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渣了世子就跑了——见云思君
时间:2022-01-13 09:43:47

正是这时,有外敌举兵临城,意图将嘉兰变作孤立无援的死城。
他们是算准了,如今即便嘉兰向外界求援,大应朝廷也会因为瘟疫的原因放弃对嘉兰的支援,即便有援军,也不足以和他们三万大军抗衡。
就这么困着,也能困出一座死城。到时再一把火烧了,城中的财物不值价,要的是打开通往大应皇都的关口!
虽然比起关羌营镇守的边北镇,打开嘉兰通往大应皇都的路更绕,但比起和颜云楚冒险死磕,绕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求援的消息不费力气的传进了皇都,又被圣旨带到了关羌营。
颜云楚看完圣旨,问那送旨的官员:“围攻嘉兰的兵,是不是蛮兵?”
“回颜将军,正是横蛮国驻守在西边的西铁兵。”
横蛮!
颜云楚恨得切齿。
她之所以这么痛恨蛮人,就是因为,蛮人是她见过最没有军人血性,最低贱龌蹉的敌人。
他们连对手都称不上,永远只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如今嘉兰瘟疫正盛,他们敢围城,足以说明,那春瘟的源头,正是来自他们之手,所以才会无所忌惮。
颜云楚招来送旨官员,问明嘉兰瘟疫的情况。
得知那春瘟致命,但有三到十天的周期,因人而异,发病时间不定。三次吐血后,便回天乏力。在此之前,只要按时服了太医院研制的药,便能得救。只是这病要的药量太大,且染病率极高,物资无法稳定送达,因此至今没能完全控制。
颜云楚写了封信,又私下和那官员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膛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此事卑职定会禀明皇上,只是……蛮人乃无理小人,但我大应行的是君子之风,此举是否……”
颜云楚扯了扯嘴角,说:“大应当君子当了这么些年,君子,也是时候教小人做个人了。薛大人,早些上路。”
关羌营与嘉兰隔了七座城,此刻瘟疫难防,就近的松山营已经派兵增援。听说刚到三天,就倒下一大片。
松山营主将潘启君亲自带队,虽稳住了军心,但也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他们来时都喝了太医院的药,能够起到抵抗瘟疫的效果,之前都是没有问题的。只能说明,瘟病有变。
时时刻刻都在变。
潘启君和蛮军交过手,知晓他们的脾性,料想这瘟疫突变,和围在城外的蛮军定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此刻心中再恨,也力不从心!
关羌营,由颜云楚带队,率领四五八营前往支援。
二营是副将营,需要留守以防备蛮兵突袭。三营是女兵,抵抗力薄弱,去不得。九营都是皇都的贵物,没什么本事。除此之外,剩下几营以抽签的形式抽出了四五八营。
没人有一句怨言,收到消息后各自整理起行装,一个时辰后,军队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每个人都备着朝廷下发的面罩,接近两天的时间,到达嘉兰城郊,众人就地煎了药。
进城前,颜云楚派人查看了就近的河道,她低头嗅了嗅,脸色忽变,说:“不要饮城中的水!”
众人检查起自己带的水壶,邱从澜说:“将军,就算不烧火做饭,只啃干粮,我们带的水,最多也只能抵挡三天。”
颜云楚拽着缰绳,调转马头,俯瞰三军,声音清亮有力:“各位的遗书,都写好了吗?”
三军齐声:“写好了!”
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他们对死的无畏,对必胜的渴求!
颜云楚趋马慢行,缓缓路过一个个神情肃穆的士兵,说:“嘉兰瘟疫,是人祸,不是天灾!相信你们也猜到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人祸!我们今日进城,不救人,直接干他娘的横蛮杂种!他们手上,定有解药!”她驭马掉头,回到首位,“但本将军还是要说,伤病无眼,保不准有谁会断送在此,你们怕吗!”
三军齐声:“不怕!”
“诸位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的父母妻儿就是我的父母妻儿!你们的坟,永远不会有野草丛生!”
这句话,颜云楚常说,她也的确做到了。
关羌营的老兵听得心中激愤,恨不得马上上场劈了那群狗杂种。
唯独陈风绸听了这句话,有片刻的怪异感。此刻军情紧张,也不容他多想。
城门大开。
颜云楚说:“冲!干他娘的横蛮狗贼!”
三军齐声:“干他娘的横蛮狗贼!”
潘启君在城中听到阵阵马蹄声,便知道是关羌营的“魔兵”来了。
他提前让城中众人让出路道,给通往东城门的路扫清了障碍。
很快,他便看见一个久违的身影领头打马而来,又风一阵地驶去,将他们淹没在漫漫尘沙中。
东城门缓缓大开。
颜云楚举起□□,喝到:“砍下多少蛮兵的头颅,都给老子数清楚!”
杀!!!
守在城外的蛮军猝不及防,被马踩死的就有大片。
他们刚刚收到颜将来袭的消息,正要撤退,万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啊!
蛮军不防,几乎全军覆没!
关羌军杀了个酣畅淋漓。
一个时辰后,沙场上血液被黄沙淹没,只剩下无头的尸骨和满地头颅。
三军欢呼。
唯独颜云楚知道,这不是结局。
众人回城,禁闭了城门。
这才留心注意到,城内几乎是尸横遍野。
都是病死的。
松山营的兵正将尸体一个个拖到坑中,进行火化。
瘟疫持续近二十天,哭声都已经稀薄了。但哀声遍野,最是触动人心。
此刻,稳定军心极其重要。
瘟疫初发时,嘉兰城里凡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物,都卷席跑了。现在还留着的,都是些平苦百姓。
颜云楚看了一圈,心中也是凄凉。
嘉兰城内,还坚守在职位上的护城将高野接见了她。
颜云楚问:“二公主府还有人吗?”
高野引她入了二公主府,叹声道:“走了,早走了!他们是皇亲国戚,哪能跟我们比啊。不过二公主走之前,留下来大批物资,就在公主府,还够我们撑几天。这天灾害人呐!”
他没敢坐,为颜云楚沏了茶。
颜云楚看着他,说:“高统领也觉得这是天灾?”
高野愣神,将茶杯奉给颜云楚,说:“难道,不是?”
颜云楚接了,慢慢地说:“此次春瘟一变再变,太医院研制的解药都无法对症,坊间传言,不是天灾是人祸。高统领可有耳闻?”
高野想了片刻,一拍大腿,说:“是啊!那蛮贼最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军说的有理,这,这既是人祸,那该如何控制?这病源又来自何处?”
颜云楚顺着他的视线,在心中过了一遍,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说:“解药只能深入敌营去取。至于源头嘛,本将军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依你看,问题出在哪里?”
高野说:“现下得病之人越来越多,四处都是瘟情的气味,怕不是……通过气息感染的?”
能根据他们带的面罩说到这点,也算有理有据。颜云楚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说:“我与高统领所见略同。近日,还要劳烦你加紧巡城,及时销毁死去的尸体,勿让瘟气继续传播。”她饮下那茶,似回味了一下,赞到,“好茶。”
高野应声退下。
邱从澜进来,呈上今日的歼敌册子。
“将军,这是今日的战绩。”
此刻最需要的是稳定军心,军人也是人,抛开热血和忠诚,也需要养家糊口,一五一十的数目,就是附加的不可少的动力。
颜云楚过了一遍,目光落在那四十七个人头后面的两个字上,似乎是不信,问:“陈璟杀了四十七个?”
“是。属下登记时也吃了一惊。”
颜云楚敲着桌子,“真的没有虚报么。”
邱从澜顿了一下,说:“需要叫世子过来对峙一下吗?”
“对峙就不用了。”颜云楚说,“不过,你叫他过来吧。”
公主府很大,这会儿住了松山营和关羌营的兵。
陈修安找到自己的房间,房内落满了灰。二公主府,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从未见过此刻这般萧条的宅院,心中深感凄凉。
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听见是个熟悉的声音。
“确定小世子回来了?”
“大人,属下定没看错!刚刚还有人看见他往自己院里来了。”
陈修安躲了起来。
他躲在床下,捂着嘴,不敢出声。
他看见两双皮靴跨进门槛,在房内转了一圈。
“人呢?”
“刚刚才过来,难不成走了?”
高野示意他闭嘴,脚点着地,有一搭没一搭的。
过了好一会,他说:“既然来了,总会有机会见到的,走吧。”
两人出了门,陈修安没敢马上出去,他只借此机会喘了口气,突然,那二人原路折返,吓得他咬住手才没叫出声。
“大人,看来是真不在。”
高野笑了一声,说:“嗯。那小子鬼灵精似的,我也就是防着。走吧。”
陈修安迟迟没有出来,他怀疑,高野在门外潜伏着。他现在只能盼着叔父赶紧来救他。
果然,傍晚,那熟悉的皮靴又来了一次,开了衣柜,又慢慢走向床榻,翻乱了被褥,又倾身看了床底。
什么也没看到。
高野走了。
陈修安的床下有机关,现在,他就在那长匣子里躺着。
陈修安大气不敢出。
高野是叛徒啊!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早该死了!他身为嘉兰城护城将,为了一己私欲将心怀不轨的通商蛮人一次又一次放进城中……母亲念在他守护嘉兰多年,又年事已高,没要他的命,只将他赶出城去。
三个月前就赶出去了!
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还有人叫他大人?
 
第28章 大公主
 
高野候在颜云楚房外,说:“颜将军,用晚膳了,卑职派人给您送进来?”
不一会,颜云楚开了门。
她站在阶上,俯瞰高野,调笑道:“高统领不忙公务,怎么有空管起本将军的伙食了。”
高野一愣,说:“正好忙完了。想着将军初来乍到恐有不适,便来看看。那,卑职要去西院看潘将军了。”
颜云楚嗯了一声。
高野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一个人影与他擦肩而过,天色黯淡,他没看清,又觉得有些熟悉。此刻不敢再回头,只能揣着疑惑往西院走。
送菜的小厮把菜端进房间,颜云楚吃了几口便打发他们走。
陈风绸在门边站着,待他们走了,方才过来。
他看着菜,“你吃了?”
“嗯。”
陈风绸惊道:“菜是用这里的水做的,你怎么吃了?”
颜云楚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溜了一圈又改口说:“有什么问题吗?”
陈风绸有点上火,说:“不是你亲口说,这里的水不能喝吗?”
颜云楚笑了,说:“吃一点,没事的。”
陈风绸盯了她片刻,拿起筷子,“好,那我也吃一点……”
啪——
筷子飞到门边。
颜云楚含笑看着他,说:“菜里有毒,你身上没有抗药性,别吃。”
早说不就得了。陈风绸说:“这么说你还百毒不侵了。”
颜云楚说:“我家祖辈对抗蛮人,知道他们的劣性。从小我就泡在各种药里,普通毒药对我没用。”
陈风绸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我看册子上,你今日砍了四十七个人?”颜云楚余光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陈风绸眼神一暗,看着别处,说:“人是第一次。在家杀了不少鸡。杀这群狗杂种,跟杀鸡有什么分别。”
颜云楚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想说。
他忽然站起来,说:“差点忘了正事。修安不见了。”
军中少了一个人事小,少的是二公主府的世子,这事就不小!
指不定现在队伍中混着蛮兵,抓了小世子做威胁大应的筹码。
……
横蛮国有位天赋异禀的炼毒师,几乎所有对抗大应下的毒药都出自那个恶魔之手。
她,就是横蛮国大公主,葭扇。
当今的横蛮国君是大公主的三弟殇昌,殇昌对大公主可谓是言听计从,原本朝中有许多大臣反对以毒攻城之计,但大公主说,这是来的最快最容易的方法,她也有把握不伤到自己人。殇昌被她说动,执意支持她,强行压制了反对的声音,对那些拒不听话的,不仅杀鸡儆猴,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他们第一个用毒攻下的是临近的襄国。那毒几乎灭了全国,因毒性过强,最后险些控制不住。
此举震撼四方诸国,横蛮国一时成为众矢之的。殇昌为平息众怒,将襄国城池全部平分给了诸国,又威胁说若是敢与横蛮作对,下一个要毒攻的就是他们。
章国不服,拒了城池,杀了使臣,派兵出战。但不敌天灾般的药性,结果兵败。
这一次的药效没有那么迅猛,只是用了一些以作辅助,看起来是横蛮堂堂正正赢下了章国,其实诸国心中都知道。
曾有人向横蛮境内投毒,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结果只毒死了一批无辜百姓,解药被大公主研制出来,又揪出那投毒之人,是温国人。横蛮便借此缘由进攻温国。温国国君为了保护百姓,不战而降。
没人再敢明目张胆的或是没有十足把握和横蛮对着干了。
对于这种小人做法,只能暂时明哲保身,保住自己,才有未来。
横蛮之所以攻不下大应,是因为关羌营中大多数人都百毒不侵,且主将勇猛,计无章法,蛮人连应朝国境都踏不进去。
想要毒药席卷整个大应,首先应当攻殷都皇城,但也需要很多药包。每座城的筛查都极其严格,即便能混进几人,也带不进毒药。
更何况,大公主不许他们对殷都城下手。
却说谷泉从殷都城偷潜回横蛮,没能带回恒王世子。大公主脸色很不好,谷泉为了邀功,将砍断陈风绸一截小指的事报了上去。
大公主最喜好削人骨放人血,欣赏残肢残骸,她身边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谷泉曾见过她亲手磨断一个男宠的手掌,是磨——不是一刀两断。那男宠撑了三日,最后死于失血过多。他的手极其漂亮,大公主就拿着那血淋淋的手掌,洗净了放在冰窖里观赏。她嘴边挂着笑,那笑容发自内心,灿烂到接近于天真无邪,谷泉每每想起都汗毛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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