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月光她娇媚撩人(重生)——旬梓均
时间:2022-01-11 15:45:13

  江瓷一阵恍惚。
  离开京都之前,黎瑭带她去放过一次风筝。那是他们长大后,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似是带着告别的情愫,江瓷难得大胆了些,趁他坐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她悄悄跑去对面的山坡上,摘了一大捧野花给他……
  今日这汤也是……
  和上一世的场景那么像。
  江瓷眸光微寒,勺子往碗边一放,清凌凌的眼睛抬眸看着他:“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孟易柏都能想起前世,他黎瑭便想不起?
  黎瑭微顿,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只跨过凉亭的栏杆,将一捧鲜花缓缓放在桌边。
  江瓷勾了勾耳发,那起锦帕擦掉嘴边的水渍,她施施然地站起身,将那捧花拿在手里:“那你记得你怎么对我的吗?”
  …
  “殿下……新开的花……”脸上冒着微汗的少女,笑意盈盈又有些胆怯地把花递到他面前。
  黎瑭淡淡站起身,指了指驶来的马车:“天色晚了,得回去了。”
  于是她黯然地收回手,手里的花掉了一地。
  …
  黎瑭垂眸看着她眼尾自带的微红:“记得。”
  江瓷勾唇一笑,拿起那那捧花缓缓走到黎瑭面前:“怎么?记起了,想弥补我?可是没用了黎瑭。是你亲手在我身上刻下奴印,把我送去了孟易柏的床榻之上。”
  “那你能不能看到,我是怎么侍奉他的?怎么在那后宫被人磋磨的?”
  她眼眶一点点变红,黎瑭心里犹如无数把针同时往肉里面刺去。
  “这一世,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才继续留在你身边的,直接给你投毒杀了你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让你爱上我。”
  江瓷饶有兴致地瞧着黎瑭隐忍而痛苦的神情,手指缓缓抬起,触碰着他如海般深邃而汹涌的眼眸:“然后再知道一切,就像现在这样,在我面前,遗恨得恨不得死去……”
  她红唇轻启,眸光似是带着异光,如同念咒一般轻喃着。
  黎瑭一把攥住江瓷的手,苦笑着将她的手贴近自己的心脏:“你成功了江瓷。”
 
 
第63章 .  笼中的小雀   从黎瑭手里,将人夺回来。……
  她指尖仍旧柔暖软嫩, 在手掌中反复磋磨。
  黎瑭拉着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脏旁,他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一下又一下,漂亮狭长的丹凤眸紧紧地盯着她。
  “你成功了阿瓷……”
  黎瑭缓缓贴近她:“但你好像算错了一样。”
  江瓷想扯出自己的手, 却别他却拉越紧, 脸上染了薄怒,往后退了半步:“什么?”
  她缓缓被困在柱子和他的胸膛之间, 退无可退。
  他神情缓缓淡了一下,却又像另一种压抑到更极致的疯狂。
  他望着那双无情又勾人的桃花眸:“我爱上你了, 这辈子便不会放你走。”
  我们注定羁绊地更深,不死不休。
  他压抑了数月的侵略性和劣根性此时露出了冰山一角,江瓷有些避开他□□裸的目光,心跳乱了几分, 脸上压着淡然, 抬眸瞧着他:“你一厢情愿罢了。”
  这么些天,她头回露出了淡漠以外的一丝丝神情。
  或许是后悔、是畏惧但总算不是一派的冰冷淡然, 黎瑭微微松开她,想吻一吻她嫣红漂亮的嘴唇, 喉结滚动几番,还是忍了下来, 将人松开。
  却还是问了一句:“能吻你吗?阿瓷?”
  “……”江瓷一怒,“……当然不能!”
  但今日总算比之前亲近了一点点点点……找寻她那两个月,他每日被后悔和内疚还有数不尽的痛苦和思念缠绕,没有一日睡了好觉。如今能瞧着鲜活的她,便已经是人间妄念。
  黎瑭神情温软了几分,将洒落在地上的花一朵朵捡起来, 放到一旁,又重新乘了碗热汤放到她方才做的地方。
  这贤良的模样,哪像是金尊玉贵的太子会做的事情?
  哪怕这些天看了许多次,江瓷仍不免有些恍惚。
  她仍旧站在方才的地方,黎瑭抿了抿唇,缓缓抬眸看向她:“阿瓷……上一世你炖给我的汤我喝了。”
  天色黑沉,蜡烛换了一盏,看折子看到了深夜才看完。
  黎瑭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憩了片刻,冬青走上前小声道:“殿下,休息了吗?”
  黎瑭点点头,站起身,却蓦得瞧见放在一旁的双耳瓷碗。
  小姑娘端着这东西,眼巴巴站在门口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冬青见黎瑭瞧那碗许久,以为是责怪他不将这撤走,忙道:“奴婢失职,马上派人撤下去。”
  可黎瑭却忽然手指微勾:“热一热,正好饿了。”
  冬青一喜,连连点头:“是,殿下。”
  她很聪明,做菜炖汤对她而言不是难事。藕汤炖的酥软入味,黎瑭连着喝了三碗。
  冬青观察着黎瑭的神情,小声道:“听嬷嬷说,小瓷姑娘在厨房忙了一下午,还不小心将手烫伤了。”
  黎瑭一顿,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以后别让她再下厨了。”
  那白玉葱段似的手指,不适合做这些粗活。
  …
  江瓷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黎瑭说的是什么,秀美微蹙:“说这干什么?”
  江瓷看着黎瑭深邃的眼眸:“你是倒了还是喂狗了,我都不在乎。”
  黎瑭勾唇一笑,并不将她的讥诮话往心里去,阿瓷跟他说话他就开心。
  他坐在这儿,江瓷是肯定不会吃的。
  黎瑭遂站起身,朝外走去。
  见他离开,江瓷才缓缓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汤。
  他说的是真的?
  …
  江瓷甩了甩脑袋,真的假的又如何,跟她又没关系。
  刚好喝完这碗汤,便见黎瑭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了个玉白的瓷瓶,上面画了几朵梅花。定是比不上皇宫的器皿,但也勉强称得上清雅。
  黎瑭拿着花瓶,将方才收好的花捧起,插到花瓶里面。
  鲜活的各色花束沾染着晨露和些许泥土,染脏了他的衣袖,男子垂着眸,显得眼睫毛尤其的长,沉静安谧地插着花。
  江瓷记得,她好像很喜欢黎瑭专注的样子,他专注看书、批奏折的模样是她常常在明夏国想起的画面。
  倒是头一回,见他鼓弄这些女人家做的事情。
  黎瑭忽然抬眸看着她,撞到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眼眸一弯,怕她生气,没敢调笑她。只淡声问:“吃好了?”
  江瓷点头:“嗯。”
  然后冷眸瞧他,用浑身的姿态说着,还不走?
  黎瑭自如地收了碗:“那我去洗碗了。”
  江瓷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挡在黎瑭面前,直直地盯着黎瑭:“黎瑭,你不必这样。”
  “我早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做这些事情,除了让我看不起你以外,让我更得意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她语气平静,把伤人地话说的直白又明晰,刀刀往他心窝子里戳。
  黎瑭一笑,似是毫不在意:“洗个碗而已。”
  他身形利落高大,肩宽腰细,哪怕带着讨厌的心态,也挑剔不出这外貌上的毛病。
  江瓷戳了戳一旁装束好的鲜花,有些烦闷,但也不否认,还有一丝丝爽快。
  “阿瓷!阿瓷!”
  元气润朗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江瓷抬眸便见何筠廷提着热腾腾的小笼包走进来。
  少年人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何筠廷笑着跑到江瓷身边:“阿瓷,来来来,热腾腾的小笼包。”
  见他亮晶晶的眼眸,江瓷不忍拒绝,拿起一个吃了,何筠廷立马跟上第二个:“再来一个?”
  江瓷连忙摆手,秀美一簇,潋滟的桃花眸更显得娇气妩媚:“……吃不下了。”
  何筠廷疑惑,虽然阿瓷长得瘦弱,但吃得也不是特别少……怎么早晨就吃一个小包子呢?这如何吃得饱?
  江瓷还没解释,便见黎瑭走出来,看着何筠廷淡淡道:“吃了我做的,当然吃不下你买的。”
  何筠廷脸上一白,立马反唇相讥:“呵,你死皮赖脸地逼着阿瓷吃,她能不吃吗?”
  江瓷看着何筠廷的侧脸,还有黎瑭彻底冷下去的表情。
  微微勾了勾耳发,淡淡一笑。
  ……算了,就算要逼走黎瑭,也不能利用小何公子。
  黎瑭淡然地反击:“你不是死皮赖脸?”
  何筠廷一噎,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江瓷站起身,往屋里走去:“小何公子,陪我下下棋吧。”
  她施施然地经过自己身边,黎瑭一把攥住她的手,温润的表情撕裂出破碎的痕迹:“维护他?”
  听不得他说何筠廷也死皮赖脸了?
  他一向自制力惊人,于是越是无法克制、越是露出他温润假象下的恶劣,那无法自控的模样,看着,便让江瓷觉得赏心悦目。
  江瓷回眸看着他:“是。”
  黎瑭深深吸了口气,无数次告诉自己冷静。
  想到在颍州之时他们之间的故事,黎瑭心里的妒火便愈烧愈旺,可不能发作……不能。
  她已经足够讨厌自己了,不能再将她越推越远。
  黎瑭沉眸看着何筠廷:“你会下棋吗?”
  何筠廷走到江瓷面前:“自然是会,殿下,请你把手放开。”
  可何筠廷站在江瓷身边,靠得那么近,一副护着她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一起的,而他是对立面。
  黎瑭手指微颤,不仅没松开半分,反而往前一步,撞开何筠廷,站在江瓷身边,道:“我和阿瓷陪你下一把。”
  江瓷咬着银牙,看着黎瑭的侧脸,头回觉着他这么厚颜无耻。
  “谁要和你一起?!”
  黎瑭转头看着江瓷:“反正不能和他一起。”
  江瓷红唇轻扬,美眸潋滟动人,微微凑近黎瑭:“我们现在毫无瓜葛,你与谁亲近,与你有何关系呢?”
  她轻叫他的名讳:“殿下?”
  何筠廷趁机扒开黎瑭的手:“殿下,阿瓷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
  何筠廷指了指大门:“慢走不送。”
  黎瑭没应声,只越过何筠廷的肩膀,直直地望着江瓷。
  江瓷见他忍了又忍,眼尾红了几分,转身朝外走去。
  …
  和何筠廷下了三局之后,江瓷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黎瑭那双眼睛,摇了摇头,将他晃出去。
  何筠廷有些脸红地放下棋子,看着江瓷精致如玉的脸蛋:“阿瓷……你打算一直在这雁回城吗?”
  江瓷摇头:“不一定,指不定我的药铺子发展壮大了,还开到颍州去了呢?”
  何筠廷一笑:“颍州的老百姓都可想你了!我手下也有好些铺面,到时候都拿给你用!”
  ……下午得出去一趟,找个靠谱的管家。过两日再去山上,选一批靠谱的药农,专门帮她采药。
  事情还挺多的。
  江瓷盘算着,看了下日头:“这局下完,我出去一趟。”
  过后的几日,黎瑭都没在出现过。
  直到某一天,忽然找上门。
  江瓷一打开门,便见黎瑭立在屋檐下,那刀削般的脸庞隐在阴影下,半明半暗,汹涌的眼眸静默地盯着她半晌。
  直盯得江瓷发毛:“你干什……”
  她话还未完,便被黎瑭一把抱入怀中。
  男子清雅的木昙香侵袭了所有感官,有力的臂膀紧紧得抱住她,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面。
  直叫江瓷喘不过气来:“黎瑭,松开!”
  黎瑭埋在她的颈窝:“跟我回京都。”
  江瓷打着他的胸膛:“你说什么胡话?!”
  黎瑭缓缓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这几日父皇连着传了三次加急密件来,黎瑭连夜不知了雁回城的边防,却仍旧不放心。
  北境形势严峻,他必须立刻赶过去。
  乌兹国近几年与琉周国交好,明夏国定不敢贸然从此处进宫,这里和京都一样安全。
  可黎瑭却怎么样也不放心,他看着江瓷的眼睛:“跟我回京都,我不关着你,你在京都想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江瓷一把甩开黎瑭的手:“你说什么胡话?”
  院子门口等了一大队人马,为首的将军敲了敲门,有些忐忑地催促:“殿下……得出发了。”
  许是因为真的着急,他头回这般不淡然,情绪这般外露。
  江瓷避开他太过深情的眼神:“快些走吧,这很安全。”
  黎瑭沉沉看了她许久:“我已经安排好这的布防,你不要乱走,如果一旦情况有变,立刻去山里躲着。这里的山地形复杂,你又熟悉,躲上半个月不成问题,答应我……”
  这雁回城在上一世从未战乱过,不然她也不会选此处养老。
  他从未这么啰嗦过,江瓷不耐烦地点头,催着黎瑭走:“好,你快些走吧。”
  黎瑭一把攥住她的手,捏起她的下颌,在众下属惊愕的目光中,忽然埋头吻了下来。
  江瓷眼眸猛地睁大,一巴掌扇在黎瑭脸上,他也不躲,又抱了她一下,翻身上马:“我很快回来,阿瓷。”
  黎瑭走后,这日子便宁静了许多。
  江瓷整日忙着药铺的事情,跑上跑下亲自打点,戚群和何筠廷也跟着跑,帮了不少忙。
  过了一个多月,这药铺子终于初见规模,库房里也存了不少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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