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照小白毛的说法，这个世界的运行在本质上比原来是倒退了很多年的。
“对, 倒退了。所以这是个异常, 但问题不大, 等我再长大一些，可以让隔壁的那两个姐姐过来帮忙。”小白毛说：“如果我能再长大，我是说, 失落之物被销毁, 而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百分百被拉斯所操纵的话。”
所以话题又转回来了。
她说拉斯窃取了她的力量。
蝙蝠通过JLC之前说的话, 差不多能够了解“起源”之强大。但是按照这个小姑娘眼下的能力来看，她并不是会被骗的类型。
而她自己主动离开南达达特山，一定也是因为……
“是的，我有自己的计划。”小白毛承认了：“因为我也记得，时间线被重置之前发生的事。所以……在拉斯打算给我下套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往下跳了。”
她想将计就计，但是……
太危险了。
蝙蝠想。
“谢谢，蝙蝠叔叔。”
小白毛很意外：“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必须要做。因为……”
不行。
黑狗站了起来，半人高的身高压迫感十足。小白毛稍微向后稍稍，歪了歪头。
这不是小朋友该做的，哪怕这个小朋友力量强大。
又或者说正因为她力量强大，更不应该放任自己去冒险。
一步踏错，她就有可能再次被拉斯所掌控。
蝙蝠是这么想的，他知道小白毛能读到也能读懂他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想知道拉斯到底用什么样的方法诱·骗了小白毛。
那一定非常有价值，如果拉斯并不清楚小白毛也有记忆的话。
他一定不知道小白毛也有记忆，如果知道，这孩子早就被……
“对，他不知道。”
小白毛笑了起来：“否则他早就把我扔进他的池子里洗脑啦~”
这个笑容让蝙蝠一怔。
似乎是因为塔利亚也被扔进拉萨路之池两次再复活，得知眼前这个小姑娘也被扔进去过后，即便对她很多行为再不满，他似乎也没办法训斥她的肆意妄为。
他的软化也被小白毛察觉到了，这让她歪了歪脑袋。
“我更倒霉些，我可是一直被泡在里面的。”她说：“我在那个池子里还见过你儿子呢，蝙蝠叔叔。”
？！
黑狗一震。
杰森？！
“是啊。”
小白毛说：“他可惨了。”
开了个开头之后，似乎就不能打住了。
蝙蝠的眼神虎视眈眈，小白毛换了个姿势坐好，想了想。
“但这也只是我知道的内容，因为我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呆在刺客联盟里。”她说：“而且……我是塔利亚捡回来的。”
这又是个惊天大料，让蝙蝠有些……想笑。
在那个时间线，塔利亚也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在那个时候她是的，包括在跟你恋爱的时候。但是后来……她变得偏激了很多。我听说她在哥谭搞了很大的事情，甚至达米安也死在了那场事故中。最后的情况是……她也死了，这让拉斯很悲痛，试图复活他们母子，但被你阻止。因此……他想了别的办法。”
想到的办法就是回到过去，利用已经神志不清的小白毛。
“这大概是他蓄谋已久的，在得知了我的能力不错之后，他就开始了长时间对我的洗脑。”
小白毛仔细想了想：“因为我被捡回来的时候是昏迷中的，复苏的时候基地因为我潜意识的活动而有了动荡，拉斯在这时检查了我，并且找到了和魔法有关的人们，最终分析出了我真正的力量。”
这个材料不可多得，从此拉斯开始将她泡在了拉萨路之池中反复不停地洗脑。由于她最开始意志还算坚定，所以最后直接被钉在了里面。
“我就是在那里面看到你儿子的。”小白毛说：“他那时候被小丑打死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活了过来，被塔利亚带回刺客联盟，泡在池子里恢复神智。”
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蝙蝠崽子。
蝙蝠一下子有点没回过神来。
被小丑，那不就是……
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后怕，尤其是时间重置前的事情很可能再次发生。
“是这样，有时候我也觉得，或许你的存在是有一点宿命论的，因为好像上辈子出现过的你的敌人，这辈子也一个不少的都出现了。”
小白毛说：“但很多事情还是改变了，向着好的那一面。”
那么拉斯到底是怎么重置时间线的呢？
蝙蝠顿了顿，继续开始做正事。
“我以为你会继续问些问题。”小白毛说：“是我刚刚爆的料不够猛吗？”
……继续。
蝙蝠想。
他当然想知道杰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眼下不被这个小丫头糊弄过去才是正常的。她看起来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而且这个想法绝对是没有经过其他人，尤其是JLC那帮人的同意的。
据蝙蝠所知，当时与正联接触的鸿蒙小组的几个人无一幸免，全部撤职，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如果她稍微放一点风声出来……
黑狗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
家长的视线让小白毛承受不住，她喉咙动了动：“那个……事实上，我并不是那种非常健康的孩子。”
虽然活蹦乱跳，但身体并不算太好。
小白毛在被捡回去之后一直是长期休养的状态，但就这样也没有特别好转。
“这和我本身是什么有关，”她说：“同时，幼年体不成熟的状况下，我很难承受住起源的力量——哪怕他集齐了失落之物。”
拉斯不是没有做过实验，但是她的骨头会在承受能量的时候碎掉。反复多次之后，拉斯只能寻找一个备用的方法。
“他给我换了另一副骨架，嗯……很坚硬的那种。”
蝙蝠一下子明白了。
是振金。
“托那个东西的福，我最终能够承受压力，但是也就固定在了那个年纪——比较当我真的长成之后，简单的洗脑困不住我，还是更小一点的危险品更好掌控。”
小白毛漫不经心：“至于失落之物，那东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使用它。”
一个是时间，一个是空间。
时间用来折返到很久以前，空间用来抹消掉另一个时间线存在的痕迹。当一个听话的小姑娘按照他的指挥来操弄世界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有权力感了。这实在是太方便，以至于他在回到了某个时间点后，第一个想法是重复之前的奇迹。
“但我觉得不可以。”小白毛说：“人不能连做两次春秋大梦。”
蝙蝠并没有立刻动弹。
过了一会儿，黑狗抬起爪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这个安慰举动让她很诧异，同时接收到了来自蝙蝠的郑重承诺。
蝙蝠下了决心，不会让这个小姑娘再遭遇一次之前的艰难。
洗脑一定是个漫长的折磨过程。
对心理学有研究的蝙蝠侠知道，任何洗脑都不是短暂的一下就能够结束的。更强的意志则需要更残酷的手段，绝不是小白毛拉家常时那样轻松简单。
她是个经历了苦难，应该被保护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有一个痛苦的回忆，并且一个人……阻止拉斯。
正联在这里，复仇者和神盾局的人也在这里。
她可以相信他们。
“我的确相信你们，但是……”
没有但是。
黑狗的爪子按在她肩膀上。
他要求夏洛特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将他恢复成人形，而他会开始解救监狱里那帮大老爷们儿和提姆，以及塔利亚和杰森，还有她的计划。
“但是……”
没有但是。
蝙蝠狗看着可吓人了，吩咐好了时间之后就一路往外小跑离开了。离开的路上，它还遇到了杰森。稍微停了一步，它又走了。
“……那狗怎么回事儿？”
红头罩进了房间，摘下头罩，问：“它没咬你吧？”
“没有，但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脸色就是了。”
小白毛说：“不是自己的狗就是不行。”
“……”红头罩觉得她说的话有点莫名：“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自己养一条。”
“可这狗不太一样。”
她伸了个懒腰：“唉，它该听我说完的。”
是的，蝙蝠发现不对劲了。
回到塔利亚的门口不久，塔利亚出了门，看到了它，让它跟着自己出去。
蝙蝠跳上了塔利亚的车，跟着塔利亚一路疾驰出了基地，被晃得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如同他们两个月下盟誓的那一天。
他算是知道了，塔利亚开车的技术真是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蝙蝠发现了塔利亚的纠结。她咬着下嘴唇，直接开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
“你走吧。”
塔利亚推开了车门：“下车。”
……？
蝙蝠还在疑惑，塔利亚便给了解释。
“父亲知道我捡了条狗，但他不喜欢。”塔利亚眼圈有些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喜欢你，还是单纯不喜欢我养你，但这没什么差别。你走吧。”
她说。
“若是父亲回来你还在……”
“……他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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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狗：这我相信= =
小白毛：所以要听人把话说完啊蝙蝠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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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塔利亚难过极了。
说到这里, 她甚至有点埋怨达米安, 因为是达米安提到了她领了一只狗回来, 所以才会问拉斯他以后可不可以养的。
在知道了塔利亚将来历不明的狗领进了基地后，拉斯没给塔利亚任何找理由和借口的机会, 让塔利亚将狗“处理掉”。
这个意思塔利亚明白，是要将她喜欢得不行的狗杀掉。
但她做了半天心理准备都下不了手，一出门看到这只狗的大眼睛, 更是开始痛恨起自己来。
“你走吧。”
塔利亚说：“当初本来就是我……”
她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尤其是黑狗一直坐在副驾驶，一副很困惑的模样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它凑过来，长鼻子蹭蹭塔利亚的脸，鼻端沾上了她的眼泪。
若是这只狗什么都不说自己跑了，塔利亚觉得自己还没那么伤心。本来就是她抢来的, 虽然没能物归原主不太好，可让它重新得到自由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它却这么聪明又体贴，甚至还在安慰她。
“为什么父亲不愿意让我养你呢。”
她抱住了它：“父亲明明以前对我有求必应的。”
这话或许塔利亚之前也想过, 但现在说出了口。不仅仅是说出了口, 塔利亚也没有真的按照拉斯的意思将狗杀掉, 而是把它放走。
蝙蝠忽然间有些感慨，感慨拉斯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和他期盼得不太一样。
原本塔利亚应该手起刀落宰了他的，但依旧给其他生命留下了一条生路。
事情变了不少, 但是都在往好的一面。
蝙蝠想到了小白毛说过的话。
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塔利亚哭了一会儿。
但是眼泪不多, 很快就收回去了, 并且委屈一阵过后，立刻就开始想对策了。
现在附近的城市快入了夜，塔利亚本想带着狗去附近的流浪动物中心的，结果人家早就关了门。她跟狗子站在人家门口，对视了一下，不知怎么，竟然觉得狗子露出了“你看看你临时做决定都不考虑好”的责备的眼神。
“这不能怪我。”她小声说：“我也是临时才收到父亲的……”
黑狗的眼神又变成了“扯你父亲没用，我们说得是你考虑问题不周全”的调调。
我是不是哭昏头了，还是这个世界已经太过玄幻。
萝莉塔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连狗都在说她。
不过就算玄幻也没有意义，最终塔利亚去附近买了些食物，打算现在外面呆一会儿再说。
附近卖得最多的是街边摊上的烤肉，塔利亚顺手买了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狗。
“一份不要盐。”
她特意叮嘱道：“一份加盐加辣，谢谢。”
黑狗在旁边，忽然发现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塔利亚买东西。
灼烤好的羊排过上了油脂，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虽然烧烤是致癌视频，但现在的韦恩也觉得没什么好挑剔的，何况哪怕没有盐也的确很好吃。
塔利亚很耐心地喂给自家的狗子，发现这狗还会吐骨头，越发确定这是别人家里养的。
“你为什么跑呢。”
她舔舔自己手上的油：“是你的主人对你不好，还是你自己贪玩？”
这狗子如此壮实，毛色亮泽，又很聪明，一看就是受到过训练的。这种狗似乎是美国的猎犬，非常机警，很适合狩猎，或许是那附近的富豪养着打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