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低下头,绝望的闭上眼,“杀过……”
花朝眼神一冷,铁檀木扇一挥,轻而易举将助理的右臂切断。
助理痛得直接嘶吼出声,全身都爆出青筋。
花朝嫌弃的甩甩木扇上的血珠,开口“从今天起,你姓华,寸步不离的照顾好白雪,白雪皱一下眉头,你,死。”
花朝和华七已经离开,疼痛过后的助理才明白花朝这句话的意思。
眼眶一红,直接弯腰头磕在地上。
感激的开口,“谢……”
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龙月坐在车上把玩着花朝给他的白珠子,看到好几个下属上了一旁的车,才下车。
拿出一张手帕,打开准备好的薄荷水,把手帕弄湿。
刚拧掉多余的水分,就看到花朝走了出来。
龙月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给花朝擦脸。
华七默默的离开,甚至还有点羡慕。
明明今天都是他在动手,他身上最脏,单身狗果然没人爱。
过几天他一定要跟大小姐请半年假,出去找个漂亮妹妹谈恋爱。
看着龙月乖巧替她擦脸擦手的模样,花朝心里一片暖意。
此生得月,
余生何憾?
花朝抬手,撰住龙月的手腕,将龙月拉进自己。
头靠在龙月的肩上,开口,“有你在身边,似乎连血腥味都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龙月咧嘴笑,抱住花朝的腰。
“回家吃饭吧,阿朝姐姐。”
第34章 第一世完结篇
花朝和龙月回到村中村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车刚停在巷口,就见有些昏暗的巷子里冲出一脸疲惫的花不谢。
花不谢直接冲到车后排,看到花朝下车的时候,激动的原地就蹦了起来。
“啊啊啊!姐你终于醒了!”
花不谢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但是想到龙月不会撒谎,更不会拿花朝的事来开玩笑,所以半信半疑紧张又激动的直接飞过来。
半个小时前刚到,龙月家开着灯,但花不谢进去,只看到瘦到脱相的白雪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巷子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花朝!
龙月跟在花朝身后下车,看到花不谢激动到嗷嗷叫的样子,突然庆幸自己在游乐场那会没有那么失态。
不然像只猴一样乱蹦乱跳,该损害他在阿朝姐姐心里的形象了。
花朝醒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龙月已经在花朝身边待了一个晚上了,所以暂时不介意把花朝让给花不谢一会,他去外面街上买点早餐。
早市……
龙月手上提了一下新鲜出炉的包子,正准备去对面街买几杯豆浆,刚走两步,就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自己。
这半年华七的训练,让龙月对外人的气息很敏锐。
那人的手刚搭上龙月的肩,龙月眼神就变得冷峻,肩膀往后一撞,反手将那人的手一拧。
“啊!龙月!”
张浩哲痛得直接嚎叫了出声,“放开放开,是我啊,张浩哲!”
听到张浩哲的声音,龙月才赶紧松手。
“张哥啊,抱歉。”
张浩哲真是欲哭无泪,转了转差点被龙月拧脱臼的手,开口,“我就是远远看到了你的背影,想上来打个招呼,你这也太狠了……”
张浩哲抱怨着抱怨着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话说的声音突然止住,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龙月。
“龙月,刚刚,是你在说话吗?你会说话了?!”
龙月抿唇笑笑,刚刚眼神里的冷意回到原本干净纯粹的模样。
点点头,开口,“嗯,不知道怎么做了个梦,就感觉会说话了,就是,说的慢。”
“卧槽!那恭喜啊!”张浩哲由衷的替龙月开心,“你早餐吃了没,一起吃点?”
龙月扬了扬手里打包的包子,“改天我请你吧,今天不行。”
应该说,最近都不行,因为他要黏着他的阿朝姐姐,把这半年想说的话,慢慢和她说个够。
张浩哲看着龙月脸上幸福的笑容,了然的「哦」了一声。
然后挤眉弄眼的八卦道,“还是你那个阿朝姐姐?”
“对,我的阿朝姐姐。”
他的阿朝姐姐。
和张浩哲分开,龙月买了豆浆就赶紧回去。
轻快的脚步代表着龙月此刻的心情是有多愉悦。
消沉了半年了龙月,在花朝醒来那一刻,就像黑夜迎来了朝阳,新的一天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花不谢在京都待了整整一个月都不肯回龙城,和白雪一起,硬是要在龙月这个小小的家一起挤。
好在龙月家还有一个杂物间,清理清理,勉强算多出一个房间给白雪住。
至于花不谢,只能睡之前龙月用沙发,在客厅最角落铺的简易床。
虽然寒酸了点,但小小的房子里,一个月来都是欢声笑语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白雪也慢慢长了点肉,笑容也多了起来,天天在饭桌上跟花不谢抢菜吃。
那筷子,跟高手华山论剑一样精彩。
夜晚如约降临。
穿着玩偶服的龙月拿着传单和气球,在摩天轮底下和路过的小孩们玩耍。
一旁的公共椅子上,坐着比天地万物都要好看的花朝。
花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手里拿着把折扇,懒懒的给自己扇风。
明明龙月和花朝离的不远,龙月的身边围满了路人,花朝身边,却没人敢接近。
好多被花朝惊艳到了人,也只敢远远的欣赏,根本不敢上前。
因为,但凡有人靠近花朝两米距离,花朝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扫过,那些人就不敢再迈动步子了。
时间久了,常来游乐园的人都知道。
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都会有一个穿着玩具熊服的男人,会在摩天轮底下发传单,和小孩子们玩耍。
而一旁的木凳,永远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在等着。
女人一脸生人勿进,却独独对男人展开笑颜。
会在男人脱下头套休息的时候,宠溺的摸摸男人的头。
夏天,女人会给男人擦汗。
冬天,女人会将男人的手握在手心里,捧到唇边喝出热气替他暖手。
每一天,风雨无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很多情侣来游乐场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去见见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好多好多年后,一个寒冷的深秋——
一个画家来游乐场写生,背着画板和颜料在找合适的题材。
找着找着,目光停在了一对从摩天轮上下来的夫妻。
夫妻两人都围着围巾,暖暖的围巾将他们半张脸都挡住,看不清他们的五官,也分辨不出来他们的年纪。
但画家却觉得,他们很般配般配!
画家上前,紧张的问,“先生,夫人,我能给你们画幅画吗?!”
男人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
女人微微颔首,男人这才点头,“好啊。”
男人女人坐到了摩天轮底下了一张木凳上,手牵着手。
画家沉浸的为他们作画,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时间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帧。
画完,画家自己就沉浸在自己的画作了。
等他再抬头,木凳上早就没有男人女人的身影。
只有那张画,留下了那一幕美好。
画里……
男人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围巾将男人半张脸都遮了起来,只露出冷灰色眼眸,那是一双比星辰皎月都要好看的眼睛。
而女人围着一条白紫晕染的围巾,她侧头看着男人,深邃神秘的黑眸透着冷意,但眼神里对男人的宠溺,却藏都藏不住。
男人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女人的手上,拿着一把特别雅致的木扇。
男人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用头发编织的手绳,手绳上有一颗猫眼石大小的白珠子。
白珠子圆润干净,像是在莹莹发光。
不知道是不是画家的巧思,那白珠子是光影,竟画的像一道弯月。
第35章 真卑微还是白切黑?
在A国,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花家。
这个家族,强大到能够只手遮天,无人敢惹。
无数人挤破了头也想跟花家扯上一点关系,因为哪怕只是给花家当个浇水拔草的园丁,这身份地位,也足够他们在上流社会吹嘘自己了。
私人庄园、豪华餐厅内,三个长相出众男人坐在一起。
分别是燕子周、薛少秋、龙月。
他们三个,都是花家收养的孤儿,在十几年前一个孤儿院带回来的。
因为花家有自己的孩子,就没有让他们改姓。
“听管家说,花朝要回来了?”燕子周皱着眉,明显对这个消息不太满意。
薛少秋摇摇头,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不会吧,不是说花朝体弱,要在国外养身体,不能轻易回国吗?”
花朝,是花家唯一的独女,今年二十五岁。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花朝出生的时候其实断气了,后面抢救了半小时又复活了。
在那之后,花朝的身体就特别弱,走几步路都会喘不上气的那种。
在花朝十岁的时候,花爸花妈带着花朝一起去国外养病。
花朝前脚刚走,花家就领养了燕子周薛少秋和龙月,目的是为了帮花朝积福。
所以,燕子周薛少秋和龙月这三个「养弟」,其实连花朝这个正牌花家继承人的面都没见过。
薛少秋想了想,开口,“回就回呗,说得好像她不回过,花家的继承权就轮得到我们一样。”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燕子周冷笑了一下,“花家就花朝一个女儿,难不成会让一个女人继承那么大的家业。而且领养我们不改姓,目的真的就是给花朝积福?我可不信。”
“反正我听到的消息是,花朝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在我们三个之间选一个人结婚,然后早点生个孩子,当继承人培养。”
燕子周这话说完,薛少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薛少秋和燕子周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的野心。
燕子周笑笑,“所以少秋,我们两各凭本事吧!”
“好啊。”薛少秋勾唇。
明明是三个人,可坐在一旁的龙月就像是透明人一样,既不插话,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只是低眉顺目的坐着,姿态卑微。
燕子周和薛少秋说完,不约而同的看向龙月。
薛少阳抬脚直接在桌子地下踢了龙月一脚,“喂,丧气鬼,你不会也想掺一脚啊?”
龙月痛得发出一声稀碎的哼叫,但立马就咬唇忍住了。
慌忙摆手,好像很害怕一样,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我没有那个想法,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燕子周和薛少阳看着龙月这幅卑微到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饶的姿态,满意的点点头。
燕子周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龙月倒了满满一杯酒,“得亏你有自知之明啊,不过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在花朝面前刷存在感,那……”
“那你五岁的妹妹,就别想活了。”燕子周冷笑着把酒推到龙月面前。
看着面前满满一杯酒,又转头看看满脸不屑的燕子周和薛少阳。
龙月眼眶红红,满眼都是卑微和害怕。
颤抖着手,把酒一口喝完,刚把烈酒咽下去就被呛得整个人都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开口,“子周哥,少秋哥,我一定会听话的……”
“哈哈,哥信你,好弟弟。”薛少阳拍了拍龙月的肩膀,就和燕子周一起并肩离开了。
走远了,都还能听到他们狂傲和嘲讽的笑声。
燕子周和薛少秋离开了。
诺大的餐厅,只剩一桌子酒菜,和龙月一个人。
龙月还拿着酒杯,低着头,细碎的刘海挡着那双冷灰色的眸子,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好久好久,一直沉默的龙月竟然发出一声冷笑。
抬头,眼神里的卑微和怯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随着冷月眼神逐渐变冷,手用力一握,酒杯被龙月捏破。
玻璃碎片割伤了龙月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
“月三少?”女仆的声音在龙月身后响起。
龙月闭眼,深呼吸了一口。
再睁眼时,还是那副怯懦的模样。
“你没事吧月三少?我去叫医生!”女仆着急的就想给龙月叫医生去。
“不用,我没事的。”龙月拦下女仆,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真的没事的,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龙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女仆叹了口气,有些心疼龙月,属实不理解明明都是花家的养子,为什么龙月就要被燕少和秋二少欺负?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龙月性格软,从来不想着反抗,毕竟人善被人欺。
国外……
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正推着轮椅。
轮椅上,坐着闭目养神的花朝。
“大小姐,真的要回国吗?你这身体去陌生的地方很容易水土不服的,到时候又是半条命……”
刀疤男明明长了一张小孩看到都会吓哭的脸,但说起话来,絮絮叨叨的跟个大妈一样烦人。
但花朝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习惯了。
淡淡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把玩了一下手腕上的塑魂珠,感受着塑魂珠的温热,花朝勾唇。
“那里,有我想见的人。”