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晩虞几乎可以说是目不暇接,就像是和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根本就掩饰不住。
侍女将人引入进三楼处的一间厢房外,道:“姑娘,小公子来了。”
不过片刻,几人面前的雕花镂空房门便缓缓打开了,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脸,江晩虞眼神明显的惊艳,随即便赞叹道:“怜心姑娘远看着漂亮,近看就更好看了!”
只见门前一身着清凉单薄纱衣的女子,听着他夸赞的话,倏地便展开了笑意,原本就显得勾人妖冶的面容,瞬间更觉摄人心魄,让人简直移不开眼!
随之缠绵惑人又悦耳的嗓音带着笑意似的轻轻的响起:“小公子说的话说的真好听,妾身可是当真了,进来坐吧小公子?”说着就看向了他身后一身冷漠沉凝的男人,面露疑惑,“这位公子是?”
“哦,这是我兄长,我们回扬州探亲,今日恰好出来游玩,没想到就有幸遇见怜心姑娘了,说着看着她穿的那虽然漂亮,但一点也看不出御寒作用的衣服,有些同情的把自己的披风给解了下来,递给了她,“怜心姑娘还是多穿一些吧,这南方的天气最是湿冷,可别给冻的风寒了。”
怜心一脸勾人的笑意突然似愣了一瞬,看着眼前上好的还透着暖意的披风,笑容好像也真切了些,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披风披上,像是久处寒冬之人,突然触到了一点温暖一般,将披风紧了紧。
随即便看着他笑了笑,“原来这位公子是是您的兄长,难怪都这般出众,不知小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姓江。”江晩虞看着满桌子的菜,感觉肚子突然有些抗议,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菜好像更加吸引她。
她眼神如此直白,怜心看着他心无杂念,干净纯澈的眼睛,只觉得心里也软了软,将屋子里另一个人险些都给忘了,连忙便道:“江公子饿了吧,赶紧吃菜,这都是扬州名厨刚做好的送上来的,快趁热尝尝。”
“那就多谢怜心姑娘招待了。”江晩虞道谢后便开始认真干饭了,一口进去,唔……“好吃,味道果然很好。”
怜心看着她吃的满足,感觉自己也高兴了一点,这样简简单单吃饭都能感觉到心里高兴,对她而言,也实在有些新鲜奇怪,不过她还是十分顺着自己心意的给他解说每一道菜品的由来,她声音不再想之前刚开始那般勾缠,简单一点,听着也是十分悦耳。
沈渊看着两人就在他面前,眉来眼去,薄唇不知不觉间抿的越发的紧了。
江晩虞听得有些赞叹:“怜心姑娘真厉害,竟然每一样都记得这么清楚。”
“这算是什么厉害的,我见小公子如此钟灵毓秀,定然十分聪慧……”
沈渊:“……”
静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冷静一下。
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江晩虞吃了个七分饱,还吃的小脸都带上了红晕,不知道是说话兴奋的,还是喝酒喝的。
“怜心姑娘,谢谢招待啦,我嗝~我们就走啦……阿渊?咦?”江晩虞看着他眼前空荡荡的碗,突然有些奇怪道:“你怎么没有吃啊?这菜还不错,不比你的御,御厨差哦~”
沈渊眉眼沉沉的看着她满脸绯红的小脸,“难得,你还记得我在这里。”
“哈?什么什么啊?”她拉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笑嘻嘻道:“我们还没有去逛街呢,哦哦,我也要游船,我们自己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怜心姑娘再见……下次穿多一点嗝~”
沈渊一把两人抱起,看着她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不仅低声叹了句:“小酒鬼……”
怜心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惆怅又有些艳羡:“公子和令夫人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沈渊冷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多谢,抱着人转身就走。
“……”
“可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说着看了眼那没剩下多少的酒,轻哼了声:“这样的好东西,没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你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要是招架不住自己的突然热情似火的夫人,呵呵~”
第66章 回京
此时那个小气的男人确实被怀中人折磨的不轻。
“阿渊?渊渊?小渊渊~你怎么都不理人家呀~”又软又娇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 原本洁白如玉的小脸此刻满是红晕,清亮如泉的眸子迷蒙微醺着仰头看着他,小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活似个要勾人的妖精一般。
脸上的掩饰的妆容不知何时已经被蹭的干干净净的,马车上, 沈渊抱着她, 一路上被她不安分的小手弄的额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赶着车的徐海听着马车里的声音,对他们陛下对这未来皇后娘娘的宠爱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这可真是每天都在刷新他对他们陛下的认知呢。
马车在依旧人声鼎沸,他倏地按住了她在他身上到处作怪的又细又软的小手, 看着她戏精似的学着方才听见看见的那些女人的各种动作,眸色渐深,突然一声不发的低下了头……
“呜~”
江晩虞双手被束缚着,后颈被那骨节清晰修长有力的手掌向上托着, 一时间只能被迫承受。
气息交融间渐渐越来越急促, 等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她时,方才还有精力闹的人已经满脸绯红春色, 殷红水润的唇角上似还有些晶莹水光,就像那意外堕入人间的妖仙一般, 惑人心神。
“……阿渊~还要亲亲……”在理智本就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心爱之人还投怀送抱, 大概也只有无情无欲的圣人才可能无动于衷,而他,自觉不是圣人。
沈渊呼吸明显粗重了一瞬,看着她那澄澈明亮似醉非醉眼睛里的灿灿清辉,他哑声道:“想要亲哪里?”
“……舒服,亲哪里……”软绵不清的调子让男人直接印上了唇, 有力的双手将人托了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温冷的指尖像是带着能灼伤人的热度,在那弧度惊人的地方轻挑慢捻的点起了火……
醉意朦胧的人连连轻喘随即又被堵住了嘴,半晌那殷红的越发妖媚的唇这才得了空,不过片刻又舒服的哼哼唧唧:“另一边也要……”十分直言坦白的表达自己的感。
缠绵的水声一时间仿佛萦绕在整个车厢,细细碎碎的水声似清亮又似有些暧昧粘稠……
突然一声深深吸气的气息声,随即那越发妖冶柔媚的人眉头倏地一皱,才哼哼出声,便被人再次堵住了唇,勾缠厮磨……
马车像是在乡道上似的,似乎突然颤动的更剧烈了一些。
江晩虞软绵绵的身体毫无力气,只能随着马车上下的颠簸晃动,所有的声音都被掩藏在了衣摆下……
回去的一路似乎格外的长,一直至月上中天,街道上从灯火通明的繁华热闹,到此时的静寂无声,车轮缓缓滚动,这才渐渐地停下。
宅子外挂着的灯笼似在等着晚归的主人回家。
“主子,到宅子了。”徐海恭敬着道,头紧紧的低着,不敢抬起。
“嗯。”一声带着难言的满足慵懒。
下了马车后,一众护卫余光看都不敢往主子身上看。
沈渊抱着怀中累极之人,低声吩咐:“备水。”
“是,主子!”徐海捏着嗓子低声应道,深怕吵醒了那躺在主子怀里的那位祖宗。
暖暖的阳光正柔和的散落大地,待江晩虞缓缓醒过来之时,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噩梦?
不然为何身子如此的沉重……不是特别的舒服?
只是没过多久,她倏地便睁开了眼睛,看向揽着她的整条胳膊,微微怔愣后就抬眼看着那神色平静俊美淡漠如神祗之人,看着看着就不禁想起了昨日她撒酒疯后……
凝脂一般的小脸上忽的便浮上一层胭脂般的红晕,情不自禁的微微仰头轻轻啄了他那性感浅淡的唇,随即又偷偷笑了起来。
整个身子都不由得有些震颤。
“醒了?”耳畔低沉的有些沙哑嗓音轻轻响起,让她的耳根下意识一麻,像是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扫过心尖一般,倏地又轻颤了颤。
沈渊微微垂眸,眼底似含着笑意:“又想要了?”
江晩虞:“……?”
“阿渊,你变坏了。”
他语气淡定道:“是你教我的。”
想着昨晚的某些片段,她含糊笑道:“……嗯,所以……我也喜欢。”
耳畔的声音似突然变得有些诱惑:“既然这样……”
屁屁在感受到那骇人的危险之后,立刻紧了紧。
沈渊倏地一声闷声,低下头就咬了咬她那白皙诱人的颈子,颈窝,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江晩虞红着耳朵软声道:“别太上面了……”
低低的笑音引得他整个胸膛都在轻轻震动,“就知道你更喜欢下面……”
“……”江晩虞小脸瞬间就红透了,好,好羞耻!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了?满嘴的骚话,你清冷寡言的人设都要倒了知不知道?!
于是一大早的,宅子里就又叫了两次水,江晩虞对白日宣那啥的应对就是……不出门了。
就这样在扬州城又待了几日,期间她不是待在宅子里就是去云家看看外祖母外祖父,有时候会发现他会不见踪影一小会儿,也没急着问,等坐上了回京的商船后,才随口问道:“前两日中午都不见你人,去干什么了?”
沈渊也没有隐瞒,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坐着,这才道:“去问了问科举舞弊案一事的相关事情。”
“哦。”得了答案她也就不关心了,不过不想再躺在他怀里了,就想自己站起来,只是腰间的手臂就像是铁臂一般不可撼动,让她一时间有些无言。
“想去哪里?我抱你出。”
江晩虞转头看了他半晌,见他语气认真,一点也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笑不出来了,她撩开了自己的裙摆,指着自己的双腿,十分诚恳道:“陛下,你看,这是什么?”
沈渊眼尾微扬,似乎再道:那又如何?
“看我这两条大长腿,长来当然是用来……”走路的。
“可以夹在我腰上,或者放在我肩上的?”他眨了眨眼,看着她认真道。
江晩虞:“……”
“……你放我下去。”
“为什么?”说着他微垂下了眼,神色似有些落寞:“虞儿可是嫌弃我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装!
只是就算是知道这人是装的,看着他这副模样,她竟然也说不出嫌弃的话来?
江晩虞,你完了。
她突然捏了捏他的脸,哼哼道:“抱就抱吧,浑身都硬邦邦的,回去记得多吃点肉,吃的胖一点,有肉,软软的才舒服。”
他神色幽幽的看着她道:“虞儿,你勾引我。”
“……”这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了是吧?
事实上也确实取她所说那般,毕竟一个精力充沛身体强劲,又正好初尝□□滋味的男人,那劲头比之毛头小子也不遑多让了。
这就导致,一连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大半时间都在船舱内,去的时候江晩虞还会晕船,这会儿倒是没那么晕了。
毕竟,醒着的时候就够她忙的了,闭眼就能睡着,还晕个啥?
虽然,那啥……因为某人除了一开始那两日外,事前的耐心越来越足,就,导致她也越来越舒服快乐的就是了,嗯,快乐的事情就是要两人一起做。
待一行人低调的进了京城,江晩虞这才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同于以往的轻松,行人不少都是匆匆而过,脸上也没了轻松的笑脸。
她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渊神色淡然的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随口道:“应该是舞弊案一事,走吧,不用,”他语气淡淡,转眼看着她微蹙着眉的模样,牵起她的手,又低声道了句:“不用担心,马上就会结束了。”
“永兴伯也无事。”
江晩虞听他这样说,倒是也没开始那么心情有些沉重了,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回府了,你也赶紧回宫吧。”
沈渊:“???”
原本还淡然的脸瞬间就变了,不过想着两人的婚事,他还是按捺了想要立刻两人带回宫的想法。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心微皱,嘱咐道:“等我,很快的。”
江晩虞微笑:“好的,等你哦,再见。”说完转身便带着人往永兴伯府去了。
沈渊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淡,片刻后倏地冷声道:“回宫。”
“是!”
徐海心中提前为某些人默哀,虽然陛下每次都是钓鱼执法,但偏偏每次都有人遭殃,这能怪谁?错自然不在陛下身上咯。
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些个倒霉蛋了。
江晩虞带着人刚到伯府门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脸哀色的门房登时就瞪大了眼,“大姑奶奶?!您祈福回来了?!”说完,不等她说话转身就往府里跑,激动的大声叫道:“大姑奶奶回来了!大姑奶奶回来了!”
江晩虞:“……”
初柳震惊道:“怎怎么回事儿啊?这贵子弄的有些吓人。”
“……应该是和伯爷有些相关吧?”碧琴有些不确定道。
原谅她们两人,脑子之所以没有转过来,完全是因为自从离开京城的那日起,她们就日常被这天下最尊贵的人震撼着,这不,震着震着就麻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