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奶奶这么潮流,竟然还喜欢看电影啊。”邢照不由得笑笑。
吴奶奶抿嘴笑着说,“我本来就很潮流,看过不少电影,里面的皮影做的很精致,我很喜欢。”
于染秋眉头一皱,吴奶奶以为的电影该不会是皮影戏吧?于染秋有些后悔了,说什么不好,非要说唐奶奶在看电影?
“是吗?奶奶看的是哪部电影呢?最近的那部电影可算是大投资了,足足花费了几个亿呢。”邢照忍不住感慨说。
令于染秋汗毛林立的是,吴奶奶一本正经地回答,“几个亿?现在躲在幕后、操纵个傀儡娃娃、唱几支小曲儿,就能挣这么多钱?还真是不可思议。”
邢照一头雾水,啊?傀儡娃娃是什么东西?最新有出什么鬼片吗?“毕竟后期的特效做的不错……”
邢照本想继续问下一个问题,奈何吴奶奶很是好奇地问,“什么是特效?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特效就是利用人工制造出来的假象,也就是特技效果,让电影变得更加好看。”邢照耐心地解答,邢照本以为吴奶奶不懂,却不想吴奶奶猛然一拍大腿,大呼道,“我知道了!”
“就比如说火灼之术、翻云覆海、腾云直上九万里、移花接木、招魂引灵、寻尸问骨……”
眼见吴奶奶逐渐向诡异的事件说去,邢照连声说,“对对对,奶奶您说的不错,就是这些不可能的事件,都是用特效完成的。”
于染秋眼见二人跨服聊天,竟然还聊得这么自然,不由得大吃一惊。
吴奶奶捏了捏自己苍白的手指,止不住哂笑说,“为什么不可能?谁说不可能的?我明明就可以啊。”吴奶奶刚一说话,就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她的衣袖中的火光若隐若现地闪亮,再过一秒钟几近要直接飞出来似的。
于染秋赶紧将吴奶奶的右手放下,“吴奶奶,你想干什么呀?”
吴奶奶含笑说,“用个火灼之术。”
“嗯?”于染秋诧异看向吴奶奶,吴奶奶宠溺地对于染秋笑笑,“火灼之术一出,火光七天七夜不灭,世间没有任何方法可破解此法。”
于染秋连忙用手臂圈住吴奶奶,“吴奶奶,别这样,我害怕!您不知道在警局放火会怎样吗?会出大事儿的。”
“我难道不是在用特效吗?我的这个特效还是不要钱的。”
于染秋握紧吴奶奶的双手,“吴奶奶,你使出了特效,我人就进去了。你用了火灼之术,您就见不到我了。”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吴奶奶收回蠢蠢欲动的紫蓝色火苗,“好了,我不用特效就是了。”
于染秋终于让吴奶奶打消在警局使用火灼之术的想法,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邢照又问了吴奶奶几个问题后,吴奶奶的笔录就完成了,吴奶奶走的时候颇为同情地看了邢照一眼,喃喃说,“真可惜,他没有看到我使出的特效。”
……
邢照仔细看过一遍监控视频,开始问唐奶奶,“事发时,奶奶你为什么在道路中央,还站在肇事车辆的前面?”
唐奶奶含笑回答,“我当时在路上捡东西,不想前面来了辆大货车,而且看那大货车……好像着了魔一样直冲过去,真是吓人不轻!”
邢照连续看了几遍监控视频,很是不解地说,“可是……为什么那辆大货车马上撞过来的时候,就突然停住了呢?”
邢照拿来一张打印好的片子,手指上面的一个手掌印问,“奶奶,这是我们从现场取来的物证,大货车上面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手掌印呢?您知道为什么吗?”
手掌印?
唐奶奶不过就是伸了伸手掌,将那大货车强行停下来罢了。唐奶奶下意识看了眼于染秋,嘴中的话呼之欲出——我只不过伸出右手抵住那大货车而已。
……
邢照看唐奶奶默不作声,继续问道,“奶奶,您怎么不回答呢?”
于染秋看唐奶奶右手绞着衣袖,被逼无奈只好乐呵呵说道,“那个……你相信有超人吗?或许,这是超人的手掌印呢?”
“这只是个简单的笔录,你们不用紧张的。如果你们真的不知道的话,直接言明就行了。好了,你们就可以走啦。”邢照和唐奶奶握了个手,突然惊讶地说,“呀!奶奶的手好冷!”
唐奶奶慈祥地笑笑,“是啊,如今天气严寒,所以我的手脚冰凉。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和秋秋先走了。”
“好勒,奶奶慢走。”邢照看二人离开后,不由得有些好奇,虽说现在只有几度,但唐奶奶的手冻得像块冰似的。邢照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屋内的空调,上面显示的是24°,邢照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处理交通案的文件。
唐奶奶挽着于染秋离开公安市局,看见不远处的陆原萧,“秋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去吃饭吗?”
于染秋回答,“吃啊,现在不过才晚上七点,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
陆原萧应声,“既然已经到齐了,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大家现在肚子也饿了。”
从警局到万景饭馆不过十来分钟路程,万景饭馆占地面积虽然不似大酒店那么大,但其中菜品的确算是多种多样。
陆原萧打开了桌上的菜单,仔细瞧了瞧后,对服务员说,“清蒸猪蹄、素羊肉干、十全大补鸡汤、胡萝卜柚子汁……最后再来一碗燕窝吧。”
服务员一愣,“您确定要点这么多大补的菜品吗?”
陆原萧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于染秋,回答说,“就这么多吧。”
服务员刚下去,包间的房门被扣响,陆原萧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的人是老家隔壁的老张头。
“哎呦,张爷爷怎么也在这儿?”陆原萧震惊说,“如果您老还没有点餐,我们一起吃吧。”
老张头年过七旬,回望了四周一圈,看见他的座位旁边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旁边还有三个老人。老张头又瞧了瞧桌上的菜肴,一把将陆原萧扯出房门,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小子,跟我老实交代,里面那女孩儿是你什么人?”
陆原萧挠挠自己的脑袋,眼睛放出晶光,“实不相瞒,里面的女孩儿是我的女朋友。”
老张头错愕不已,“不是……你俩谈多久了?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得有两年了。”
陆原萧直接将张老头请进包间,和各位介绍道,“这是我家以前的邻居,姓张。秋秋,我之前和你提过的。”
岳小杉和老张头握手,“你好,我们是陆哥的朋友。”
老张头满脸微笑地看向于染秋,“难不成这姑娘也是小陆的朋友?”
“是的,张爷爷,我也是陆原萧的朋友,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
老张头听后,忍不住瞅了一眼陆原萧,只淡淡地笑了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等菜上好后,陆原萧挑了块猪蹄,放入于染秋的碗中。
于染秋不知所措,抿笑道,“那个……其实我不会吃猪蹄。”
“没事儿,不吃猪蹄的话,那就尝尝这个。”陆原萧又挑了几条羊肉丝递给于染秋。
正在此时,小兔兔蹦蹦跳跳地跑进包间,本来想直接扑入于染秋的怀中,但觉得自己一旦碰起来,可能会打翻桌子上的餐具,便只好坐在于染秋的脚尖。
于染秋将乖巧的小兔兔抱起来,给它挑了一块胡萝卜,小兔兔高兴地吃了起来。
老张头看见这么乖的小兔兔,不由得羡慕说,“你这兔子倒是机灵得很,不像我家那只鹦鹉,天天净说脏话,惹得人心烦。”
三个老人几乎很少动筷,只不过时不时夹一点菜。吴皇后听后老张头的话、顿时停筷反问,“鹦鹉?”
老张头回答,“对啊,俗话说鹦鹉学舌,可我家中没人说脏话,也不知道它从哪里学来的,要不是看在几年的情分上,我还真想丢了它。法子都用尽了,那鹦鹉还是满口脏话。”
“我或许可以试试。”吴皇后说道。
“我也想去看看。”于染秋一把抱起小兔兔,“张爷爷,你看!我这只小兔兔特别听话,说不定能让您的那只改邪归正、重新做鸟呢。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小兔兔的熏陶下,那只鹦鹉估计会弃暗投明、开始走正道呢。”
岳小杉鄙夷地看着小兔兔,心想:这只兔子就知道欺软怕硬,在于染秋面前就装可爱乖巧,在自己面前就恢复本性。在于染秋不在养老院的这段时间,这只兔子动不动就拉其他动物来养老院玩耍,整天又蹦又跳的。
老张头哈哈大笑,“你这姑娘,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那只鹦鹉老是说脏话,你们若是不觉得晦气,倒是可以去看看。”
全桌上下,唯有岳小杉一人在认认真真干饭,最后撑到实在不行,这才停下筷子。
“既然都已经吃好了,大家准备回去吧。”
唐奶奶轻声说,“秋秋,那你们和吴皇后去看鹦鹉吧,我和聂宗主先回了。”
陆原萧将车钥匙抛给岳小杉,“岳小杉,时候不早了,你先把他们送回养老院。”
岳小杉在空中接过钥匙,搀扶起唐奶奶和聂爷爷,“那我们先去休息啦,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看完鹦鹉后,早点回养老院吧。”
老张头笑笑,“其实……这事儿也不急。我那只鹦鹉说脏话已经很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的。估计你们现在也困了,你们可以明天或者过两天再来。”
“我们现在去,正好是时候。”吴皇后反驳道,“我永远不会困的。”吴奶奶说罢,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于染秋问,“秋秋,你现在困吗?要不要休息?”
于染秋摆手,“没事儿,我现在精神着呢。”
老张头一愣,连声说,“好吧,那我带你们去我租的公寓,那只鹦鹉被我放在公寓里了。”
于染秋一把抱着小兔兔,“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四个人坐在一辆车,老张头指着旁边的道路感叹道,“你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件重大恶性车祸吗?那个惨状哪,真是不忍直视。”
“不巧,我们算是当事人,之前还去做过笔录来着。”陆原萧在副驾驶淡然说道。
“你们都没事儿吧?”
陆原萧摆首说,“都没有大碍。”
老张头松了口气,“那就好,所幸没事儿,如若被那大货车撞上,非死即伤,后果不堪设想。”
“那肇事司机查出什么了吗?”
老张头回答,“听新闻上说,那司机不是货运公司的正式员工,当天安排的开车员工有事,找了他代替。适逢那人又是毒驾,这才造成恶□□通事故。”
陆原萧叹气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张头继续说,“虽说有诸多猜测,但都是空穴来风,还没有得证。等着吧,不过一两天,警方该通知他家人赔偿受害人了。”
“不过说真的,看到那个监控视频,我真是惊讶。那个大货车本是横冲直撞,马上冲破一辆小轿车时,竟然直接停了下来。看样子,不像是那肇事司机自己停下来的,好像是因为外力被迫停的。”
老张头租的公寓周围的路灯有两个已经坏掉,故而路上的视线有些不清楚。于染秋打开手机照明灯,照亮前面的路。
走上三楼时,老张头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而后顺便开启房中的灯光。
“张爷爷,那只鹦鹉呢?”于染秋巡视一圈,没有发现鹦鹉的踪迹。
张爷爷走进侧卧,“等我把它拿出来。”张爷爷手中提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他的手略微有点打颤,许是风湿留下的后遗症。张爷爷打开那个木箱子后,只见里面有只鹦鹉。
木箱子瞬间注入光线,鹦鹉开始说东说西,“啊呀,你丑死人了,脸上全是蚂蚁和苍蝇,又脏又臭,熏死人了……”
陆原萧直接站在那只鹦鹉面前,“有本事来说我。”陆原萧年轻又长得俊俏,若再攻击长相,那这只鹦鹉要么瞎了,要么……别想活了。
“啊呀,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想拉手手,想举高高。但是……嘿嘿,你还是一辈子守寡去吧!”鹦鹉说完话后,还附上一个挑衅的尾音,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恨不得让人把它给当场弄死。
“你……”陆原萧心中顿时涌上弄死这只死鹦鹉的念头,正要动手时,只见于染秋直接拿起这个鸟笼子。
于染秋手提关着鹦鹉的笼子,仔细瞧了瞧这只鹦鹉,只见这只鹦鹉的外表与其他鹦鹉并无区别。
那鹦鹉又开始作妖,“啊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穷鬼呢,瞧你那副一穷二白的样子,还想奚落我?”
“这只鹦鹉真是……太那啥了!”这哪里是只鹦鹉?简直是个乱怼人的杠精好不好?!
于染秋拿起箱子中的铁棍子,戳向那只鹦鹉,笼中的那只鹦鹉开始上跳下窜,它开始尖着个嗓子大声乱叫,“啊呀,有人□□良家妇女啦!快救我呀,啊啊啊啊啊!我被□□了!我要死了!……”
陆原萧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老张头,“张爷爷,您的脾气太好了。它这么个玩意儿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第22章 奈何桥上的游戏
这只鹦鹉仅凭一己之力, 彻底激怒在场所有人。于染秋叹了口气,捏了捏手指叹气说,“我觉得……这只鹦鹉, 估计拯救不了。”
老张头点点头,“这鹦鹉以前本来不是这样子的,但就在半年前,它开始疯狂说脏话骂人。我也是想不到别的招了, 所以把它关起来, 反正耳朵里头听不见, 也落得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