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染秋沉思良久、考虑了许多，而后才回答说，“你……有心了。两个月后的综艺，我会去的。”
陆原萧顿时笑出声来，“秋秋，怎么还这么客气？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先挂电话了哈，我们后面再聊。”
于染秋挂掉电话后，看到岳小杉连续拍拍自己的肚子，“你在干嘛啊？”
“吃的太撑了。”
于染秋回想了一下，“你早上吃的不多啊。”
岳小杉淡定地回答，“不是小笼包吃饱的，是狗粮吃饱的。这狗粮又甜又酸，消化后又是苦涩的，杀伤力满级。不行，我得冲会儿浪来消食。”
于染秋忍不住笑了笑，“我说岳小杉，你别说这些花里胡哨的，”
几分钟后，于染秋看到岳小杉还在不知疲倦地刷微博和新闻，“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岳小杉高兴地蹦跳起来，“太好了，于哥，你知道吗？聂爷爷火了！都火上热搜了呢！”
于染秋点开聂爷爷的热搜，看到热搜的相关链接微博是聂爷爷的水上漂视频，视频中的聂爷爷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虽然已经年过八十，身子骨却硬朗得很。他只穿了一件短外套和工装裤，踩在湍急的河流上镇定淡然，然后犹如冲浪一般随着滚滚河流飘向远方。
微博下面盖了数万条评论，于染秋扫视前面几条评论，只见评论区回复：哇塞！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水上漂？我之前以为是骗人的，呜呜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以为这视频是合成的。水上漂是真的，爷爷漂流的河流就在我家门口！
你们全在注意失传已久的水上漂，就我一个人注意到这位爷爷穿得很单薄吗？光看这视频，我还以为他在过夏天呢，还没到冬天的我已经穿上秋裤了，为什么爷爷还在穿短袖？
楼上裹好你的秋裤，不要和爷爷攀比，因为……实在比不过，哈哈哈！实不相瞒，他是我家爷爷，哈哈哈哈！
巧了不是，他也是我爷爷！难不成你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妹？
……
仅半天之内，聂爷爷就成为了微博上的“国民爷爷”。
于染秋将手机拿给聂爷爷，高兴地说，“聂爷爷，您上热搜啦！您瞧！”
第8章 天降一家养老院
聂爷爷仔细看了看手机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说，眼睛中洋溢出止不住的笑意，“不就是一个水上漂吗？本座十八般武艺样样俱通，没成想一个水上漂竟然有这么大反响？想当初我们那几年，江湖中会水上漂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那几年？江湖中人？
养老院中的老人们总是时不时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岳小杉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他们的大脑可能不太清醒。岳小杉问聂爷爷，“聂爷爷，您想火吗？如果您使出十八般武艺的话，那岂不是要火遍全球了……”
聂爷爷缓缓说道，“本座不做武林盟主好多年了，也看遍了世事红尘，一切讲究随缘二字，不会刻意为之，如今时辰未到，凡事不急于一时。”
岳小杉诧异聂爷爷自称武林盟主，心想聂爷爷定是金庸武侠看多了，所以才会自称本座。
“聂爷爷说的是。”岳小杉的眼睛中划过一道肉眼可见的失落。
聂爷爷注意到岳小杉的神情，不由得安慰他说，“你可以问问秋秋。”
岳小杉疑惑不解，“问于哥干什么？”
“问她愿不愿意展现自己的武艺？突然爆红？”
岳小杉挠挠自己的脑袋，“虽然吧……于哥的确很厉害，一个人能单挑两三个人，但她不会水上漂，更不会您的十八般武艺呀。”
聂爷爷神秘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这么多年，我也没看到于哥的十八般武艺，她铁定不会这些的。”
聂爷爷忍俊不禁，“傻孩子，秋秋这是在……藏拙啊！你这都看不出来？本座会的东西，秋秋都会；本座不会的东西，秋秋也会！”
岳小杉不可置疑地看向聂爷爷，眼见聂爷爷说的如此肯定，也不好多加辩驳，只轻轻问了句，“于哥什么都会？”
“那是当然，秋秋毕竟少年出名、虽说年少时有些不懂事，差点儿毁了整个武林。但是后来揭竿而起、重振武林雄风，可谓少年英才！本座自愧不如！”
于染秋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明明自己只是条咸鱼，被聂爷爷夸成这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咳嗽了两声，“那个……我们先吃午饭吧。”
刚吃完午饭，因着日光正盛，于染秋本想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小憩一会儿，这时手机来电，只见来电人正是韩小琪。
“请问你是于染秋吗？我是韩小琪，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我顺便把节目组准备的衣服带来，你可以挑选一下选哪套。”
于染秋道谢后，不一会儿就看到养老院门口的韩小琪。
于染秋本想约韩小琪去养老院旁边的咖啡厅，但眼见韩小琪手上提着东西，而且已经走到养老院门口，只好将韩小琪迎到养老院中。
接过韩小琪手中的衣服袋子，于染秋将袋子放到院中的石桌上。
抬眼一看韩小琪，只见她面容清秀，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笑容犹如春风拂面，耳朵上夹着闪亮的耳夹，但是身穿一身朋克装，一身黑衣显得酷酷的。
养老院肉眼可见的贫穷落败，但韩小琪并未说什么，只翻找了一下衣服袋子，“我下午要赶个古装戏，来得很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秋姐试试衣服吧。”
“拍戏这么赶吗？”于染秋见韩小琪的眼圈有一道淡淡的黑影，虽说已经被眼霜遮盖，但还是肉眼可见她的些许疲惫。
“我们那个古装戏什么都好，就是费头发。我才进组一个月，发际线就已经上移了不少，可我还得拍两个月。”韩小琪唉声叹气，“早知道这么费头发，我就不该接这个戏，关键是我属于脱发体质，我家里的人掉头发也特别厉害。”
于染秋眼见韩小琪现在也戴着假发，又想起网上黑子对她的攻击，“小琪，你之前只发了律师函，没想彻底澄清吗？”
“澄清什么？澄清说我并不是光头？”韩小琪摸了摸自己的假发，一脸为难地说，“其实我的头发也没剩下多少了，再加上是细软发质，看着就更少了。”
这时，吴奶奶走进院子收回长矛，韩小琪吃惊地看向吴奶奶，只见吴奶奶一头浓密透亮的黑发。
“这位奶奶今年多少岁了呀？”
于染秋面不改色地回答，“八十来岁了。”
韩小琪登时从凳子上弹起，“都八十岁了？”
不止八十岁了，吴奶奶估摸着至少得两千岁了……
“哇塞！这位奶奶的头发也太好了吧！”话音未落，韩小琪又看见聂爷爷走出来、接过吴奶奶手中的长矛。
聂爷爷的头发虽说有些干涩、一些零散的长发散乱在空中，虽说是一头白发，但他的头发为什么也这么多？
韩小琪牵过于染秋的手，“天哪，你们养老院是什么宝地？老人们的头发为什么都这么好？我真的太羡慕了！你们有什么绝招增长头发吗？”
“我们的饮食很健康、作息时间也很规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爱护头发，从小时候做起。”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想当初我十多岁的时候头发也很茂密，后来头发一大把、一大把掉，所以现在的头发所剩无几了。”韩小琪说完，连忙给自家姐姐打了个电话，“姐，你怀孕期间，要多吃核桃、黑芝麻、生姜……我侄子侄女的头发一定不能再这么差下去了！”
韩小琪挂掉电话后，振振有词地说，“秋姐说的对啊，我得要好好督促我姐。”
眼见韩小琪对自己的话奉为圭臬，于染秋莫名心慌，便请来吴奶奶做专业解答。
吴奶奶听韩小琪询问保养头发的秘诀，微微一笑，“我平时也没注意什么，可能是因为养老院这地方的风水好，养人！”
“哦？是吗？”韩小琪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自己的思绪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循着尖叫声看去，看见岳小杉大踏步走来。
“你就是韩小琪？我是你的粉丝！”岳小杉激动地不能自已。
韩小琪伸出右手，和岳小杉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韩小琪。”
“你好你好。”岳小杉兴奋难耐，“对了，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我打扰你们了吗？”
韩小琪摇头，“没有，我们刚才在讨论——为什么这家养老院中老人头发怎么都这么好？一头乌黑繁密的头发，真是让人很难不羡慕！”
韩小琪为自己的头发费了很多心思，走访了各地名医，什么法子都尝试过，可就是收效甚微。眼见自己的头发越来越稀疏，韩小琪每天最害怕的就是触碰到自己的头发，害怕那一天醒来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光头。
吴奶奶接话说，“你多来来我们这儿，头发自然就好了。”
岳小杉听后也随之附和说，“吴奶奶说得对，之前我睡眠一直不好，自从来到养老院后，我现在睡得可好了，所以我也觉得养老院的风水确实很好。”
韩小琪见二人说得极为认真，大笑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没事儿就到你们养老院来。等以后年老了，也搬进来。”韩小琪说完，把于染秋拉到石桌前，“于姐，选套衣服吧，过会儿我就要去赶片场了。”
于染秋打开袋子，只见里面一件黑色T恤上面画着一张骷髅的图案。打开第二件袋子，里面的衣服是一件鲜红的外套，颜色红得有些莫名诡异，衣服中央缝有犹如血滴子一样的字——以你之死，赐我以生。
还剩下最后两个袋子，于染秋错愕问，“为什么这些衣服都是这种类型的？”
“因为我们参加那期综艺节目是鬼屋探险，自然要穿得应景一点。”韩小琪拿起那件红色外套，“于姐，你要不穿这件吧？这件喜庆，穿上这件，不会害怕。”
害怕？进鬼屋能看到真正的鬼吗？有什么可怕的？
于染秋环视一圈，每天和各位爷爷奶奶们朝夕相处，自己的胆子早就被锻炼出来了。
“好，我就穿这件吧。”于染秋拿起那件衣服。
韩小琪拿起剩余几个衣服袋子，看了一眼时间，“哎呀，时间不早了，衣服我随便拿一件就行。”韩小琪走出养老院，开车赶往片场。
等韩小琪走后，于染秋看到岳小杉还盯着大门，不由得笑笑，“人都走了，还愣着干什么？”
“啊？”岳小杉这时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我刚才太激动了。”
于染秋将衣服收好，顺便看了一眼微博——不知名老人水上漂，仍旧挂在热搜上，已经挂了快一天了。
这时，岳小杉惊跳起来，“于哥，你看韩小琪刚发的微博!”
时隔十二个小时过后，韩小琪大清早发了条微博：忽如一夜春风来，万千头发齐生长！！！文字后面附一个九宫格，全是自拍碎发的照片。
打开评论，评论区全是：求教宝贝，最近用的哪家洗发水、护发素？救命，要快秃头了！十万火急求救，怎么长头发，在线的，挺急的！
“于哥，不会吧？韩小琪总不会来了趟咱们养老院，就长了这么多碎发吧？”
岳小杉本以为于染秋会说，“韩小琪长头发和来养老院有什么关系？你想的太多了。”
然后，却见于染秋目光幽幽地看向不远处打太极的吴奶奶和聂爷爷，“估计多半是了，来咱们养老院真的可以……长头发。”
第9章 天降一家养老院
“于哥，这会不会太玄学了？”岳小杉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韩小琪想预热综艺？所以才有了这个热搜？”
“你觉得韩小琪是那种买热搜的人？还是说你家女神经常发微博连用三个感叹号？”
韩小琪平时鲜少登录微博，账号一般是由经纪人打理，发出的微博一般都很官方，连日常生活都很难有。而且，即使是韩小琪亲自发的微博，连一个感叹号都很少见，更别提连发三个感叹号了。
“那按照于哥你这么说，我家女神来了一趟咱们养老院，突然长了这么多头发？”岳小杉眼睛瞬间一亮，一不小心差点从凳子上滑落在地。
“于哥，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岳小杉侧耳悄声对于染秋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匪夷所思，根本不能用科学解释。”
“哦？所以呢？”
岳小杉见于染秋不以为意，继续解释说，“首先是我的睡眠问题，其次是韩小琪的头发……而且我从来没看过养老院中的老人吃饭，现在想起来，他们的举止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还未等于染秋起唇回答，小兔兔跳出房门、直扑向于染秋的怀抱，“秋秋，啾咪！我要抱抱！”
于染秋摸了摸怀中的小兔子，将它雪白的毛捋顺，“岳小杉，你怎么开始疑神疑鬼的。你现在能在养老院中睡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岳小杉怯怯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最近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凑巧。于哥，上次来养老院的那两个道士说养老院中有鬼，该不会是真的吧？”
“岳小杉！”于染秋意欲当即打消岳小杉的顾虑，故意厉声说，“你好歹也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相信鬼神之说、荒谬之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本来就不能用科学二字来解释。那两个道士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的！”于染秋敛眉，又坚定地说，“况且，如果养老院中有鬼，你觉得恶鬼还不得将你撕碎咬烂，你如今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
岳小杉听后，顿时大彻大悟，“于哥说的有道理，看来是我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