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忍住没还嘴,她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的要害她,这个爹也是自以为是,萧淮也喜欢自作主张安排,青月感觉整个人都要受够了。
盼姨娘似有所察:“青月也别放在心上,你爹也是为你好,姑娘家家在外喝酒于理不合,也容易出事呢。”
“我看她是越发不懂事了!”
青月垂下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这种家庭里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盼姨娘身体大好,青月本就无才无德,无法操持大礼,请爹将此事交还于盼姨娘。”
盼姨娘刚要说什么,青月继续道:“府里下人听命于盼姨娘和冬梅,青月担心弄巧成拙,还请侯爷三思。”
萧侯爷一听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办不好!盼姨娘,还是你来办,青月闭门思过一个月!”
青月行礼:“是。”
盼姨娘在旁边和冬梅交换了眼神,今天青月怎么好似在赌气,和以前的她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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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秦朗竟是郑夫人侄子
青月房间,外面艳阳高照,屋内阴冷潮湿。
闲来无事青月便捣鼓着做凉饮,屋子里全是水,银花又去了铺子,便只有银雀来回擦来擦去。
茯苓坐在窗边晒太阳,她怕冷所以青月的试吃全都进了银雀肚子里,这来回擦地倒也暖和。
终于在失败了
次之后,青月端出一大碗刨冰版西瓜味冰淇淋。
青月分成三碗,银雀一碗,另一碗硬是塞给茯苓,三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热腾腾的太阳。
“这天真热,也难为银花每天跑这么一来回,还用走的。”青月满足的喟叹。
银雀笑:“我看早点把银花嫁出去吧。”
茯苓冷脸:“嫁人有什么好,三姑六婆,养儿育女,一点都不好。”
青月乐了:“对你而言当然不好,但喜欢一个人也愿意有自己的活法。”
银雀感慨道:“其实如意绸缎庄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青月笑眯眯的看着池塘里的鸭子游来游去:“我们是金丝雀,他们就是大雁,有可比性吗?”
“等这边事情一了,大人也带小姐天南地北逍遥自在。”
提起萧淮青月低头看着刨冰,如果跟在萧淮身边好像什么都不怕,但她是真的自由吗?
茯苓没听到回答侧头看了她一眼。
青月笑笑:“等盼姨娘的大礼一过,找个良辰吉日把银花嫁出去。”
银雀喜上眉梢,说着要不要请个算命的算算八字,然后去寺庙烧香拜佛求个白头偕老。
茯苓对这些不感兴趣,坐在一边听得也喜气,竟也不自觉吃了几口碗里的刨冰。
青月眼底含着笑意:“银花知道你这么想让她嫁出去,非要跟你打一架。”
“打呗,反正出嫁也打不着了。”
“我看段姑娘那位远亲倒是对你挺有意思,银雀你不考虑考虑?”
银雀脸上也没害羞,直爽道:“那个书呆子,哪里是对我有意思,分明对每个女子都畏畏缩缩,一看到小姐啊就躲到后院,一叫到他的名字就脸红,比女子都容易害羞。”
“这不挺好嘛,这是谦谦有礼,我倒不觉得他见到我脸红,分明是每次见到你妙语连珠,他就盯着你脸红。”
银雀愣住:“真的?”
青月捏了捏她的脸:“以前觉得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比银花还要稳重,没想到遇到这种事脑筋还是没银花成熟,银花可是早就在你耳边说过多少回了。”
银雀扭捏道:“奴婢是要陪小姐出嫁的,一辈子不嫁人守着小姐。”
“我可不要,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才不要。”青月回想道“那公子叫什么?”
“秦朗。”
“还说没意思,见过几回连名字都记住了。”
银雀笑嘻嘻道:“那是奴婢聪明,过目不忘,秦朗不仅是段姑娘的远亲,还是郑夫人的亲戚。”
青月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早就介绍过。”银雀哑然失笑“小姐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
青月倒是不怕有人宣扬这家铺子是我开的,但总觉得别扭:“我竟不知道段姑娘也是郑家的亲戚。”
银雀笑道:“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罢了,秦朗和郑夫人是正经亲戚,只是他们家道中落,郑夫人也不大提携,段伯伯念在两家有交情这才求小姐让秦朗暂住。”
青月抿嘴笑:“今天是我禁足第几天了?”
“一个月整。”
“好,明天去铺子见见这位脸红的秦朗公子。”
如意绸缎庄生意依旧红火,对面欣然绸缎庄也人来人往,听说琉璃幻彩衣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争抢,宫里的生意也因此直接指派给骆欣然。
青月站在门口,对面骆欣然透过窗户看过来,给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姑娘来了。”银花正在招呼客人,见到她连忙过来陪着。
青月笑道:“你和小卓忙吧,我去里面看看。”
段姑娘产后仍然苗条可爱,旁边一奶娘抱着孩子,孩子睡得正熟倒也乖巧。
“青月,你好久没来了,我也不敢随便给你递信,你这是出远门了?”
“禁足了一个月,这不,刚解封就出门了。”青月往里看“姐夫呢?”
段惜若满脸笑意:“我看他喜欢小孩子,旁边胡同那住着不少孩子没书读,我就让阿宽筹备了一家小私塾,也不收束脩就帮着教一教带一带孩子。”
“真好啊,那我也要投一笔。”青月笑道“既然开私塾哪能一直倒贴的道理,你这虽说有本事,但家里病的病小的小需要的也多。”
“不用,阿宽白天教书,晚上还去酒楼帮忙收账,也有一笔,倒是足够了。”
青月按住她的手:“这不行,不能太累了,我的宗旨就是要办就好好办,家里困难我们就指定私塾政策,领取政策免费食宿,还要开放激励政策,鼓励孩子们念书。但也要开放收费入学,否则无法专心教书,怕私塾撑不下去。”
段惜若一想:“青月考虑周到,之前就是脑袋一热想着给孩子们一个教学环境,现在想想若是没有激励,恐怕不久远。”
秦朗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此处停下了脚步:“青月姑娘此番建议甚好,阿宽在私塾虽然一头热但是那些孩子不大听话,家里人也多有意见,能每天来的孩子也越来越少。如果按照青月姑娘的建议规划私塾,倒也是良策。”
青月现在就是钱多,还能帮衬着,不然在古代也不好做这个公益。
“秦公子刚从书院回来?”青月故意走到段惜若旁边,让开路让他看到银雀。
秦朗看到青月身后的银雀脸一下红了,今天她一身粉色碎花纱裙好生漂亮。
银雀眼睛盯着他,这书生这就这般喜欢脸红,难道真喜欢她?喜欢她啥啊,她向来没说过他什么好话。
青月侧头,这两人,一个情有独钟,一个不开窍,好生相配。
段惜若好像也看出来了什么,捏了捏青月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都比较满意,而且颇有两个家长要给孩子定终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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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又见周瑾言
后院书房兼秦朗住所。
秦朗坐立不安的低着头,不知道青月姑娘突然找他要说什么,会不会看出他对银雀的喜欢想要警告他别不自量力。
“秦公子,你可是郑夫人的侄子?”
秦朗抬头愣住,半晌苦笑:“算是吧,郑夫人门第高看不上我这穷酸亲戚,对外宣扬我不务正业,不成气候,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了。”
青月点头:“那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姑娘允许我住在这里还让我帮工贴补家用,已经对我有大恩,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倒不必,我想让你去郑府找一下郑夫人,看看她在不在府里。”
秦朗皱眉:“这是为何?”
青月道:“上次在太子府做客,太子突然被传醉酒,这之后我四妹连祖祭都没回府,我想让你旁敲侧击问一下太子府是怎么回事?”
“令妹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幸运。”
银雀偷笑,真是个呆子。
青月忍着笑:“我这四妹和我有些嫌隙,千万不要在郑夫人面前提及你和我相识,这个铺子也不能说是我的。”
秦朗拱手:“在下来到铺子之前已经知晓,姑娘有此经商头脑,已经是女子中的楷模,秦某不才也不认为女子就该闺中绣花,像段姐姐这般独立也是极好的。”
“哦?”青月抬头“你认为女子身份高低有何区别?”
“人生来不分贵贱,只有自己看轻自己。”
“你若这般说,将来若是你娶妻是娶贤还是娶高门嫡女?”
“我不在意这些,家业靠的是两人共同创造而不是一方索取,但若我真喜欢,高门嫡女又如何,乞丐又如何?”
这想法很超前,青月觉得这是段惜若灌输的结果:“答得好啊,那你认为男儿应该先立家后成业,还是先立业后成家?”
秦朗看向银雀:“只要双方情投意合不在意任何事情。”
青月拍手:“好啊,好,等我给你物色一个绝好的人。”
“不,不必,多谢姑娘好意,但我更希望自己争取。”
有担当有主见,不错不错,青月站起来:“那就希望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说完意有所指的眼神飘向银雀。
被人发现小心思秦朗脸涨的通红,偏银雀一脸无知,死盯着他看,秦朗只得低头道:“借姑娘吉言。”
出门后银雀匪夷所思道:“秦朗好像真的对我有意思。”
青月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啊。”
只是这白眼过后,青月便看到骆欣然在对面一副火气上涨的模样,带着人冲了过来。
青月怕引起围观,走到一胡同里,茯苓从马车上跳下来护在青月身边。
“你凭什么瞪我?”
这真是小孩子过家家,小学才会有的挑衅,青月无语凝噎:“我在和银雀说话,你为什么要对号入座啊,骆欣然,我一忍再忍,从未主动与你发生争执,你为何老是揪着我不放?”
骆欣然理了理仪容:“当初要不是你在背后捣乱我能从萧府出来?”
这倒是真的,青月笑道:“你要是没有隐瞒经历,没有尖酸刻薄,萧府怎会不容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告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告状那天我碰巧听见了,所以我才主动请辞。”
青月倒不是理亏,本来不是啥好人,她告状又没什么。
“行行行,此事算是我不光明磊落,我应该当面揭穿你。”
骆欣然气的头发都要炸了:“你不知好歹是不是?”
青月纳闷道:“你也算是言情书网,瞧着也算知书达理,如今怎么像泼妇似的。今天我根本就没对你翻白眼,我萧青月行得端,做得正,我不怕你!”
“人前乖巧人后伶牙俐齿,满口仁义道德,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侯府一庶女,回头侯府把你嫁给这京城最纨绔的子弟,看你还如何硬气!”
青月回嘴:“满嘴都是婚嫁,我看你是怨妇做久了,看不得别人好!”
骆欣然气疯了,作势就要上前打她。
“住手!”
两方皆是一愣,周瑾言不知何时从胡同口冒出来,穿着官服手里还抱着一堆书,依旧一派儒雅的书生气。
周瑾言走到青月身前:“青月你没事吧?”
青月摇头,冲着骆欣然梗着脖子不低头。
骆欣然知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既然周大人在,我便不与你计较,周大人啊,你可要擦亮眼睛,这般无耻下作的女子,可别当个爆。”
人走后,周瑾言这才回头:“青月,你还好吧?你怎么和骆欣然杠上了?”
青月不好说是为什么,便道:“小时候告了她的状,现在想要报复我呗。”
周瑾言从没见过她生气吵架的样子,不禁笑道:“刚刚你那番话威风凛凛,全然不似你这般弱小女子所为。”
青月也觉得好笑:“见笑了见笑了。”
“应该如此,若是被人一味欺负也不是青月的风范。”
那些年她的信都被这人看去,也知道她做过什么,青月笑道:“周大哥刚下朝?”
周瑾言见她没再抵触他,心里欢喜:“嗯,也不算下朝,就是有事便让我们去候着,今天宫里赏了几本书,让我们回去看看,其实啊,是在隐晦的说我们见识少呢。”
“还有这个说法呢?”青月看了眼那些书“是不是还要写个读后感啊?”
周瑾言大笑:“真聪明。”
两人有说有笑的说了会话,萧淮碰巧从这路过见状冷着脸走来。
青月赶紧冲周瑾言挥手:“周大哥先回吧,我和二哥走啦。”
周瑾言颔首,和萧淮眼神示意算是打了招呼,转身便走。
青月欢喜道:“我总算解了禁足,不过盼姨娘的大礼都没参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萧淮目光随着周瑾言离去才落在她身上:“你和周瑾言说了什么?”
青月愣住:“就随便聊几句。”
“有说有笑,只是聊几句?”
青月沉默,半晌退了一步:“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句,我不可能不和任何男子不说话,周瑾言刚刚救了我,我和他聊几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