼打墙的事都发生在她们身上,就算拜神都没有任何作用,大家都怕了。
“这样吧,我以村长名义宴请你们来我家,住个几天,你们家里人先别说这事,免得吵吵起来,我看看这鬼还会对谁下手。”
这青浅怎么回事?
遗忘了一个色鬼在祸害人间,怎么连个办事的鬼差都没有,送走妇女们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思前想后。
堂堂一个蛇王,被人拔了蛇牙,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对手,包括李富贵。
奇怪,为什么我会那么了解青浅?
没啥事,我就按约定,早早关办公室门,在树洞屋看到她们各自抱着被褥,气色都不是特别好,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我赶紧让她们进门,煮了红枣枸杞茶,分给她们。
然后想起书柜上的书,总觉得这些书里一定有我,想要找的答案。
她们在生火做饭,而我一直找一直看,在书柜上找到一本《百鬼集阴阳学》,上面很多生僻字,于是我边查边看。
人死后,没有及时下葬,导致死人在人间吸食很多的怨气,成为孤魂野鬼逗留在人间,迟迟不肯投胎或躲避鬼差的追逐,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执念还在,二是心愿未了。
肚皮翻天,洪福齐天,横死水边,法力无边的鬼,出奇的厉害,这种鬼一般在死的时候,被人当做傀儡操控,做了一些与人发生矛盾的事情,导致自身积怨。
现在我想想,这朱大福虽然色,爱多管闲事,但是出阁犯法的事都没做过,少了男人的血气方刚之气。
“张嫂,你们跟我说说在你们发生矛盾时候的时间。”
“两星期以前!”
“咦?我也是,差不多前后两天左右。”
……
两个星期前,朱大福还带村长等人来抓我,我记得我被推举上任的那天,他也参选了,但是没选上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因为人品差没人关心,细想起来时间,我们都吻合。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走过来跟我一起看书,虽然都不识字,但是都在思考,之间的联系。
我现在只想怎么搞定这个色鬼,于是我翻啊翻,看到用血写的一页书,不知道是人的血,还是谁的,时隔那么多年,书都泛黄起灰,血迹还在。
上面写到,色鬼是还没有发泄身体的欲,只要发泄完,就会乖乖自己回冥界。
没有谁愿意做发泄工具,我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找个办法,生气之下,撕下了那也血写的字,然后扔在洗脚盆里。
抬起碗准备吃饭,饿了一天了,为了查求,她们都吃了,我还没吃。
“初七,你看!洗脚盆里的水染成血红色了,上面还有一排字,写的什么啊。”
将此水泼洗在替代物身上,然后写下死者的名字,方可替代。
我灵机一动,对张嫂说,“张嫂,这事好办了,就是要牺牲你一头猪,你看行
不?”
“成,一头不够,她们家也有。”
我点点头,我以为只有张嫂她一人牵着一头猪来,没想到其他四个人都牵着一头猪,她们走的时候,我刻意强调要母猪,她们都牵来最老的那头。
于是,我拿着刷子给在洗脸盆里沾水,然后往猪身上,唰唰唰。
每头猪都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字,拴在树洞屋门对面的大树下,我们几个人早早的入睡。
这一夜,每个人都睡得特别踏实,包括我觉得放松了许多。
天一亮,我们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五头母猪全部死在我的院子里,我说没事了,她们才回自己家。
送走她们的时候,我看到黑白无常,拿着铁链站在门外,看着我。
嘶嘶嘶
“夫人,你这不符合规矩,冥界有冥界的规定,不管什么鬼,都有自己的执念与怨。”
“那请问冥王肆意在人间,一出现带走一个人的灵魂,那些灵魂公平性又在哪?”
嘶嘶嘶
黑白无常相识一眼,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反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黑无常铁链一收,我就看到死猪堆里,抽出朱大福的鬼魂。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黑白无常今天有些古怪,话只说一半,就身体一点点下沉,钻入土里,看不到影子。
朱大福不是下塘关村的人,怎么可能!
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人就住在下塘关,不是下塘关的人,怎么能领取我们村的补助金。
身为村长的我,有调村里每个人档案的权利,我吃了些饭,喂饱念白后,就去村办公室蹲一下午,整理资料。
还真是没找到!邪乎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分知青申请书,这朱大福年轻时候就来我们村知青了,当时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各方面表现都挺好,返乡的时候,因为救了一个快病死的老奶奶,那老奶奶姓陈儿子死的早,为感谢就把房产就给了他。
朱大福因此感激,不回城留在了下塘村,录入了下塘村的人口编制里面,所以才可以领到补助金。
一段记忆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李富贵西装革履的与我谈话,告诉我他买下树洞屋,不是因为树洞屋的价值,而是树洞屋里珍藏的书籍,那些书远比一切都还要珍贵。
“当月亮变成血红色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这个声音,就是和前天我撞鬼前,在深夜给我忠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苍老之声很清晰。
接连那几天我都能撞鬼,那会不会意味着,我快过上曾经的日子,那种一到天黑,我就不能出门的日子。
失望,难过,沮丧。
于是,我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村里死人的事,警方还没有落实,致富的计划延后,保命重要,劝各位天黑不要出门,也不要来找我,有事白天说。”
一席会议后,我就草草收场,然后往树洞屋赶,因为我知道,刚好到家就已经是天黑,树洞屋是我避难所,在此之前我还要去放念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咚咚咚
刚一开门,小家伙就跌跌撞撞的抱着我的腿,说实话她成长的速度很快,刚生下来的时候,和普通婴儿没什么区别,就跟着吃吃奶,不用教两天就学会说话,现在还会走路,就已经有一岁娃娃的身高。
为人母的都有一个说法,就是要在孩子五岁以前,亲自问问小孩,世界那么大,妈妈那么多,可是在这群人中,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我抱着她,看着她在院子里光着脚,学着人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满头大汗,磕倒了自己又站起来。
我倍感欣慰,老大就很争气,那我其他七枚蛋,不知道孵化出来了没有,还是真的被青浅消化了。
蛇是会吃同类的,我知道,所以黑白无常跟我提及青浅的时候,我更担心的是我那七枚蛋,那都是万中挑一找到的。
就在我沉浸在我们母女的欢乐之中时,从地里钻出来,人的手,泥土深陷,一只、两只……多的数不清时候,我大声喊道,“念白,快回来!”
“来呐!啊呀。”
我看到念白磕倒在地上,我冲过去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裸,乌黑的长发,迅速缠住我的小腿以及大腿,我看见一颗女鬼的头,对方轻轻抬头,满头大汗,不对!不是汗,是水。
随后还有直接从地里钻出来,飘在空中的鬼魂,蓝色的居多,还有其他颜色,他们蜂拥而至,向我掐过来。
我被掐的无法呼吸,蹬着眼珠子,看着地上试图一点点站起来的念白,她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就跑向我这边。
徒手左抓一只,右抓一只,然后张开嘴就是哒哒哒,喷火焰。
看到那赤红滚烫的火焰,黑色浓烟滚滚,我们想起了以往的点点滴滴,在冥界、在人间都是她陪我,从未离开。
眼泪一滴滴落下,那天她为了救我,与鬼魂战斗将体内的蛇牙,与我融合,剥离了蛇牙,她死了。
我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腿上的头发缠绕在我腰上,水鬼?于是我拿起石头,砸坏了门灯,然后高抬腿,一阵导电,让我汗毛竖起,口吐白沫。
水鬼伤害更大,呜呜呜叫好几声,最终松开我,我脚都麻了,身体还有余电,于是遇鬼撞鬼,他们纷纷让路。
我抱着正在喷火的小家伙,头埋在她的颈窝,“孩子,我想起来了!让你吃苦了,我真没用。”
“妈咪,上辈子我主动放弃做你的好朋友,这辈子我就想做你的小棉袄,哒哒哒。”
火势汹汹,将我们母女围绕成一圈,眼看我的棺材也要跟着遭殃,她一边喷火,我一边打水往棺材上泼水,累的气喘吁吁。
可是不敢停歇,我的孩子为了保护我,一直在喷火,这群怨鬼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批接一批,念白都没有放弃,作为母亲我怎么能放弃。
为了我的树洞屋也不跟着遭殃,我沿着墙缝,泼水然后也把自己灌湿,以免引火烧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什么时候亮的,我都不知道,就在公鸡一声,咯咯叫。
太阳升起,不甘心依旧攻击我,不肯回地下的鬼,抓着我的脚,身体都在冒烟。
“冥王之女,冥火烧我们,你以为我们就怕了?许初七,你是逃不掉的!”
我看着那水鬼,鬼脸变得干枯,就剩一具白骨,念白哒一声,白骨化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我累得倒在地上,念白也体力不支,变成蛇,蜷缩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我看孩子辛苦,就想起她的父亲,青浅!我们母女被人欺负,他去哪了?
可恶,我一拳捶打在地上。
“啧啧啧,一夜就搞成这个样子,喏,日常一泡尿,我走了。”
狐帝摇晃着尾巴,对着我门口的尿瓶,嘘嘘半天,然后蹬了蹬腿就走了。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狐帝的声音,“站……站住,你……你知道冥王去……去哪了吗?”
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想起来了,每当我出现危机的时候,总有一条青蛇跟在我身后保护我,这一次他没来,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