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大佬独宠商户娇女——罗木木
时间:2022-01-13 09:38:59

  踩着青色的毛毡子,缓步踏进了门槛,就有一些豆谷的东西,轻柔的抛洒来,她握紧了扇子,将这些都挡住,只垂着头,看着自己的红绣鞋,在大绿色的裙摆下,隐隐的随着走动露出一对鞋尖来。
  很快她被扶着在马鞍子上跨过去,到了正堂的帐子里虚坐了了片刻,就被迎往新房中坐着了。
  陆家这边请的全福人,口中满是吉祥话,陪坐的女眷口中也满满的是羡慕,一边羡慕陆磊迎的美娇娘,一边羡慕素云退婚后还能嫁的如此好,夫家还待她如此的重视。
  这些酸溜溜的声音,素云根本不在乎,就当听戏听个响就过了,只算一个人默默的扮演好一个娇羞的新娘子,其他一概不提。
  接下来闹房的男子们也只在房门外放了几句荤话,就连喊得最凶的张二少爷,都没敢进房门的,笑话,他是见过陆磊的手段的,那几个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被解决了,陆磊可是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样的煞星,做朋友就极好,其他的是万万不可招惹的。
  女方陪嫁的都散去的时候,一双大红的靴子,映入团扇下方,所有人都噤声了。
  素云举着团扇的手,早就酸涩难忍。
  那只手拿开她的扇子时候,她竟有一些解脱的感觉,抬头对上那人的眼,觉得手被迅速的捏了一下,又羞红了脸垂了头。
  这人还是这么的放肆,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做这些小动作。
  全福人早就按捺不住了,两眼放光的叫了小丫鬟捧了托盘上来,“新人好,撒帐啦!”
  陆磊将团扇放在中间,往素云的旁边一坐,床铺顿时陷下去一块。
  素云紧张的握紧了手,哪里晓得,在宽大的袖子下,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还轻佻的搓了以搓。
  愣神间,头上就有一些的金线铜钱,还有绣的小小的香囊,兜头撒了过来,素云闭了眼睛,安静的等着撒帐过去。
  新娘子又说着吉祥话,将素云的头发打散,剪了两人的一缕头发,又将陆家准备的首饰,给素云重新梳了妇人的发髻,全部用上了陆家的首饰。
  首饰在蜡烛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泽,喜婆子笑道:“新人饮交杯酒了!”
  素云抬起头看着托盘上的两盏酒,中间的把手上,系着金线红绳,却是短短的小一段,她伸手取了杯子,陆磊同时也取了,两人的手凑在一起,脑袋也凑在一起,才顺着红绳,羞红了脸,喝了下去。
  饮过交杯酒,这就差最后一步了,素云将花冠子和两只酒杯一同扔在床下,立刻床下就传来一个小童的声音,“一仰一扣,大吉大利!!!”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床底下爬出来,比床高不了多大的小男孩,估摸做惯了这事,伸手就向喜婆子要糖吃。
  喜婆子得了他的吉祥话,早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给他一盘子糖果子,就有人领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将糖果子倒在他兜前的布兜子里,他就高高兴兴的大叫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欢笑着跑出去了。
  “且安心的待着,我一会就回来了。”
  陆磊的手在她手上拂过,引起阵阵颤栗,素云来不及回答什么,他就抽身离去应酬了。
  陆磊作为新郎官,本可以安稳的坐着饮酒就可,可是他家情况特殊,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堂弟陆堂,不提也罢。
  码头上的汉子们纷纷都来了,一个个的呼天喊地的,道“咱们兄弟不敢闹了新娘子去,哪里能饶过这个新郎官,来敬酒啦!”
  陆磊心下安稳,满脸的喜色,却偷偷的将那敬酒在袍子里的手巾子里借着饮酒倒了一大半。
  饶是如此,一圈的酒敬下去,也有些歪歪倒倒的了。
  他但凡有了三分的酒意,也装了九分上来,连连求饶道:“兄弟们,且饶过我今朝,改日我请兄弟们连喝半月的酒,如何?”
  众人看他一向清冷肃然的脸,染上红晕,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了,直言“可可可,赶紧的洞房去吧。”
  “陆兄,怕不是个童子鸡,喝这么多别找不到新房的门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语双关,逗得众人纷纷大乐。
 
 
第二十九章 洞房夜
  陆磊趁机假装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扶着一转就去了走廊。
  刚过了走廊,他就推开那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二少爷,承您恩情,莫不敢忘。”
  那人嬉笑道:“改日要如何报答我?”
  却是那张少爷,他知这小子是装醉,没想到竟装的连他这个同伙都骗过去了。
  “等你娶妾时,帮你挡酒如何?”陆磊哈哈大笑。
  “给爷滚,你要害......给你帮忙你还要害我。”张少爷急匆匆的就跑去前院了。
  这话他得赶紧忘掉,万一家中的母老虎知道了,他就没得好日子过了。
  松山镇谁不知道张少爷怕老婆,他不怕也不行啊,自家娘子就是松山县林家武馆的大女儿,那可是从小当顶梁柱养的,要找养老女婿的,结果被他日日去求,竟走了什么运道,才将心上人娶回了家。
  第二日他的通房小妾上门拜会时,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新娘子还闹着要还家去,他好生的安抚了一通,就要承了夫君的威风回了房,准备教训娘子一通。
  结果狠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她新婚第二日的娘子,给拿着一个鞋底子打的满院子叫饶命。
  这事恰恰被对账的管事遇到了,传了开来。
  松山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陆磊说这话,岂不是在掏他的心窝子,还是不要命的那种掏。
  吓得他一溜烟的赶紧从宴会上回了家,生怕母老虎吃醋,万一闹上门就不妥了。
  张少爷如何害怕暂且不提,只是陆磊这边确实温馨满满的。
  陆磊躺在床上,浑身的酒味,他今日虽说躲了不少酒,但真真的是有了醉意。
  素云也不嫌弃他,拿了手巾用温水沾了,给他擦干了脸和手,松了一口气。
  就要抱了被子,去旁边的小榻上凑合一夜,哪里料到刚刚探了半个身子,陆磊竟然往里一翻滚,长腿一搭,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被子上面。
  素云涨红了脸,看着这人也不胖,怎的这么重啊。
  在她挣扎了半天,以为今夜就要和衣而睡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阵阵的低笑声。
  身子一松,又被人抱起,吓得随手一抱,将陆磊的脖子抱个严严实实。
  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一层层剥开一样,她瑟缩的往后退,被人抱在怀里又无处可退。
  她想到阿娘交代的话,若陆磊强势,自己便要娇弱些,凡事顺着他就好,于是她怯生生的开口道:“你还没洗漱呢,你要先洗漱吗?”
  “乖,别这么看着我。”陆石头将她放在床上,手肘撑着覆下去,呼吸在素云的耳边呢喃着。
  素云脑子里烧的像一摊浆糊,陆磊只将她搂的紧,却不见有什么动作,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像阿娘口中那般的表现的柔弱的,取得他的怜悯,只是紧张的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她觉得这样的陆磊虽然有点莽撞,眸子的光也炙热的很,却不让人害怕,反而有点可怜。
  她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就想转过去头,避开下,又被他捏住了下巴,泛着酒味的嘴巴,带着迷惑人的酒香,就噙住她的朱唇,身子也重重的压下......
  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脑海里有一根紧绷的琴弦,由于绷得太紧了,崩的一声就断开了.......
  心在砰砰砰的乱跳,只觉得他此刻很危险,想推开,就想起阿娘的话,一时间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被亲的昏头转向,偏他口中的酒香袭来,她竟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了。
  可怜那喜婆子守在门外,惊诧的羞红了脸,一时又找不到人来守门子,外面的宴客还没散去,又开口提醒不得。
  只好厚着脸皮亲自守了门,屋里传来的动静饶是她一把年纪的妇人听了也是面红耳赤不已。
  这时陆大娘子匆匆的赶过来,才发现喜婆子正尴尬不已的在门口守着,刚一靠近,就听得屋里面有男子温柔小意的哄骗声,夹杂着呼痛的娇嫩嫩的声音,陆娘子顿时也涨红了一张脸,俩人面红耳赤的商量一番,索性拿了一把锁,将门从外轻轻的锁上,将新人的院门也一并锁了。
  尴尬的喜婆子掂掂手中的两个轻飘飘的荷包,用手捏了捏,满意的笑了,这陆家虽然是陆府分出来的庶子,家庭还是挺丰厚的。
  至于这初次见的陆家公子,她做喜婆子多年,竟还未见过如此急色的,捏捏手中的荷包,笑了笑,也可以理解,七月里就满了二十三岁,同龄人的孩子都两三个了,他却才成亲。
  那小妇人,娇滴滴的呼痛声,还回荡在耳边,喜婆子不由得又红了红脸,上了自家的驴车。
  赶驴车的正是她的夫君,见她笑吟吟的上了车,赶紧从驾车的椽子跳下来,塞给她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还有一件暖的热乎乎的大氅,她顿时笑意更深了,心里还是觉得这女子还是得厉害些,不然被男子欺负的狠了,日后也直不起腰来。
  陆磊一时爽快了,突然惊醒过来,看到素云一身狼藉,衣服被撕的半开,大红的帐子里,白腻的肌肤上,点点青红紫的印子来,头发被汗湿了,沾在疲惫的小脸上,竟是累的睡了过去。
  他一时懊悔自己没忍住,起身在隔间的小炉子上,取了温水,用帕子轻轻的擦了脸,手和身子,擦到腿间的时候,素云在梦里还颤抖着腿,还娇娇滴滴的低低的泣了几声:“痛......呜呜呜......石头哥哥......不要了......”
  他顿时身子一紧,怔在了当场,一管鼻血喷涌而出,这般香艳的美色,犹如之前的梦境一样,那么真实,那么让人痴迷。
  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龇牙咧嘴的撩开帐子,看着满室的大红喜字,高兴的一拍大腿,这不是梦,老子真的把素云娶回家了。
  一向冷淡肃然的脸上哪还有平日的模样,只傻傻的笑出声,回过神来,又怜惜的重新打了水,给素云擦洗了一番,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第三十章 陆老太太的打算
  天还没亮,陆家小院的门就被叩响了,一个裹着棉袍子的小厮,将挂着红灯笼的大门的铁环叩的砰砰响,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始终没人来看门,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大门,狠狠的骂道“一家子穷货,架子还挺大!”
  确是陆老婆子家的小厮,昨天晚上管事的就让他通知陆大郎家成亲要拜祖,不要再去陆家新宅了,自去了老宅拜了就是。
  他们几个小厮多饮了几杯酒,大半夜才醒来记得这事,这不大清早匆匆的裹了看门老头的袍子,冻得瑟瑟缩缩的跑来敲陆家的门,通知他们不要去新宅了。
  四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五更新人就要去拜亲,然后去拜祖了,如果他再叫不应,那就真的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老李头是北地大营下来的兵,无牵无挂的,十几年前媳妇走了,也没有娶,也没有孩子,就做了这松山镇的打更人,打过了四更的梆子,就牵着小驴子,慢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年纪大的人,觉少,路过这巷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在踹门,他特别警醒的工具一丢,抽出别再后腰的棍子,就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
  朝着那人的身上,一棍子就丢了过去,那人吃痛,却又像被吓破了胆,骂骂咧咧的瑟缩着想跑,被老李头狠狠的踹了一脚,吓得一溜烟的跑远了,在巷口就直直的撞上了小驴子,又被踢了一脚。
  “这小子,在外面不晓得惹了什么祸吗,连这等宵小都招来了。”
  小厮先是被沉默的狠狠的捶了,又被漆黑黑的东西踹了,临到巷口还被什么东西蹬了一下,只觉得这大清早见鬼了。
  跑回门房老头那里的时候,脸色苍白,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有鬼。”
  对着门房老头,那深井也似的眼睛,一口气喘不过来,翻个白眼就晕倒了。
  那老头抬起古潭深井般的眼睛,将他一把拽去了一旁,慢悠悠的道:“心中无愧事,缘何怕鬼神。”
  这世上啊,做了亏心事的才会怕鬼神,鬼神又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啊。
  一把扯过自己的袍子,颤巍巍的裹在自己身上,点了门口的灯笼。
  估摸着时间约有四更半,走去院中的铜锣前,腾腾腾的敲了三下铜锣,就转身回了门房继续窝着。
  陆老爷子走后,陆老婆子也不怕旁人说道,将陆大郎一家想驱逐一样的分出了陆府,从此以后,没有事什么心思,反而吃得香睡得好,诸事无烦恼。
  陆堂中举,在上京城的开封府岳父的势力下,做了一个闲散的小官,前日里还送了信,说过年要带新婚的妻子,回来过年。
  听到三声的铜锣声,陆老婆子的床边的脚踏上,一个婢女,麻溜的收拾了自己的被卷,悄无声息的出了正房。
  把个守门的小丫头摇醒了,“春娟儿,快五更天了,快去给老妇太太准备热水去。”
  小丫头揉着眼睛,迷糊了一会,才应了,晃晃悠悠的往大厨房走去。
  十月的天气,寒风已经吹起来了,天黑的快,也亮的快,就算这宅子里只有了几位正经的主子,一众的小丫鬟,还是忙忙碌碌各自忙活起来了。
  陆堂的亲娘被小丫头摇醒的时候,摸摸身旁冰凉的被窝,神色暗了暗,“二爷昨天没回来?”
  小丫头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小,约莫只有十一二岁,“二爷昨天回的晚了,看您熄了灯,就去了红姨娘那里。”
  “嗯!”
  “二娘子,今日要穿哪身衣服?”
  “今日穿那件暗红绣金边的吧,今日素云要过来认亲祭祖,得穿喜庆点。”
  “二娘子,您别怪我多嘴,我咋听说老太太不让大爷他们过来认亲,让直接去老宅拜祖就好。”
  “什么?这老太太她疯了?”
  陆二娘子惊诧的停住手,扯到了自己戴耳坠子的手,痛呼了一声。
  “小瓶子,还在门房的大门口叫陆大爷家里闹鬼呢?也不知道真假。”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着,眼睛里都冒着八卦的火花,陆二娘子果然如她所料。
  “你别梳了,我自己来,快去打听打听去,打听清楚些,对了带几个大钱。”
  陆二娘子娘家的门槛却是比陆家的门槛高了些,前些年一个伯父又去了金华做了个府衙的文书,虽然人不在松山县老家,但是关系网都在,陆二爷在宠爱他的表妹红姨娘,却依然不敢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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