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说明小剑灵和弗罗多一样,不受魔戒的诱惑。”莱格拉斯不满地看着金雳——同样的,精灵也不喜欢矮人,从黑暗时代后就没有再来往过。并且,他本能地想要维护龙葵。眼瞅着金雳又要说什么刺激精灵的话,阿拉贡先出声打断了他,道:“这说明让龙葵加入我们,是明智的选择。”
那个守卫着魔戒叫弗罗多的霍比特人,他看起来年纪还很小,一双碧绿的眼睛这时沉默地看着龙葵。龙葵抿唇道:“等这次旅行结束,我会很乐意跟比尔博先生谈谈异界的故事。我想,他的书也一定很好看。”
弗罗多朝龙葵笑着点头,道:“比尔博一定会很高兴的。”
“旅行?”波罗莫摇头,插嘴道,“女精灵,你真的了解魔多的可怕嘛?这将会是一场可怕的冒险。一路上,我们会遇见很多敌人,等到了魔多,连空气都仿佛带着毒气。”
“那是因为魔多的环境不好,缺少绿色植被。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或许可以找个面罩带上。”龙葵摸了摸下巴,像精灵居住的地方,到处是花草树木,空气中自然就带上了芳香。
“……好吧。我现在确定你是一只精灵了。”金雳两眼呆滞,很是有些无语,“半兽人厌恶美好的事物。也就只有精灵敢出这么主意……”
“我觉得小剑灵的话十分正确。”莱格拉斯头一抬,垂着眼皮俯视金雳。
“你们这些孩子不要斗嘴了。这一路艰辛,按剑灵的心态来走完这段路,或许是很好的选择。”甘道夫望向远方,“我们再走一些路就能抵达和林了,那里也曾经叫做伊瑞詹,我们可以在那里好好休息。目前,就再辛苦一点。”
是的,出了瑞文戴尔,在这荒芜的道路上,有着凛冽寒风,和无休无止地赶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甚至没吃过一口热食。在队伍中,阿拉贡是游侠,甘道夫是巫师,矮人金雳和人类波罗莫看起来也是经历过这张长途跋涉的,至于莱格拉斯,这种睡觉和赶路能一并进行的精灵,就不必多提了。龙葵的体力也是非常不错的,目前的赶路对于她而言,并不辛苦。唯独苦了四个小霍比特人。
莱格拉斯说过霍比特人生性温和,讨厌冒险,他们从前过的都是安逸和平的生活,突然间,迫不得已加入这场冒险,是他们从未经历过,也没有做好准备的事情。龙葵想,大家对那魔戒都是一副慎之再慎的模样,那魔戒对他们一定是充满了诱惑,而弗罗多大概就是他们之中最能抵抗那诱惑的人。虽然自己比弗罗多的状态还要好许多,但甘道夫和爱隆未必就完全信任她。
一是她的身世,二是她并未真正接触过魔戒。而弗罗多,是精灵之友比尔博的侄子,更是保护魔戒,从夏尔一路赶来瑞文戴尔,并且还受了伤。弗罗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同样的,保护魔戒不被夺走,也给弗罗多这个孩子带来了巨大的责任和压力。
每次休息的时候,小霍比特人都会睡的特别香,而弗罗多却是例外。
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个在挑起所有人命运的小小的霍比特人。
“你在看什么?还有几个时辰才启程,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下。”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入夜,入夜后,他们将朝着迷雾山脉继续前行。莱格拉斯见龙葵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岩石上看着火红的夕阳,他便走到她的身边,道:“这里有我把守就好。”
“小王子。”龙葵轻声道,“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来自我的世界的力量。是它来找我了。”
“它?那真是太好了……我会为你高兴的。”莱格拉斯目光闪闪地看着龙葵,夕阳的光芒落在她的脸上,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这让她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龙葵又道:“我有些想不明白……索伦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魔力注入一枚戒指里面呢?如果他的手指被砍掉了,戒指又不能飞,那岂不是就废了……”
“……事实上,当年人皇埃西铎就是砍掉了他的手,魔戒掉落后,索伦魔力大失……”
龙葵立即回头看着莱格拉斯,正巧对上他那温和的双眼。
她一愣,然后捂着嘴巴,颤着身子笑起来:“然后这只没用的戒指就要靠诱惑一个又一个的人回到魔多他主人身边?如果这玩意在我们那个世界,估计没有神魔愿意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其中的。”
“你的世界听起来真是有趣。”莱格拉斯看到龙葵的眼底透着温暖和喜悦,这是他从未在那双猩红的眼底见过的神情,这让她看起来如此美好……而令她如此喜悦的却是她谈及的异界。他多想知道那个世界到底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她如此留恋——而他每次要开口的时候,却又觉得十分唐突和……不好意思。
“这里也很有趣。”龙葵别开脸,望向挂在山尖上的夕阳,“如果我能回去。我会告诉她,我曾经去过这么个地方,还遇见过你。”
莱格拉斯心中登时明白,龙葵嘴里的那个“him”就是她之前说过想要一直保护的人。这让年轻的王子心中再度升起那古怪的感觉。他站了起来,然后跳下岩石。龙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小王子?”
莱格拉斯顿足,稍稍侧首,掩饰道:“小剑灵,你……需不需要喝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剧情一部分根据原著一部分根据电影。因为陶瑞尔是电影原创人物,所以本文直接就忽略了。
龙葵妹是王子的初恋,么么哒。
大家看文愉快。群么么。
第17章 Chapter·17
“……喝一点。”龙葵顺着莱格拉斯的话说下去,然后看着莱格拉斯飞快地跑进营地。
入夜之后,龙葵一行人就继续他们的“旅程”。龙葵身为队伍里的唯一女性,即便是不喜欢精灵的金雳也格外照顾龙葵。如此偶尔斗嘴,偶尔磕磕碰碰地相处了十日,金雳也得到了“大胡子”的外号——被称为“卷毛”的阿拉贡对此表达了他的无奈何,他很庆幸有人和他一样倒霉。
而龙葵也终于分辨出除了弗罗多以外的三个霍比特人——尤其是皮聘和梅里两个。山姆长的比较胖,认真记一下就能记住。对此,皮聘和梅里感到十分高兴,并且表示等到了和林,他们愿意为龙葵做美食,让她尝一尝霍比特人的手艺。
甘道夫在一众人里年纪最长,花白的胡子,和那睿智的眼睛都让人感受到老者的慈祥和智慧。队伍中所有的人都十分尊重他。包括龙葵。至于莱格拉斯,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发生了一些改变与摇摆,然而,他很清楚他们的任务,在那次谈话之后,他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便是龙葵也没有察觉到他那天的怪异。
抵达和林的时候,即便甘道夫没有点明,大家也凭借着骤然改变的风景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就是和林。这里一改前路风景的压抑和黑暗,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古老的冬青树,暖风在林间穿梭,拂过众人的衣摆和头发。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色,而山姆则开始从包袱里掏出锅碗,打算生火做饭。
“山姆!你的行李真是让人惊奇!”龙葵好奇地看着他将腌制好的香肠取出,然后用黄油慢火煎着。黄油散发出浓郁的奶香,伴着烤肉兹兹的声响,令人食指大动。就连莱格拉斯也好奇地凑上前——当然,这是龙葵以为的。因为精灵不吃肉食,对比煎香肠,他们更喜欢浆果和蔬菜。他只是想走到龙葵边上,一路上他们都是走的最近的人。
“是的,龙葵。你要知道美食的重要性。这几天实在是太折磨我了,你知道赶路并不打紧,重要的是不能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美食。我很高兴你对这个感兴趣,等会儿你可以吃最多的那一份。”山姆肉嘟嘟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真是个可爱的家伙。龙葵笑道:“山姆先生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他长的那么富态!当然是最有福气的人!”在一边和波罗莫请教剑法的捣蛋鬼皮聘叫嚷道。波罗莫“诶”了一声,然后道:“小心了!”
“我记得承诺做饭的人好像是你们两个吧?皮聘和梅里。”
“哦,那个嘛,我们和山姆不分彼此,虽然山姆的手艺没有我们好……龙葵你就不必在意这种细节了。”皮聘朝龙葵眨眨眼……
然后波罗莫一剑把皮聘给撂倒了,本着爱护幼小的心态,波罗莫十分抱歉地搀扶起小家伙,却被皮聘和梅里联手偷袭,被压在地上……就连围观的阿拉贡都不能避免——而他们之前曾和史麦戈一样,称呼阿拉贡和波罗莫为“长腿人”。他们四个闹成一团,难道放松,正抽着烟斗的甘道夫就和呆在他身边的弗罗多两人柔和地看着他们……
而龙葵与莱格拉斯围观山姆煎香肠,金雳一个人太无聊,也凑到他们边上,道:“如果这个时候有冰凉的大杯的啤酒,那才叫做爽快!不远处就是摩瑞亚了,如果我们取道摩瑞亚,我的表哥巴林会欢迎我们的!用大块的烤肉和大杯的啤酒——那就是我们矮人的热情!”
面对金雳的热情,莱格拉斯若有所思。而一直沉默的甘道夫道:“不,除非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否则我们是不会去摩瑞亚的。”
金雳听了就憋着嘴巴,不满道:“甘道夫,这是为什么?”
“摩瑞亚矿坑太深了。而地心的深处是不存在光明的黑暗。”甘道夫睿智的眼底带着思量。金雳便扭头哼了一声,而这小别扭在看到煎熟的香肠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大家打算享用山姆的美食时,远处的天空飘来一朵黑暗的云,阿拉贡是最先警惕的人,游侠的直觉总是十分敏锐。
“登兰德的乌鸦!快点隐蔽起来!”莱格拉斯跳到最高的那块岩石上极目远望,而他看到的情况让大家都立即戒备起来。山姆飞快地用水熄灭了火,端着锅子躲到最近的岩石底下。其余的人也各自找到了隐蔽场所。
莱格拉斯则拉着龙葵一起躲到了灌木丛下。
乌鸦如同席卷而来的潮水般“呼啦”一阵,以极快的掠过。
“这块土地已经被萨鲁曼的眼线监视了。我们不能停留!”等乌鸦飞过后,甘道夫做了定论。这代表着大家不能做歇息,到嘴的美食也不能品尝了。这片土地没有多余的遮挡物,最后只好决定取道卡兰拉斯山。
卡兰拉斯高耸入云,山顶已是白茫茫一片,想要越过这座雪山无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事实也如此证明,当他们攀登到山峰的时候,背叛了他们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念起咒语,令卡兰拉斯山陷入愤怒,积雪从山尖砸下来,让原本就徒步难行,几乎整个身子陷入雪地的霍比特人直接埋到了雪里。龙葵和莱格拉斯几乎是踏雪无痕,然而也被暴怒的卡兰拉斯山的积雪所淹没。
事实证明,他们无法通过这座雪山——弗罗多的脸色都开始变化了,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到最后居然是应了甘道夫的那句话——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取道摩瑞亚矿坑!金雳对此很是开心,一路上和大家描述着矮人的热情。
可是龙葵却看到甘道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和弗罗多走在最前头,戴着那顶灰蓝色尖帽子,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抑气息。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走了一段路后,小霍比特人们都恢复了体力,阿拉贡和波罗莫也不必再抱着他们。莱格拉斯也放下背上背着的皮聘——小霍比特人在那场雪崩中几乎失去了意识,后来更是寸步难行,身为同伴的他们,除了金雳和龙葵,都一人背着或抱着一个霍比特人。
“小剑灵,你还好吗?”莱格拉斯落后一步,与龙葵走在一处。龙葵取下发间歪歪斜斜簪着的木簪,一头火红明艳的长发扑散下去,全无一点装饰,她将木簪放入怀里,道:“除了头发乱了,并没有事情。”
“摩瑞亚矿坑之墙!”听到前方金雳的一声轻呼,众人都驻足看向那花纹独特的岩石雕筑而成的石门。他和缩在斗篷里的霍比特人、以及疲倦不堪的大家一样,此刻只有浑身的困乏和无力。当然,他也十分期待再见到表哥巴林,怀念矮人们的啤酒和烤肉,而且,听他自己说,他从未来过这里——多林的地下城市。因此,他十分期待,这让他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并且时不时和大家解说下他们矮人的优秀品质。
在金雳说来,矮人的大门在关闭的时候是隐形的,很快这一点也被验证了。不过智慧的甘道夫很快就找到了石门,龙葵也有些惊讶当世这种只能反射星光和月光,被称为“伊希尔丁”的金属。不过等他们开始研究石门的时候,龙葵就跑到一边看着皮聘朝着大门前的一个大湖泊扔石头了。同时,因为马匹不能进入矿道,山姆也将在瑞文戴尔待了许久,几乎要通灵的马匹放了。
虽然听甘道夫和阿拉贡说起过这里的改变,以及这湖泊的名字,但是龙葵的确记不住。
皮聘的石子在水面打了好几个花儿,然后在沉入水中后,水底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不要在黑暗的地方玩水。”阿拉贡拦下皮聘。龙葵不由朝水底多看了几眼:“卷毛,水里有古怪。”
“不仅仅是这里,自从我们踏入摩瑞亚矿坑之墙后,一切的景物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去摸索开门的暗语,我和莱格拉斯做戒备!”
“嗯。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阿拉贡定定地看了一眼龙葵,然后将皮聘拉离水岸。
莱格拉斯背着箭囊,进入警备状态,他道:“小剑灵,你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发现。”龙葵道,“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才古怪。”
这时,摩瑞亚矿坑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原来甘道夫说了半天几乎所有精灵、矮人和人类的暗语,都没能打开的大门,其实只要用精灵语说——朋友。就和大门上面说的一样:说“朋友”,然后进入。好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众人打算进入矿坑的时候,平静的水面爆发了一声巨响,只见一只触|手从黑漆漆的水里伸出来,直奔弗罗多而来!幸而龙葵和莱格拉斯并未放松警惕,莱格拉斯立即用箭射向那触|手,触|手吃疼,水底的那怪物开始翻腾起来。龙葵轻蔑一笑:“章鱼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