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琴虽然不懂炼丹,但光是闻着这样重的药味,就知道表哥绝对是放了珍贵的药材,心中不由的感动。
“回去告诉表哥,药我收下了,很感谢他对我的关心,我会记得这份情的。”叶琴对半夏交代,说完便让秋画送送半夏。自己将手中的药丸直接送入口中,一丝沁凉的感觉顺着口腔、食道,一直滑进胃中。
第25章
舒服地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未时末了,屋子里只有小稀缘在桌边练习写大字,屋门口樱儿在低着头打盹,秋画和奶娘都不在。
叶琴也没问,自己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盅温茶喝了,继续看稀缘练字,不时地评点一下哪个字写的好,哪个字结构太松散,稀缘对娘亲能够亲自督促自己写字很喜欢,写的更认真了。
门口站着的樱儿听到叶琴说话的声音,走进来向叶琴汇报:“秋画姐姐被老太太身边的冬青叫去,说是老太太有事要问。奶娘去绣房了,说是看看给少夫人和小小姐绣的衣服咋样了,少夫人要有事就吩咐奴婢去做。”
叶琴刚想说没事,忽然想起小丫鬟俏俏,就问樱儿:“俏俏在哪儿?去让人将她给我叫来。”
“是,奴婢这就着人去叫。”说完退出门外。
叶琴看稀缘写了有十篇大字了,就让她停下来歇一阵,并朝门外喊了一声:“樱儿,去叫人找一副围棋来。”
等了一会儿,有两个小丫鬟拿着一副围棋盘,两个装有黑白棋子的浅绿玉盒,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下去。
叶琴开始教稀缘围棋的基本知识:棋盘上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共构成361个交叉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叶琴一边指点一边说明,稀缘听得很认真,她在努力记住娘亲教给她的所有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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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荒原森林边上,几座木头搭起的屋中,都有喧闹的人声传出。
最大的一座木屋中,一根三人合抱的大树根,被打磨成了座椅的形状,座椅上铺着雪白的狐皮,此时在这看起来像王座一样的椅子上,慵懒地坐着一位气势逼人的男人。
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近1米90,就算此时坐着,也能想象其站起来时高大健美的气势,脸上是健康的小麦色,墨发黑眸,眉峰凌厉,眼眸深邃,配以高挺的鼻梁,玫红的薄唇,十足的高冷男神模样。
一件雪白绣金边的长袍穿在身上,更显其霸道不羁的气势,虽然此时此刻男人并没有释放威压,但仍然叫下方单膝跪着,汇报情况的男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主子的气势是越来越大了。这还只是在他们大家都认为主子是地仙的修为下,但弟兄们私下猜测主子已经是天仙修为了,只是没人敢问,没人嫌寿命长。
“嗯?怎么不说了?想什么呢?”上头座上的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吓得跪着的人一个激灵,连忙收敛心神,强忍后背冷汗直流。
继续汇报:“回主子,属下和贾肆领人跟踪败退的异族人,发现他们走的路径很奇怪,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属下不敢冒进,正好队伍中有人似乎看出了什么,说是像阵法,而属下和贾肆都不懂阵法,只好先退回来,请主子示下。”
上座男人沉吟一瞬,说道:“传信给贾壹,让他将手头的事交给贾贰,马上回来和你一起去探路,争取尽快找到异族人的老巢,一网打尽,不能再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说着此话的同时,男人心里却回想着这几次从贾府传来的消息。
不错,上座男人就是原主叶琴的夫君贾诚睿,一个只管结婚上床,洒下种子,再不会回头看一眼种子是不是在土壤里茁壮成长,或土壤会不会有需要施肥灌溉,更或者关心一下收成如何,结的果子长成了啥样的不合格农夫。
他的心中只有修炼,提升修为,成为大陆最强者,不受人胁迫,能够为所欲为,至于女人和孩子,只是这个过程中的调剂品,根本不需要费心去关注。
只是最近从贾府收到的消息中,都提到他的那个只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痴妻子,似乎活跃起来了,听说那女人,不仅会设计新式首饰样品,还会设计出元都人以前没见过的衣服样子,并且在与人交往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可记得他在家的时候,那女人只会随着他转,恨不得粘在他身上,简直烦的要死,还不能大声呵斥,否则她总会眼泪汪汪的去祖母跟前告状,要不是他如今出门在外,还不知那女人要如何继续缠着他。
如今会有所改变,大概是那女人寂寞难耐,给自己找事做,打发时间,女人的伎俩,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回去再受她的荼毒,算了吧,外面广阔的天空多好。
要是贾诚睿知道他此时的想法,阻挡了他回家的脚步,导致他差点就失去那个让他失了心的女人,他绝不会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拖延回家的时间,给外面的野男人留出了,给叶琴献殷勤、培养感情的机会。
正在神游的贾诚睿,被门口的争吵声拉回了思绪:“谁在外面?”
“是我,诚睿哥哥,我是窈窈,我给您送来了我刚刚炼制出来的补充精力的丹药,可是您的小厮和侍卫都不让我进去,我是关心您出门在外,没人操心您的身体,您这几天亲力亲为出去攻打异族人,肯定很累了,您就让我进去吧,我再给您把把脉,看需要怎么调理才更好,好不好呀,诚睿哥哥?”
听着门外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贾诚睿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找各种借口靠近他的女人何其多,只是这个女人更加持之以恒罢了。
“不用了,我没事,你回去吧!德福,送刘小姐回去。”说完屋内不再有声音传出。
刘窈窈很不甘心,她吃苦受罪的跟着这支攻打异族的队伍,并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她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贾诚睿,她从八岁跟着奶奶出门赴宴,见到比自己长六岁的贾诚睿,在同龄人中,格外出众,还显稚嫩的出众外表,比同龄人更沉稳的气质,一下子印进了她的心坎里,再也拔不出来。
为了能跟上贾诚睿的脚步,让他对她另眼相看,从八岁的那一年,那一个时期起,她就发誓要得到贾诚睿这个人。
为此,她开始了艰苦的修炼,尽管自己修炼天赋不高,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今也是金丹期修为,比贾诚睿那个花痴妻子的练气七级要高很多。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缠着爷爷给自己找了有名的炼药大师灵虚子,给自己指点炼药技能,虽然灵虚子大师并没有收她为徒的打算,但也没有阻止她向外面人透露自己受他指点的消息,这不就是变相承认她的意思吗?
刘窈窈一边走一边想,神思恍惚,连和人相撞都没注意。
“哎吆!这不是刘大炼药师吗?怎么?又去给贾大少爷献殷勤去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六级炼药师了,多少好男儿跟在你身后想娶你,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得缠着人家有妇之夫,这对您大炼药师的名声有碍吧?”
似是劝解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一个穿着大红劲装的高挑女人挡在刘窈窈面前,高出刘窈窈半个头的身高,使得她更显居高临下。
自诩大家闺秀的刘窈窈,端着一副高冷架子,想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她可是稀有的炼丹师,不是这些只会修炼的粗俗女人可比的,但天生的身高劣势让她的气势发挥不出来,只想一把药撒下去,让这挡她路的女人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可惜为了维持她一贯的温柔大度,怜贫惜弱的风范,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气得一张秀气的脸涨红。
“嗨,露露姐,你别这么凶嘛,这要吓着咱们的大药师,你要是受伤了,她生气不给治伤怎么办?”站在一旁的粉衣劲装少女带着一点娇憨的语气说话,但其脸上幸则落祸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此时还有一位穿着浅紫色劲装衣衫的少女也在劝解:“你们二位行了啊,把人家窈窈大师气哭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佳公子,好女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嘛,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说着还朝另俩人眨眨眼,以显示她们三人的默契。
看着刘窈窈快要吃人的眼神,名叫露露的女人也觉得怕怕的,担心惹急了这虚伪的女人,以后给她们下毒怎么办?要知道药师可以救人,也可以无形中杀人。但她就是讨厌这看着柔弱可欺实则坏心眼,专爱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了,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治治这装模作样的狗东西,让她再也不敢作妖。
“走了,小燕、小丽,咱们还要和师傅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别耽误了时间被师傅惩罚。”说完绕过刘窈窈继续说说笑笑走了。
还气得腿软的刘窈窈,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有什么可气的呢?等她将来成了贾大少爷的妻子,看不气死这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今天虽然还是没有见到贾诚睿本人,但听到了他的声音,同她说了好几句话呢,而且记住了她姓刘,这难道不是收获吗?
想她以前见过的几个女人,连贾诚睿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下面的人扔的远远的,再也靠近不了,更别说被记住姓氏了。
自我安慰好了的刘窈窈,有了一点高兴的心情,走起路来也有点劲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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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叶琴教导稀缘学习下围棋,不知不觉就一个时辰过去了,连出外办事的秋画和奶娘都回来一会儿了,只是怕打扰叶琴和稀缘,才静静的候在一旁没有吭声。
一盘棋在母女俩的讨论交流中结束,稀缘眼睛还紧紧盯着棋盘在思考,叶琴已经站起身,伸伸腰身,扯扯胳膊,扭扭屁股,夸张的姿势让秋画等人不忍直视,奶娘忍不住就直说了:“少夫人,您这动作在家里做做可以,可千万别在外面做,否则别人可就会说您行为不端庄了。”
叶琴失笑,知道这在现代很普通的放松动作,在古代女人身上是不允许出现的,也不生气,安抚地摇摇奶娘的胳膊,保证道:“知道了,奶娘,这不是在家里吗,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才会放松一下,别人面前我连话都懒得说呢,更别说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了。”
几句话,让奶娘、秋画等人有些动容,她们伺候在少夫人身旁多年,当然也是有感情的,如今少夫人变得更好了,积极修炼,亲身照顾俩个孩子,虽然小少爷不能天天在身边,但少夫人会不时的打发人给小少爷送东西,还会在纸上写上问候的话或者写上一首诗,让跟在小少爷身边的人念给他听,也会督促小少爷好好认字,好好练功,据前院传进来的话说:小少爷现在学什么都很认真,也很积极,连老爷都很高兴呢!
再看如今的小小姐,变化也是很大的,性格也活泼了好多。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大少爷要是再不回来,这两个孩子恐怕将来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看着奶娘和秋画感动的面容,却又有点不约而同的神游状态,叶琴不得不打破寂静:“秋画,老太太叫你去问什么?”
秋画从感动中回神,回答叶琴的提问:“回少夫人,老太太是因为几天没见您,还以为您身体没好,叫奴婢过去问您身体到底怎么样呢,奴婢将能回答的都给老太太回答了。”
叶琴不太明白秋画的意思,双眼直视秋画的眼睛,秋画愣了一瞬,忽然福至心灵:“少夫人恐怕忘了,您在落水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地往老太太屋里跑,还经常给老太太做一些小吃食,哄老太太高兴,答应您的一些小要求,为此还经常惹得府中其他小姐妹对您不满。
有一次您做的枣泥糕还被贾灼故意打翻在地,为此你俩的关系才更加不好的,但有老太太压着,在府中贾灼不敢将您怎样,只有偶尔嘴上占点便宜,老太太已经习惯了,但这次都快十天了,您才去过老太太屋里一次,老人家当然会问了。”
明白了缘由,叶琴心下有了计较,这还是得常抽空去老太太屋里转悠转悠,以自己目前的处境,除了眼前的几人,这府中对自己最好的就只有老太太了,她老人家也是府中仅次于贾老太爷的存在,说的话很顶用,妥妥的金大腿啊这是?
“少夫人,您还不知道吧?今儿个老太太很高兴。”秋画继续道。
“嗯?”叶琴疑问。
秋画自己先高兴了一会,见足以引起少夫人注意,于是清清嗓子,开始爆料:“老太太身边的圆柏告诉我的,说今早上,家主去给老太太请安,顺嘴就说了昨儿个午间姑奶奶和姑老爷来看望老太太,姑奶奶去老太太院里和老太太母女叙话家常。
姑老爷去前院和大老爷说话,结果他们听到咱家小少爷在院子里唱着一首欢快的歌儿,他们听着觉得有趣,就问小少爷从哪儿学来的,小少爷就说是您教的。
后来,老爷还叫小少爷将歌又唱了一遍,老爷听着很高兴,还和姑老爷表扬了小少爷,结果小少爷一高兴,就将您给他教的两首诗背了出来。
老爷和姑老爷连声称赞,觉得那两首诗寓意很好,还交代小少爷,以后凡是您给教的东西,都要给老爷交代一下,他好给小少爷把把关。
奴婢怎么觉得,是老爷也想知道,您会给小少爷教些什么。”秋画说完之前还咕叨了一句。
叶琴一怔,随即笑骂:“小蹄子,胆肥了,都敢编排家主了。”
秋画吓的脸一白,慌忙补救:“少夫人恕罪,是奴婢嘴碎,胡乱说的,奴婢以后不敢了。”说完差点就要给叶琴下跪。
“行了,以后说话注意一点,以防隔墙有耳,在我这里倒也没那么多讲究,那再没有什么事了吧,奶娘?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是,少夫人,老奴已经打发樱儿和兰草去大厨房取饭菜了,算着时辰也该回来了。”奶娘说完就去门口打算瞅一下人来了没有。
叶琴也站了一会儿了,打算等着吃饭,但眼睛余光又发现秋画欲言又止,心想这妮子恐怕还有事没说完。
“有事就说,别憋着让自己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哦,是这样的,少夫人,我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要回院子的三小姐,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我瞅着像秀儿。
但等我要细看时,她却低下了头,旁边一个丫鬟还故意遮挡了一下,奴婢就觉着肯定是秀儿了,我还想看时,被三小姐骂了几声,很难听,还骂我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一样的是无能的废物,丢人现眼。
奴婢是因为知道她是主子,所以不敢回嘴,但她却把您捎进去骂,奴婢觉得很自责,要不是奴婢硬要确认是不是秀儿,就不会让她抓住机会骂人了,少夫人您责罚奴婢吧?”
“罚什么?你蠢吗?很明显的事儿了,还去确认,根本就没必要,再说了贾灼就是个疯狗,你管她干什么,她迟早会被人收拾,咱们到时候只需要推波助澜就行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今后走路注意一点,远远看见她就躲开,实在不行就示弱,等我们有机会反击时再说。好了,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