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死个人,她还要不要活了!
陈御医走后,汪绾绾藏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白常翎搂着她,将被子扯开扔到一旁,头抵在她脖颈间,身子不停的颤动着。
“你还好意思笑!”
汪绾绾鼓着小脸儿,气不打一一处来。
“阿绾啊,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
汪绾绾转过头,不去看他,捶着床板闷声道:“我还要不要见人,都怪你!”
白常翎低啧了一声,翻到她跟前,捧着她的脸认真道歉道:“都怪我,是为夫不知节制,都是我的错,夫人原谅我,要不,我去咱家府门口跪搓衣板?”
“你不要脸面了?”汪绾绾撇了撇小嘴儿,觉得狐狸精就是在用苦肉计。
“那我和他们挨个解释,就说,纵欲过度的人是我……”
白常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汪绾绾堵住了嘴,她恶狠狠道:“以后不准再提这几个字。”
白常翎眉眼弯弯,拉下她的手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好,不提。”
汪绾绾立刻恶狠狠道:“我们今晚就分开睡,面也不见,三天后再说。”
白常翎脸色立即就垮了下来:“不行,我离不开你,你不能让我独守空房。”
汪绾绾伸手点着他的额头,不满道:“新婚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斩风那么小都离的开,你这么大了还离不开?”
…
汪绾绾当天晚上就收拾包裹去了提督府,汪耀舟和青衣去了江南蜜月,她只能在提督府里等着白常翎来娶她。
白常翎脸色阴沉的好像暴风雨来临似的,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怎么和那个粉团子商量都不行,威逼已经不好使了,在汪府,他说的已经不算了。
白常翎很心酸。
夜里,铁锨和汪绾绾睡在一起,子燮也有点不乐意。
铁锨临走时候给了他一个晚安吻,才算打发了他。
汪绾绾躺在床上想着三日后的大婚,心里很激动,也很期盼。
“小姐,你终于要嫁给良人了,郡马爷真的很爱你。”铁锨是真心替小姐感到开心。
汪绾绾拍了拍铁锨的脸,笑眯眯道:“子燮对你也很好啊。”
铁锨想起子燮的温柔和爱护,羞涩的笑了笑道:“是啊,他对我特别好。”
主仆捂嘴偷笑,二人兜兜转转,如今各自有了归宿,有了家,有了人生的新起点。
人生终于因为爱人而圆满了。
……
离大婚还有一夜。
斩风一直由铁锨夫妻带着,让汪绾绾早点休息,明日做个最漂亮的新娘。
汪绾绾看着落在案台上的凤冠霞帔,还有大红喜服上绣着的狐狸,她忍不住笑道:“狐狸精。”
“娘子这么想我,还忍心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
白常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绾绾闻声回头看去,见他脸色不好的走过来。
汪绾绾觉得这头狐狸精眼里都着了火。
“你就这么急,明天晚上都等不及。”
汪绾绾拍着他的脸,没好声气道:“你不知道新婚之前,新人是不可以见面的。”
白常翎抱着她坐在凳子上,哼道:“谁起的破规矩。”
汪绾绾想要将他推开,可看见他眼底青黑就知道他这几天没睡好,道:“好了,听话,一会儿赶快回去,明天我等着你来娶我。”
白常翎低叹一声:“我舍不得你,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汪绾道:“你怎么比斩风还黏人。”
白常翎忽然怀里摸出一个金线锦囊递给她,道:“送你的。”
汪绾绾诧异的接过来,道:“这是什么?”
白常翎在她怀里拱了拱,声音有些低沉:“唔,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汪绾绾将锦囊口打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枚金线心结手绳,她看着手绳愕然片刻,问道:“翎哥,这是你编的?”
白常翎埋在她怀里,闷闷道:“早就编好了,就等着大婚时候给你。”
汪绾绾一下子抱着他的脖子,惊喜道:“翎哥,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还编手绳送给我。”
白常翎受了夸奖,揉了揉她的粉团子小脸儿,笑道:“这么容易就感动了。”
汪绾绾用力的点了点头:“特别感动。翎哥,你真好,”
白常翎挑起眼角,又道:“知道这手绳里我是用什么编的么?”
“什么?”汪绾绾用力摸了摸手绳,发现里面好像放了东西。
“是我的头发。”
白常翎定定的看进她的眼里,这眼里的情深意切毫不掩饰,他完完整整的向她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他道:“还有一根是你的,阿绾,自此以后,我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生永不分离。”
汪绾绾被他震撼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的翎哥将他的一切都给她了,他能给她的,全部都给她了。
汪绾绾投进白常翎怀里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唤着她:“翎哥,翎哥……”
第409章 番外:非逼他发火
汪耀舟和青衣盖着一个大被,只露出两双大脚丫子。
视线随着上移,发现二人都是趴在床上,额头相对,弓着身子。
“你干啥呢,别碰着它啊,它都动不了了!”
青衣狠狠的扒拉着汪耀舟的手,有点不高兴。
“你碰我的就行,我碰你的就不行,你是不是搁那耍无赖呢。”汪耀舟硬气的就往上靠,脸一黑,也不高兴。
“谁耍无赖,你才无赖,你们全家都无赖,将来找媳妇也是无赖!”青衣咧着嘴骂骂咧咧的。
汪耀舟蹭的一下从被子里起来,一把抓起被窝里铁罐里他的蝈蝈,用力捏死,愤愤道:“不玩了!”
青衣心疼那蝈蝈,看着它的尸体脑袋浆子都出来了,气的直捶床道:“你个死鬼,你干啥把它掐死,你知道我抓它费了多大的劲,你……”
青衣一把抓起罐子里汪耀舟的蝈蝈,也用力捏死,头都给拧掉了,将铁罐往地上用力一摔,道:“是你说睡不着的,我才好心抓蝈蝈陪你斗,你倒好,这么对待我,好你个死鬼,没挣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臭男人,我要是在和你说一句话,青衣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说罢,转过身背对着他,气的胸膛连连起伏。
汪耀舟本来想说是他睡不着,也是他扒开自己的眼皮的,可看青衣那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他动了动嘴,还是将这句话给咽进去了。
夜渐渐深了,天也凉了。
掌柜的就拿过来一张被子,说客人太多,狼多肉少,被子不够盖,只能让他们夫妻盖一张。
可现在青衣没盖被子,这冻的瑟瑟发抖,身子都缩成一团,他一时还有点不忍心。
这个小男人虽然平日里挺烦人的,贪吃,嘴贱,爱钱,还只会干饭,可关键时候,他还是挺仗义的。
好几次遇到别人的误会,他都替自己说话,这次,更是男扮女装,做了这么大的牺牲陪他去微服私访,确实很仗义。
不就就陪他斗蝈蝈么?
也不至于置气。
这么想着,汪耀舟轻轻转过身,用手指怼了怼他的肩头,率先低头道:“那个,青衣,你倒是盖个被子啊,别把自己给冻着了,这夜里凉了。”
青衣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汪耀舟见他没说话,觉得这个死小男人怎么比绾绾还难哄,他动了动嘴,硬是压下心中的怒气,诱哄道:“乖,听话,别冻着了。”
“冻死拉倒,反正也没人心疼。”青衣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汪耀舟急忙道:“怎么没人,你爹你娘,还有……我,不都在心疼呢。”
青衣动容了一下,可还是觉得面子这块有点下不来,梗着脖子没吱声。
汪耀舟坐起来,定定的看着青衣,见他铁了心不搭理,那点哄孩子的耐心一下子就没了,冷着脸朝着他大声呵斥道:“最后问你一遍,你盖不盖!”
青衣立刻麻溜的起身盖好被子,顺便把眼睛都闭上了。
汪耀舟哼了一声,缓缓躺下睡觉,这个青衣,还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好言好语不听,非逼他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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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支持雪雪新书哦。
第410章 番外:大婚(一)
天都快亮了,汪绾绾好说歹说才将那个黏人的狐狸精给哄走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一会儿铁锨该过来给她上妆了。
穿好绣着狐狸的喜服,百花褶裙下一双带着流苏绣鞋,行走间步步生莲。
铁锨为她上了妆面,戴了凤冠,脸颊微粉,在微亮的日头下下如日出牡丹,很快,一道红,铺在了她的眼前。
汪绾绾的心不停的跳跃,她双手捂着胸口,等待着她的翎哥来娶她。
翎哥……
六月初六,正值连雨季,可今日忽而天色晴朗,万里无云,就连天公都为二人作美。
长长的迎亲队伍从汪府的街头一直绵延至街尾,一眼之下都望不到头。
白常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色喜庆红袍,自肩下织锦绣纹的都是金丝狐狸,神态如同主人一般倨傲张扬,腰系一条红色嵌玉腰带,眉梢高挑,整个人看起来又妖娆又邪魅。
许久未穿红,白常翎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提督府的厂卫一见迎亲队伍就开始放了鞭炮,汪绾绾听见了炮竹声,她心里越发雀跃。
她的翎哥终于来迎娶她了。
白常翎看见房间里的她,心中的想念才歇下,明明才分开不久的。
白常翎打横抱起她,离开了提督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她把这里当成家,可如今……
汪绾绾忽然想起在慈溪庵时,白常翎的话。
“你男人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
她贴在他怀里笑了笑,轻轻搂住他的腰,的确,他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感觉汪绾绾的动作,白常翎微顿下步子道:“怎么了阿绾?”
汪绾绾摇了摇头,恍然又记起他看不见,小声道:“没有,我就是……太高兴了。”
白常翎也轻轻笑开,抱着她向上颠了颠,惹得汪绾绾一阵轻笑,他道:“我也高兴,阿绾,你终于是我妻了。”
我妻……
汪府正厅里,皇帝慕容云端坐在高堂之上,一脸得意的笑。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长兄的身份可是板上钉钉,已经不是秘密了。
慕容云挑眉,觉得这回总算在气势上压过他了,不管他如何张扬,高堂之上,除了君为上,长兄也为上。
“陛下比微臣年长多岁,如今已奔不惑之年,这一拜自然受得。”
白常翎唇角带出一丝奸诈的笑意,慕容云差点呛死!
不惑之年?
年龄硬伤,这个白常翎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占他个便宜还得吃一肚子气。
他冷着脸一摆手,示意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子燮立在慕容云身侧,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白常翎牵着汪绾绾的手跪在红蒲团之上,引领着她对着门外朗朗青天,厚沉黑土,叩下一首。
想起初遇之时,相看两厌,二人虽然经历了许多磨难,而如今,彼此心心相印,愿意携手白头。
“二拜高堂!”
白常翎自始自终都牵着汪绾绾的手,二人转过身对着拿着高堂之上的慕容云,再次叩首。
“夫妻对拜!”
白常翎轻轻转过汪绾绾的身子,二人相对而跪,他的脸沾染了喜气,看着住在他心上的女人,缓缓相互叩首。
他的眼微微红了。
他这一生太过少情,也未曾感受过温暖,如今,她便是他心里唯一的暖,愿生生世世,每生每世,他都可以遇见她,爱上她,永不分离。
他的阿绾。
阿绾……
洞房花烛夜,红烛烈烈燃燃。
白常翎晾了一屋子宾客,抱着汪绾绾狠劲亲……
第411章 番外:你比我还伤心
“江南烟雨,蒙蒙细细,细细蒙蒙,又蒙又细,蒙细的让人心生烦恼,如同烦恼丝,怪不得,怪不得那么人会想不开,落发出家。”
汪耀舟坐在桌旁喝着酒,醉眼朦胧的听着穿着女装的青衣在对月感慨成诗,这死小男人难得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
青衣感叹完走到他跟前,看着酒醉的汪耀舟,他摇头叹息:“喂,死鬼,今日是六月初六,我……”
青衣话没说完,语调有些悲伤,仰头叹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眼角。
“你咋了,比我还伤心?”
汪耀舟诧异的看着青衣这个悲伤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喜欢的是白常翎。
青衣低下头,缓缓抬起手一拳头就捶在他胸口上,直把汪耀舟捶的仰头躺在地上,疼的他是龇牙咧嘴的,青衣一跺脚道:“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在那吃席了,礼我都送了!”
汪耀舟被捶的挺疼,躺在地上也借着酒意,哭的眼泪唰唰的,他爬起来抓过酒壶,坐在地上仰头又喝了几口酒,咕咚咕咚的,他抹了一把泪,道:“我也送了礼,可是我不能去,我若是去了,我一定忍不住,忍不住当场哭出来啊,人家搁那笑,我在那哭,那我不得挨削啊,所以,我只能走啊!”
青衣看着他哭,也忍不住哭了,他眼泪汪汪道:“死鬼,你一哭,我也想哭,把你的酒给我喝一口。”
“不给,这酒可贵了,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