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应该谈谈，韦恩。”在感受到了韦恩的视线后，达米安才补了一句：“或者，父亲。”
叫声父亲实在是让达米安不太情愿。
韦恩请阿福先暂时退到旁边，一对一和达米安“聊聊”。这臭小鬼最开始的慌张褪去后，现在隐约出现了在刺客联盟那种趾高气昂——这不太好，但是非常达米安。
韦恩一边观察着这些，一边听着达米安说的话。
“塔利亚，我是说母亲，她决定和你一起生活。”达米安吸吸鼻子：“我不知道她做这种选择出于什么，但这的确是你的幸运。”
……听听这话，像不像一个缺少生活和亲爹毒打的熊孩子说的。
“我的意思是，你的确有很多可取之处，在那场战斗中。但是这并不代表……”
达米安眼睛动了动：“……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塔利亚跟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起码在某段时间，你没有我想得那么合格。”
塔利亚已经在蝙蝠洞和达米安说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以及她的经历。
达米安全盘接受了，并且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那就是韦恩没保护好她和他。
“外祖父有他自己做得过分的地方，我想塔利亚并不希望我多说什么，那么我就不会多说。”小男孩儿抬头，绿眼睛倒映着父亲严肃的脸：“她也告诉我，你……一定不希望事情像现在这样，那么我姑且也这么认为。但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是无辜的，起码……”
他话音未落，韦恩的手便放在了他肩膀上。
“我当然不无辜，达米安。”韦恩说：“我没有保护好你和你妈妈，你认为我不合格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更合格些，我起码应该在你出生之前找到你妈妈和杰森。”
达米安一愣，接着又听韦恩说。
“我当时没有做好的事情有太多，所以你的怀疑和质疑都是我必须接受的。但是我向你保证，达米安，之前我犯过的错误不会再犯，而那些伤害过你妈妈和你的伎俩，也绝对不可能再生效。”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
“你可以相信我，”韦恩说：“又或者说，你可以看着我怎么做，再决定我到底合格与否。但我是你父亲，这点毋庸置疑，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所以臭小鬼，乖乖叫爸爸。
达米安还是很不情愿地，不过该交代的还是交代了，在塔利亚的逼问下。
他不是很开心，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开始了一次爷们儿的对话，却又因为塔利亚的原因不得保密——哪怕这是和塔利亚有关的。
但塔利亚很高兴，在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后又使劲亲了一口儿子，接着高高兴兴去找老公了。
“……哼。”
达米安看着塔利亚欢乐的背影：“说着开心，然后转头就走。”
但立刻，达米安也陷入了麻烦之中。
“哦哦哦，看看这个可人的小东西！”迪克真是忍不住自己的慈母心态，脸上挂满了姨母笑：“他才多大，就开始操心他妈妈了！”
“闭、闭嘴！！！”达米安涨红了脸，忘记了还有这茬：“这与你无关！给我忘掉！忘掉！！！”
“不可能的，迪克刚刚还录像了。”提姆幽幽地说：“还说要录下来，在你18岁生日的时候在生日宴会上放给全家。”
达米安抄起了叉子：“去死啊迪克·格雷森！！！”
“——塔、塔利亚？！”
楼下吵吵闹闹，而楼上，踏出了浴室的韦恩也受到了惊吓——塔利亚窝在床上，一副正等着他的样子，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亮。
韦恩眼皮一跳，立刻退回浴室，确定自己浴衣已经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足够应对所有严苛的小说网站之后才出来。
“有什么事吗，塔利亚？”
“……”塔利亚眼看着韦恩倒退回去，接着露出一张惊恐的良家夫男嘴脸，脸上的揶揄完全不加掩饰：“我记得是有人跟我说，他有事情跟我商量的。”
韦恩这才想起，还有大事要办。
几经考虑，他坐在床上，跟塔利亚说起了杰森。
“你……有没有杰森的私人账号？我是说，可以不被监管而取出钱的那种。”
韦恩很严肃地说。
“我不想让他被人家女孩子养。”
※※※※※※※※※※※※※※※※※※※※
塔塔：这狗东西这么有出息的吗？！【惊恐
二桶：别打钱了取不出来已经么得人身自由了蟹蟹。
大米：没出息【嫌弃并用刀捅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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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红头罩也有这个本事？
她有这个本事他会在妹子都住在他房间里了他还睡沙发？
塔利亚第一反应是不信, 认定蝙蝠侠是在胡扯, 只是想通过打钱这种方式定位杰森并且把他抓住。当然, 为了保护老公的自尊心，塔利亚没有直说, 而只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塔利亚还是忍不住问：“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按照惯例，戳破假新闻首先要确定信源, 从而再做分析。韦恩面露难色, 有些犹豫，说了自己硬闯南达达特山边境的经历，以及之后发生的事。
“……”塔利亚忽然觉得好感动，一把抱住了韦恩后又亲了一下：“为了孩子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你都做？亲爱的，我真的好感动！这件事等杰森回家之后我一定要反复说到他记在灵魂深处为止！”
“不用。”韦恩眼皮跳了一下：“而且我拿到授权了，并不是违法犯罪。”
“那你平时在哥谭溜门撬锁的？”
“那个是, 不过不用提醒我。”
塔利亚开开心心地跳下床就往外跑，被韦恩随手捞回去，问她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杰森的私人账号。”塔利亚说：“我记得他红头罩的身份下面有好几个, 其中有两个是开曼群岛的账户。虽然具体不记得了, 但我记得前三位后四位和中间那个0, 哦对了开户人的名字是威利斯（willis）。”
她一点不避讳韦恩，将自己知道的几乎和盘托出。韦恩听着她说话，偶尔扫一眼塔利亚的脸——比之前的确小了不少, 眉眼中还有一点稚气, 长发用皮绳挽成了一个发髻, 顶在她脑袋上。
塔利亚就穿了个简单的长衬衫，是她还在卢瑟公司时买的，现在直接当裙子了——还是少女时期的塔利亚腿部修长，气色也很好，每一个表情都无敌青春。
……
他默默放开了塔利亚，让塔利亚先去搞到账户再说。但塔利亚没有走，赖在他身边，磨磨蹭蹭的，半天才问了一句。
“你难道不该亲我一下，亲爱的？”
韦恩深吸一口气，摸摸她的脸，然后——
——拎起塔利亚的领子，把她扔了出去。
“噗哈哈哈哈哈哈！”
迪克抱着肚子狂笑，因为在躲避达米安的追杀时，正正好好看到小妈被老头扔出房间的历史性一幕。塔利亚惊呆了，坐在地毯上还没回神，那边达米安就一把把她薅起来，接着再去追杀迪克。
当然，这次的罪名多了一个，是嘲笑他妈。
伸手拍了拍裙子，塔利亚对着大门露出了又困惑又委屈的眼神，难得噘起了嘴。这一幕正好被跑来围观的提姆看到，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成功憋住了自己要说的话。
“啊，提姆，有事找你帮忙。”
塔利亚看到人之后抓来就用，也不管是不是不久之前还尴尬了：“帮我查杰森的私人账户，我有搜索条件，可以把范围降到最低——必须尽快，否则这家伙真的要变成吃软饭的家伙了——真没想到，他也能有今天。”
提姆听闻，跟着就去了蝙蝠洞，顺手还给塔利亚拿了水，给自己拿了零食。
“有八卦吗？”这少年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来点八卦听听啊！认真的，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见者有份吗？”
八卦的确见者有份。
哪怕是在荒山野岭的废弃基地中。
被抓捕回来的小白毛和红头罩被扔到大殿中，远处坐着的就是拉斯本人。在拉斯的审视下，红头罩面无表情，就如同他一贯的那样，反倒是小白毛频频回头，看着身着黑色和橙色两色装甲的男人。
那是丧钟。
很久之前，他就应该出现在小白毛面前了，作为拉斯对自己承诺的实现。小白毛在路上其实一直在试着跟丧钟对话，但丧钟一直一言不发，对小白毛的任何话都没反应。
小白毛心里苦，虽然也不是非有不可，但是叫了好久的爸爸了，爸爸一点都不回应。
哪怕杰森已经找机会告诉她丧钟一定被洗脑了，她也依旧想试试看肥皂泡泡小说里那些爱能感天动地的奇迹是否会发生。
现在她有答案了，不行。
可能小时候不在他身边长大就是没有那份深厚的基础在吼，怪不得隔壁总发生一系列的惨案。
她很俏皮地想。
然而再俏皮，眼前的烂摊子也还是要收拾——红头罩站起来之后几乎被所有刺客的武器对准，小白毛寻思着，还有一帮人管他们叫忍者。
可忍者是日本人的梗啊，按照地域和历史来这帮人应该是哈桑不是吗。
她抬起了头，歪了歪脑袋，明晃晃地试图卖萌装可爱。而她身后的红头罩，不知怎么，浑身上下一股“我终于完成任务了”的心累气场，给了拉斯一种诡异的错觉。
仿佛不是他带着小白毛跑路，而是小白毛死活要满大街浪，而红头罩为了保护她不得不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样。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底气十足，无论是杰森和小白毛，两个人在实际上都没有和当时基地沦陷有关的证据。被找到的时候，他们俩大概也知道丧钟是因为谁的命令来的，并没有多做反抗。
拉斯沉下脸，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外加这个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么他该如何修正。
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不过拉斯看向了后面的丧钟，挥挥手，让人将小白毛带走。
并不急于一时。
“可以说，现在时间很紧迫。”
韦恩洗完澡后稍微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塔利亚已经给杰森疯狂打了不少钱，生怕饿到自己家，啊不，生怕饿到别人家的小公主。提姆除了查到杰森的这个账号，其他账号也顺手查到了，并且还查了账号最近的使用地点等。可惜的是，并没有韦恩期待的结果。
打发走了塔利亚和提姆之后，韦恩又和超人以及瞭望塔连线，并与值班的火星猎人确认正联的成员现在在哪里——出乎意料的是，他刚说完一句，神奇女侠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嘿，我听说有人有喜事，而我错过了！”
“……戴安娜。”
韦恩试图严肃，但这句话一出，大家的气氛都变得欢乐了，弄得他板着脸就变得极为不合群。更糟糕的是，绿灯侠刚处理完刺客联盟基地的事，一听到蝙蝠还在，立刻扑了上去。
“我的天，哥们儿，你脑子进水了吗？”绿灯侠嚷嚷：“大家拼死拼活还演了好久，不是让你现在在蝙蝠洞探讨世界的正义的谢谢！你难道不应该在房间里好好跟你老婆交流下感情？”
韦恩提前一步戴上了蝙蝠侠的头盔，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这是我的家事。”
当所有人都在操心他的家事时，很显然，韦恩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这种不习惯并没有之前想象得那么让人抗拒，毕竟塔利亚能够回来，最开始也是因为这些人的热心。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有点困扰又有点愉快地想，这个人情怕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了。
不过，操心着他家事的绝不止正联那帮人。
塔利亚自己也忧心忡忡。
达米安正在拿着长刀对着庄园里的植物疯狂输出，迪克劝了两句之后没见效，奋勇没收了达米安的武器，然后发现那是一直挂在展示柜里塔利亚的东西。大哥跑去告状，结果他小妈眼皮一翻，非常懒散。
“他要玩你就让他玩，反正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一把刀而已。我死了之后我的东西不都是他的？”
“……我跟你讲塔利亚，你这么溺爱小孩他肯定——”迪克还要再说，但达米安已经挣脱了绳子，又过来和他打作一团。
“我以为你要劝架的，塔利亚？”提姆坐在旁边看书，提醒了一下：“总打架不太好吧？”
“没事，阿福都还什么都没说呢。”塔利亚左右看了看：“再说，男孩子打打闹闹的也正常，反正也打不死。”
提姆：“……”
看得出塔利亚的教育观还是和正常社会不太一样了，提姆看了看那边兄友弟恭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达米安感受到了。
“怎么，你想来拉偏架？”小男生不敌迪克，但提姆他觉得可以试试：“有本事一对一来！”
塔利亚打了个哈欠。
就在提姆打算跑路时，阿福端着盘子过来了——只见达米安立刻乖巧了起来，站在塔利亚身后，如同他妈的小骑士。
迪克坐着，衣服还因为刚刚的教训小鬼而有些凌乱，感觉自己真是没处说理。等到阿福把茶点都送上之后里去，达米安被亲妈塞了两口点心，嚼了半天。
塔利亚看起来有些忧愁，就好像乱七八糟小说里心事重重的女一号。她一直坐在那儿，看着日落，等达米安跑来催她下去吃饭的时候拉住儿子，问出了非常重要的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